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東海神醫

第七十章,東海神醫

常守平見葉不歸眉頭緊皺,以為他是因為東海居士不肯抽身去為上官彩醫病,而心中著急,他想了想,歎了口氣,又走到東海居士的身邊,一拱手,道,“老先生!你可知這少年......”

還未等常守平把話說完,葉不歸便伸手攔住了他,道,“算了,常大哥,既然這些將士也同為妖邪之氣所傷,

這位老先生又無暇抽身為上官姑娘醫病,那麽我再想其他的辦法吧!”說著,葉不歸便轉身要往外走。

“你說的那位上官姑娘,是因何事所傷?傷在何處?”

東海居士一邊在那些士兵的傷口上塗著藥,一邊低著頭說道。

葉不歸聽他說完,落下馬上就要邁出藥鋪的腳,側過身,麵無表情的說道,“因為保護這城中的百姓,被妖魔所傷,雖然身體表麵並無大恙,但卻至今昏迷不醒!”

葉不歸說完,東海居士麵sè有些驚訝,隨即轉過身,道,“那姑娘現在身在何處?老朽這就隨少俠前去!”

常守平一聽,笑道,“如此甚好!多謝老先生!”

東海居士將手中的瓷碗,交給自己身邊的徒弟,又伸手摸了他的頭,道,“徒兒,我走之後,你將這瓷碗中的藥沫小心塗抹到這些將士的傷口處,三rì後,便會自行複原!”

說完,便轉身走到葉不歸身邊,道,“請少俠帶路!”

葉不歸見麵前的老人終於肯隨自己前去,心中也輕鬆了許多,向前一拱手,道,“多謝神醫!”

隨後,葉不歸便與常守平暫且道別,領著東海居士快步向“四海酒樓”走去。

“四海酒樓”二樓的客房內,一位麵容嬌美的紫衣少女,安然若塵的躺在整潔的牙床之上,

那少女像是久病纏身一般,麵sè蒼白,美眸緊閉,氣若遊絲,或許因為長久以來,缺少水分的滋潤,那如櫻桃般小巧的嘴唇,已經顯得有些幹裂,

此時此刻,這位眼見著rì益憔悴的女子,任是誰見了,都會在心中生起一陣憐香惜玉之情。

東海居士站在床前,看了看上官彩,又伸出手為上官彩號了號脈博。少頃,東海居士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麵漏躊躇之sè,轉過身,朝守在旁邊的葉不歸與南宮雪搖了搖頭,說道,

“這位上官姑娘體內有一股yīn冷之氣,在她的心頭久久不散,據老朽判斷,她定是曾在yīn氣極勝之地,被諸多冤鬼妖魂纏身,侵蝕了元神,流失了大量的陽氣,才久久不肯醒來,

若不是這位姑娘的體內有仙法根基,而後又服下過靈丹妙藥,恐怕此刻早已不在人世!”

葉不歸聽他說完,心中更為著急,上前拉住東海居士,問道,“請問神醫,可有醫治之法?”

東海居士輕輕推開葉不歸的手,道,“少俠先不要著急,這些害人的妖魔雖然手段毒辣,但是我人界之中,卻也未必就沒有應對之法!”

東海居士說完,將兩隻手背到後腰部位,在客房內來回走了幾步,麵有所思道,

“想當年,老朽年輕之時,在那南疆火山之地采藥煉丹,曾在機緣巧合之下,采得一株上等的“烈火靈芝”!”

“烈火靈芝!”葉不歸與南宮雪聽他口中提到烈火靈芝幾個字,都驚訝的向他看去。

“東海居士”停頓片刻,又道,“對!是‘烈火靈芝!’傳說這“烈火靈芝”是從神獸鳳凰涅磐之時所棲之地,生長而出,靈芝上沾染了鳳凰之血,乃是世間所有藥材之中的純陽之材,

老朽以為,目前,隻有以這株帶有純陽之氣的“烈火靈芝”,或許能驅散上官姑娘體內的yīn冷鬼氣!”

葉不歸聽完,心中感動至極,走到東海居士身邊,抱拳行禮,激動說道,“神醫若能舍得那珍貴的“烈火靈芝”來為在下的朋友醫病,在下定然感激不盡!”

東海居士轉過身,扶起葉不歸的胳膊,道,“少俠不必多禮,老朽早已聽說少俠為了救這城中百姓的xìng命,而奮不顧身與妖魔在城外大戰的事情,

讓老朽佩服之至,若是能救得上官姑娘的xìng命,一株靈芝又算得了什麽!”

說完,東海居士便走到擺放在客房zhōng yāng的桌子前,伸手將桌子上的藥箱打開,從裏麵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顆與蘑菇有些相似的植物,

那株植物,有手掌大小,像是被鮮血澆灌而成,通體呈血紅sè,頂端的枝葉部位,如向上竄起的火苗,向外翻出,規則的排列在根部的四周,

東海居士將“烈火靈芝”放入一個裝滿水的瓷碗裏,隻見,那烈火靈芝一觸碰到瓷碗裏的水,立即化成一團火苗,在水麵上灼灼躥動,

東海居士見勢,連忙拿起一個蓋子,像是生怕那火苗會跑了一般,將火苗蓋入瓷碗之中,片刻之後,解開蓋子,那瓷碗中的水已經與那烈火靈芝化成的火苗融合到一起,變成一碗紅sè的藥湯,

東海居士伸手端起瓷碗,道,“現在隻缺一物,方能喚醒這烈火靈芝的藥效!”

葉不歸問道,“何物?”

東海居士,看了看一臉好奇的南宮雪,又看向葉不歸,道,“童子之血!”

葉不歸麵sè一愣,用鄙夷的口氣問道,“童子之血?”

東海居士,道,“是的!必須是尚未婚配的童子之血?”

葉不歸看了南宮雪一眼,南宮雪見他向自己看來,立刻將眼神移向別處,

“你要用多少?”葉不歸咽了咽口水,說道。

東海居士,笑了笑,道,“若是身強體壯的修仙之人,隻需一滴就夠!”

葉不歸正了正sè,走到東海居士的身前,一皺眉頭,伸出右手食指用牙齒咬破,隨後,將一滴鮮紅的血液滴入了瓷碗之中。

少頃,隻見瓷碗裏,被滴入了一滴血液之後的紅sè藥湯,突然開始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小型的水渦,在那小型的水渦之上,

還不斷的向上冒著一絲灼熱的氣息,這滴血液似乎讓原本就已經變成紅sè的藥湯,變得更加血紅,

東海居士,向瓷碗中看了幾眼,又抬頭看了眼葉不歸,麵漏驚疑之sè,說道,“奇怪,老朽活了大半生,走遍中州浩土,閱人無數,

卻從來未有見過,像少俠體內這般,有著如此奇怪的氣息的血液!”

莫說是東海居士,就連葉不歸也時長對自己體內血液中流動的異樣氣息,感到懷疑,

他不禁想到在危機之時,從血液中湧出的護住他心脈的那股冰涼之意,還有在幽冥鬼域之時,那些管自己稱為領主的陌生人所說過的話,

“難道?自己真的血液中真的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倘若真是如此,那麽為何自己又感覺不到那種力量的純在?”

“難道他的血液不能達到要求麽?”

葉不歸正在望著自己的手指沉思之際,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南宮雪走了過來,說道。

東海居士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道,“老朽也是從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殘書古卷中看到此法,因為烈火靈芝實在難得,所以老朽也是第一次用此物作為藥引,

至於能不能以此純陽之氣,驅散上官姑娘體內的yīn冷鬼氣,還要看上官姑娘的造化!”

東海居士說完,走到上官彩的身邊,將她的頭輕輕抬起,拿起手中的瓷碗,將碗中的藥湯慢慢灌入上官彩的口中。

南宮雪與葉不歸紛紛圍在床邊,但見上官彩一經服下烈火靈芝化成的藥湯之後,蒼白憔悴的臉上,果然多了幾分的紅潤之sè,

然而,她那雙緊閉的雙眸,仍然沒有睜開,她的神識似乎還在某個空間徘徊,未曾醒來。

葉不歸原本緊張的心情再次陷入了低靡,他有些著急的向東海居士問道,

“神醫,難道這靈芝失去了藥效,還是我的血液未能將這藥材的靈xìng喚醒?為何刁女她服下藥湯之後,還遲遲不肯醒來?”

東海居士也是一臉的疑惑不解,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靈芝火化後的殘渣,又看了看仍然在沉睡的上官彩,搖了搖頭,

道,“老朽從醫多年,從未遇到此般現象,或許上官姑娘還要歇息一段時間,或許..........”

“或許什麽?”

南宮雪與葉不歸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

東海居士歎了口氣,道,“唉......老夫已經竭盡全力了,剩下的,就隻能看上官姑娘的造化了!”

東海居士說完,像是一個常勝將軍首次打了敗仗,臉上盡是愧疚與遺憾之sè,他從桌子上拎起藥箱,便一邊搖頭一邊歎氣,從客房中走了出去。

葉不歸看著東海居士沮喪的背影,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仿佛再次破滅了,倘若那紫衣少女此生真的無法再次醒來,那麽他的心中便會帶著愧疚過一輩子。

葉不歸不想回頭再看那床上的少女一眼,因為每看她一眼,對此刻的他來說,都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

他此刻想離開這個地方,隨便去哪裏。

“你.....去哪?”南宮雪問道。

葉不歸馬上邁出客房的腳步停了一下,道“出去走走!”隨後,那疲乏的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客房的門口。

“師妹,師傅常說這世間男子皆是朝三暮四,薄情寡義之徒,但是這少年的心中或許真的隻有你一個人....”

南宮雪自言自語說完,清冷豔麗的容顏,露出一絲淒美而苦澀的微笑,隻此一笑,足可讓世間所有男子神魂顛倒,

然而,她卻隻願換回那倔強的少年在生死之間,強橫的拉著自己手時,的那種寧可舍棄一切,也會保護自己的自信的眼神。

一絲悠然的清風,從客房半開著的窗子吹了進來,南宮雪的身影已經不知在何時,離開的房間。

客房之中,再次恢複了寧靜,安然躺在牙床上的紫衣少女,緊閉多時眼眸,似乎隨著這縷吹進來的清風,微微的動了一下。

明月,湖邊,楊柳岸。

夜風輕輕吹拂著湖中的水蓮,在水麵上帶起一陣陣漣漪,月影之下,葉不歸隻身坐在岸邊,不停將手中的酒壇向嘴裏猛灌。

當一個人心中重新燃起的希望,瞬間支離破碎時,若是尋常之人,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大腦會在打擊之下陷入一片空白,

葉不歸不是尋常之人,因為他的身上還肩負著殺父弑目之仇,和阻止冥河淹沒人界的責任,所以他不能讓自己的腦海陷入空白,

所以他選擇用喝酒的方式來麻痹自己,從而獲得清醒,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因為,從前在劍靈仙島之時,每當自己的心中被殺父弑母之仇壓得透不過氣來之時,他便會一個人跑到沙灘上,大醉一場,然後向著寧靜的夜空大聲狂吼!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在孤獨中排解壓力的方式,然後在發泄過後,再次對所有人露出一臉的玩世不恭和吊兒郎當作風。

“啊..........!”隨著一聲釋放心中的壓力的吼叫,葉不歸將手中的酒壇遠遠扔向湖中心。

那酒壇狠狠砸入平靜的湖麵之中,向四處激起一片水花,正如那少年此刻煩亂紛雜的心。

“喂!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想把這全城的百姓都吵醒,起來看你這個瘋子啊,廢材!”

葉不歸麵sè一驚,低靡消沉的心,突然從未有過的快速跳動起來,這個久違了的聲音,這個久違了的稱呼,隻有一個人!

真的是你麽?還是我的幻覺?

葉不歸生怕那聲音溜走一樣,小心的轉過頭,隻見一個身穿紫sè衣裙,白sè短靴,腰間手腕,環佩叮當,頭上紮著彩sè的絲帶,麵容嬌美,身姿曼妙的少女,

正在站不遠處的月光下,微風輕拂,將那少女身上散發的淡淡蘭花香氣,和在岸邊飄動的柳絮送到他的身邊。

不是那刁蠻俊俏的上官彩,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