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穴飛針

第十章 九穴飛針

第二天,孫顯峰拿出一塊鬆木板和一束針灸針,木板上有九個墨水點,讓王飛蓬快速針紮九個點,王飛蓬試了幾次,不是紮歪了、時間太長,就是紮不進鬆木板。青青好奇地在一旁觀看,不時笑話王飛蓬太差勁,自己也搶過來試紮。

“九穴飛針”說到底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針紮最多的穴位,當然根據病情需要,也可以少紮穴,九穴是一道門檻,這需要施針者對穴位的精準掌握,出手快捷,同時力量到位,才能一氣嗬成。

孫顯峰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倆,“我來演示下,你們注意觀察。”孫顯峰接過針灸針,左手八根,右手一根,運氣凝神,突然一屏氣,右手如飛,“擦擦”幾聲,九根銀針毫厘不差紮在九個墨點上,王飛蓬和青青看得目瞪口呆。

再觀孫顯峰卻已現疲態,畢竟已經八十六歲高齡,“你們慢慢練,不要著急,先紮一根,再紮兩根,慢慢增加。”然後慢悠悠地去堂屋休息去了。

村衛生室現在主要由他三兒子和媳婦打理,孫顯峰看的病人也不多。衛生室裏有一個人體模型,標有人體的十二經脈、奇經八脈,還有361個正經穴位,其中要害穴位有108個,不致死的穴為72個,致命為36個。連續幾天,王飛蓬抱著人體模型在孫顯峰的指導下認穴辨穴,手裏天天拿著銀針,擺著鬆木板練習紮針。

王飛蓬邊練習邊思索,“九穴飛針”可以治病,對於正常人也可以封閉穴位,影響身體的機能,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點穴呢?王飛蓬把自己的想法求證孫顯峰。

孫顯峰點點頭讚許,思索道:“武術中的內功包括你修習的小周天功法,都是練氣導氣術,氣隨經脈行走,使氣血運行更加順暢,如果用銀針封閉經脈,必然導致經脈閉塞,影響身體功能,有術者應用打擊穴位治療疾病,在這過程中摸索出點穴的法門,雖然原理相同,不過對手法要求更高,特別是人生的36個死穴,輕者受傷,重者致殘,千萬不要亂練,你說的思路正確,但這些大外公也不會,靠你自己慢慢摸索了。”

經過一周的反複練習,王飛蓬對全身的經脈和穴位都基本掌握,“九穴飛針”也有幾分模樣,前三個穴位能八九不離十,後麵穴位偏差也不大,時間控製在8秒左右。青青開始還湊熱鬧跟在後麵亂紮,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王飛蓬除了自己練習,還跟在孫顯峰後麵,學他怎麽診治病人,將自己所學和他對照,研究出差距,不恥下問,進步神速。特別是針灸之術,針法是用銀針刺入人體一定的穴位,運用提插撚轉的基本手法,還有輔助手法如循法、刮法、彈法、搖法、飛法、震顫法,以調整營衛氣血;灸法是用艾絨搓成艾條,點燃以溫灼穴位的皮膚表麵,達到溫通經脈、調和氣血的目的。

針灸治療以經脈穴位為基礎,調和陰陽扶正祛邪。王飛蓬對自己練習的小周天功法也有了更多的思考,開始是外公強迫,後來成為習慣,現在成為一種動力、一種神往!既然針灸的目的是疏通經脈,自己練習的小周天功法也是尋脈導氣,殊途同歸,經常練習肯定也**陽調和,祛邪扶正了,想到這,王飛蓬練習起來更加有勁。

這天晚上,孫顯峰又來到王飛蓬的房間,看見王飛蓬還在練習“九穴飛針”,高興地拍了拍王飛蓬的肩膀,“我的幾個晚輩不願意學,都覺得沒有用,隻有你這麽認真,可惜你今後不能一直學下去。我這有個針灸的常用口訣,什麽病針刺什麽穴位,你看看,對你以後用針灸治病有好處。”

王飛蓬接過口訣,誠懇地說道,“謝謝大外公,這段時間我學到許多,學醫和學武很多東西都是想通的,難怪說醫武不分家,但兩者之間還是缺乏一種內在聯係,我一直摸索不到門路。”

“嗯,你說得不錯,中醫博大精深,你現在也才剛窺點門檻,今後你走的道路決定了你學習的方向,聽你外公說高考誌願準備填中醫,但被你爸爸改成了經濟學,從你爸爸的角度出發,這是普遍現象可以理解,現在已經決定了,你今後不能把中醫作為你的職業,以後你很難再接觸形形色色的病人,時間長了學的中醫就慢慢荒廢,所以我建議你把中醫和你練的武術結合起來,作為你今後練習的理論基礎,重點放在武術上,雖然你習的不多,但都是精華,所謂一通百通,今後的造詣肯定很高。”

如同醍醐灌頂,頓時讓王飛蓬的思緒清晰起來,這段時間學習中醫,他練習的小周天功法也獲益匪淺,還想更深入的研究,但今後的人生道路已經決定,他不可能繼續學下去,武術對自己終生有益,利用中醫對自己習武的反哺,這才是最終目的,難怪大外公將穴位、經脈和“九穴飛針”傳授給自己,而其他的中醫治療,教之甚少。

想通這點,王飛蓬對大外公非常感激,果然博古通今、見多識廣!“大外公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我重點學習這些穴位和經脈,研究研究真氣在經脈的運行。”

孫顯峰看見王飛蓬這麽快就能領悟,由衷讚歎,“可惜這麽顆好苗子,如果你一直學中醫,那多好啊!雖然你爸爸選擇沒錯,對我們中醫可是一大損失啊!青青有你一半,我也會讓她學中醫,可惜這丫頭,一天到晚不見蹤影。”

王飛蓬嗬嗬一笑,“青青很聰敏,也很好學,我問了她,在班子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蘿卜白菜各有所愛,自己的路自己選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就管不了她了。”孫顯峰擺擺手,眼中充滿了慈愛,對這個曾孫女一直喜愛有加,他轉而又對王飛蓬說道:“飛蓬啊,我上次說準備帶你去拜訪一個人,已經約好了,明天上午去。”

“真的,你說的那個武林前輩?”王飛蓬激動起來,他一直跟隨外公習武,除了外公再也沒見過其他習武之人,而外公一直是半油簍子,很多東西講也講不清,都是自己摸索,這麽多年下來,愈來愈迷惑,現在特別想有人能指點下自己。

“嗬嗬嗯,這個人就住在後麵臥虎山上的蓮花禪寺,寺裏人都稱他‘青鬆大師’,今年已經九十多歲了,常年閉關很少出來,我和他有個幾麵之緣,前幾天我就托三兒去問了,明天能得空見一麵,我們這方圓幾百裏估計就剩他能解答你心中的困惑。聽說他年輕的時候,是個武術大師,教的兩個徒弟也很出色,後來十-年-動-亂,受到迫害,兩個徒弟死了卻保住了他,一直隱居在我們這偏僻之地。”

孫顯峰頓了頓,接著叮囑道:“我去蓮花禪寺看過病,他們也懂中醫,就是缺一些藥,有些交情所以知道一點,自從兩個徒弟死後他就沒再收徒,估計對他打擊很大,讓他指點指點你應該問題不大,明天你虛心求教,想問哪些東西,晚上好好想想。這種人越來越少了,和中醫一樣,唉,可惜啊~”

孫顯峰深深歎了口氣,拍了拍王飛蓬的肩膀,站起身來晃悠悠地準備回房,王飛蓬趕緊起身扶著孫顯峰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