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明君之作為
第33章明君之作為
“不好啦不好啦!太醫在哪?太醫呢!”
本來我們三人剛出禦花園走的好好的,無意間聽見太監總管的尖細的聲音傳入耳中,直震的我腦中轟隆隆的作響,再一看,太監總管張攝正滿臉慌張,手忙腳亂的吩咐著手下人找太醫。
“張總管,你這麽慌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張攝平日裏一直就是個老媽子一般的存在,隻要是項凜風的事不管大小,在他看來就沒有小事。素來也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這個資深老太監如此不穩重,今日這般模樣還真是少見。
“老奴參見娘娘參加公主,老奴真該死擾了娘娘和公主賞花的雅興,實在是因為,皇上方才在軒凝殿遇刺了,老奴我這一時心急,也忘記了體統,還請娘娘與公主贖罪。”
“皇上又遇刺了?!”這消息實在是震驚了我,可是稍微一冷靜下來我就納悶了,為什麽我要用又?
“回公主,刺客已經當場被皇上處死。隻不過皇上也受了傷。呀,恕老奴無禮,我還得給皇上找太醫來呢。”張攝說完便一臉歉意的匆匆離開了。
我與陸雲姬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向軒凝殿奔去。
火急火燎的趕到軒凝殿,本以為張攝那樣著急,項凜風定是受了什麽重傷,可是一進殿中,看到的項凜風不是奄奄一息的,而是氣定神閑的在喝著酒,而他渾身上下,也隻有右邊的大腿在流著血。
我不禁歎道,張攝的麵部表情太誇張了,不知情的都還以為項凜風快不行了呢。
“嗯?你們都來了。”項凜風半倚在床塌上,麵容鎮定,絲毫沒有痛苦之色。
“皇上,剛才我和雲姬在禦花園的路上遇到了張總管,他說你遇刺了,所以我們便過來……”
“朕是受了點傷,但是也無妨,倒是那刺客虧了些,被朕一劍劈中了腦門,見了閻王去了。”項凜風語氣悠緩,淡淡而談,就像是談論一顆蘿卜白菜那樣不經意。
我望著項凜風的大腿,大片豔麗的鮮血直把他的月色長褲染的一片絢麗,看的我不禁心中發麻。這……也叫無礙?分明是下半身不能自理了吧?
自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也好意思說出來,畢竟項凜風的麵子比誰的都重要,即使知道他是在硬撐也不能明白的戳穿。
“可是我覺得皇上似乎傷的挺嚴重的,這樣是不是就生活不能自理了呢?”身旁陸雲姬頗為憂愁的一句實話,使得我和項凜風都在無意之間抽了抽嘴角。這孩子,真是不懂得看臉色。
“咳咳。”項凜風咳嗽了兩聲以掩蓋自己的尷尬,他抬眼,目光越過我,直接落在了我的身後。我一轉頭,卻沒想到木頭也跟了過來。
“張攝已經去給朕找太醫了,約莫等下就會過來,宮殿裏不需要太多人,沐白留下照顧朕即可,瑤妃和齊子期暫且先回去吧。”
自從上次我便察覺出,項凜風似乎不太喜歡木頭,所以木頭在這出現,他定然不會高興。
“雲姬妹妹先替我招待一下子期,你們就到我的宮中用膳罷。”
“好的姐姐。那麽皇上,雲姬這就告退。”
還好陸雲姬善解人意,多餘的問題沒問,便帶著木頭離開了。
陸雲姬和木頭離開後,項凜風又把護衛遣至殿外守著,偌大軒凝殿便隻剩下了我和他二人。
“皇上,你傷的的確是嚴重了。”我走過去,看著那大片血紅慢慢盛開,頭皮麻的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咬了一般。
項凜風點了點頭,“這腿上被砍了一刀,雖不致命,但亦會導致行走不便,沒個百天的修養,恐怕無法行走自如。”
我小心翼翼的坐在床塌邊上,每看一眼那處的傷口便倒吸一口涼氣。
“如今的刺客膽子可夠大的,大白天就敢來行刺皇上來的刺客就隻有一個人嗎?”方才聽項凜風說那人已經死在他的掌下,我著實佩服刺客的膽量,光天化日不說了,還一個人來,分明就是找死。
“不止一人,來人足有七八個,且各個身手不凡,朕卻被那一人所傷,於是便將他手刃。其餘的逃的倒快,朕已經命護衛長帶人去追捕了。”
作為個皇帝,沒有兩三個仇家滋事便說不過去,項凜風如今依舊如此淡然,或許如上次那般,已經知曉是何方所為了。不過想起上次,我這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
“皇上,這次行刺,不會還是因為我吧?”我探過頭去,小心翼翼的問著。我承認,鴻妃給我帶來的陰影著實不小,以至於同樣的事情再發生,我總是會不自覺的認為事情和自己有些關聯。
項凜風溫和一笑,安慰道:“沐白放心,不是因為你。”如此,他心中恐怕已經有點眉目了,我稍稍舒了口氣。
項凜風腿上流著血卻泰然自若的和我聊天,而我竟然也這樣泰然自若的答他的話,這一景象在外人看來,應當詭異的不行。
正當我覺得項凜風的血流的快刺瞎了我的眼睛時,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這皇帝的血可不能浪費了啊,若能以帝王之血畫一幅梅花,說不準在市麵上能賣個千百兩的銀子。
想到這我便來了興趣,興奮的問道:“皇上,你這宮中可有毛筆宣紙?”
項凜風挑眉,“要這些作甚?”
我搓了搓手掌,此刻表情異常猥瑣的回答道:“你看,你這血流這麽多可惜了不是?我尋思著,如果能用你的血畫一幅梅花圖,再蓋上宮廷的印章,以後拿出去賣,指不定能賣出多少銀子呢。”
這話說完,便見項凜風眉毛抖完嘴唇抖,嘴唇抖完肩膀抖,然後直接導致大腿的血流的更歡快了,嘩啦啦的小河流水呀。
“我隻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皇上若是不喜歡我便不畫了,反正我也不會畫梅花,隻會畫紅點。”
項凜風的臉色於之前相比便更是蒼白了幾分,想必是血流過多所致。這張攝,去找太醫了到現在還不回來,再不回來的話,說不準項凜風便撐不住了。
看著他下身一片血跡,我更是驚悚萬分,雖知現在是緊急時刻,我這張嘴卻閉不上,脫口便出,“皇上,乍一看你坐在血水中的樣子,真像是來了葵水一樣洶湧。”
項凜風瞪我一眼,接著二話不說便昏了過去。
張攝是在項凜風昏倒後出現的,他顛著小碎步,萬分著急的領著太醫衝了進來。太醫看了一眼項凜風的傷勢,便當機立斷說道:“快把皇上的褲子褪下,這血都流成這樣了,要趕緊給皇上止血!”
我料想以下場景不宜多加觀看,便知趣的退到了門外候著。
經過裏麵一陣熱火朝天的搶救,最終張攝和太醫是帶著微笑出來的。行至我身邊,張攝謙躬的說道:“皇上的傷勢已無大礙,公主殿下可以進去探望了。”
我點點頭便進了寢宮。
此時項凜風還未醒來,身上蓋著錦被,睡的正酣。我見他臉色稍稍紅潤了起來,便也放心了。
我搬了個小板凳守在床邊,為了不吵醒他,盡量動靜放輕了些。
要說這項凜風長的還真是好看,這睫毛長的就像是把小扇子,且又黑又濃密。再說這皮膚,可真是細膩紅潤有光澤,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他的臉頰,挺有彈性的。再者便是那兩片薄唇,冷傲,戲謔,俏皮,打趣……它能勾勒出各式各樣的笑容,簡直是奇妙不已。
這樣的長相的男子,簡直是讓身為女子的我無地自容。簡直是好看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了。
“唉”不知不覺一聲幽歎便從我口中發出。如果我能擁有他那該多好。
我猛然一個激靈,差點從板凳上摔下去,太大逆不道了,我竟然會橫生獨占項凜風的念頭,這是要折壽啊!若這樣的項凜風成為我個人所有了,那我必定會折壽。傾國傾城的人,他必定是屬於天下人的,額……屬於天下人誇張了些,至少他是應該屬於後宮的。
但,若他真的變得博愛了,我這心裏會好受嗎?
“唉”又一聲幽歎響起,卻不是自我口中發出的。項凜風他醒了。
“皇上,你感覺如何了?”
“除卻這條腿不能動,別的都一如往常。”項凜風頓了頓,接著說道:“朕養傷的這段日子裏,沐白一直留下來照顧朕,可好?”
我心中不知怎地,聽到這話一陣欣喜,忙不迭的點頭。
“可是……”項凜風似乎覺得有些不妥,為難的說道:“若你一直在這裏陪我,那麽齊子期那邊該怎麽辦?他是專門來看你的,結果卻被撂在了一旁,這樣會不會是憋屈了他?”
明君,實乃明君,自己都傷的半身不遂了,竟然還惦記著別憋屈了遠方來客,並且是舉足無關輕重的木頭兄。
我這心中不禁為之作為感動,悉心寬慰道:“皇上自己都傷成這樣了,就別惦記他人了,當下是把傷養好。我見雲姬與木頭一見如故,兩人在一起也有話說,自不會枯燥煩悶。”
項凜風唇角微勾,眼神中暗波流動,清澈如鏡。他這才滿意的喃喃道:“如此便好,如此沐白便能安心陪朕了。”
此刻我這心思也自不在木頭身上,我惦念的是,項凜風受了傷行動不便,若那幫刺客卷土重來的話可如何是好?雖然我不懂武學,但是能陪在他身旁一直看著他,便也能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