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無恥的誣陷

(129)無恥的誣陷

我把鴨梨晾在一邊,趕緊騎車往家裏趕,這小電驢子電瓶車一到關鍵時候就沒電,這次也廢了我好一會兒功夫才回到家。

到家之後,我就看見一個肥胖的身子正坐在我家沙發上喝茶,一雙鼠眼緊緊盯著我,她的這個表情讓我想到了兩個詞,一個是興師問罪,一個是翻臉不認人。上次回來她還對我客客氣氣眉開眼笑,這回直接找到我家裏來了,也虧難我爹媽會讓她進門。

保姆肖就坐在那兒,爸媽分別坐在旁邊的另外兩張沙發上,和她有一些距離。

老爸看見我,說:“回來了?你先去洗把臉吧,一會兒過來客廳裏。”

我點了點頭,基本上大概已經猜到會是什麽事了,不過我心裏倒是覺得很平靜,畢竟和程鳳我什麽都沒做,這種事情,雖然很難說清楚,但我爸媽應該會相信我。

洗臉之後,我回到客廳,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顯然是還沒有半點消退,保姆肖還是一臉仇視地看著我,好像我刨了她家祖墳似的。

我也沒打算坐著,站在那兒,也盯著她,還叫了一句“大媽”好,表麵上來說,我一向來對她還是比較尊重的。

誰知道,我叫了之後,她非但不答應,還說:“你別這麽叫我,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們該論什麽關係了。”

我說:“什麽關係?”聽了這句話,我基本上已經能猜到這家夥想要幹什麽了,我越發覺得坐在我麵前的這個“老胖子”麵目可憎,原本我隻是不喜歡她,現在我是討厭憎恨她。

“什麽關係?”她說,“林謄啊,我跟你說,我們村裏人是很注重這些事情的,你做了什麽,就要對自己做的事情負責,要不然我女兒的清白就毀了。”

我說:“我做了什麽?”

“你不承認是不是,啊?你不承認是不是?”保姆肖站起來。

我媽看不下去,說:“喊什麽?現在事情都還沒說清楚,什麽結果都不一定,你在我家叫囂什麽?”

“哎喲!”保姆肖一屁股坐回沙發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幹嚎,“我是造了什麽孽啊,苦命的女兒啊,他根本不承認對你做的事情啊,以後我們這張老臉哪裏擱啊……”

她嚎了幾聲,被我爸喝止了,其實我老爸也並不是個脾氣特別好的人,何況這個時候他們都相信我肯定沒做過什麽,應該都是站在我這邊的,所以他們的言辭和行為也很激烈、很憤怒。

保姆肖肯定不會罷休,雖然不幹嚎了,但是說:“這件事不能隨隨便便就算了,你兒子對我女兒做了這種造孽的事情,你們想就這麽算了,不可能,你們要負責!”

我說:“我做了什麽造孽的事情,你女兒造孽差不多。”到這個時候,我索性把話說開了,“你女兒自己要勾引我,我tmd什麽都沒做,你居然還好意思來興師問罪?”

“勾引?勾引?你說我女兒勾引你?哎喲!好大的罪過……男人玩了女人就說是人家勾引你,不要臉啊,不要臉啊!”保姆肖大喊起來。

我真的有上去給她一拳的衝動,旁邊的老爸也憤怒的要命,說:“你有什麽證據,說這種鬼話,就憑那張照片嗎?”

保姆肖把手機拿出來,翻了半天,把屏幕朝著我們晃,說:“這不夠嗎?這不夠嗎?這不夠證明嗎?房間是我女兒的房間,人是你們的兒子。她又搖晃到我麵前,說:“你看,你自己看……”

我算是看清楚了那張照片,我一開始還以為會有什麽大不了的,我甚至還狗血地以為我自己記錯了,那天真和程鳳發生了什麽,被她拍了下來。

我承認她把照片晃到我麵前的時候,我還真的有些害怕。可是事實證明我這種擔心根本沒有必要,因為那張照片上麵隻是拍到我的一個背影,而且衣服穿得好好的,隻不過那個背影的附近環境的確是程鳳的房間。從那個角度,我判斷出應該是程鳳假裝喝醉酒的時候拍的,這個女人果然是早就有準備了。

到這個時候,我心情反而很平靜,而且思維也很清晰了。

我說:“這能代表什麽?就算我曾經去過程鳳住的地方,又怎麽樣?我去吃飯,去做客不可以麽?有本事你再找出幾張能證明我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的照片來呀!”

保姆肖氣得發抖,但我也不清楚她發抖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

我繼續激她,說:“你們早就有目的了吧?我背對著你女兒,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她都有本事拍照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們是另一所圖,md你還敢上門來胡說八道,我尊敬你是長輩叫你一句大媽,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為。”

我爸也開口說:“如果真是林謄做了什麽,我們也不會包庇他,但你上門來興師問罪,成心要我家裏雞犬不寧,到頭又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你說你是在幹什麽?”

我媽說:“林謄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尊敬你,才叫你一句大媽,你還真的登堂入室了嗎?”

三個對一個,保姆肖顯然是太低估我爸媽的判斷能力了,居然用這麽拙劣的手段來詐騙。

這個時候,估計她也招架不住了,站起來就往外走,一個屁都再沒放過。

她走了之後,老媽憤怒得拿起她坐過的那張沙發墊,直接塞進了垃圾袋裏,老爸站在一旁,說:“不是什麽大事,都是小伎倆,不用理她。”

老媽說:“居然用這種損害名譽的事情來誣陷我家林謄,簡直沒人性,喪心病狂。”

老爸說:“早該知道她就是這種人,在村裏就懶得出了名,一心想著不勞而獲,會做這種可恥的事情也正常。”他想了一會兒,說:“不過,林謄,你也是,你怎麽會進了程鳳的房間?”

我很鬱悶,大概把那天的事情跟爹媽說了一聲,老爹聽了以後,說:“哎……你這個孩子,從小就是這樣,猶猶豫豫,不懂拒絕別人,這是一個教訓,你要記住,該果斷的時候就要果斷,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原本爸媽的教育我多少還是抱著一點抵觸的態度,但經曆了那麽多事,學校裏的,家裏的,我漸漸覺得爸媽說的很多話都沒有錯,我也不再抵觸著去聽,而是積極的接受。

老爸又提醒說:“這件事雖然她不能算有什麽證據,但是你也清楚,你爺爺,說白了,有點老糊塗,你奶奶也已經病得說不出話來,加上家裏來了那麽多人,尤其是李家那些,她如果把這照片拿出去一鬧,別有用心的人肯定會附和,到時候又是件麻煩事。”

“不過這些事倒不算大,我們也可以處理好,隻是你一定要吸取教訓,明白嗎?”

的確,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弱點,我也非常清楚,我的確是缺乏了某些東西,或者說,性格真的有些缺陷。對於這件事,我想了很久,這天晚上幾乎沒有睡。

第二天三十號,我依然是迷迷糊糊的悶到十二點多才從房間裏出來,鴨梨給我發來短信,告訴我聚會的時間在六號的晚上。

一天無所事事,就好像是在位十一我爺爺的九十大壽做準備一樣,據說這一次家人都回來了,包括姑媽、姑父和表姐,我和我兩個表姐的感情一直非常好,隻是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麵了。

估計這也算是這些天我唯一能夠期待一下的事情了。

十月一號早晨,不過六點多,我就被爸媽趕了起來,說是要去爺爺家拜壽,然後吃早餐,午餐則是在外邊酒店裏吃,因為人實在太多了。

我迷迷糊糊地跟隨者爸媽的行動,該幹嘛幹嘛,到了爺爺家,例行了一下拜壽的禮儀,接著就是稀飯饅頭油條打發了一頓早飯,這些早飯都是保姆肖買來的,這天見到她,她對我態度比較冷淡,但是又沒有那種深仇大恨的感覺了,就好像原來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我不知道她還要玩什麽花招。

吃過早飯之後,李家、林家的各路親戚陸陸續續的來了,二三十個,房間裏根本就坐不下,而且據說還不算是來得很多,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派代表來的,家裏一團亂哄哄的。

對了,值得一提的是,發生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奶奶出院了,就躺在家裏的裏屋裏,據爸媽說是院外治療,換句話說,基本可以認為是——沒救了。在場的這一群人,好像根本就沒有在意我家還有我奶奶這麽一個病人,該鬧就鬧,該笑就笑,那位九十歲的老壽星,也是一臉的喜慶,聽著保姆肖在耳邊的一句句奉承話,完全沒有在意房間裏的人。

在人群中,我看見了想見到的人,比如我姑媽、我表姐。我也看見了不想見的人,比如那個所謂的哥哥,比如李峰,更比如程鳳……

總之該來不該來的都來了,一個不落。

我忽然發覺,這肯定又是一台大戲,還不知道一會兒會整出什麽亂七八糟的爛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