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養母

004.養母

李嵐的童年過得很幸福，雖然沒有像城裏的孩子一樣可以去兒童遊樂場，沒有寒暑假就去旅遊的機會，沒有糖果巧克力沒有公主裙，但是還是過得很開心，和村裏的孩子們去爬樹去遊泳去烤地薯，日子過得單純美好。

那時候爸爸還沒有過世，那時候自己還沒有去華燈初上當服務員，那時候還沒有遇到周熠，那時候她還是李嵐。

“媽媽，那個是什麽？”紀皓軒兩手使勁的擺弄，表情很是興奮，他臉趴在車子的玻璃上，指著農田裏的一頭水牛問道。

紀嵐因為紀皓軒的話回過神來，她把紀皓軒拉回來，抱在懷裏，解釋道，“那是水牛，農民伯伯們就是靠這個來耕作的，我們現在吃的大米，還是靠他們的哦。”

最後紀皓軒還是離開紀嵐的懷抱，興奮的趴在窗外看，“媽媽，活的，那是活的水牛。”

紀嵐微微一笑，再次把他的臉從窗上拉下來，生怕冷到他了，“不僅有活的水牛，還有活的雞鴨牛羊，今晚如果有時間媽媽帶你出來看好不好。”

這個地方是晨曦市下的一個小縣城，雖然現在也可以機械化耕作了，但是這裏的田很小，也不平，畢竟不是平原，播種機沒法普及，所以直到現在還有水牛的存在。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養母家，由於事先跟母親說過，所以李英花對於他們的到來也不是很驚訝。

晚飯後紀皓軒一直嚷嚷著要出去玩，也是，來鄉下的路上遇見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小孩子總是很好奇。

紀皓軒手拉著紀嵐，撒著嬌，“媽媽，我們去外麵玩好不好？今天你答應過皓軒，要出去看活的水牛的。”

李英花有點為難的看著紀嵐，紀嵐很是淡然，“走吧，帶他出去看看，要不他也會鬧得沒完沒了。”紀皓軒喜形於色，歡呼著跑出門去了。

紀嵐和李英花則是在後麵邊走邊聊，走到路上遇到了村裏一個平時說話非善類的婦女，看到紀嵐馬上驚呼，“紀嵐回來啦。”

紀嵐微微點頭，那婦女看到紀嵐手裏牽著的紀皓軒，突然冷笑，“喲，孩子都那麽大了。”

紀嵐臉色一僵，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婦女早已離開，走的時候嘲諷著，“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也生，這年頭的女的越來越不知廉恥了。”

李英花很是生氣，回過頭去打算罵回去，紀嵐趕緊阻止，“媽，別理她，不要降低自己的身份，那種人，沒必要。”

此時紀皓軒兩眼淚汪汪的看著紀嵐，雖然自己年紀尚小，但還是看得出來媽媽受欺負了，於是略帶委屈的喊道，“媽媽。”

紀嵐趕忙俯身抱起紀皓軒，幫他輕擦眼淚，俏皮的說，“以前媽媽去偷她家的果吃，然後她一直懷恨在心，每次見到媽媽都要說媽媽不好，媽媽很冤枉的，那時隻不過是一時貪吃，皓軒以後不能亂偷東西哦。”

紀皓軒顯然不是很相信紀嵐的話，但是他又不忍心惹媽媽傷心，也覺得剛才自己差點大哭的表現肯定很讓媽媽失望，所以點點頭表示相信。忽然小手指著路邊的一棵果樹，“媽媽你看，那是一棵果樹，可以吃的嗎？”

紀嵐點點頭，“可以的，那是番石榴，很好吃的，我上去摘給你呀。”

紀嵐揮舞著小手，激動的在路邊等紀嵐給他帶吃的，當紀嵐把果拿下來給紀皓軒，紀皓軒突然問，“媽媽，我們算不算偷別人的果了？被罵了怎麽辦呀？”

李英華微笑著，“那是我們自家的果樹，不會有人罵的。”

紀皓軒今天玩得很開心，見到活的雞鴨牛羊，還吃到了樹上現摘下來的果，所以早早就滿意的睡著了。臨睡前紀嵐親了親他那光潔的額頭，“皓軒，晚安。”然後幫他蓋好棉被。

坐在客廳裏的李英花看見紀嵐出來，壓低聲音問道，“睡了嗎？”紀嵐點點頭，坐到李英花旁邊，低聲說，“媽媽，對不起。都是我害得你操心了，我真的很不孝。”

李英花歎了一口氣，“你爹死後我總是會想，如果當初沒有把你撿回來，那或許你生父生母會把你撿回去，那麽你過得應該會更幸福吧。”說完不禁哽咽了。

紀嵐握住養母的手，柔聲說道，“媽媽，怎麽可以這麽想，如果沒有你們，那麽或許嵐嵐早就死在寒風中了，在嵐嵐心裏，你們才是我最親的父母。”

李英花，“如果當年我沒有生那場病，或許你就不用回紀家了，嵐嵐，是否會怪我，我知道你並不喜歡紀家。”

“媽媽，你身體好就夠了，想那麽多做什麽呢，其實我怪我自己無能，我怪自己不能在你身邊侍奉你，不僅沒有侍奉你，前幾年還和你斷了聯係。”紀嵐很是愧疚的看著養母，李英花心裏鬆了一口氣，當初自己自導自演的那場戲，嵐嵐還沒有知道，那就好，否則她該有多難過。

夜很長，母女倆的談話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