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梅花三弄
紅樓衙內賈寶玉
“老先生，不知道哪幾隻簫是比較好的。”賈寶玉輕聲問道。
那老人聽了賈寶玉的話哼了一聲道：“我一個老頭哪有什麽好推薦的，店外的那些隨你挑便是，無論是那支都是一樣的，一兩銀子一支，至於店內的卻是不賣的。”
聽了這老人的話賈寶玉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老頭一點也沒有賣家的感覺，茗煙更是怒不可遏，隻是見賈寶玉沒有發話才不敢說什麽。
賈寶玉強忍下心中的煩悶，隻當這是老人家老了的毛病，拱了拱手道：“老人家，我是誠心要買一隻簫，外麵的那些卻是不和我的心意，你這開店的難道還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老人聽了還是搖了搖頭道：“我開店自然沒有將客人拒之門外，公子現在不是正在店內嗎？外麵的那些也都隨你挑，隻是裏麵的這些卻是不賣的，公子若是想尋個好簫還是去別處吧！”
賈寶玉本來性子就擰，加上這幾個月除了黛玉還沒見誰給他氣受，又加上賈寶玉的確很喜歡這些湘妃竹做的簫，聽了這老漢的話要買的心意更重了，便道：“老先生，既然不買的話為何要擺出來，若是您不願意大可直接收起來。”
老人聽了賈寶玉的話笑了一下道：“你這小子倒也不似那大家的紈絝，我這些簫確實不賣，但是卻可以送人，隻等那有緣人到來自然會為他們尋個主人，若是收了起來那有緣人又哪裏見得到。”
賈寶玉一聽便來了興致，隨即問道：“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叫有緣人。”
“所謂有緣人自是說能配得上我這簫的人，其人有三種，俊逸不凡又擅使洞簫者為下品，可用這邊十個稍次品，別有新意才華出眾者可用這五隻中品，最後一種為知我心意者可使這支上品中的上品。”老人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十六隻湘妃竹簫說道。
“那外麵那些又怎麽說那？”賈寶玉問道。
老人聽後道：“正如你所說，我是開店做生意，又怎麽會不賣東西，我這上中下三品隻是用來判定人能買我這屋裏的何物，外麵那些則是隻要愛簫者便可買去。”
“那老人家的上中下怎麽判斷，難道說一個人到你的麵前你便可知道。”賈寶玉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評定如何自是要聽人吹上一曲，不過恕我直言，以公子你的年齡來看想要學好便是難得了，至於突出便是沒什麽可能，再過也隻是一個下品。”
這老人倒是沒說賈寶玉的外貌，因為賈寶玉的外貌的確沒什麽可以挑剔的，賈寶玉聽了便有些不服氣，現世之中賈寶玉雖說嘴上不說但是對自己的簫技很是自傲，心裏深處也隻是認為是由於家室的原因才不得誌的，聽到這話哪能願意當即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吹上一曲老人家你評價一下。”
那老人聽了有些不屑的說道：“公子願意那便吹吧！不過隻能用外麵的那些紫竹簫。”
賈寶玉聽了也不生氣隨即讓茗煙到外麵取一支簫來，茗煙看著那老人冷哼了一聲便出去去取簫了，到了外麵引泉向茗煙問道：“二爺怎麽還不出來啊！再不去可就真的要遲到了。”
茗煙聽了沒好氣的說道：“二爺正生氣那現在哪有空去赴薛大爺大宴，這次少不得要耽誤一些時間，你先去通知薛大爺就說二爺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要晚些才到。”
引泉見茗煙也是滿臉的怒意便知是在裏麵受了氣，當即道：“這一個賣簫的小店還敢給二爺氣受，待我們進去教訓他一番也不遲。”
茗煙立即攔住了引泉道：“你還是先去通知薛大爺吧！裏麵就一個老頭子，我和墨雨就足夠了。”引泉聽了點了點頭就先行離開了。
茗煙隨即取了一支賣相好的竹簫到了屋裏，那老人此時卻是不知從哪裏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手上還捧著一盞茶，竟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等賈寶玉吹的樣子，看起來架勢是十足的。
茗煙看了就生氣，但是賈寶玉沒說話茗煙也不好說些什麽，隻是將紫竹簫遞給了賈寶玉，賈寶玉接過試了一下竟是驚訝的發現這簫看起來不怎樣但是聲音著實不錯，比之自己前世裏用的那個不知道好處多少，要是擱在前世少不得要五六百元，這樣算下來這老人開價一兩銀子倒是還吃了虧。
那老人見賈寶玉的姿勢驚訝了一下，因為在他心裏是判定賈寶玉肯定是不怎麽樣的，但是見賈寶玉使簫的姿勢卻是無比的正確，顯然是經過多年的苦練才能達到的，如此一來老人倒是提了一些精神，也將手中的茶放到了一邊。
賈寶玉見狀也知道這老人這次是端正了姿態，真的打算聽自己吹了，便道：“那我便開始了，老人家。”
賈寶玉會的曲目很多，不過其中一半是近代或者是現代的，還有一些是把那些流行歌曲的曲子稍微改了一下吹奏的，這時自是不行的，不過好在名曲賈寶玉也是知道一些的，便選了桓伊的《梅花三弄》。
《梅花三弄》本是笛曲，唐代時也有人改成了琴譜，聽起來也是別有風味的，而簫和笛都是管樂器，吹起來自然也是沒什麽障礙，因此賈寶玉吹得倒是原汁原味的《梅花三弄》。
那老人雖說表麵上漫不經心，但是簫聲響起之後表情卻是無比的認真，可見是一個十分喜愛簫之人，隻可惜賈寶玉素來有閉上眼睛吹奏的習慣也不曾看到。
";梅花一弄斷人腸";";梅花二弄費思量";";梅花三弄風波起";這是三弄的精髓所在，賈寶玉自是達不到這種狀態，但也是吹得中規中矩，第一弄吹的平平，但是第二弄賈寶玉竟是感覺悟出了其中的精髓所在，那老人聽是了有了些驚訝，隻不過第三弄卻又是回複了原狀，隻能說賈寶玉經曆的還是太少。
賈寶玉吹完了自感是有生之年吹得最好的一次，滿意的收了簫問道：“老人家，不知道小生吹得如何。”
那老人聽後點了點頭道：“你這小哥吹得著實不錯，不過卻隻能是下品之上，勉強也可入中品。”
賈寶玉聽了這老人的評價不甚滿意，要說上品賈寶玉卻是不想的，因為誰又知道那老人的心意，但是這老人的意思自己達到中品就是勉強，這就讓賈寶玉大為不樂意了，因此說道：“老漢如此說那能否讓我見見什麽才叫上品，不然的話寶玉雖然魯鈍，但是卻是不能承認。”
那老人聽後哈哈一笑道：“世家公子就是世家公子，既如此老夫便讓你看看什麽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這小娃倒是要學好了些。”那老人說罷從懷中取出了一隻紫竹簫，賈寶玉的目光瞬間便被這隻簫吸引住了。
這隻簫並不是什麽華麗的引人注目的好簫，不說屋裏的湘妃竹簫，就是外麵掛著的那些簫也要比這隻好上很多，賈寶玉自然不是僅憑外觀來判斷的人，因為有些時候好簫不見得好看，實在是因為這隻簫實在是不能讓人說他好。
因為這隻簫上有著一個很明顯的裂縫，無論是怎樣好的簫出現了裂縫也就意味著壽命將盡，勉強吹一下倒是可以想要吹出好的曲目卻是不可能的。
賈寶玉因此皺了皺眉頭道：“老人家這是何意。”
那老人自是知道賈寶玉所為何事，笑了一下道：“小哥莫要生氣，即使愛簫之人無論年歲如何老夫子是不會輕視與你，隻是這隻紫竹簫跟了老夫幾十年，風風雨雨都是一起過去的，現在雖說殘缺了但是卻是老夫不可拋卻的，除了這隻簫我不會用別的簫吹奏的。”
“老人家的情意小子自是可以理解，但是如此一來豈不是失了公道，賈寶玉想爭一口氣但是卻不願占人便宜。”
那老人聽後驚訝了一下道：“賈寶玉？你和那榮寧二府是何關係，榮、寧國公又是你何人。”
賈寶玉還沒說話茗煙卻是插嘴說道：“我家二爺是榮國公的嫡子玄孫，現在知道厲害了吧！知道了的話還是乖乖地將簫賣與我家二爺，不會讓你吃虧的。”
“茗煙，外麵候著。”賈寶玉聽了茗煙的話厲聲說道。
茗煙聽了知道賈寶玉有些不滿但還是連忙謝罪到外麵去了，隨即賈寶玉向老人家鞠了一躬道：“下人不懂禮數還請見諒，家父名喚賈政，家祖便是榮國公，老人家是認識我家先人嗎？”
那老頭聽後笑道：“寧榮二位國公乃是開國功臣又有誰人不知曉，如此一來倒是我這個老頭冒犯了。”
這老人看起來說的很是真誠，但是賈寶玉卻是沒有從中聽到任何感覺歉意，隻不過賈寶玉感覺老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是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那老頭隨即又道：“你且聽我一曲吧！”說罷便拿著手中的紫竹簫吹了起來。
ps：今天考四級，昨天沒寫，這一章還是前天存的，又沒了，唉，我這速度，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