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毒素盡去

第七十三章毒素盡去

一驅毒

這邊老大董亮捂著肚子才跑了出去,那邊廂老四張四全哇哇吐了起來。眾人剛要忙著去照顧他,醜女卿雲卻是汗如雨下,痛苦的低下了身子。接著駝子鄧雀、傲慢書生冷如灰、五和尚皆空都相繼腹痛,跑去了茅廁。

過了足足一炷香時分,他們才相繼回來。神色卻比初始要好許多,麵上都是神采奕奕。

老大董亮麵露喜色,嗬嗬道“這湯藥真是霸道,此刻我腹中便似被掏空了一般,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暢。此刻倒有些腹內空空,想吃些食物。”說罷徐徐吃了一塊軟糕點,竟然沒有吐意。哈哈笑道“我已經許久不曾享用過如此甘美的食物了,從前總是食不知味的往腹中添食物,便似總也吃不飽一般,但吃下去的東西總是食不知味,味同嚼蠟。今日才真真正正嚐到食物的味道,唉!總算老天有眼啊!我便以為這樣下去定會餓死了!”說罷眼中竟是盈盈有淚。

突地張四全大叫一聲“我的個天啊!大哥,二哥,七妹。我的眼,我自打失了右眼,眼眶日日疼,夜夜痛。今日喝了湯藥竟然好了,不再疼痛了。唉!可惜啊可惜,若是早用些,我那右眼也不至於爛掉。”

藍彩玉笑道“四哥,別貪得無厭好不好?若不是江少俠,怕是這右眼眶會疼到你老死了。”

張四全嘿嘿一笑,心中自是歡喜不盡。

卻聽得傲慢書生冷如灰驚叫一聲“卿雲,你……”聲音中帶著恐懼,似是見了很可怖物件一般。

循著他的聲音看去,隻見卿雲正自拿著帕子擦臉。方擦盡新的汗水又落了下來,她隻有繼續去擦,在她反複擦過的地方膚色便漸漸發白了,麵頰也仿佛小了些。她一邊擦一邊哭,轉瞬又笑,便如瘋了一般。

五和尚和駝子、傲慢書生也都覺得身子輕巧了些。眾人慢慢體會著身體內的細微變化,不勝欣喜。

藍彩玉看著他們雖然毒素未曾盡去,但也是指日可待,喜道“大哥現在已能進食,二哥四哥五哥六哥神色也都好些了,二嫂變美那是必然的。咱們可不能忘記兩位少俠的大恩。”

眾人忙應和著,老大董亮帶領著幾位怪人紛紛跪倒。江遠諾忙去攙扶,老大董亮道“少俠大義我兄妹七人定不敢忘,他日少俠若有差遣我等必當兩肋插刀。從此隻要少俠開口,我等定當全力以赴,供少俠驅使。”

江遠諾忙道“董大哥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這蟾衣我也是偶然得之,物盡其用才是最好的。”

駝子鄧雀一直盯著穆青果,穆青果嗬嗬一笑“鄧六俠,本姑娘若是糖做的早被你看化了。”說罷自袖中取出金絲手套,向著鄧雀拋了過去。

駝子鄧雀伸手接了,金絲手套在穆青果袖中放得半日,已有淡淡脂粉香氣。他伸手撫了撫手套,然後把手套雙手舉了“穆姑娘,這手套我駝子帶著本就嫌小。今日即是姑娘喜歡,便送與姑娘便是。”

穆青果心中歡喜,麵上卻不露聲色,她知這金絲甚是難得,也看出來鄧雀甚是不舍,口中道“那怎麽行呢?這不成了奪人所好了嗎?”

駝子畢恭畢敬的道“姑娘如是不收,便是看不起我駝子。再說這手套本就是姑娘自己贏了去的,早就已經屬於姑娘所有。”

藍彩玉撲哧一笑“穆家妹子,你就收下吧!等哪日回了苗疆,我再尋金蠶為六哥織一副便是。”

穆青果這才笑著接了。金絲乃是極其柔韌之物,普通刀劍根本無法割破,臨敵之時用來奪人兵器再好不過。得了這樣一件寶物她心中自是萬分歡喜。

藍彩玉雖然高興,但眼中總有些淡淡憂傷。穆青果自然知其心事“藍姐姐,可惜了你臉上的刀疤卻非是中毒所落,要不然姐姐喝了藥湯,定能恢複初時容顏。”

藍彩玉淡淡一笑“無所謂的,我這樣子於我沒有分別,就怕,就怕……就怕準哥會嫌我醜!”說著含羞看向孔淩準。

孔淩準正自尋思怎麽能帶鏢全身而退,卻遇到藍彩玉火辣辣的目光,忙窘的低下了頭。

二如意

江遠諾拽起孔淩準的手臂“大哥,你是不是真的中意藍姑娘?”

孔淩準臉漲得通紅,把腦袋恨不能紮在褲襠中去。江遠諾與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藍彩玉銀牙一咬,索性走過來麵對孔淩準站定,雙目定定望著他“準哥,若是從前是逼了你與我成親,你因渾身無力不能反抗。現下你的毒素已經除去,自是來去自由。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對我便一絲喜歡也沒有嗎?你若喜歡我,不嫌棄我樣貌醜陋,這輩子我便跟定了你。如若你心中一點也不喜歡我,隻是為了鏢銀委曲求全,那麽你也隻需明言,今日我便能做主,好生把鏢銀還與你。從此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不相欠,再無瓜葛。你說吧!我等著就是!”說罷藍彩玉嘴角緊抿,表情決絕看著孔淩準。

江遠諾暗中叫好,心中欽佩藍彩玉的大氣明朗。

孔淩準平時是個循規蹈矩之人,平日接觸之人也隻是禮儀道德,哪裏見過這麽慷慨陳辭的女子,聽完藍彩玉的話,他心中也是猛地一動。

孔淩準也正當華年,如何能對兒女情事無知無覺,他本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這兩日與藍彩玉相處,隻覺這個女子性子雖然有時執拗,卻是識大體之人,堪稱女中丈夫。藍彩玉那份舍棄容貌以保清白之舉,甚是難得。一個女子自然把容貌看的如命般重要,但她為了救同門竟然肯舍棄容顏。這份大義也與孔淩準的為人不謀而合。

想到這裏心中愧疚:藍彩玉一個姑娘家便這般豁達,自己一個大男人卻扭扭捏捏成何體統,枉為大丈夫。心中念及此,已有計較。

“藍姑娘多慮了,我孔淩準豈是以貌取人之人?我心中自是早把姑娘當成了枕邊人看待。對你我是很歡喜的。”說完牽起了藍彩玉的玉手。

藍彩玉被瞬間的幸福包裹著,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滴落,嘴角卻是上揚著笑了起來。紅衣映襯著她含羞帶笑的臉說不出的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