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分寸

第50章 分寸(二更求訂閱)

“呸,什麽玩意。也敢到才人跟前來賣弄。才人你沒看到溫姨娘那樣子,真正是讓人厭惡。”立春言語直接,爽快的表達了她對溫姨娘的鄙視,無限鄙視。

立夏附和,“就是。溫姨娘仗著娘家屋裏頭有幾個錢,整天就在那裏顯擺。說不知道就是個暴發戶。咱們王爺是金尊玉貴的人,怎麽可能看的上她那樣的女人。還一點都不自知,整日裏沾沾自喜,真是讓人受不了。當初真心不知道就她那樣,怎麽就進了咱們王府的門。不過也不要緊,看看,如今王爺哪裏還記得有溫姨娘這號人。”

荔枝想要說幾句感受,不過看著陸瑾娘臉色不太好,她就改口,“好了,你們也都少說兩句。好歹她也是姨娘,該有的體麵咱們也要給。”

“呸,她算那門子姨娘。王妃看她會逗趣,這才留著她,她就真的以為自己了不起了。也不照照鏡子,就憑她暴發戶的樣子,誰看得上眼。”立春笑嗬嗬的,絲毫不以為意。

陸瑾娘沉著臉,心裏頭卻很舒坦。溫姨娘的出身,的確是沒資格進王府的。抬她做姨娘就是頂天了。說來說去,都是銀子鬧的。要是五王爺是個安分守己的主,靠著王府的收入,爵位俸祿等,自然是不愁沒錢用。但是五王爺是個有上進心的人,那點錢如何夠他在外麵的各種開銷。於是納一個鹽商家的女兒,而鹽商溫家自然成了最合適的,也不用擔心授人以柄的錢財來源。

陸瑾娘是該為五王爺的上進心高興了,還是該為此擔心?

陸瑾娘搖頭笑了笑,自己還真是杞人憂天。端看王妃對溫姨娘的態度就知道了,隻要五王爺那裏還有需要溫家的地方,王妃就會一直縱容溫姨娘。給她一份臉麵。至於她能不能得到王爺的寵愛,那就沒必要關心了。反正溫家老實的抱著王府這棵大樹,按時送錢到王府,那麽一切好說,王府自然願意給溫家做靠山。要是溫家敢為溫姨娘出頭,胡亂生事,哼,王妃一根手指頭就能叫溫家吃不了兜著走。

想通了這些,又看丫頭們實在是不像話,將溫姨娘貶損的狗屁不如,陸瑾娘也隻好出言教訓幾句,“行了!溫姨娘如何與你們沒關係,你們操哪門子閑心。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做點針線活。櫻桃,那些布匹你們可還沒用完啊!再過一個多月就要入秋了,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麽辦。”

櫻桃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娘放心吧,奴婢曉得好歹。奴婢們也是為姑娘打抱不平,那溫姨娘未免太自以為是了,竟然管到姑娘這裏來了。真是沒半點自知之明。”

“就是,就沒見過她那麽厚臉皮的,真心不要臉。”

“你們還越說越起勁了是不是?”陸瑾娘板著臉,眼神從眾人臉上掃過。四個丫頭訕訕然,趕緊低下頭,低眉順眼的。“溫姨娘是好是歹,自有王妃管教,還輪不到你們來說閑話。行了,有的事情各自心裏清楚就行了,別一天咋咋呼呼的亂說,傳出去我可是要打板子的。”

荔枝見陸瑾娘臉色好了點,便笑了起來,“姑娘放心吧,奴婢們曉得好歹,這些話也就在姑娘跟前說說。在外麵奴婢的這張嘴就是蚌殼,誰都敲不開。”

“荔枝姐姐說的沒錯,才人就放心吧。”立春和立夏都笑了起來,已在保證不會亂說話。

陸瑾娘擺擺手,“罷了,你們曉得好歹就行。時候不早了,擺飯吧。”

“誒,廚房還沒送飯過來。才人稍微等等,奴婢這就去催催。”立春拉著立夏急忙出去忙活。

等屋裏沒了外人,荔枝這才小聲的和陸瑾娘討論起來,“姑娘,溫姨娘這是什麽意思啊?她究竟想要幹嘛?”

櫻桃撇嘴,“這有什麽不知道的。不就是著急了唄,想靠著姑娘,也能得王爺的寵愛。呸,她以為別人是傻子啊!”

陸瑾娘笑著搖頭,“柳美人有孕,大家都著急了。之前你們不是說李夫人這些日子都在調養身子嘛,估計也是想著能夠早點懷孕。溫姨娘和柳美人差不多時間入府,柳美人雖然性子冷了點,卻一直能得王爺的眷顧,如今又有了身孕,溫姨娘著急也是理所當然。”

“姑娘說的是。要是姑娘也能早點有個孩子就好了。那樣姑娘也就有了保障。”荔枝神情有點黯然,盯著陸瑾娘的肚子猛看,那眼神陸瑾娘都有點受不了。

“荔枝姐姐說的是,要是姑娘也能有孕就好了。咱們也就不用愁了。”櫻桃隨口說道。

陸瑾娘狠狠的瞪了兩個丫頭一眼,“我看你們的忘性是越來越大了,之前和你們說過的話難道忘了不成?我如今哪敢有孕,怕是命都得賠進去。”

“哪就有姑娘說的那麽嚴重,以前姑娘擔心,那是因為沒王妃做靠山。如今王妃看重姑娘,姑娘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櫻桃總是這麽樂觀。

荔枝也點頭,“櫻桃說的沒錯。姑娘,你就真的不想要嗎?”

陸瑾娘搖頭,幹脆的說:“不想要。至少兩年內你們別再提這話題。”

“為何?姑娘能和奴婢說說嗎?”荔枝很焦急,很不明白陸瑾娘的想法。

陸瑾娘看著兩個丫鬟,想了想,還是覺著將話說透一點為好。“王妃看重我,難道是讓我懷孕嗎?你們也不想想,我不曾為王妃做過任何事情,王妃憑什麽保我?要得到王妃真正的信任和看重,沒有一兩年的時間如何可能?你們想事情,未免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我就直接和你們說吧,要是今年內我若是有了身孕,哼,王妃不僅不會保我,隻怕還樂意看著別人欺負我。所以你們都要給我打起精神來,用心做事。以後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

荔枝和櫻桃彼此看了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猶豫,擔心和焦急。“姑娘,難道真的要等兩年後嗎?”荔枝憂心。

陸瑾娘點頭,“如今王妃看重我,我自然要為王妃做幾件事情,就當是投名狀。”陸瑾娘沉著臉,咬著牙,心裏頭也不是滋味。隻盼望王妃交代給她的事情不要太難,不要違背良心和原則。雖然她知道內宅後院總是免不了各種鬥爭,但是陸瑾娘並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

上輩子她想和人搞宅鬥,可是韓盛根本不給她機會,將她困在屋中,連院門都不能出。這輩子,陸瑾娘卻逃避著各種鬥爭,即便逃避不了,也希望安靜的日子能夠長點,鬥爭的日子來的晚一點。

次日一早去給王妃請安,陸瑾娘精心收拾了一番,這才出門。今日陸瑾娘去的最早,到喜樂堂的時候,別的人都還沒到。喜樂堂安靜的很,也不知王妃起了沒有,陸瑾娘隻能在門口候著。劉庶妃和李夫人緊接著來了,李夫人瞧見陸瑾娘,那神情就有點不對頭。似乎有點尷尬。陸瑾娘挑眉,當初被禁足,要說李夫人負有最大的責任,可惜自己這個被牽連的人,沒人替她說好話。

陸瑾娘神色平靜的給劉庶妃還有李夫人見禮,劉庶妃笑吟吟的,很是客氣。李夫人雖然笑了,不過表情不自然。劉庶妃眼珠子轉動,就想著做點什麽事情,惡心一下陸瑾娘。不過她沒機會,因為羅側妃來了。柳美人要養胎,因此免了請安。

羅側妃很美,時隔兩個月再見麵,越發的嬌豔如花。跟著王爺出門一個多月,回來後,當真是容光煥發。

陸瑾娘上前拜見,羅側妃難得的對陸瑾娘和顏悅色,“起來吧,陸才人不必如此客氣。”

心情好這說話都和氣了不少。陸瑾娘暗自腹誹,怕是這一個多月過的有點樂不思蜀了吧。

劉庶妃心裏頭不是滋味,嘴上笑著說道:“羅姐姐來了。有些日子沒見羅姐姐了,羅姐姐倒是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眼了。想來這些日子羅姐姐定是過的不錯。”

羅側妃挑眉,笑了笑,“你沒說錯,這段日子,我自然過的很好。”

陸瑾娘暗自笑了笑,難得羅側妃說話這麽客氣,對著死對頭劉庶妃都能平心靜氣,真正是難得。

劉庶妃眉眼一跳,“咦,羅姐姐脾氣都好了幾分,真是稀罕。要不下次我也跟著王爺出去住上一段時間,說不定我也能和羅姐姐一般。”

羅側妃不屑的笑了,“就你,你這輩子都比不上我。”

實在是太過傲嬌了!陸瑾娘嘴角抽抽,之前還說羅側妃脾氣好了,原來那都是假象。

劉庶妃真正是氣得半死,羅側妃這張嘴,她恨不得撕爛了。劉庶妃忍了又忍,實在是忍無可忍。偏偏時機和地方都不對,她可不想在被王妃懲罰。最終忍無可忍,也要繼續忍讓。

“羅姐姐就是快人快語,隻是羅姐姐畢竟是讀書讀的少,說話不好聽,我也就不和羅姐姐計較了。”劉庶妃故作大方的笑了起來。

羅側妃挑眉,不屑道:“對你有什麽好話可說?莫非你還天真的以為我和你能夠好好相處?呸,別做夢了。”

果真是彪悍啊!這種話也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陸瑾娘低著頭,隻盼望著沒人注意到她。她可不想成為池魚。劉庶妃臉色白了紅紅了白,煞是好看。此時咋咋呼呼的溫姨娘來了,算是解了圍。陸瑾娘不僅想,其實溫姨娘有時候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比如有她在的話,劉庶妃和羅側妃一般都會轉移一下鬥爭對象。

不出意外,溫姨娘被羅側妃給噴了,噴的一點都不客氣。劉庶妃倒是假意的為溫姨娘說了幾句話,隻是話裏麵的意思經不起推敲。

溫姨娘向來臉皮厚,這點陣仗對她來說不過是毛毛雨。

你來我往的打了一番嘴仗,王妃終於起了。眾人魚貫進入房內,給王妃請安。王妃今兒心情挺好,想來是因為昨兒晚上王爺是歇在王妃這裏的緣故。不過王爺一大早就走了,陸瑾娘並沒有機會見到五王爺。

請安過後,彼此閑聊了幾句,王妃又老生常談的囑咐大家一番要和睦相處,不要惹是生非。都得記住教訓,否則別怪她不客氣。眾人口中稱是,至於有沒有聽進心裏頭去,也隻有當事人自個知道了。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大家告辭離去。走到喜樂堂二進大門的時候,一個小丫頭急急忙忙的跑出來,找到陸瑾娘,“才人稍等,才人剛剛落了東西。”

咦?她有什麽東西掉了?陸瑾娘看看自己身上,又看看荔枝和立春,沒有啊!再看那傳話的小丫頭,分明神色有異。陸瑾娘心中了然,點頭應是:“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了,果然是掉了東西。”

溫姨娘和陸瑾娘走在一起,聽到後,便道:“才人掉了什麽東西?要不我幫幫忙?”

陸瑾娘笑著搖頭,“多謝姨娘,不過是個小玩意。姨娘先走吧,我先回去拿下東西,就不和姨娘一道了。”

溫姨娘沒有懷疑,點頭,“那行,我先走了。”

等溫姨娘走後,那傳話的小丫頭才道:“才人請這邊走。”將陸瑾娘帶到回廊上,“才人稍等,房媽媽馬上就出來。”

原來是房媽媽找她,是不是要替王妃傳達某些意思呢?

房媽媽很快就來了,“才人見諒。咱們在這裏說話清靜,周圍沒人,也不用擔心有人打擾。”

陸瑾娘笑著應是,“不知房媽媽找我有什麽事。”

“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就是王妃讓奴婢過來給才人傳句話。明兒晚上才人好生準備準備,屆時王爺會過去歇息。”房媽媽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其暗含的意思不言自明。

這話一出口,荔枝和立春比陸瑾娘本人還要高興。荔枝乖覺的拿出一個荷包來,陸瑾娘接過,親手交給房媽媽,“多謝房媽媽。”

房媽媽見陸瑾娘知趣,心裏頭很是高興,“才人客氣了。對了,王妃還說讓才人有空的話,多去看看柳美人。畢竟才人和柳美人也能說的上話。若是柳美人那裏有什麽需要,或是有什麽不對勁的,才人可要及時報給王妃知道才是。”

陸瑾娘心頭驚疑不定,不過還是笑著應承下來。房媽媽見話已經傳到,陸瑾娘態度也好,便告辭離去。

“才人?”荔枝有點擔心,王妃應該不是讓陸瑾娘單純的去看柳美人吧。

荔枝能夠想到的,立春和陸瑾娘自然也能想到。陸瑾娘暗皺眉頭,心思不定。不過此地不宜久留,“有什麽事情先回去再說。”

“是,才人!”

因為提前得知了王爺要來的消息,沉香院的人都忙活著。原本沒事的也要找事來做。陸瑾娘心裏頭忐忑,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為使心緒平靜,陸瑾娘去了偏房,打算默寫一篇詩文。

天色漸漸暗下來,陸瑾娘全身心的投入書寫中,對外界絲毫不關心。

五王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穿著草綠衣裙的美貌女子,神情專注,提著筆很是用心的寫著字,對外界一無所知。完全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五王爺目光如炬,將陸瑾娘上下打量。陸瑾娘長的美,但是絕對不是最柔媚的,也不是最有風情的,更不是最為嬌豔的。但是她卻有種特別的氣質,尤其是此刻,專注的神情特別吸引人的目光。五王爺站在門口,不出一聲,他不想打攪陸瑾娘。也阻止荔枝和櫻桃發出任何聲音。

荔枝既高興又憂心。高興的是王爺似乎有那麽點喜歡陸瑾娘,憂心的是擔心陸瑾娘失了禮數,事後會被怪罪。可是王爺讓她不要出聲,她也沒膽子敢出聲提醒陸瑾娘。

五王爺含著笑走進屋裏,走到陸瑾娘的身後,仔細的看了看陸瑾娘的字。

“寫的不錯,看來是下過苦功夫的。”

陸瑾娘啊了聲,嚇了一跳。怎麽五王爺無聲無息的就出現在自己身後。陸瑾娘要回身給五王爺請安,五王爺卻先她伸出手,從後麵虛抱著陸瑾娘。握著陸瑾娘的右手,下巴頂在陸瑾娘的肩膀上,鼻息溫熱,全都噴在了陸瑾娘的耳邊。陸瑾娘頓時就紅了臉,弱弱的道:“王爺!”

“別動。這個熙字寫的可不好。來,我來教你。”五王爺帶著陸瑾娘的右手開始寫字。

陸瑾娘渾身僵硬,很不自在。她根本不習慣大白天的兩人這麽零距離的貼近。讓人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隻覺著身上已經冒出了汗水,連手心都緊張的出了汗。

五王爺卻很享受,幹脆將陸瑾娘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而他本人則是坐在椅子上。始終握著陸瑾娘的右手,帶著陸瑾娘寫字。先是帶著陸瑾娘寫了一首李白的《將敬酒》,聲音中透著點歡快,“如何,本王的字可還能入眼?”

陸瑾娘勉強鎮定下來,“王爺說笑了,王爺的字自然是極好的。”

“哦!你可別忙著拍本王的馬屁。”嗅著陸瑾娘身上的香味,神情十分陶醉。接著竟然含住陸瑾娘的耳垂,慢慢的又在陸瑾娘的脖頸中種下痕跡。

陸瑾娘渾身戰栗,左手死死的抓住桌邊,“王爺!”

“嗯,怎麽了?”五王爺陶醉在陸瑾娘的身體中,陸瑾娘的味道很清新,很幹淨,讓五王爺生出一種想要長長久久沉醉在其中的想法。“可是弄疼你了?”五王爺的左手從陸瑾娘的領口衣襟伸進去。

陸瑾娘的身體頓時就繃直了,僵硬著一動也不敢動。這種久違的戰栗感覺,讓陸瑾娘有點無所適從。“王爺,別,別在這裏。”陸瑾娘鼓足了勇氣,輕輕的抓住五王爺作怪的左手。

“瑾娘的意思是在別的地方就可以了嗎?”說完,悶笑出聲,“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沒想到瑾娘還這麽害羞。”

陸瑾娘臉色通紅,有種想要大聲嘶吼的欲望。最終還是小聲的道:“王爺可別逗奴了,奴,奴心裏頭緊張。”

“為何緊張?”五王爺抬起頭來,細細的打量陸瑾娘的側臉。看陸瑾娘的側臉,最為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那眼睛明亮清澈卻又透著一點滄桑,一點看透世情的淡然。真是矛盾的女人。小小年紀,怎麽會有這樣的眼睛呢?太讓人好奇了。伸出手來摸著陸瑾娘的眼瞼,“你眼睛很亮,很不錯。”

“奴多謝王爺!”

陸瑾娘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她明顯感覺到五王爺身體的變化,那硬硬的的東西頂著她,讓陸瑾娘又羞又窘,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五王爺卻隻當什麽都沒發生,依舊抱著陸瑾娘。“來,我們再來寫幾個字。”五王爺帶著陸瑾娘寫下【開儼,戒之】四個字。

陸瑾娘開始並不明白,略一思索,依稀有了猜測。臉色也隨之一變,神情顯得有點激動還有點緊張,“王爺,這……”

五王爺並沒理會陸瑾娘的心情,自顧自的說道:“記住了,開儼是本王的名諱,戒之是本王的字。本王舉行冠禮那年,是皇上親自賜給本王的。”

陸瑾娘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在她的認知內,五王爺不是一個會和女人討論這些問題的人,更何況是他的名諱。王爺的名諱和字雖然不如皇帝那樣嚴肅,但是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通常王爺們在外行走,另外一個別名。名諱輕易不示人。

“可記住了?”五王爺眼神幽深,即使僅僅隻是盯著陸瑾娘的側臉,陸瑾娘都有種想要逃開的感覺。

陸瑾娘鄭重的點頭,“王爺放心,奴記住了。”

“記住便好。”咬著陸瑾娘的耳朵,“以後在床上,本王允許你稱呼本王的字,你可懂?”

原本臉色恢複正常的陸瑾娘,一下子又紅了臉。五王爺看著有趣,在陸瑾娘的臉上摸了幾把,很是歡快。

五王爺在和陸瑾娘糾纏的同時,不忘衝一旁伺候的人打了個手勢。一直做著隱形人的顧忠,顧公公立馬現身,不用五王爺吩咐,便將那張寫著五王爺名諱的紙張拿起,幹脆利落的點燃,看著化為灰燼這才退到角落。

陸瑾娘見了這一幕,總有種活在夢境中的感覺。名諱對五王爺如此重要,為何要告訴她?陸瑾娘不會自戀到以為五王爺對她有別的想法,但是除此之外,她又想不出五王爺這麽做的緣故。加上五王爺的手開始在她身上點火,陸瑾娘再也沒有心思去想這個問題。

整個晚上,陸瑾娘不知道叫了多少次戒之還有開儼。每次當她這麽叫的時候,五王爺的動作就特別的猛烈,特別的激動。陸瑾娘有種自掘墳墓的感覺。她想要擺脫這種被禁錮,被動承歡的滋味,卻不想五王爺根本不給她機會。並且在她耳邊惡狠狠的道:“叫本王的名諱,快叫。否則……”

身下的滋味變得難以忍耐,在五王爺的一再要求下,陸瑾娘一口一口的戒之開儼。她已經記不得叫了多久,等到終於結束的時候,陸瑾娘覺著自己的嗓子都啞了。無力的躺在床上,一隻手垂落在床外,眼神愣愣的看著五王爺。

五王爺一臉滿足的模樣,摸摸陸瑾娘的臉頰,一副你今晚很不錯本王很滿意以後再接再厲本王會繼續疼愛你的表情。陸瑾娘看了,突然覺著有點心酸。心酸中透著一點無奈,一種身為女人,身不由己的無奈。

五王爺見陸瑾娘神色有異,眉眼一跳,“怎麽了?今晚本王可是累著你了?”

陸瑾娘努力的露出一個討好的笑臉來,“王爺明知,為何還要說出來。奴,奴可不依。奴都快沒臉見人了。”

瞧著陸瑾娘露出來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五王爺很是滿意,大笑出聲,“怎麽就沒臉見人了?你是本王的女人,誰又敢說個不字?嗯!”

此刻的五王爺王八之氣外露,十分的強勢霸道。陸瑾娘沒覺著崇拜,隻覺著心驚。這個男人變臉的速度太快,心思太深,實在是讓人看不透。外人所謂的性子寬厚,全是騙人的,全是表象。

突然之間陸瑾娘在對五王爺依舊懼怕的同時,又生出一種我竟然知道這個男人的某方麵的真麵目,我竟然隻覺著著心驚,卻不像以前那麽害怕,這是習慣了,還是自己強大了的感覺。

“在想什麽?”五王爺彎下腰,兩根手指頭夾著陸瑾娘的下頜,迫使陸瑾娘抬起頭來。

陸瑾娘眼睛一眨,微微笑道:“奴就是覺著累,一時間晃神了。”頓了頓又道:“王爺太過威猛,奴有點承受不住。”

哈哈……五王爺大笑出聲,“說的不錯。你這身子骨,看著就柔弱的很。放心,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下次本王會輕一點的。”

陸瑾娘的臉頰控製不住的紅了起來,“王爺,奴……”一臉含羞帶怯,十分惹人疼愛。

五王爺心中蠢蠢欲動,不過想到時間不早了,明兒一早還要早起進宮處理政務,隻能按下心思。“行了,見你這麽累,今兒本王開恩就不要你伺候沐浴了。你歇著吧,本王讓人進來收拾。”

“多謝王爺!”

見五王爺轉身去了淨房,陸瑾娘才敢放鬆的躺在床上,長出一口氣,身體累的慌,精神更加覺著疲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了,感覺到身邊有人,又睜開眼去看。五王爺已經沐浴完畢,顧忠帶著小太監們正在伺候五王爺穿衣。陸瑾娘的眼神有點愣,她還沒清醒過來,五王爺已經收拾妥當出了臥房。

櫻桃和立春兩人等五王爺一走,就進來收拾屋子,幫著陸瑾娘收拾身上。

櫻桃小聲的對陸瑾娘說道:“姑娘,五王爺走的時候,奴婢聽到五王爺吩咐顧公公,讓顧公公明兒給姑娘送份賞賜過來。另外還讓顧公公派太醫來給姑娘調養一下身子骨。”

“真的?”陸瑾娘神色詫異,有點不敢相信。

立春也說道:“才人,這話奴婢也聽到了。王爺的確是這麽吩咐的。才人有福氣,可見王爺心裏頭還是有才人的。”

陸瑾娘輕輕點點頭,神色看不出欣喜來,反而眉頭微蹙,似乎遇到難解的事情。

“姑娘這是怎麽了?這是好事啊!姑娘為何不高興,反而發愁了?”櫻桃很是不解,心裏頭疑惑不已。

陸瑾娘想的更多,她在想這會不會是王妃在王爺耳邊吹了枕頭風的緣故?可是王爺是那麽容易被人影響的一個人嗎?若不是王妃的意思,那王爺何必如此做。調養身體什麽的,如今似乎根本沒必要。她現在又不能懷孕生子。

“姑娘,夜深了,趕緊睡吧。明兒一早還要早起去給王妃請安。”櫻桃見陸瑾娘眉頭深鎖,思慮過多,便出聲提醒她。

櫻桃說的沒錯,這些事情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丟在一邊。如今要緊的是睡覺。想到明兒一早要去應付那些人,還有房媽媽那裏,柳美人的事情,陸瑾娘就覺著頭大。

次日一早請安過後,房媽媽果然找到陸瑾娘說話。“陸才人,昨兒可歇息好了。”臉上帶笑,笑容曖昧,臉上就差直接寫著昨兒伺候了王爺心裏頭高興吧那可是王妃的功勞你可要記得王妃的情誼不可背叛王妃啊!

這一刻陸瑾娘心裏頭有點膩煩,不過麵上還是恭敬著,“多謝房媽媽關心。房媽媽有什麽吩咐盡管說便是,瑾娘能夠做的一定會做。”

“瞧陸才人說的什麽話,太過生疏了。也就是上次那事,你也知道如今柳美人是雙身子,王妃雖然免了她的請安,但是一直都擔心著她那裏。羅側妃不是個會照顧人的,王妃見陸才人行事妥當,這才讓陸才人多去柳美人那裏坐坐,代替王妃多看望看望。陸才人可明白?”

陸瑾娘鄭重點頭,“王妃的意思我明白,我一會就去柳美人那裏。”

“那就好。陸才人抓緊時間吧,奴婢先回去複命了。”

“才人真的要去看望柳美人嗎?柳美人性子冷,才人這會過去未必能得個好臉色。”立夏擔憂的看著陸瑾娘。

荔枝也很憂心,“姑娘,要不咱們就別去了。”

陸瑾娘擺手搖頭。她在推測王妃齊氏的意思。柳美人有孕,羅側妃理應高興的。至於齊氏肯定是不高興的。不過王妃有兒有女,兒子已經是世子,柳美人就算生下一個兒子來,對王妃的地位也是沒有絲毫的影響。那王妃一再要求她去看望柳美人是什麽意思了?要加害柳美人?不,王妃根本沒這必要,反倒還髒了自己的手。要她一個新人出手對付柳美人?以此作為投名狀?陸瑾娘搖頭,也不可能。若是王妃真的生了歹毒心思,這種事情自然是給心腹人去做,而不是她這個新人。

那麽又是為什麽?要她做替死鬼,去謀害柳美人,來給一箭雙雕,將柳美人的孩子除掉,連帶著她陸瑾娘也給除掉?有這個必要嗎?不是陸瑾娘看低自己,柳美人肚子裏的孩子加上她這個陸才人,對於王妃來說,沒有絲毫的威懾力。實在是沒必要除掉。

可是為何王妃又讓房媽媽一再提醒她呢?陸瑾娘很猶豫,若是單純的看望,陸瑾娘自然不信。可是王妃究竟想要做什麽?陸瑾娘心裏頭惴惴不安,

“姑娘,咱們真的要去柳美人那裏嗎?”荔枝擔心的問道。

陸瑾娘點頭,“去,怎麽不去。王妃吩咐下來的,豈能說不。”陸瑾娘想著第一次登門,總不能空著手去。於是先回到沉香院,讓荔枝收拾一份禮物出來,幾包常見的藥材,兩匹緞子。禮物準備好了,這才帶著人去往柳美人住的春意居。春意居和沉香院是在王府的兩個方向,因此從沉香院過去,還是有點遠的。到了春意居門口,陸瑾娘示意崔婆子上前敲門。很快院門打開,一個丫頭伸出頭來,看到是陸瑾娘,先是啊了一聲,緊接著跨出院門,躬身行禮,“見過陸才人。”

“你家主子可在房內,今兒天氣好,想著許久不曾見過你家主子,因此今日特來看望。”陸瑾娘含笑說道。

小丫頭說道:“回稟陸才人,我家美人在屋裏。陸才人先請進,奴婢這就讓人去通傳。”

陸瑾娘帶著丫頭婆子跨進院門,柳美人的院子的格局和沉香院差不多,但是麵積更大,屋子看著也更有氣勢。伺候的丫頭婆子自然也比沉香院多。小院子裏種了不少花草,其中還種了幾棵桂花樹。瞧著應該有點年頭了。

“陸才人,我家美人請陸才人進去。陸才人這邊請。”柳美人身邊的大丫頭素琴前來接待陸瑾娘。

“勞煩素琴姑娘,請帶路。”荔枝悄聲上前,一個荷包送到素琴手裏。素琴掂量了一下分量,看來陸才人出手果然大方。

進了正房,光線一暗,陸瑾娘眼睛晃了晃這才適應過來。就看到柳美人坐在上首,腹部微微隆起,已經顯出孕相。

“見過柳美人,柳美人這些日子可好?”

“陸才人坐吧,真是難為你來看我。素琴上茶。”柳美人語氣淡淡的,有點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陸瑾娘坐下。

陸瑾娘在下首坐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柳美人。柳美人的氣色不太好,或許是懷孕太過辛苦的緣故。臉色不複以前的白皙,感覺倒是有點暗黃,嘴唇也有點發幹。陸瑾娘擔心的問道:“柳姐姐這些日子可辛苦?我聽說懷孕頭三月總是最難熬的。”

“多謝陸妹妹關心。我還算好,就是吃不下東西,吃一點吐一點。不過好在最難過的日子已經過去,太醫說從這個月開始慢慢的就會好起來。”柳美人說完,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情中透著母愛,目光不再是清冷,而是透著溫暖。

“恭喜柳姐姐。柳姐姐是有大福氣的,這一胎說不定就是個哥兒。”陸瑾娘真心實意的祝願她。

柳美人笑了笑,笑容有點勉強,“托你的吉言。對了,上次的事情累的你被王妃禁足,我一直想和你道歉來著,是我連累了你,希望你別記在心上。素琴,將我準備的謝罪禮物拿來,給陸才人送上。”

陸瑾娘詫異,“柳姐姐何必如此客氣,那次不過是意外罷了,實在是沒必要如此鄭重其事。”

“不,陸妹妹的心胸寬大不計較,但是我不能不知好歹。是我連累了陸妹妹,賠罪也是理所當然的。原本打算等身體好了後,就親自去賠罪的,沒想到陸妹妹倒是先來看我。既然來了,自然不能讓你空著手回去。”柳美人神情很堅定,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陸瑾娘心想罷了,既然如此就收下吧。

素琴捧著一個托盤走出來,上麵放著幾樣物件,都是陸瑾娘用的著的。一方婺源龍尾硯,兩支湖筆,還有徽州墨以及一刀宣紙。筆墨紙硯四樣齊了。這份禮物果然是符合柳美人的風格,足夠清雅。

柳美人神情淡淡的,“我知陸才人也是喜歡讀書的,因此特意讓人準備了這份禮物。還請陸才人不要嫌棄。”

“怎麽會嫌棄,喜歡還老不及。柳姐姐這份禮物十分有心,我很喜歡。”陸瑾娘趕緊客氣兩句。反觀她給柳美人準備的禮物,卻是落了俗套。

柳美人見陸瑾娘神情不似作偽,露齒一笑,語氣輕快的道:“這就好。當初見了陸妹妹,我就覺著這份禮物和陸妹妹相稱。素琴,將禮物奉上。”

荔枝急忙上前接過禮物,又讓人將陸瑾娘準備的禮物送上。

陸瑾娘笑道,“柳姐姐如今有孕,送別的不太合適,於是我親自挑選了幾包用得著的藥材,還有兩匹布。柳姐姐若是覺著還能用便用,若是用不著,拿給下人們處置也行。”

“多謝陸妹妹,你的心意我心領了。”柳美人讓人將禮物收起來。

兩人閑聊著,說說家常。柳美人性子冷,不愛說八卦,加上身體不舒服,陸瑾娘也不好多留。看著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陸瑾娘便提出告辭,“柳姐姐妹妹就先告辭了。以後姐姐這裏若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請告知一聲。等你身子骨結實了,我再來看你。”

“陸妹妹有心了。我身子不便,就不送陸妹妹了。素琴你代我送送陸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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