20 莫名其妙欠下兩萬

20 莫名其妙,欠下兩萬

芹菜沒有回答我,很久很久,她哭完了,平靜一點了,才說:“你不要因為同情我說這種話,我隻是不知道這些話,該和誰說,所以才打電話給你,說完了,哭完了,我也好了很多,謝謝你了。”

我一時語塞,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前走了一步,但芹菜卻又退了一步。

可能自她說出分手的時候開始,我們倆中間就有了鴻溝,我們移動,鴻溝卻一直在那裏,不會移動,不會改變。

芹菜說:“好了,不打擾你了,你忙吧。”

芹菜掛電話比我想象的要快,我還想說話,她早就不給我機會了。

收了電話,我才發現我已經把葉子晾在一邊晾了很久了。

我抱歉地跟她笑了笑,葉子也笑,但笑得好像有點尷尬。

我說:“一個朋友……”

葉子說:“你就別裝了,你說什麽你以為我沒聽見,我也不八卦你了,不管是誰,還會主動打電話給你,說明她對你還有感情,還珍惜。”

我沒說什麽,也沒辦法說什麽,之後,我沒有再向葉子提過這件事。

我覺得很累,逛完城牆和江邊,就帶著葉子繞回了旅館,本來還有幾個景點,我故意避開了。

葉子回去賓館以後,我就回了家,家裏人暫時對我是一種放任自流的狀態,我的飯是會做的,但是因為我最近回來的太頻繁,爹媽對我都很是不滿。

我回家吃晚飯洗完澡之後,就躲在房間裏打DOTA。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逃避的方法,每一次心亂如麻,我都會玩一玩dota,至少這個時候,dota對我來說還是很能平靜心緒的東西。

不管是贏是輸,不管是不是被隊友噴的狗血淋頭,也不管是不是被小學生們坑得五體投地,總之,就這麽玩,玩著玩著,心情就會平靜很多。

我幾乎打了一個晚上的五號位,包雞包眼包TP,讓線讓錢讓人頭。

我已經望了那天晚上贏了多少,輸了多少,總之就是那麽一直玩,玩到迷迷糊糊才去睡覺。

我沒有想過我居然會越來越想芹菜,越來越掛念她,越來越想找她,尤其是到了晚上。

第二天我心不在焉的又陪了葉子一天,再後來就等到了通知。果不其然,商家的老板通過了我們的策劃書,他們的人已經和學習那邊聯係上了,很快就要過去簽約並且開始活動宣傳。

這件事,我多少也算是功德圓滿,和鴨梨小聚了一下後,就踏上了返程的路。

我最終還是沒有和芹菜聯係,不知道為什麽,不敢。

這一次葉子倒是收獲很大,拍了不少照片,但我覺得,她好像絲毫也沒有完成社聯那邊交的任務,我問她的時候,她卻一臉的無所謂。

“好了,你們辦好了就好了,我管那麽多幹啥,我又不懂,哈哈。”

讓我非常懷疑,梁華他們為什麽會選她來跟我們同行,明明就是個特別不靠譜的人。

我問:“你們社聯怎麽選你這麽個不會辦事的來?”

葉子說:“純粹因為我和張雨學姐關係好啦,她信任我,所以……”話沒說完,她看著我的表情,又說:“對不起啊,我……”

她不說對不起還好,說了對不起,我反而更難受,但卻還得說:“沒事沒事,我也沒有想那麽多。”

我現在有點搞不清我是想張雨多一點,還是芹菜多一點。

但是那時候我卻從來沒有想過,其實這兩個人我都不該去想。

這個時候,我以為很多事情都可以告一段落,我也可以繼續過我那種無聊平靜的日子了,但我不知道得事情是,很多事情,其實才剛剛開始。

回到學校,我沒有過多少天安靜的日子。

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一樣,很多事情,不是想避開就能避開的,很多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得罪上他的。

天哥對我們的成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很清楚的是,這次和蘇婧“合謀”的事情辦成以後,天哥對我們的憎恨開始又上升了一個點。

俱樂部的內戰,大概也開始在這時候爆發了。

回去之後不到一個星期,有一天,我在上早課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打電話的人我不認識,但語氣十分不好。

在我接電話之前他已經打了無數次,我回短信說在上課,他也完全不理會,我實在被逼無奈,還以為我哪個親朋好友被人綁架了,這才去接了那個電話。

那邊的人開口就劈頭蓋臉,說:“你是林謄吧?現在立刻到俱樂部辦公室來一趟。”

我說:“我還在上課啊!”

“不管你有什麽事,天哥找你,你最好早點來。”那邊說。

我沒辦法,下了一節課之後才硬著頭皮去了辦公室,我知道沒什麽好事。

剛進去,就看見天哥一臉黑,一句客套都沒有,把一本類似策劃書一樣的東西丟在我麵前。

我說:“這,這是什麽意思?”雖然我覺得他惡心,但多少有點怯場,人在權力麵前總是會變得怯弱,我這樣的屌絲更不例外。

天哥看了我一眼,也不回答我,直接說:“上次去校本部讚助的宣傳策劃,是誰寫的?你,還是蘇婧?”

我一下就懵了,完全沒考慮清楚問題該怎麽回答。

我猜得到宣傳策劃肯定出了問題。但跟商家已經談清楚了,合同貌似也簽了,鐵板釘釘的事,根本不能改。

這一出問題,肯定是大問題,我實在不可能一個人承擔,但是也決不能隨便推卸責任。

突然我想起了一個詞,法不責眾。

雖然我不知道當時到底有多少人參與了這篇策劃書,但很顯然,不但白龍、文強他們在其中,葉子和吳浩林這些他們的人也在其中。

我說:“很多人討論的,葉子,吳浩林,白龍,我,文強還有蘇婧當時都在場,怎麽了學長?發生什麽事了?”

天哥咬牙切齒說:“真的那麽多人一起?你可別騙人,我會找他們一個個對質!”

我說:“我沒有說謊,本來就是這麽回事,這麽大本的策劃書,我們也不敢一個人決定啊。”

“那你們當初怎麽不問我?什麽事都自作主張,現在出事了,你說怎麽辦吧!”

我攤開麵前的那本東西,那確實是一本策劃書,但不是讚助策劃書,而是一本活動策劃書。

這本策劃書大概就是這次校慶活動的策劃。

一開始看著還沒什麽,也挺有創意,應該是比較專業的手筆,但很快我就看出來問題了。

問題就出在預算上麵,這本策劃的預算比我們拉來的預算還多出了兩萬元。

“你看到了吧?”天哥說,“這份東西我們老早就交給社聯和團委審批了,你們還沒拉到讚助之前批示就下來了,校領導決定就按這個模式去辦,現在呢?你們不跟我們說清楚,就和商家簽了合約,資金整整還差了兩萬塊,你讓我們怎麽交代?”

他開始拍桌子。

我雖然是個24K純屌,但是脾氣也不能說小,就很淡定但是很冷漠得說:“學長,你在這裏發脾氣有什麽用,這件事好像不是我的責任吧,上次你叫我過來和你們談事,你們也沒說過預算的事情啊!”

“那時候我們哪知道你們和商家怎麽談的?”天哥說,“怎麽你還覺得自己很有理,做了好事嗎?”

“我沒什麽想法。”我說,“好事壞事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個大一新生,對社團活動不了解,我就是做你們安排給我的事情。”

“我什麽時候安排了你做這件事?”天哥還是相當憤怒的,說,“這事情你是要負責的!”

尼瑪我負責,我一介屌絲怎麽負這兩萬塊的責?

我說:“就算我有責任,師兄也不能光找我吧?”

天哥說:“你放心,肯定不止找你,但你也必須給個交代。”

我交代什麽,從頭到尾他和蘇婧一人說一套,對著幹,我完全夾在中間,現在還要我來負責?

我徹底怒了,說:“我負責什麽?我從頭到尾都按任務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還要負責?”

天哥說:“你不問清楚情況就執行命令,問題就算這個,具體要怎麽樣我還要問領導,你做好心理準備。”

說實話,我有點怕了,從小就怕進老師辦公室,現在還不知道攤上了什麽事。我說:“你就沒問一下蘇婧?”

我回去問,天哥回答我說。

天哥就算不問,我也要去問清楚!

從辦公室出來,我立刻給蘇婧打了個電話。

我把這件事告訴蘇婧的時候,她相當的驚訝和憤怒,馬上說:“你在食堂附近的咖啡廳等我,我馬上過去。”

那家咖啡廳是我們這些學生開會,聊天,聚餐和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我們學校就算這養,這些賺錢的東西到處都是,硬實力卻缺乏的很。

別人一問,就說是為了提高學生生活質量。

蘇婧還讓我通知了文強和白龍一起到咖啡廳集合。

看起來她也被這件事嚇到了。

兩萬塊不是個小數目,如果學校真的差這些錢不能搞活動,那我們所有人都可能受到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