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對抗
第三十二章 對抗（第一卷完）
“話說回來，嘟嘟去哪了？”白輝左右張望，從自己進來後，就沒有看到它了，記得自己走之前是讓阿莎莉雅照顧它一下的。
“它生病了。”
白輝愕然，嘟嘟是他的好夥伴，所以緊張地追問道：“怎麽會突然生病呢？它現在在哪？”
“喏。”阿莎莉雅指了指二樓的廚房，說明嘟嘟就在上麵。
白輝不管那麽多了，從樓梯爬了上去，一上到去，就看到嘟嘟奄奄一息地倒在了木板上，看上去就像是拉了半個月肚子的人。
“怎麽會這樣？”白輝蹲下身子，撫摸著嘟嘟的腦袋。
阿莎莉雅聳了聳肩，說：“我怎麽知道，我不過是做了個荷包蛋給它吃，它就這個樣子了。”
“你煮的東西是黑暗料理吧！？”白輝沒好氣的諷刺了一下，然後使用了治愈能力，替嘟嘟治療起來。
阿莎莉雅無可置否，第一次下廚，確實不怎麽樣，還把小狗給喂到病倒了，稱之為殺人的黑暗料理，也不過分，對於自己的錯誤，阿莎莉雅主動承認道：“對不起了。”
聽到阿莎莉雅道歉，白輝也不跟她計較了，淡淡地說：“算了，不怪你。”
相比箭傷而言，吃壞東西簡直微不足道，消耗了一點點的魔力，讓柔和的綠光包裹著嘟嘟，沒過一會，嘟嘟就重新恢複了過來，又能活蹦亂跳了，愛昵地撲到了白輝的懷裏，尾巴搖阿搖。
“嗷！”嘟嘟開心地叫著。
白輝站了起來，對阿莎莉雅說：“走吧。”
阿莎莉雅點了點頭，跟著白輝離開了關儀的家。
走到停車場後，白輝按下了奧迪的遙控，打開了車門，這讓阿莎莉雅有些意外說：“你會開車麽？”
“嗯，剛剛測試了一下，還行。”
“那不是無證駕駛嗎？”
“噓！這事，別說出去啊，甕音市沒有其他地方那麽嚴格，小心駕駛的話，也沒有警察來查車。”
阿莎莉雅瞟了白輝一眼，懶得說話了，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而白輝坐了進來後，從口袋裏，拿出剛才的一萬元百元大鈔，一半作為保險，另外一半5000元給了阿莎莉雅，說：“這是等下讓你替月曦準備的，她需要什麽東西，你就買什麽吧，你應該有經驗了吧？畢竟你也是過來人。”
“嗯，知道了。”阿莎莉雅隨手接過，直接扔到了手提袋裏。
這一係列的舉動，都被草叢裏的一架單反相機，一張張地拍攝了下來，而攝像者本人經過偽裝，躲在草垛後麵，很難讓人察覺，哪怕是白輝，也沒有注意到。
白輝啟動了引擎，開始往‘城市春天’開去。
路上兩人無話可說，陷入了沉默，白輝開車越來越穩了，基本上和考過駕照的人，毫無區別，因此交警也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阿莎莉雅，我給你買一台手機吧，不然我很難聯係你。”
“不需要，要是我有事情，會直接用‘靈魂共鳴’傳信息給你。”
“可那是單方麵的，好不？你又不告訴我怎麽使用，隻能你聯係我，而我卻不能聯係你。”
阿莎莉雅托著香腮，偏著頭看外麵的景色，淡淡地說：“隨便你吧。”
“那你，有沒有喜歡的型號？牌子之類的？”
“隨便，能打電話就行，我的聯係人，隻有你一個，自己看著辦吧。”
聽著阿莎莉雅這句話，白輝有些心猿意馬，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隻有自己一個人和她關係那麽親密，說不定會成為真正的戀人也不一定，可是，阿莎莉雅實在是太難攻略了，在她心裏，自己不過是契約奴仆，定位錯了，就很難有進一步的發展。
那樣有如何，自己心裏已經有姬昭了，那個暗戀了那麽多年的少女，真正喜歡的人，也是她。
白輝不是什麽喜新厭舊，三心二意的人，認準了一個喜歡的人，就很難改變了。
到了‘城市春天’後，保安也沒有阻攔，升起了紅白欄杆。
白輝開著奧迪停進了車庫，來過一次，白輝就記得很清楚了。
“這裏比關儀那還要大嘛。”阿莎莉雅走在空洞的大廳感歎地說。
“那還用說嗎？一個公寓，一個是獨棟別墅。”白輝也覺得大廳太空曠了些，隻有沙發和一台電視，其他地方都是空蕩蕩的，甚至可以聽到微微的回音，要是自己有錢了，就把這裏重新裝修一下，肯定漂亮不止十倍。
嘟嘟也跟了過來，不過陌生的地方，它不會亂竄，乖乖地呆在了白輝的腳邊。
上了二樓，打開臥室之後，月曦還在甜睡。
白輝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輕將她喚醒。
“小傻瓜，別睡了。”
月曦聽到聲音後，微微睜開了雙眼，見到是白輝後，掙紮地要坐起來，喚道：“主人。”
“誒，別亂動，你安靜躺著就好了。”白輝連忙把她按了下去，不讓她起來。
這個時候阿莎莉雅突地把白輝擠到一邊，粗魯地抓住了月曦柔軟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把月曦拽得生疼。
看見月曦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白輝急切地道：“你幹什麽！？”
月曦的身體才剛康複不久，還很虛弱，這麽暴力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分了。
阿莎莉雅也不回答，拉起了月曦的衣袖，露出傷痕累累的手臂，不屑地說：“哼，你召喚出來的是一個奴隸，而且還是連惡魔星級都沒有的下等惡魔，這樣的惡魔，有什麽作用？”
惡魔星級，是劃分惡魔強弱的體現，白輝手上就有一顆銀色的惡魔星，代表一星級的惡魔。
阿莎莉雅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月曦的心，沒想到即使是到了人類的世界，自己還是無法擺脫這個宿命嗎？
白輝強勢地回應：“那又怎麽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人不應該受到差別對待。”
阿莎莉雅鬆開了抓住月曦的手，走到一邊，拍起手來，就像是摸到了非常肮髒的東西，要把它拍掉，頭也不回地說：“奴隸就是奴隸，雖然我對奴隸不是很憎恨，也沒把自己當成多麽高貴，但是要我照顧一個奴隸，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月曦哀傷地低下了頭，眼底裏湧現出飄渺的水霧，強忍著不哭出來，阿莎莉雅的每一個舉動都在表達她對自己的厭惡感和不屑，無疑就像在她支離破碎的胸口上撒鹽。
白輝看見月曦這個樣子，同樣感到心痛，她是堅強的，如同在風雨中頑強拚搏的蘭草，任憑風吹雨打也不退縮，更讓人激起了保護她的願望。
“跟她道歉。”白輝從牙縫裏低沉地擠出一句話。
“哈？”阿莎莉雅似乎沒聽清楚，反問道：“你讓我跟一個奴隸道歉？”
其實真不是阿莎莉雅個人的緣故，在‘幻靈域’奴隸等於物品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而且崇尚絕對的力量，要是有一天，讓你把‘牙刷’當成‘人’看，你也會感到非常意外，阿莎莉雅也是受到了其中的影響，並不能怪她。
月曦察覺得出來，兩人為了自己起了衝突，趕緊拉住了白輝的衣服，乞求道：“主人，你不必生氣，小姐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奴隸，不要為了我，損害小姐和你的關係。”
白輝握住了月曦柔軟卻冰冷的手，對她微微一笑，說：“沒事的，你不要妄自菲薄。”
然後白輝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擋在了自己的麵前，把手背的三道聖痕對準了阿莎莉雅，義正言辭地說：“跟月曦道歉，否則的話，哪怕是消耗掉全部令咒，我也要讓你道歉。”
三道聖痕令咒代表著三次絕對命令權力，當初就是為了不讓阿莎莉雅身為惡魔做出壞事，才在契約加上的，如果真的消耗掉三次令咒，阿莎莉雅將不再受自己控製。
見到白輝這麽認真的樣子，一反常態，阿莎莉雅也嚴陣以待，冷聲道：“你真的要這麽做嗎？”
“不錯。”白輝毫不猶豫地說：“自從你來了人類世界後，我都是處處遷就你，你要怎麽戲弄我，我也忍了，但是隻有這一次，沒有轉彎的餘地，人之間不應該有三六九等的區分，那是你們‘幻靈域’的事情，我管不著，但是人類世界裏，你就要接受這個世界的認知。”白輝其實也是在自己欺騙自己，這個世界真的平等過嗎？答案是否定的，白輝對於不平等的事情接觸多了，所以那不過是白輝的期望罷了，希望創造一個平等的世界。大概年輕時候的一份天真吧。
兩人針鋒相對起來，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傻子也能察覺出來，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兩個人之間，勢必要有一方妥協，這場冷戰才會結束。
氣氛冰冷到了極點，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主動打破這一份寧靜，哪怕嘟嘟身為狗也不敢發出叫聲。
“呼。”最終阿莎莉雅長長地歎出，氣勢立刻軟了下來，做出了退讓，道：“白輝，你贏了。”
阿莎莉雅對著月曦正式地道歉，語氣裏沒有任何輕蔑和敷衍，說：“對不起，剛才是我的錯。”
“不，不是的，是我不好。”月曦連忙謙讓，這份道歉，她可不敢收。
白輝也鬆了口氣，要是阿莎莉雅真的不退讓，他或許就真的隻能用上令咒的，他是不希望這麽幹的，這太損關係了。
白輝坐在了床上，愛昵地撫摸月曦的腦袋，微笑著說：“沒關係的，別在意。”
阿莎莉雅拿得起，放得下，白輝遷就她那麽多次，她也是看在眼裏的，這一次就遷就他一次吧。她雙手抱胸，靠在化妝台旁，詢問道：“你和她簽訂契約了嗎？”
“沒有。”白輝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傷害了阿莎莉雅，所以語氣順從了許多。
事實上，阿莎莉雅根本就沒有在意，不會像一般女生那樣，‘你tm跟老娘生氣，以後別來找我’諸如此類的。
阿莎莉雅對白輝反而有些欣賞起來。
這也是白輝喜歡阿莎莉雅的一點，理性，不嬌蠻無理，雖然有些喜歡捉弄自己，當是在外人麵前，是很有分寸的。
阿莎莉雅說道：“那就結下‘主仆契約’吧。”
“主仆契約？”白輝愕然，直接否定了，說：“那不是又回到了原點了嗎？又要把月曦當奴隸對待？”
“不對，主仆契約提供的好處是不少的，在主仆契約下，你也可以隨時注意到她，她有什麽危險，你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見到白輝張口欲言，月曦製止道：“沒有關係的，主人，我自願成為你的奴隸，有你在我身邊的話，我很開心。”
話音剛落，一張樸素的羊皮卷，在紫光下，憑空浮現出來，懸掛在半空中。
月曦都這麽說了，白輝心想，自己可以通過主仆契約更好地關心她，也沒有什麽不妥，於是同意了下來，締結了主仆契約。
“好了，你可以走了。”阿莎莉雅下了逐客令道：“我會照顧她的，說到做到。”
“謝謝。”白輝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了，隻能發自內心的感激，怕月曦寂寞，白輝把嘟嘟也留了下來，家裏人問起來，就說被人綁架了吧。
嘟嘟是博美犬，好像還挺值錢的。
白輝安慰月曦道：“那我先走了，注意身體，有空我再來看你。”
“嗯。”月曦有些不舍，對於阿莎莉雅，她還是怕怕的，畢竟阿莎莉雅的氣場太強了。
白輝正要離開，阿莎莉雅忽然叫住了他：“等下。”
“怎麽了？”白輝轉過身，疑問地道：“還有什麽不妥嗎？”
“車鑰匙留下來，我要出去買東西的話，難道要我用走的嗎？”
原來是這個事情，多大事啊，白輝直接把一串鑰匙扔了過去，問道：“你會開車嗎？”
阿莎莉雅風輕雲淡地一下接住了鑰匙，說：“你能開，我就不能開嗎？”
“說的也是，那我走了。”
“那就別墨跡了。”
白輝離開了別墅後，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把車鑰匙交給阿莎莉雅真的可以嗎？不過阿莎莉雅終極智力不比自己差，理解能力很迅速的，不然當初也不可能一瞬間了解中文，而月曦出生是低等惡魔，沒有太多的能力，所以要學習一門語言，要慢慢來，這也是阿莎莉雅的工作之一，教月曦這個世界的知識和語言。
可是白輝心中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揮之不去，把車鑰匙給阿莎莉雅，希望不要出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