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報紙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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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車裏也沒開燈,但周圍淡淡的燈光透進來,讓他臉部的輪廓在昏暗中若隱若現,深邃立體而富有藝術感的五官染上了一層神秘的魅惑。

他好像特別適合這種光線,那雙狹長的眼,如高山積雪,清澈冷冽,泛著幽然的冷光,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一種動物——草原上覓食的狼。

這才是他本來的麵目嗎?尤歌看到的那個親切溫潤的形象又是什麽呢?在遇到尤歌之前,他真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那麽好心的時候。

以冷酷無情著稱的容析元,會好心麽?他自嘲地笑笑,不再往下想,打開車門,下去,緊接著將後座的門打開。

那蜷縮著的小人兒驀地驚醒,見到他,就像是看到親人似的,兩條手臂伸過來順勢圈住了他的腰,嘴裏發出夢囈般的呢喃:“大叔,我們這是去哪裏?我好困……唔……”

尤歌現在還不是很清醒,剛睡了一覺,迷迷糊糊的。

容析元高大的身軀一下子僵住了,她這是什麽?依賴嗎?

他幫過尤歌,還在尤歌和香香餓肚子時給她們飯吃,以尤歌這麽簡單的思維,自然就將他看成是自己人了。

容析元大手停在空中,遲遲不曾落下,眼底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猶豫,最後還是輕聲說:“你在這裏不要走,我一會兒就回來。”

又是這句話,尤歌下意識地以為他又要去給她買吃的,沒有多想,乖乖地坐在車裏等著。

一分鍾過去,五分鍾過去,十分鍾……

有人來了,但卻不是他,而是鄭皓月。

尤歌驚愕,第一個反應就是——我不走!

“小姨……我不走……我要等大叔……大叔還要回來找我的……嗚嗚嗚……”

“別調皮,你知道我們多著急嗎?現在就跟我回家!”鄭皓月此刻很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尤歌掙紮著不肯走,可由不得她,她被帶回家去了,還有她的愛犬。

寂靜的空氣中還依稀能聽到香香的叫聲,漸漸遠去了之後,容析元才從車子不遠處一個隱蔽的角落裏走出來。

剛才尤歌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到,那軟軟的帶著乞求的聲音,不受控製地在他腦海裏打轉,揮之不去。

她真是很傻,居然想不到是他打電話叫她的家人來的麽?她還說要等他回來,真是傻到家了!

蠢,笨,比白癡也好不到哪裏去!容析元心裏不斷地這麽叨念著,就是想將腦子裏的身影趕走。他是什麽人,他身邊又是些什麽人?俗話說物以類聚,他怎麽能跟一個傻乎乎的女孩子有牽扯?

他的世界不需要像她這樣的存在,那會讓他一向冷硬的心變得怪怪的。他覺得,還是回到今天之間的狀態最好,就當與她從未遇到過。

尤歌回到家,關在屋子裏不出來,誰都不理,不說話,不吃飯,洗澡之後躺下就不起來了。

尤歌的傷心並沒有過去,回到熟悉的家,更想起關於父母的一切,一雙淚眼就沒幹過,紅腫得像桃子。

可是,不管她怎麽哭,父親母親也再不會出現了,這種錐心刺骨的傷痛,讓尤歌難以承受,短時期之內是不會恢複的。

鄭皓月的勸慰已經失去作用,她的解釋也對尤歌沒有效果,尤歌的智力還無法理解鄭皓月善意的欺騙是為了什麽。

鄭皓月和尤歌的關係,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陷入了僵局。

但鄭皓月該做什麽還是繼續在做,她知道尤歌那孩子很善良,過幾天消氣了就會打理她。

當務之急是找醫生為尤歌看看她究竟是出了什麽問題。

第二天鄭皓月就送尤歌去了醫院,檢查很順利,在醫生的追問下,尤歌才說出了一件事……原來她已經有幾天都沒吃藥了。

回到家之後,鄭皓月將伺候尤歌的傭人叫來訓斥了一頓,就是因為這個在鄭皓月出差的幾天裏忘記叫尤歌吃藥,所以尤歌才會頭痛發作,今天在商場被那記者一句話刺激到,導致她一時失控……

這個傭人當然就被開除了,鄭皓月也更加小心照顧尤歌。

這件事剛消停,今天的新聞又爆出了讓所有人都驚爆眼球的事……尤歌和容析元同時登上了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