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赤裸裸的威脅

第019章 赤裸裸的威脅

夜色深沉,微風從窗前緩緩吹過,留下雲紗遮住月的容顏。

龍飛宵佇立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望著霓虹閃爍、燈影纏綿的街道,依稀看到同雪花牽手走過的身影,心底有一股淡淡的淒涼與感傷在不停地盤繞。

他就這麽站著,想著,不知不覺間,天上的星辰慢慢隱去,東方天際泛起一絲魚肚白。

“一宿沒睡,是不是又想那隻不下蛋的母雞了?”

董淑賢不知何時來到龍飛宵身後,故意拿腔捏調地譏諷他。

“不下蛋的母雞”六個字深深刺痛了龍飛宵的中樞神經,他迅速轉過身,麵向董淑賢,眼裏閃過一絲陰狠冷酷之色,嘴邊同時逸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我警告你,以後再讓我聽到你這麽說她,別怪我手下無情!”

赤裸裸的威脅!

董淑賢火大了:“你要怎樣,像打雪花那樣對我?老娘可不是她,任你騎任你打,你敢動我一指頭試試!”

董淑賢不知死活,與龍飛宵針鋒相對,心裏叫囂:膽肥了,想打我,我現在可是有護身符呢,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麽樣!

“你tmd誠心找死是不是?”

龍飛宵一反常態,一隻大手重重地抓住董淑賢肩頭,厲聲喝問。

“住手!”

龍爸聽到小夫妻倆的吵鬧聲,急忙從臥室跑出來,用力推開兒子。

龍飛宵生氣地穿上外衣,帶著滿身戾氣,摔門而去。

“心裏不好受?”

龍飛燕看著弟弟滿臉倦容和布滿血絲的雙眼,差點沒心疼死。

“姐,求求你們讓我去見雪花吧,我了解雪花,她人善良著呢,絕對不會開除你們的!”龍飛宵一遍又一遍地乞求道。

“行,我們倆也不怕砸飯碗了,但是,你必須說清楚,離都婚了,還找人家幹什麽?”

龍飛宵猶豫了好長時間,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想多給她補償一些!”

“當時不給,現在怎麽又想起來給了,是因為她念舊情,給我們安排了工作?”

“不全是,姐,你就別問了!”

龍飛宵實在不想告訴姐姐具體原因,說了,除了收獲幾句批評話之外,什麽問題也解決不了,反而讓她們跟著自己內疚難過。

不想說是吧,那你休想讓我們帶你去見她!龍飛燕、龍飛鴿心道。

雙方僵持了好一會兒,龍飛宵無奈地說:“我感覺特別對不起她,我沒想到她真的懷孕了,還是雙胞胎!”

龍飛燕姐妹倆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問:“雪花沒說?”

“說了,是我不敢麵對,因為董淑賢肚子裏的孩子我找人看了,是個男孩,老人不是一直希望有個兒子麽

。況且,我最初根本就沒想和雪花離婚,就想讓她接受董淑賢的孩子,可是,她說什麽也不同意,所以……”

“你大學白念了,哪個女人會放著自己的孩子不要,養別人的孩子,這現實麽?”

龍飛燕生氣地把臉扭到一邊,不搭理弟弟。

“隻要是自己的骨肉,管他性別是什麽呢!姐姐沒文化,但是,如果當初讓我幫助你選擇,我一定會選擇雪花生的孩子,她聰明、善良、漂亮,生下來的孩子能差了麽,將來肯定有出息;那個董淑賢就一市井潑婦,她的孩子就算是個男孩,將來又能出息到哪兒去。再說了,你怎麽肯定雪花肚子裏的不是男孩,說不定還是龍鳳胎呢!退一萬步說,真是倆丫頭,也沒什麽不好,一對漂亮小姑娘,多可愛……”

二姐龍飛鴿從小就有很強的克製力,好像天生就會擇語而言,三思而行,很少像現在這樣幫助大姐教訓弟弟,更別提發表長篇大論了。

姐姐的話,觸動了龍飛宵心底最深處的悲涼,他太痛苦了,竟然忘記自己過來的初衷。

站起身,薄毅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冷聲道:“拜托你們倆能不能別在我耳邊喋喋不休,我其實早就後悔了,分手後,我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那份痛,你們能明白多少……”話語中帶著幾分怒意、幾許憂傷!

姐姐們也不理解他,她們怎麽不想想,如果不是家裏一再催著要孩子,他和雪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麽?

龍飛宵早飯也沒吃,離開姐姐住處,將車開到一個不顯眼的位置,躲避姐姐們的視線,然後,一路追蹤,來到雪花的小店。

“是姐姐打開的卷簾門,她應該還沒來!”龍飛宵暗自思忖。

在暗處躲藏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等來夏雪花,隻好暫時離開。

再次來到雪花小店,已經是傍晚時分,絢爛的晚霞染紅了西邊的天際,似一幅亮麗的水彩畫,讓人陶醉、癡迷!

龍飛宵顧不上觀賞天空中的美景,他久久徘徊在雪花的時裝店外,下了好大決心才向店裏走去。

恰巧,雪花送顧客來到門口,兩人就這樣不期而遇。

“雪花,你還好麽?”

雪花掛在嘴邊的笑容凝固了,精致的小臉兒瞬間一片陰霾。

她冷漠地看著龍飛宵,劍眉星目,儀表堂堂,心中卻泛不起一絲絲漣漪。

龍飛宵貪婪地望著雪花姣好的麵容,目光從雪花的臉上一點點下移,掃過雪花全身。

今天,雪花身上穿的是一條複古的半身裙,看上去高貴而典雅:“這樣的氣質美女,對於任何異性都具有秒殺般的實力,我怎麽會傻到和她分手呢。”龍飛宵心裏像有一群食人蟻在瘋狂咬噬,痛楚異常

兩個姐姐見弟弟還是找來了,互相對望了一下,繼續忙著招呼顧客,眼角餘光卻始終在關注事態發展。

“雪花,對不起,沒征得你的同意,就讓姐姐住進你家。但我保證,是臨時的,有了合適住處,我立馬讓她們搬出來。”

龍飛宵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話題,邊說邊觀察雪花的反應。

“家散了,要房子有什麽用?而且,那兒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家了,有親人的房子才是家,沒有親人的房子隻是鋼筋水泥建築,空洞而寂寥,和墳墓沒什麽區別。所以,姐姐們搬與不搬,於我來說都一樣,那個地方,我根本沒打算回去住。今天你來,如果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那麽,你現在可以走了!”

雪花的聲音清冽如雪,冰冷的似乎要將麵前的龍飛宵凍僵。

“晚間,我請你吃飯好麽?”龍飛宵的喉結艱澀地滑動了一下,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