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忽然想通了什麽

（186）忽然想通了什麽……

我說：“行了吧你，都是男人，你支支吾吾的才讓我覺得你是個變態。”

汪憶帆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說：“其實我隻是覺得在別人麵前談論我跟她的事不太好，但是，既然對學長你，我也不隱瞞什麽了，你幫我分析一下吧。我脫了衣服以後她就忽然上來抱著我，還摸我胸前，我當時就不太淡定了……因為，男人嘛，av什麽的看過，但是真的這種事，我也忍不住這個誘惑。”

我說：“你們本來就在一起了，做這個也算正常了吧，雖然有點早。”

汪憶帆或：“我也覺得有點太快了，所以……我當時後退了。她卻問我是不是不喜歡她，我當然說不是，然後她又過來。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我說：“所以你覺得她很有經驗？”

汪憶帆說：“不是，接吻什麽的……我都不是很懂，一直是她很主動，還有那些事情……”

我也不好逼問下去，繼續逼問顯得我有點偷窺癖的感覺，於是我說：“好吧，就是說，她一直都很主動，什麽都是她幫你，你都不懂，所以你覺得她……”我在想：是不是進入也是她幫你扶進去的啊……

汪憶帆說：“也不是覺得她不是好女孩……隻是，我不由自主的會想到，她以前，那樣對別人，那樣對其他的男人，我……”

我說：“那你就是心態有問題……”有一條道理我是謹記的，勸和不勸離，何況他們現在還是很有感情的一對，不過就是因為一些往事的問題，所以即便放在我頭上，我也會在意這些往事，我也不能勸他去離開喬冉。

這是不道德的。

汪憶帆說：“果然是我心態不好嗎？”

我說：“處女情結什麽的，我估計誰多少都有一點，不過你既然一開始沒做好心理準備，幹嘛那麽信誓旦旦的說那些話，換句話說，你如果一開始就想好了接受有不堪往事的喬冉，那現在幹嘛還要用這些事來糾結自己？”

汪憶帆說：“那真的是我心態問題，其實我也想過，真的想過，這些道理我也都懂的，隻是……我調整不過來。”

我說：“好了，你不妨反過來想想吧，如果你和她不在一起了，你會失去什麽。如果你為了這件事和她分開了，你覺得值不值得。”

汪憶帆說：“不值得，我不想和她分開。”

我說：“那不就行了嗎？你既然不想和她分開，分開會痛苦，那你怎麽在乎她以前幹什麽。有什麽用？你還不是隻能讓自己不舒服，你能得到什麽？”

汪憶帆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我這麽勸他是對是錯，我甚至搞不清楚他和喬冉到底是不是真的合適繼續走下去，其實從客觀來說，我覺得他和喬冉兩個人，繼續下去還會有各種阻力存在，尤其是當他現在就開始在意喬冉的那些“豐富的性經驗”的時候。

但是，我不可能理性的去勸他們。

我說：“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樣，要在一起，就好好的相處，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你們可以考慮考慮以後的事情，你覺得呢？”

汪憶帆點了點頭。

我說：“我也不懂怎麽開導你，但你這些想法，其實我覺得很多人都會有吧，但是大部分跟你有類似經曆的人都走過來了，其實沒有什麽難的，就是要看開點兒而已，你當初都已經接受了這些，現在突然又來說自己會覺得不舒服，我覺得很沒有必要。”

汪憶帆吸著杯子裏的飲料，說：“好吧，學長，謝謝，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

我說：“我希望你是真的想清楚了，畢竟你們以後說不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說到這裏，我不禁又有點為汪憶帆感到不值，看來愛情真的是一個會把人變得完全不理性的東西。顧婉玲這麽好的女孩子他不要，最後選擇了喬冉，但在“占有欲”的驅使下，卻又開始在乎起喬冉的從前來。當初如果他直接選擇顧婉玲，豈不是什麽事都沒有了？

吃過飯之後，我讓汪憶帆自己回去，我打算在校園裏一個人轉轉。

雖然已經十點多了，但是我還是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說實話，其實在勸過汪憶帆之後，我開始響起另一件事來，關於張雨。我想到了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對張雨的態度，真的還有繼續這樣下去的必要嗎？我搞不懂我到底是在想什麽。

難道我是氣不過？或者說，我覺得我這麽做能夠留住一點自己微末的尊嚴嗎？

我現在和她幾乎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又憑什麽每一次都去指責她，刺傷她？明明這麽久了，明明已經看淡了，可是我的態度，卻好像還是表明著我並不想往前看。

我拿出手機，翻到張雨的電話，我有一種想要打過去的衝動，但我卻又不知道怎麽就停住了，我不知道打過去該說什麽。

我在學校這麽走著，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最終，我終於在校道上撥通了張雨的號碼。

她的號碼永遠都難撥通，現在想來，可能這就是她的一個習慣，而並不是刻意怎麽樣。就在我快要絕望掛電話的時候，她才把電話拿起來。

我說：“喂，張雨嗎？”

張雨說：“嗯？怎麽了，林謄，有什麽事？”

我說：“沒什麽事，你，你在幹什麽？”

張雨頓了一下，應該是沒有接受好我對她說話的態度，說：“沒幹什麽啊，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我說：“真沒什麽事，我就是想打電話給你而已。”

張雨又沉默了，好久才說：“林謄，你有什麽事要找我就直說，沒關係的。”

我說：“真沒什麽事，就是想找你說幾句話而已。”

張雨回答的速度比她有時候回短信還慢，好像想了很久，才說：“那，那你說吧，有什麽話對我說。”

我說：“我隻是單純的想找你聊天而已。”我抬起頭，莫名其妙得發現我離張雨的宿舍樓倒是不遠，也就幾百米的距離，我說，“我快到你宿舍樓下了。”

這句話本來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但張雨卻立刻回答：“嗯你等我一下，我準備一下馬上就下來。”於是就掛了電話。

我“喂喂”了好幾聲，都沒人應了。

我心想：又在自作主張，從小就是這樣，什麽事都是自作主張，我根本控製不了。

她肯定又單方麵的認為我遇到了什麽很難的事情一定要找她幫忙，所以才這麽激動的想要跑下樓來。

我來到張雨樓下的時候，她剛好下樓來，穿著白色的外套，上身很保暖，下半身卻是短裙和黑絲襪，披肩長發，沒有化妝，顯然出門有點倉促，手機都還抓在手裏。

我說：“你這麽穿不冷？”

張雨說：“現在的女生即使在冬天也是這麽穿的啊，快說吧，你到底有什麽事，是不是有我可以幫忙的。”

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她這句話，我說：“不是，你怎麽現在了還不回家？”

她說：“今天剛剛考完，忽然不想這麽早回去，所以在這裏多呆幾天，舍友都走了，我正好一個人靜一靜。”

我點了點頭，說：“這樣啊，我也過段時間才走，我奶奶去世了。”

“啊……”張雨有點驚訝，想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你節哀啊……”

我說：“我沒什麽好悲哀的。”

張雨的表情好像是苦笑，苦笑一下過後，說：“你叫我下來，不會真的是想要閑聊吧。”

我說：“嗯……其實，是有這個意思，我一個人在學校裏逛了好久，忽然就想著，給你打個電話，所以就打給你了。”

張雨笑了一下，說：“想不到，你還有一天，會忽然打電話找我。”

我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其實我想對你說一句話。”

張雨說：“什麽？”

我說：“我覺得，這麽長一段時間，我應該欠你一句道歉，對不起。”

張雨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說：“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

我說：“今晚有些事情，豁然開朗，想通了，所以想對你說一句對不起，因為這麽久以來我對你的態度，實在太惡劣了一些。”

張雨說：“那還不是我活該。”她笑了笑，說，“不過你能想通一些事情，其實也好，這是不是說明，我以後不會再影響到你的心情和你的生活了呢，如果是的話，我的內疚可能會稍稍少一點。哈哈……我在說什麽，越說越亂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影響我什麽，我隻是覺得，我不應該因為那些過去的事，在處處為難你，找你麻煩，還一直刺傷你。”

張雨笑了笑，說：“沒關係的，都是我活該，這麽久了，我自己做了什麽我自己也很清楚，真的沒關係，你不用道歉，就算要道歉，也是我向你道歉才對。”

我沒有再多說什麽，不知不覺，我和張雨已經圍著學校繞了二十來分鍾，馬上就要十一點了。

我說：“我送你回去吧。”

張雨沒有說話，站在我身邊，和我並肩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