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見猶如不見
第十二章 相見猶如不見
看不見的，
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
也許隻是被濃雲遮住，
也許剛巧風砂飛入眼簾，
我看不見你，
卻依然感到溫暖。
離開了精靈花園，魚有點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既然魚沒說話，那我也保持著沉默。
“妖，我好累，想下線休息會。”的確昨天慘烈的戰鬥，讓魚消耗了不少精力。
“恩，好的。你去好好休息吧。”我關心看著魚有點蒼白的小臉。
“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注意哦。”說完這一切，魚就原地下線了。
於是我就在離魚下線不遠處獨自練級打怪，這裏怪物的經驗還不錯，一天下來，我經驗上升好多。
整整六天，魚一直都沒來，無聊下的我回到精靈花園幫助她們收拾行裝，補充長途遷移的工具、食物。偶爾也出去練練級。很快的，我級別已接近了45大關。
“妖，你那可愛的魚呢？看你垂頭喪氣的樣子，是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害得她跑了啊？”愛麗絲蹲在我麵前，手托著下巴，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帶著調笑的表情看著我。
“我才沒呢，你看我這麽忠心，這麽誠實，我可是號稱騎士中楷模，魔獸中的精英。怎麽會惹魚生氣呢？哎，也不知道魚發生了什麽事，連續六天都沒來了。”我坐在廣場地上有氣無力的回答她。
“也許魚不要你了，這樣吧，姐姐看你可憐，姐姐收留你好了，不然你一個小魔獸無家可歸，可是很危險呢，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 愛麗絲又在取笑我呢。
“那麽遠我才不去，魚才不會這麽沒有責任心，她一定會回來的。”我充滿對魚的思念。
“別想了，這麽長時間都沒來，魚肯定不要你了。看你這麽英俊，就做姐姐男朋友吧，姐姐反正也正好單身，而且這麽年輕貌美，好多木精靈帥哥排著隊追我呢，怎麽樣？便宜你了。” 愛麗絲故作認真的看著我。
“我才不要呢，魚那麽狡猾可愛，我才不會背叛她。”
“喲嗬嗬，小帥哥還挺癡情的嘛，那我也不勉強你了，這麽多精靈帥哥等著我，我可要去約會啦，你慢慢等好了，等你頭發白了，襖不，你已經白了，等你老了，魚也不會出現哦，我才不想陪你死等呢。” 愛麗絲一跳一跳的向遠處精靈們跑去，邊回頭邊轉頭對我露出頑皮的笑容。
百無聊瀨中，我又回到了魚下線的地方，看了看，魚還沒上線，我就在原地附近打怪升級了，剛好等我升到45級時候，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了過來，魚上線了。
趕緊來到魚的身邊，看到幾天沒來的魚臉上充滿了憔悴，但臉上似乎帶著一種堅毅的神情，似乎決定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我的到來驚動了魚，魚看見我沒說什麽，“陪我走走吧。”魚慢慢的向精靈湖泊走去，我連忙跟上。一路，我們之間都很沉默，我知道有重大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妖，我感覺到很多有關你的一切都不是我所看見的。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會隻是一個魔獸那麽簡單，告訴我你的身份。”魚突然停了下來。
“哦，你發現了什麽？”我轉過身來看著魚，再怎麽單純的魚也終於覺察到我的不同。
“我不相信我愛上的是一個NPC，不管它多麽聰明，如何完美，再先進的電腦也不可能製作出完全擁有真人情感的NPC，我想知道事實的真相。”魚死死的盯著我眼睛。
“難道你沒看到我身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沙漠裏的魚——寵物嗎？難道係統會騙你嗎？”我試圖掩飾這一切，我還不想這麽快讓魚發覺我的身份，雖然前幾天我做的過火了，但希望魚隻是懷疑，不過看來魚還真不簡單。
“不！我隻相信我的直覺，一個NPC寵物不可能愛上它的主人。”魚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將我的腦袋正麵對著她，“看著我的眼睛，不許逃避。”魚嚴厲地命令我。
“你是我的主人啊，魚，如果我不愛你，怎麽會成為你的寵物呢？”我還在垂死掙紮，期望能蒙混過這一關，可惜我的反駁似乎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我所說的不是這種愛，我想你應該明白的，記住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不要試圖把女人當傻瓜。”魚的眼裏充滿了自信，“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了，我從你的眼睛發覺了你的虛偽、膽怯、矛盾。你不要試圖再狡辯什麽，這一切都不能讓我改變我的看法。”
“我……”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張溫暖柔軟的小嘴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一種迷亂的恍惚從我內心深處升起。一個聲音在我腦海裏響起：投降吧，不要違背自己的內心。
“不！”我猛的一把推開緊緊抱著我的魚，措不及防的魚被我大力推的踉蹌後退了好幾步。驚慌失措的我坐在旁邊的一個樹墩上大口的喘著氣，瘋狂跳動的心髒似乎要胸膛中蹦出來。
“妖，不要再欺騙自己了，我愛你，我一定要見見你，我時日不多了，再過兩個月，我就要結束學業返回中國了。”魚不介意我的粗魯動作，走過來溫柔地撫mo我的臉。
我沒有說話，低頭沉默著，雖然這樣一來我幾乎默認了我是玩家身份，但混亂的腦袋已不知道讓我能說什麽。曾經幾千年來引以自傲的冷靜和智慧在真摯的情感麵前，如冰雪遇見陽光般融化。就如我在昔日他的麵前，即使以冷漠、無情號稱的黑暗掠奪者，在他麵前也猶如小鳥依人般溫柔。
“妖，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是愛你的，請相信我的真心。”魚溫柔的將我頭腦擁在懷裏，輕輕的撫mo著我的銀白色頭發。
“我想見見你，如果見不到你，我會留下一生的遺憾，我馬上要回國了，我不想讓這份真摯的愛在還沒出世就夭折了。”
“有時候，知道越多煩惱越多，並不是所有事實真相如你想象中的完美，因為你見了我就會後悔，你會失望，這樣一來就打破我們之間的平衡，破壞這一份美好的協定，我隻希望我們之間能繼續維持現在這樣的微妙關係。”我平靜的告訴魚。
“你就這麽肯定我見了你之後會失望？你貧窮嗎？你無能嗎？要知道我這所以說出這些話，提出想見你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你知道嗎，前幾天我為什麽沒上線？告訴你，”我就是下線去關在房間裏什麽也沒做，好好的考慮了兩天才決定的。”
“魚，你想過這麽做的後果嗎？萬一你所看見的我不是你所想象的呢？”我顯的異常冷靜。
“不，我不後悔我的決定，無論我所看見的是什麽，我都不會後悔。”魚緊握著她小小的拳頭，一副不由我拒絕的表情。
久久的望著眼前如水晶般的精靈湖泊，我陷入了沉默中。
“如果你看到不是你所想象中的樣子，我擔心我們之間如此美好的關係將不複存在。”
“不會的，即使我們成不了戀人，也可以做好朋友啊。”
“我不是人類，你能接受嗎？”我低沉的聲音帶著莫名的悲傷。
“什麽？你說什麽？”魚被這巨大的意外擊的連連後退， “不！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退縮。” 魚沒有太多猶豫又撲了上來，大聲的宣布她的決定。
“好的，我答應你。隻要你打這個電話，我會派人來接你。”我古怪的看著魚，隨口報出一連串數字，“希望你剛才所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魚連忙拿筆記下。
“我們去練練級吧，準備今天把你衝到40級，你看都幾天沒來，排名又落下好多了，還老是口口聲聲說衝前10名呢。你好意思嗎？”
“恩，好的。”
一路以我們標準的戰鬥隊行殺往黑精靈駐地，黑精靈早已經撤走了，隻留下大批黑暗魔獸，等級都在45—50之間，在魚的超級兵器的恐怖攻擊下，加上我們新技能的默契配合，我們殺怪的速度飛快，富裕的經驗如流水般上漲，讓我們兩個眉開眼笑。一直殺到午夜，連續奮鬥了近20小時，魚終於到達了40級，而我也升到了45.30。
“好累哦。”魚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也疲倦的坐在魚的身邊，指揮著永不知疲倦的骷髏護衛去打點野食，準備烤點東西填填肚子。
我熟練的轉動著肉叉，誘人的香氣引來了一群群低級魔獸，但畏懼我們四周擔任警戒的釋放著危險死亡氣息的骷髏護衛而不敢靠近。看著黑暗中點點的綠光，畏畏縮縮的魔獸，閑著無事的魚和它們開起了玩笑，向它們扔出了幾塊石頭，引的那些膽小的魔獸一陣驚慌失措，四處亂竄，發出吱吱呀呀的尖叫。
玩了一會，魚就回到了我的身邊。
望著熊熊的篝火，魚趴在我的腿上，舒服的享受我富有彈性的大腿柔軟，幻想著我們相見的情形。似乎想到了什麽。
“妖，你不是人類，會不會很可怕啊？”
“是啊，現實中的我可是青麵獠牙，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哦。”我裝出一副可怕的表情嚇唬著魚。
“你好壞，嚇唬我！我才不會不知道最終幻想遊戲都是按真人的標準製作的相貌，不過即使你長的可怕，我也不會害怕的，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魚一副你要死啊，裝可怕嚇唬本小姐，看我還治不了你，用力敲打我的胸膛。
“嗬嗬。別打別打，你看快烤糊了，到時候可是你的哦。”
“哼，我才不管，烤糊了還是你自己吃。”魚刁蠻的向我撒嬌。
好不容易在打打鬧鬧中吃完了燒烤，我仰麵躺在草地上凝視著夜空中點點繁星，魚趴在我的身上擺弄著我的鼻子，捏捏我的臉。
“你看，我的故鄉在遙遠的宇宙深處，幾千年來，我都想著回去，可是我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我的眼中閃過一絲對家鄉的深深眷戀。
“哇，你這個幾千年的老不死，居然欺騙我這麽一個純潔可愛的小女孩，你真是沒人性啊。”魚裝出一副如同小兔子遇見大灰狼的可憐神情。“不過，遇見我以後，把這裏當成你自己的故鄉。你不要再想著回去好嗎？”突然魚的口氣中帶著迫切的懇求。
“如果你嫁給我，我會考慮的。”我開著玩笑回答。
“你想的美。我才不嫁給一個幾千年的老怪物呢。我要維護人間的正義，殺死你這大惡魔，願主保佑我。”魚用力掐著我的脖子，我翻翻了白眼，裝出快要死的樣子。“哎，對了，你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哦。”
“明天係統舉辦了歐洲第一次拍賣會，我們去看看好嗎？”突然魚又想到了什麽，興奮對我說。“你看你穿的都象乞丐一樣，知道嗎，這樣我和你在一起會很丟臉誒，帶你去換換裝，不然我的姐妹懷疑我沒眼光的，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可我沒錢啊，我連跟毛都被你上繳了去，說小寵物的錢是由主人保管的，明顯就是在欺負我嘛！哼，現在居然還敢說我牛糞，看我還好好教訓你。”草地上出現了長達10分鍾的雙人摔交表演，當然最後以我的慘敗求饒而告終。
“沒事，我可愛的小寶寶，我們在盜賊山寨收刮了不少東西和錢幣，賣了後現在幾乎快到兩萬個金幣了，嘿嘿，你也真夠黑的，幾乎連山寨大頭領內褲都給剝了下來。”想到當時山寨大頭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可憐樣，魚發出咯咯的嬌笑。
“對了，還沒問你怎麽變成魔獸的，如果你不從實招來，看我還不大刑伺候你，知道不知道幾百年前共產黨口號——抗拒從嚴，坦白從寬。”魚露出惡狠狠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好笑。
“不要啊，大人，我招我招，女英雄饒命啊！”
聽著我的高談闊論，說到好笑的地方——我第一次坐牢的慘樣，魚笑的在我身上直打滾。這一切都那麽的美好，希望我們的見麵也不會有太多的曲折風波，我衷心希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