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6 情歾之痛

0096 情歾之痛

“果香,可知道跟著那裴霜糾扯不清的,都是哪家子弟嗎?”寧玨倚在座榻上,對規矩地半蹲著的婢女問道。

“知道的。最先走的那位,聽說是裴姑娘的貼身侍衛衛斐,緊跟著他走的是顧府四爺顧書。”打聽消息是她的拿手好戲,見到自己能為姑娘解惑,幫個小忙也夠果香愉悅了,她的心情馬上舒爽開泰了。

“顧輸?果然是顧家輸了,他先前在小潭裏表白,那裴霜算是很婉轉地拒絕了他呢。跟周浩在一起的是誰?”寧玨戲謔道。

“哦,那是林家幼子,名諱不詳,聽說是極其不得家主喜歡,因此才自暴自棄地跟著周浩混作一堆。隻是婢女也奇怪,這周浩雖說是周氏嫡長孫,可跟顧書一向不搭的,倒不知是因何湊作堆了。”

“被裴霜新瞧上的是哪家公子爺?”寧玨對周浩實無好感,對他的事沒興趣知道,轉而問向最後一位青俊少年。

“哦,你說的是被裴姑娘設計倒地的那陰家公子哇,奴婢瞧他果真是豔福不淺呢!那陰公子在咱們青鷙城,還真是挺有名氣的,名譽那是好壞參半。他在陰城主府曾孫輩裏行四,名諱,嗬,姑娘還是別知道了,這名字讓人非常羞澀。”果香說著說著,如被人扣著咽喉,話語哽了一下,再打馬虎眼,豈圖胡弄過去。

這位陰四公子的名字,真的讓人無語,特別是女修士,一般都不好直接全名稱呼他,後來大家都稱他為‘陰公子’,親近一點的,叫他陰四,倒是他的全名稱諱,大家都盡量避開少提起。

“嗯~”寧玨瞥了眼果香,端起翡霧靈茶呡了口,不語。

“姑娘。奴婢錯了。可那陰四公子的名諱,真的確實挺讓人無語的…就叫陰、陰鶄。”果香暗簌簌地抖了抖,硬著頭皮想解釋一下,可想到她隻是個婢女。沒有權決定主子的事情,倒是她知情不報便是犯了錯,隻好硬著頭發那個那兩個惱人羞澀的字眼。

“呐、哪?”寧玨把口中的靈茶搶措間吞咽了下去,引得自己狼狽咳簌,好不容易順直氣。才驚訝地撫著自己的胸口,低呼道:“陰|莖?”

“姑娘,是鶄天暮色的鶄,不是那個莖。”果香低頭頭,露出紅通通的耳根,再小小聲地嚅嚅地解釋道。

“嘖嘖[我靠],哪個奇芭取得這樣的名字?這麽強大!呃,那個陰、陰四公子不能改名字嗎?”寧玨壓下到嘴的笑意,可桃花眼裏瀲瀲灩灩,潤澤中透亮著喜感。臉上還要平淡地反問果香。

“聽說,上了族譜,不可更改了。”

“這位陰四公子是庶出的吧?天資很高?”

“他是陰城主的平妻梅氏所出,天資地品,在這代子弟當中,天分是最好的子嗣。聽說這名字,是陰城主的正室夫人顧氏做了手腳的,讓陰城主在挑選出來的幾字當中,特意點了這字。隻是當時並未曾想到,這陰氏合起來的名諱如此……”果香把當年這名諱事件鬧出來的流言。也完整地報告給主子知道。

因為陰四公子是城主兒子,這事當年就被城主強硬壓下來了。還因為出了這事,這陰城主更是偏愛這小兒子,對於正室夫人所出的嫡子多有忽略呢。

“嘖。這陰城主福豔不淺,後代子嗣資質更是不錯,可這後院女人多了,是非就來了,後宅陰私一個處理不好,可是禍及後代呢。”

寧玨在腦中細想了下。這陰氏城主府中的內鬥應該不少。顧氏、梅氏這兩個都是一流的世家氏族,一個占了正室,一個占了平妻,可說好聽點是平妻,終歸逃不出一個妾字。

如此一來,兩人平時肯定多有口舌,又因各有子女,為了他們,為母則強肯定要再鬥上一鬥,爭個福澤子孫。一個後院,同時存著兩個世家氏族相當的女人,又都有了兒子,還是正室處於低勢,哪個正室甘願被個妾壓著?再加上除了平妻,還有其他妾室姨娘通房呢……

算了,別人家事,與她何幹,鹹吃蘿卜淡操心!

“姑娘,到府了。”

“嗯。”

~~……

另一邊,顧府

“斐郎~你這是不要霜兒了嗎?”裴霜咬了咬下唇,不管不顧地再度撲進他懷裏,甚至暗裏用上了靈力,嬌臉帶著楚楚委屈,媚眼含淚珠的,把他猛然壓倒在座榻上。

空氣中一靜。

“姑娘,你這不是埋汰屬下麽!屬下何德何能,敢棄姑娘於不顧!”衛斐壓下怒火中燒,推開她冷聲回道。

他是不敢,不是不肯!雖然靈酒喝得有些多,再加上酒精作崇,可他也是真情流露。誰願意無端受情歾之痛?

他跟在裴霜身邊近六年了,朝夕相處,又被裴霜有心算計。他一個落敗的伯族旁係,她一個嬌嫩地候族嫡女,有心算無心,再加上當時他一個少年心性根本不知道情字滋味,被她這麽一朝一夕的誘哄,對她早就上心上腦,把她當成自己的私有物,他的女人。

而且他願意寵哄著她,可不代表他癡蠢。

裴霜一個築基期的女修士,能被一個煉氣期的男修隨意欺負壓倒在身下的嗎?還聽到那男修說什麽不是故意吻她,嗤,她都把他當傻子了吧?

“斐郎,斐郎,你說這些話,豈不是在挖霜兒的心!先前那事,真的是意外。霜兒因為掛念著你,又心神晃忽,才會……斐郎,你別生霜兒的事,霜兒心裏隻有你!”裴霜聽到衛斐的話,心裏就一緊,更加用力的抱緊他精壯的身子。

他總歸是陪伴自己成長的男子,對她又真心切意,還願意跟著她來到這偏僻匱泛的凡境來,生死相依,貧富相隨,這日日夜夜的相知相伴,真的讓她從來這個異界就不安和憤怒的心靈,得到慰籍。

如今瞧著他受傷難過的神情,那種表現出來悲傷和怒火,真真切切,可他便是生氣如廝了,也隻是拿自己的身體出氣,對她除了剛剛的冷言冷語外,都舍不得動她一根毛。

“姑娘,你別再尋屬下的趣兒——”衛斐冷峻的臉上,因為裴霜的舉動而漸漸充紅,又被她無懶般死死抱住,他低下頭來正視她的眼,可話裏未完就被她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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