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直接
第九章 直接
霄雅、沈緋雲兩人躲在車中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由於古刹已死的緣故，接下來幾分鍾裏都是風平浪靜，而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盡管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可他們不曾看到整個事情的具體經過，再加上本能覺得待在此地危險不一會兒已經紛紛離去，沈緋雲有心想去留下一兩人詢問事情經過卻被霄雅死死拉著。
“滋滋！”
不到六分鍾，一輛路虎迅速衝入這片街區，三道身影迅速的衝了下來，一個個手持槍械，全神戒備，好一會兒車門才重新打開，武術協會副會長龍淵借助著車輛掩護從上麵走了下來。
“龍淵會長。”
看到龍淵，沈緋雲遙遙道了一聲：“樓裏沒有什麽動靜，八臂伽羅可能已經走了。”
龍淵朝著那一棟樓觀望了片刻，掃了一眼車頂凹陷下去的豐田，又掃了一眼有著明顯破壞痕跡的三、四、五樓防盜網，以及被摧毀大半的六樓窗戶，心中暗暗凜然：“好霸道的功夫，從地麵留下來的痕跡看來，他應該不善輕身之法，可卻一縱上了三樓……此人體內必然蘊含可怕的爆發之力……這絕對是一位武道五重的宗師……該死，臨江市這段時間到底怎麽了，平日裏根本難得一件的大人物一個個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星河令尚未出世，六年之亂可還沒有真正開始啊。”
“會長……”
“你們留在車內不要妄動，小林、王全、葛雲，你們掩護我，我去看看。”
龍淵對三人道了一聲，而後大步向前，身形仿佛一陣風般飄入板樓內，六十米不到的距離眨眼間被他跨越。
“龍淵會長的隨風步越發精湛了。”
沈緋雲看著龍淵那飄然向前猶如翩翩臨塵般的身形，有些羨慕的道了一聲。
龍淵上樓不久，兩輛車不分先後再度駛入這個街區，副會長蘇越，會長韓無邪兩人同時下了車來，八臂伽羅古刹雖非軒轅冷那等武道宗師級的邪道巨孽，可作為地下世界赫赫有名射殺過宗師人物的用槍高手，格林行省武術協會的高手不敢有半分小覷。
“龍淵會長呢？”
“龍淵會長已經入了板樓。”
而這個時候板樓六樓窗戶位置龍淵的身形顯現出來，神色有些沉重的道了一聲：“沒事了，上來吧。”
蘇越、韓無邪等人對視了一眼，招呼了四位武術協會的骨幹留在樓下，其他人已經迅速的湧入板樓，很快來到了六樓位置。
“會長。”
“怎麽樣？”
“你們自己來看吧。”
龍淵說著直接將幾人引入了客廳當中。
客廳內沙發、茶幾全部破損，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砸破，至於是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了一目了然的古刹身上。
“八臂伽羅古刹！真的是他！”
蘇越的語氣當中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而跟隨著他們而來的一些晚輩看到這位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強者更是微微一顫。
韓無邪在古刹身上探查了片刻，倒吸了一口冷氣：“肋骨斷裂三分之一，五髒六腑全部移位，其中心髒被直接震裂，一擊斃命……好霸道的拳勁，這種拳勁絕非武者四重的高手能夠打出。”
“肯定是武道五重的宗師人物出手了，你們看這裏。”
龍淵來到那堵被打穿的牆壁位置，道：“對方是先擊碎了牆壁再打中古刹的身軀，這麵牆壁雖非承重牆，卻也頗為堅固，即便我們也得用特殊的發力技巧才能一拳打穿，這種霸道絕倫的拳力絕對不是武術大師所能擁有，甚至一些力量不強不善拳法的武道宗師都未必能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勁道。”
韓無邪盯著牆壁自己看了片刻，而後來到被撞破的窗戶，仔細盯著王城一腳蹬出借力的窗沿，而後再將目光探向遠方，越看神色越是凝重：“避開子彈，飛縱上樓，撞破窗戶，打穿牆壁，一擊必殺……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對方是武道宗師毫無疑問，真正讓我為之震驚的是，對方是如何避開八臂伽羅的狙擊！？”
“估計是開槍前泄露了殺機被那位宗師提前感知到了。”
“附近有攝像頭嗎？”
韓無邪不置可否，目光轉向一位跟隨而來的中年男子。
“這棟樓處於臨江市別墅區對麵，已經不屬於富人區範圍了，並沒有安裝攝像頭，不過這裏屬於郊區，來往的人流量不大，我們如果仔細排查的話未必不能查出到底是誰下的手。”
中年男子道。
“快去查。”
龍淵說了一聲，而後站在破碎的窗戶上不斷觀望著，最終目光落到了被綠意遮掩的秦家別墅上：“這個位置監視的最佳目標是秦家別墅，八臂伽羅古刹是衝著飛仙劍秦雪柔來的？那丫頭最近到底幹了什麽？先是一個邪道巨孽軒轅冷，現在又來了一尊八臂伽羅，我們幾個老頭子都要被他弄得精神緊張了……”
“飛仙劍秦雪柔？適逢其會吧，八臂伽羅若衝著秦雪柔而來，豈會不能得手？還是你們想說秦雪柔已經突破武者五重成為武道宗師了？”
蘇越開了個玩笑緩和著氣氛。
韓無邪、龍淵兩人想了想，同樣也無法確定，如果古刹真是衝著秦雪柔而來，他何以會死在這裏？秦家在臨江市盡管有些勢力，可自從秦天風死後就隻有秦雪柔一個武者四重高手，八臂伽羅古刹要對付秦家，秦家根本無力抵擋。
“話是如此，但格林行省最近不太平是真的，我會邀請總會的王劍書會長過來坐鎮一番，希望能夠震懾旁門左道的屑小之輩。”
“總會的王會長要來嗎？太好了。”
“秦家……”
幾位會長的猜測，倒是讓霄雅想到了什麽，隻是這種猜測她自然不敢在幾位會長麵前亂說，隻是拉了拉沈緋雲的衣角，小聲道：“緋雲，這件事情會不會和王城有關？”
“王城？怎麽扯上王城了？”
沈緋雲不明所以。
“在我打電話給蘇會長時，正好看到王城從這棟樓裏出來，而且……而且他身上似乎還沾染了一些灰塵……”
“什麽！？”
沈緋雲神色馬上肅然起來。
軒轅冷的事還可以說是巧合，可眼下八臂伽羅古刹，居然又牽扯上王城，哪怕沈緋雲再覺得難以置信也感覺到其中的不同尋常。
“這個王城……我們去秦家拜訪一下。”
……
王城來回到別墅，客廳當中，一個仆人正端送著點心、甜品，沙發上秦玉柔和趙玉芯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似乎在抱怨著秦雪柔不肯和她們一起去爬山，另一邊休息區秦雪柔的好友湯影翻看著一本相冊。
王城的到來，不曾在在客廳中引起任何波瀾，秦玉柔瞥了他一眼繼續和趙玉芯閑聊著，直接將他當成空氣。
“秦雪柔可在。”
王城不以為意，直接對管家劉鎮道。
“小姐正在接待客人，王先生有事嗎。”
劉鎮不卑不亢的回應著，語氣當中沒有秦玉柔的犯衝，也不顯得親切，那客氣的模樣就猶如對待一位客人。
“嗯，讓她先停一下，時間差不多了，有些事情該和她說明白讓她做出選擇了。”
王城說著，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不過他這種說話的語氣卻讓向來看他不順眼的秦玉柔炸毛了：“喂，王城，你怎麽說話的？什麽叫讓她停一下，我姐在接待客人，武術協會蘇越會長的女兒蘇夙蘭，什麽事不能等我姐接待客人完後說？再說了，你能有什麽事？”
王城看了秦玉柔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那是什麽表情，笑什麽笑？我有讓你笑了嗎？”
因為秦雪柔打算從武術協會了解一番王城的資料而拒絕了和她、唐中亭三人一起爬山的事，讓秦玉柔心中頗有怨氣，王城這種招牌式的虛偽笑容頓時讓她心中的不爽全部爆發出來：“還有你那說話的語氣，讓我姐做選擇，你有什麽資格？”
王城前往房屋當中的步伐稍微停了停，他看了秦玉柔一眼，文質彬彬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他看著秦玉柔，沉默了片刻，道：“我笑你的無知無畏，你必須得慶幸你是秦天風的女兒，他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普通人在我一再忍讓仍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麽在我麵前這般說話，我已經一巴掌將她拍死了。”
說到“死”字，王城的語氣仍然一如既往的平靜，可實際上一身修為已經到了武者三重的管家劉鎮卻是突兀的感覺到一股無法道明的恐怖危機，臉色瞬變，第一時間上前一步。
就連不遠處休息區正在看相冊的湯影也是豁然抬頭，目光落到王城身上，看著他那張戴著黑色眼鏡仍顯斯斯文文的麵孔，一臉驚疑不定之色。
那種危機感……
不是來自於氣機鎖定，也不是來自於語言威脅，亦非煞氣、氣勢壓製等等，而是一種生命層次的壓迫，仿佛活躍在林間的鼴鼠突然遭遇自蒼穹上俯衝而下的雄鷹，那是發自心底遭遇天敵的驚懼。
一時間，整個客廳詭異的安靜下來，連秦玉柔都仿佛被嚇了一跳。
“嗯？怎麽回事？”
這個時候，二樓傳來了秦雪柔的聲音。
已經和蘇夙蘭交談完畢的秦雪柔看著安靜的有些不尋常的客廳詢問道。
秦雪柔一問，秦玉柔頓時從那種無法言明的驚懼當中清醒過來，聯想到自己剛才居然被王城給嚇住了，她頓時委屈的跳了起來，指著王城大吵大鬧：“姐，姐姐，他要打我，他說要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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