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解除

老師,放過我 誤會解除

想著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甜蜜,再想想他們現在各自的身份和處境,許流瀲的淚水流的更凶,陳青楚聽出了她的異樣焦急的問著她,

“小瀲,你怎麽了?是不是哭了?”

她抬手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再哽咽出聲,不能再讓青楚知道自己還留戀著他了,不然隻會耽誤他敞開心扉接受別的女孩,她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

“對不起青楚,周五晚上、我、我.....”

她再度哽咽出聲,嘴裏的那些話怎樣都說不出口,陳青楚一下子就明白了,

“是不是那個男人?是不是他先約了你了?”

許流瀲無聲地沉默著,她聽到那端的陳青楚似乎氣憤地摔了什麽東西,然後又是他一聲痛苦而又淒厲的大喊聲,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小瀲,為什麽你就這樣不再屬於我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們曾經那麽相愛.....”

許流瀲沒有勇氣再聽下去猛地就掛掉了電話,然後將自己蒙進了被子裏任由淚水瘋狂的滾落。她也想問為什麽,她也不甘心,可是又能怎樣?

遠在溫城的陳青楚,死死攥緊手中那張邀請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發出低沉而又淒厲的嘶吼,同時伴隨著的,是他眼角滑下的一滴清淚,以前他總是在那個男人之前,為什麽如今他總是慢了那個男人半拍?

緊閉著的眸子驀地睜開,那裏麵的傷痛漸漸轉變成濃烈的恨意:陸舟越,你將她從我身邊搶走,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她,然後,摧毀你!有誰會想到,曾經陽光帥氣的少年就這樣一點一點變成了心思深沉的男人。

申遠總裁辦公室。

一身正裝的林珊妮在門口徘徊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進去,那天晚上她的失控之後,他依舊像往常那樣對她,眼波裏全是平靜和若無其事,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但他越這樣她心底的內疚就越深,尤其是得知那個女孩自從那晚便一直沒有回去之後。

他正在低頭批閱著文件,條紋的格子襯衫勾勒出他精壯的身形,襯托出他王者般的氣質,她閉上眼別過頭將這一切都摒棄在腦海之外,

“陸總,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我想去找許小姐解釋一下,如果她依舊介意的話,那我就請辭離開N市回溫城......”

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眸看了她一眼,略微一沉吟之後開口,

“也好!”

她訝異地回頭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她從未曾想過要離開,剛剛那樣說隻是想表示一下內心的愧疚,並沒有真正想要離開的意思,可是他竟然同意了!一瞬間,心裏像被利劍穿透,鮮血淋漓。

他似是沒有看到她眼底的沉痛,低下頭邊繼續看著文件邊淡淡地說,

“反正過幾天她畢業之後我們也要回溫城的,那邊畢竟是總公司,而且她媽的身體那樣她也不可能一直呆在N市的,你先提前回去打點一下也好!”

林珊妮忽然沒有勇氣再繼續站在這裏聽他說下去,即使從來就知道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是為了那個女孩,可如今聽著他親口說出來心裏還是止不住的痛。

她知道當年他在N市創辦申遠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可以留在這裏陪伴嗬護那個女孩的借口,即使那女孩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剛開始的時候他幾乎一個周要往來溫城和N市好幾次,有時候累得都在辦公室裏睡過去,他也過的甘之若飴。

她忍住心裏的酸澀極力為自己爭取一下不離開的機會,

“我如果回溫城了,那您這邊日常的事務怎麽辦?公司裏新來的幾個秘書都不了解您的喜好......”

他繼續頭也不抬地開口,

“讓人事部留意一下,她要是找工作投簡曆的話就讓她來麵試!”

林珊妮的嘴唇差點被她自己咬破,他這樣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要把那個女孩弄進申遠,而且還要弄在他自己身邊。別人也許不知道,但她卻清楚的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做,一是因為想每天都見到那個女孩,二是因為,那女孩隻有在他的庇護下才可以有施展她建築設計才華的機會。

因為她沒有正規的建築師證書,也沒有正規建築學院畢業的學曆,沒有一個建築公司敢要這樣什麽都沒有的設計師,建築設計畢竟是一件嚴謹的事情,有時候一根鋼筋一個螺絲就可以影響整棟建築的質量,所以對建築師的要求極其嚴格。

而她如果要去別的公司工作的話,就隻能找與她現在所學專業相符的工作,八成隻能做個普通的文員,也許後來她會有升遷的機會但永遠都接觸不到建築設計,她的才華就會那樣一輩子被埋沒。隻是,他又怎麽會舍得她活得這樣遺憾呢?

“知道了......”

林珊妮說完幾乎是以狼狽的姿態轉身衝出了他的辦公室的,該死心了的,該清醒了的,該

放棄這段無望的愛戀了的。她敢發誓,她林珊妮就算為他去死,他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她約了那個女孩在她們學校門口的咖啡店見麵,遠遠的就看到她聘婷走來,她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外麵套了一件很個性的黑色馬甲,下身是隨意的破洞牛仔褲,看起來青春洋溢,如同一朵嬌嫩的水仙花。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老氣橫秋的職業套裝,忽然覺得很可笑也很心酸。

她雖是陸方庭的養女,但卻從來就知道自己以後的處境,陸方庭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想當成棋子來利用,更何況還是她這個養女?

她也很想有一個男人,能將她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下,給她無憂無慮的生活,讓她肆無忌憚地做自己。不用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不用因為生活而拚命的工作。

憑著女人與生俱來的直覺,她覺得那個女孩之所以敢一直這樣肆無忌憚,不過就是看準了他那樣愛她,縱容她,離不開她,也許她自己並未察覺卻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看著那女孩平靜地在自己對麵坐下,她滿是歉意地開口

“許小姐,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喝多了所以有些失控,根本不關陸總的事……”

那女孩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打斷她,

“其實你不用以喝醉為借口,承認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多麽丟人的事情!”

她有些尷尬,低低頭抿著咖啡掩飾自己,

“嗬嗬,也是……”

也是啊,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人真的不是丟人的事情,她總是活得小心翼翼瞻前顧後,所以才不討他的歡心吧,不像這個女孩,率性率真而又簡單真實。

她抬頭看著對麵的女孩,忽然調皮的笑了笑,

“既然你都鼓勵我承認對陸總的喜歡了,想必也不會為了這事再生陸總的氣了!”

這還是她林珊妮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有這樣歡快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事情徹底看透了之後,會很輕易的放下,心裏也似乎暢快了許多。

“我本來也沒生他的氣,我氣的又不是這件事!”

許流瀲有些尷尬的別過了眼,誰說她因為這事生他的氣了,她氣得是彭惟哲的事。

還有,這女秘書果然是八麵玲瓏的,竟然四兩撥千斤的讓她沒有借口再生他的氣了。林珊妮都那樣說了,她要是還氣的話,就代表了她是因為這事吃醋而生氣。

林珊妮適時地將彭惟哲的事情講給她聽,

“彭惟哲那件事,是你誤會陸總了!”

許流瀲不解地看著她,林珊妮笑著開口,

“彭惟哲之所以突然出國,是因為他的親生父親找來了!彭總當年未婚先孕,男方家裏位高權重,不接受也不承認她的身份甚至還將她趕了出來,所以她隻能帶著肚子裏的孩子遠走高飛!”

許流瀲驚訝地睜大了眼,怪不得她一直沒見著彭惟哲的父親呢,原來不是她想象中的去世,也不是什麽離婚,而是從來就未被父親承認過,怪不得她發現彭惟哲的眼神中常常會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林珊妮繼續說著,

“如今聽說是當年將彭總趕出家門的那老爺子也就是彭惟哲的爺爺病重,想要見一見這唯一的孫子,所以差人找來了,彭總這才緊急將他送出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