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縱橫門
第七十五章 縱橫門
王二鵬接通之後問道:“那位?”
“我是沐楓……”沐楓剛要表明來意,王二鵬卻打斷了他的話。
“我這裏不方便,你稍晚一點打來……”王二鵬說完掛斷了電話。
幾分鍾後王二鵬回撥了電話,“剛剛和老板在一起……”
沐楓嗬嗬一笑,“那正好,我正想找你們老板談談呢。”
王二鵬剛剛也是好意,聽沐楓這樣說,勸道:“老板如今正在火頭上,你最近躲一躲吧,等他氣消了再說。”
張柏發確實很憤怒,被人欺負到了自己的地盤上,打的還是他的親生兒子,這讓他覺得分外的屈辱。他已經傳下命令,讓武館的人尋找沐楓,他要親自會會沐楓。
沐楓知道王二鵬的心意,哈哈一笑,“謝謝你的好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總是要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他既然在火頭上,那我就給他滅滅火……”
王二鵬支吾著建議:“沐楓,我勸你,最好是等等……”
“不了,選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你替我約一下張柏發,我等你電話。”說罷,沐楓掛斷了電話。
幾分鍾後,王二鵬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通知沐楓下午三點在縱橫門武館,張柏發在那裏和
他見麵。王二鵬言語閃爍的想對沐楓說點什麽,沐楓笑著感謝了王二鵬,王二鵬明顯的歎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下午三點,沐楓來到了位於北城雅寶路的縱橫門武館。
很是氣派的門楣,兩扇仿古的大門,碩大的匾額上寫著縱橫武館四個漆金大字,看水準就是出自名家筆墨。
高大的院牆足有兩米三四,看著如同前清的富人府邸,門兩旁站著兩名身材高大壯碩的年輕男子,身著類綢緞的短打褂子,左胸上金絲刺繡著縱橫兩個字。
沐楓走上前去,自報了名號,“我是沐楓,和張柏發約好了。”
兩人一聽,眉頭擰在一起,其中一個看著沐楓的目光躍躍欲試。
另一個寒聲道:“等在這裏,我這就去匯報掌門。”說罷推開大門,快步走了進去。
另一個怒目望著沐楓,心道:這就是打傷掌門公子的家夥,看著年輕嗎,斯斯文文的怎麽會下手那麽狠。
要不是掌門已經吩咐了,按照江湖的規矩接待沐楓,他衝上去就想和沐楓較量一番,試試他是否如同傳說中武力值那麽高。
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王氏兄弟也是一身短打武館服迎了出來,王大鵬很江湖的一抱拳,“沐楓,請!”
王二鵬看著沐楓欲言又止,和哥哥一樣做出了請進的姿勢。
沐楓晃晃頭,笑了笑了走進了武館,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碎石路徑,直通正堂,有近六十七米,兩側站滿了穿著統一縱橫武館服的弟子,足足有近百名。
沐楓抬眼望向正堂的門口,那裏放著一張太師椅,椅上坐著一位瘦高的中年男子,一身灰色麻衣唐裝,讓他看上去很是精神,一副金絲眼鏡架在高直的鼻梁上,看著學者氣息很濃厚。
不用猜,這就是環宇集團的董事長,張奎的父親張柏發。
沐楓跟在王氏兄弟身手來到正堂前,王氏兄弟未做停留,直接站在了張柏發的身後,如同哼哈二將。張柏發鏡片背後的目光如炬般盯著沐楓,這些年來,在他這雙眼睛的注視下,很少有人能坦然自若。
沐楓若無其事的看著張柏發,“你擺了這麽大的場麵,也不給客人準備張椅子,不覺得失禮嗎?”
張柏發陰沉的一笑,他的聲音有點暗啞,帶著些許金屬色,“今日以武會友,來解決你我之間的恩怨,作為父親,我根本不必和你講禮,但作為縱橫門掌門,我不能失去了禮節,來給他擺個位置。”
王二鵬親自去堂內取來一把椅子,工整的擺在了張柏發的應對麵,沐楓毫不客氣的坐下,正對著張柏發。
“我是該叫你張董呢,還是叫你張掌門呢?”沐楓笑著問道。
張柏發白下了這麽大的排場,就是想在陣勢上威攝住沐楓,為了擺這個場麵,他才安排在下午三點見麵。
為此他召集了縱橫門所有的精英,有些還是從其他的地方臨時抽調過來的。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是要把縱橫門所有這些年的弟子都叫過來。
王氏兄弟不得不勸阻,這要是人全來了,估計武館上下就全部是人了。
張柏發為人好大喜功,這武館幾乎是敞開式的收徒,安排食宿,免費授徒,還解決工作,一時間社會閑散人員蜂擁而至。
王氏兄弟不得不對入門定下了諸多的規矩和條件,把收徒的目標人群圈定在專業退伍的軍人為主,輔以省城及地市級的體校學生。
不過即使如此,縱橫門在春城也發展了近千名的弟子,他們大部分留在了寰宇集團,從事著各類工作,一部分回流到社會,主要從事安保或者私人保鏢工作。
經營武館這麽多年,張柏發還是第一次找到了作為掌門人的感覺,他傲然的說:“這裏是武館,我們都是武術界的人士,你當然應該稱呼我掌門。”
張柏發雖然從事娛樂業,但是這些年精明的他,從來不參與任何有涉黑背景的事件。在他看來,規規矩矩的做生意才是正途。
隻是當年起家是因為一次協助站前派出所,一人拿下了三名持刀搶劫犯,之後大家都認為他是個孔武有力的武夫,對他頗為忌憚,他才選擇了在外人麵前露出一副猙獰不講理的表情。
其實,從當輔警開始,他就把自己身邊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他開錄像廳的時候因為有站前派出所做後盾,加上自己的名氣,根本沒有人敢鬧事。
他在經營的時候,絕對不違法,那時候其他的錄像廳夜裏都會安排三級片片吸引客人。
他卻不,他把錄像廳裝修的豪華氣派,小包間可以讓一家三口來欣賞都沒有問題,不同的經營思路,讓他十幾家的連鎖錄像廳迅速崛起。
嚐到甜頭的張柏發,迅速進入其他的行業,但一貫奉行的就是守法經營,他經營遊戲廳的時候,絕不碰觸最賺錢的撲克機,經營足療店的時候絕對不提供色情服務。
他是春城最早經營KTV的人,卻直接進入了量販,熬過了最初的艱苦階段,現在已經成為春城最知名的量販KTV。
他的夜總會包房很多,卻不提供三陪服務,最初開業的時候,作為同行的呂正陽認為不足三個月就會倒閉。
哪想到五環開業到現在,夜夜爆滿,比呂正陽花高價引進的東方斯卡拉——西部酒城的生意還要好很多。
張柏發成立武館,就是為了感謝王氏兄弟的父親王青山,當年他還是個小夥子的時候,在火車站前擺攤,無意中救下了重傷寒的王青山。
王青山為了感謝他,收他為縱橫門的弟子,每年定期來春城教授了他兩個月的時間,雷打不動。張柏發對習武很有天賦,硬是在成年之後學習了一身的縱橫門本領,自然而然的就以武林人士自居。
那次搶劫那之所以出手,是因為三個人不小心撞翻了他的攤位,讓他損失不小,他一怒之下出手,沒想到收到了奇效,從次他的人生開始了新的篇章。
武館成立以後,老爺子見規模這麽大,又是為了弘揚縱橫門的無數精神,專門把兩個兒子派過做教習。張柏發見縫插針,安排兩個兄弟負責自己的夜總會。
多年的經商意識,張柏發總結出做事要舍得投入,他前前後後在武館投入了上千萬的資金,卻堅定的認為物有所值。
就是因為的武館的存在,他的娛樂業有了大量的儲備人員,就是因為武館的存在,他的每個經營產所都沒人敢來鬧事。
他心裏很清楚,呂正陽這些年一直覬覦自己,卻不敢對自己動手,就是因為他看不清自己真正的實力。尤其是王氏兄弟來了以後,呂正陽對自己客氣的不得了,僅僅就為了這個,張柏發認為這一千多萬花的絕對是正確的。
他跋扈、他囂張,他甚至連沈國平的麵子都不給,就是因為當初在派出所的時候,沈國平想參與他的經營。這些年他謹守一點,就是絕對不沾政治,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定期的公開的支持他們的號召,但絕對和他們有過密的交往。
應該說,張柏發這些年看似走的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但絕對沒有兢兢業業、膽戰心驚的感覺,他甚至很不要臉的說,他自己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幹幹淨淨,禁得起推敲的。
不過成功了之後的他確實膨脹了,他自己也知道,可是人賺了錢不就是為了給隔壁吳老二看嗎,他並不覺得這是個大問題。
多年來,靠著自己的資本和武館,在北城甚至在春城他都如履平地,雖然有著諸多的微詞,但是麵子大家還是要給他的。
沒想到,他絕對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到他的夜總會鬧事,還打傷了他張柏發唯一的兒子,這讓他無法接受,分外惱怒。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呂正陽,這個笑麵虎多年來表麵和自己和和氣氣,暗地裏卻無時不刻的算計著自己。
可是了解之後得知沐楓竟然前兩天挑了西部,那呂正陽就被排除在外了,他還了解到沐楓和趙琳關係密切,這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趙琳的老爺子在省城那是地位超然,自己和他一起在商會,老爺子是會長,自己是副會長,可是他分明的感覺,老爺子眼中其實根本沒有他。
可是人家欺負到了頭上,這口氣肯定是咽不下的,總是要討回個說法,於是他怒下命令,要求縱橫門的尋找沐楓,他要親自會會沐楓。
但如今沐楓這小子竟然主動找上門來,讓張柏發有些詫異,本有些狐疑個性的他拿捏不準,沐楓是如此年輕,是不是背後有人支持他這麽幹的?
沐楓想著有些可笑,掌門,當今社會這個稱呼已經不多見了,哈哈一下笑:“好,那張掌門,我們既然都是江湖人士,那就沒有必要虛偽的客套,你看我們是文鬥呀,還是武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