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越來越難以解釋
（113）越來越難以解釋
回到葉子住的地方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這個出租車司機看來有點夜盲，有點不認識道兒，轉了半天才轉去我要到達的地方，還好，他說自己可能有點暈乎了，在打表收費的基礎上少收了我五塊錢。
回去之後，我看到葉子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書，這個姑娘是很文藝的，而且特別愛看書，什麽亂七八糟得書都看。
我開門貓進客廳裏的瞬間她突然抬起頭，看著我，然後“啊！”發出一聲尖叫。
我被嚇得幾乎跌倒地上去，靠著牆，對著她：“你，你丫中什麽邪了，老子心髒病剛剛才好……你丫……”
葉子卻幽幽說：“對……對不起，我在看蔡駿的《荒村公寓》。”
我深吸了口氣，說：“危險，太危險了，看來這公寓裏最危險的東西就是你，你丫以後別一驚一乍的，我好像跟你說過，我真的有心髒病，真的……”
“對不起，對不起……”葉子跑上來，伸手過來，說，“心在哪兒？給姐姐撫慰一下。”
我說：“我靠，村姑剛摸完你又要來是不是，來我脫衣服跟你來……”說完我就要脫上衣，當然我沒這個意思，隻是開玩笑而已。
葉子果然退了兩步，說：“色狼，垃圾，畜生，穿上，md敢調戲老娘，從來隻有老娘調戲別人！”說完繼續返回去看她的書。
我回房間收拾東西，準備去洗澡。
葉子說：“你也不說說，今天你的香豔情事麽？”
我說：“香豔個毛！今天我算是被整慘了！”
洗過澡之後，我把事情大概跟葉子說了一遍，對她說的話是毫無保留的，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沒有半點掩飾，我總覺得跟她好像總是可以敞開心扉似地，即使是和蘇婧說我從前的事情，我也總是有點顧忌，有點害怕，有點擔憂，但和葉子說話完全不必要想這些。
葉子聽了之後，說：“你們真的隻認識幾天？”
我說：“我騙你幹什麽，不超過一個月，而且見麵不超過三天。”
葉子說：“那就比較棘手了，壞話說不好，好話說不壞，我就直白點說自己的想法吧——這女的肯定是有目的才接近你的，既然你爸媽都對你說了那麽多，說明他們有他們的證據，他們的想法。這個涉及你的家事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麽。”
我說：“這樣看來你也覺得這個程鳳有問題咯。”
“必須有問題。”葉子一邊喝飲料一邊說，“這樣就跟急於跟你發生點兒什麽，還不介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我看她不隻有問題，問題大著呢。”
我歎了口氣。
葉子又說：“你想想她今天有沒什麽反常的舉動，我給你推理推理，最近看懸疑小說看瘋啦！”
我一頭黑線看著她，不過也是病急亂投醫，而起今天周末大晚上的也睡不著，於是幹脆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過了一遍，最後說：“對了，我對她說接了女朋友電話，有女朋友的時候，她也跑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臉色就變得和氣了，一開始她臉色全變了的。”
“嗯嗯！”葉子嘴裏包著一口橙汁，含混不清地“唔”了幾聲。
我說：“你平時不是挺注意形象的麽？喝完再說！”
葉子吞了橙汁，說：“和你一起注意什麽鳥形象，你看你哪裏有形象。說完又說，我是想說啊，就是這個電話！說不定她一開始還沒準備跟你發生什麽呢，就是聽到你說有女朋友的時候才急了，打個電話出去求助。可能是求助她老媽，也可能是求助她朋友，總之是要勾引你。”
我說：“那還是我說自己有女朋友這件事成了敗筆了？”
葉子說：“那也不一定吧，放心，下次我跟你一起去，說不定就能給你搞定這個桃花劫了，不過，你記住，我是假的，你別指望占本姑娘便宜！”
我說：“自作多情吧你，我占你便宜不如直接跟了村姑。”
“是麽？那你去啊！”葉子說。
我說：“好好好，玩不過你……”說完我又略微有點八卦起來，說，“我說了這麽多我的事，你呢？你和白龍怎麽樣。”
“沒怎麽樣啊？看一場電影而已嘛。”葉子說，“然後吃了個飯。”
我說：“你們都是去高檔餐廳，真有口福，果然找個有錢的男人就是好啊，你看我們這種窮**哪個女人看得上。”
我一邊說一邊準備回房間去。
葉子說：“算了吧，我和他都是aa製的，我說過，朋友，隻是朋友而已，你不要以為我會和他玩曖昧。”
我轉過臉來，說：“aa製？開什麽玩笑，你們出去aa？白龍不是這樣的人吧？”
葉子說：“他說過想幫我付錢，但我沒答應，我也不是沒有錢，跟他非親非故，沒必要花他的錢，其實我有點怕自己變成‘喬冉’，女人啊，一旦花了別人的錢，習慣了，就會產生依賴，這樣就很難獨立了。”
我又一次忽然覺得，葉子這家夥，似乎比我想得要聰明很多，從她分析程鳳的事情和她的這套理論，讓我越來越佩服了。
不過，佩服歸佩服，我還是露出了一個盡量賤的笑容，說：“那你們以後是不是買tt也輪著買，或者一人出一半的錢？”
“我去你mlgb啊！”葉子操起她放在沙發上的一個公仔熊追著我打過來，我趕緊往房間跑，一會兒就‘砰’地關上了房門。
葉子站在房門口，大聲說：“我告訴你最賤爛嘴生痔瘡長雞眼尿尿分叉！你死定了林謄……”
一開始，我還在哈哈笑著，但很快，我的心又被拉到了另一件事上，我也就笑不出來了。
看來我進房間了是一個極大的錯誤，因為一旦進來，關了門，沒有電腦，我就又變成“一個人”了，一旦到了這個時候，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蘇婧，我打開自己的手機，翻來翻去，忽然發現，我居然已經給蘇婧發了整整八十條短信，長長短短，鍥而不舍。
即使是對待張雨，我也從來沒有做到過這樣，而且，這次蘇婧好像是鐵了心不回複我短信。但是，為什麽昨晚會來電話呢？居然還是一陣陣的喘息聲，那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因為……我不敢往下想，我知道，蘇婧不是那種人，她絕對不會在那種時候故意打電話給我。
可是柳城呢，柳城那個賤人又會做什麽？
我又發了一條信息，說：“蘇婧，你到底在哪裏，快回來吧，這麽多天，落下很多課程了吧？”
然後，我就把手機拋在了一邊，我沒有任何期待，雖然心裏還是非常難受，但是，我還能期待什麽？
但就在這時候，令我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手機突然震響起來。
難道蘇婧回短信了？！
我一個激動，把手機拿回來，翻開信息欄。
“現在還不方便回來……”蘇婧回短信了，蘇婧居然真的回短信了！
我顫抖著手，感覺心髒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一樣，回複說：“為什麽不方便，你遇到什麽麻煩了嗎？這麽多天怎麽一點音訊都沒有？”
過了一段時間，蘇婧又回複：“因為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不用擔心我。昨晚打電話給你，不要放在心上，過一陣子我就會回來了。”
我忍不住撥了一個電話回去。
蘇婧卻把我的電話按掉了，回複短信說：“不方便接聽，說了你不要擔心，還有，不要每天發一大堆短信來了，即使看到了我也不一定會回複，自己做好自己的是吧，別把時間白白浪費在我身上。”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要把時間白白浪費在她身上？這是什麽意思？**裸的拒絕和疏離嗎？為什麽，為什麽突然用這種語氣說話？
我回複：“你怎麽了，怎麽說這種話，什麽意思？”
蘇婧回複：“字麵意思，你能理解的，好了，不用回複了，很忙。”
蘇婧的確回複我短信了，但這種冷漠的態度，卻讓我幾乎抓狂，她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這樣？我確認我的每一條短信都是關心她，擔心她，我沒有質問過她什麽，也沒有責備過她什麽，可她為什麽要這麽冷漠的對我說話？
我想不通，我隻感覺心情很沉重，想要大喊，卻喊不出來。
葉子在門外叫我，說：“喂喂，你死啦，快出來啊，一個人看《荒村》好恐怖，你丫出來在客廳待一會兒，我請你喝橙汁……”
我慢慢站起來，慢慢走出去，打開門的一刹那，我知道我的眼神和鬼沒什麽區別。
葉子看著我，說：“你這是怎麽了？”
我說：“沒事。”
葉子說：“肯定有點兒什麽事，我沒惹你吧，你不會是在生我的氣吧？”
我說：“沒有，有點累了……”
“哦，這樣啊，那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看了一眼葉子，她表情有點失望，但她終歸是個非常通情達理的任，絕對不會為難我，我也無心再和她鬧了。
“謝謝，那我先睡了……”我轉過身去，再次覺得渾身無力……
我是不是很沒用啊——我忽然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