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知音”
第007章 “知音”
待三人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大上午了，水墨此時的臉皮也燒得厲害，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被大出血的黃河了。
要知道一個月工資才三十來塊錢的他，一頓早飯就用了四五塊錢，想想就替他肉痛！
兩個黃姓老師也看出她的內疚來，黃劍直接問道：“水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自己不是水主任的親生女兒啦？”
“嗯，這件事兒我媽媽沒有瞞著我！”水墨點了點。
“那你在之前應該是不知道誰是你親媽是誰的吧？”黃河雖然是問話，但是自己在心裏已經肯定了答案。
“是啊，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不是我親媽送給媽媽的，而是賣給媽媽的，而且我早就發現她時不時來我家打秋風，向我媽媽要錢！”
水墨一想到這具身體竟然有這樣一個不要臉不要皮的親媽，就鬱悶得不行。
黃劍聽到這裏，感歎道：“我就說嘛，你們家媽媽一個月的工資加上一些獎金，怎麽會養不起你們母女倆呢？原來出處都在這裏了！”
黃河也一臉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媽媽平時那麽厲害的人，怎麽就被那什麽‘鳳辣子’給拿捏住啦？”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媽媽的臉皮薄，不好跟她爭吵吧！”水墨還真想不到原因為幾何？
黃河看水墨的臉色不好，說道：“水墨，你要不直接回家休息一下吧，拜師的事情，我們下午再說？”
“不，不，不，老師你們好不容易給我一個機會，我是真心想學點東西，我知道我的身世複雜，要是不充實一下自己，要是哪天發生變故，我媽媽真的不要我了，我怕到時候就沒機會學了……”
水墨的擔心不無道理，從小生活在不確定的生活裏，內心裏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還是能夠掌握到自己的腦海裏的東西，才是失不掉的。
兩個老師聽到水墨這樣說，哪裏還清楚她所想，這次沒再說什麽，黃河直接帶著水墨回家，而黃劍則回自己的宿舍了。
還沒有進到黃河的宿舍，水墨就隱約聽到了古琴彈奏的聲音，還是古代名曲《高山流水》，曲調深厚深沉，清澈流暢，曲中有巍峨高山，有洋洋流水……
“是曹老師在彈古琴！好好聽的曲子哦！”就算知道曲名，水墨也不敢說出來，被人當成怪物，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首曲子名叫《高山流水》，取材於古代伯牙鼓琴遇知音的故事，今天水墨你要來拜師，我看曹老師也想考考你是否會成為他的知音呢！”
黃河雖然不會彈奏古琴，但是學音樂的人，許多時候都是相通的，就算不會，也得多加了解。
“‘知音’講究的是彼此之間平等的關係吧，這我還沒有開始學彈古琴，怎麽樣也平等不起來啊？”
因為水冰從小的嚴格教育，水墨小小年紀，文學造詣還真不低，對於許多孩子還不怎麽懂的詞語，成語之類的，她早就會靈活運用了。
所以，她如此說話，兩個教她的老師聽到也一點不懷疑，特別是曹老師，水墨可算得上是他的得意弟子了，水墨寫的作文，每每都會成為班上的範文。
曹老師得意地看了眼黃河說道：“黃河，驚訝吧？要知道我們水墨在文學這方麵還真的是非常有底韻的，你這胡亂用形容詞，可算遭到打擊了吧？！”
“看樣子我這個人就不能好心，我不是想著水墨跟曹老師你拜師，先來一個拋磚引玉，卻沒想到文學素養不夠，詞不達意，可不就鬧笑話啦！”
黃河還真沒想到水墨說著說著就把所有不開心的情緒給拋開了，還有心思來為難他！
不過，黃河心寬，對於現在的這個尷尬場麵倒也不大乎，倒是水墨能夠如此快速就把負麵情緒拋在腦後，還真讓他羨慕，到底還隻是個小女孩呢！
心就是大！
此時的他完全想不到，水墨不是心大，隻是換了一個靈魂！
“好了，我們時間有限，還是先進入正題吧，水墨，你就給講講剛剛你聽老師彈奏曲子時，你在想什麽吧？”
曹老師知道水主任對水墨家教很嚴，要不是周末有事外出不在家，水墨也沒有時間來學習樂器，他還真對這個充滿靈氣的學生在音樂，樂器方麵充滿了興趣。
“曹老師，我啊，我什麽也沒有想，隻是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被曲調洗滌一空，感覺風輕了，身也輕了……”
水墨當時還真沒有想太多的東西，就這樣坦白說出來，也不知道曹老師是何想法了？
“你不錯！還好你沒有因為知道了這曲子的名字，就跟我胡亂說些山山水水的，那樣也太人雲亦雲了！”
曹老師覺得要正式收徒，弟子的品德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天賦，素質之類的倒也可以靠後天的勤奮得以補償！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水墨就過上了快樂的音樂時間，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是周日下午的黃昏時分了。
經過兩天的音樂常識學習，黃河和曹新全都發現了水墨是個可造之才，其他不說了，記憶力驚人！
水墨還是適當藏了拙，她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過目不忘，隻是適當的表現出自己記憶力不錯，看上幾遍就記住了，這樣也不算太出奇了。
她可是記得自己還是黃佳潔的時候，有一個同學還是她的同桌記憶力好得出奇，背課文，隻需要看一遍就可以背下來，當然了，他是背得快，忘得更快那種。
這一世，那個同桌也不存在了，水墨感覺身邊許多事情都變了，希望水墨的人生不要有太多的變化！
水墨離開後，黃河對曹老師說道：“水墨這姑娘要是生在正常的家庭裏，我猜想她以前的成熟一定不會低！”
“那也不一定，俗話不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看水墨就得經曆這些，將來成就非凡！”
曹老師也算是看著水墨長大的，以前他沒有好好注意過水墨，在他的印象中，水墨就是一個內向，愛思考，愛看書的女孩。
這短短兩天的接觸，才知道水墨這孩子可能真的藏拙了，雖然她極力表現自己的尋常，但是從點點滴滴中，他還是感覺到了她氣韻中的靈性。
“也對！古文都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水墨的身世複雜，也導致她早熟，敏感，要是引導得法，還真的是一個好的藝術人才！”
黃河雖然年輕，但是見識不凡，他也認識不少有才的女生，但是跟水墨的靈性，潛力相比起來，那些女生也隻能算是過得去了。
“不過，我可是聽我爸說了，水墨的身世在學校裏都傳開了，也不知道水主任聽到這消息，會怎麽教訓水墨？”
黃河是真擔心這個剛認的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