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老子一定要宰了你這個狗日的
57老子一定要宰了你這個狗日的
從紅樓出來,劉卷心裏滿身歡喜。
從今天起,他的人生已經不同了。
他打開手機,聽自己喜歡的歌曲。
他喜歡的是瑟隆尼斯·孟克(ThelouiousMONK)的爵士樂,身上常戴著“mp5”在校園後麵一帶樹林轉悠。他常常聽的曲目有滑稽的《戴安》(Dinah),讓人心肌梗塞的《我除了你什麽都沒有過》(Ihadn’tAny-onetillyou)。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
一片白雲和一片白雲連起,如同一條寬大的不規則的帶子,給澄澄的天空分成兩半。
白雲移過,逐漸消逝在遠方。
天空碧澄澄的,月亮顯得分外皎潔。
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
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一道微弱的光,給圍繞在高坡上的樹頂鑲了一條花邊,好象高腳杯的邊緣,這些反映在微光中的樹峰的側影,一分鍾比一分鍾顯得更為深黑。
一處幽靜的園子隱在這綠雲裏。
高大的樹木遮掩了月光,長滿青苔的石徑在鬆柏林裏蜿蜒著。
林中涼氣如洗,萬籟俱寂。
一棵巨大如山的千年槐樹開滿了氤氳的花,樹下一個麗人看著那明月。
劉卷所站的角度很好,能清楚的看見那少女的麵容,她的眉毛婉若春風中的柳葉,並無紋眉或修飾後沒有生命的慘白,從而少了靈動。
眼若秋水,卻又多了三分熱忱,少了兩分冷漠。
鼻似瓊瑤,充滿了蠱惑的魅力。
嘴是傳說中的小朱果,這些精致的器官以一種突破美的極限排列著,卻不遵守物極必反的道理,達到美的頂點,這是神仙的美或妖魔的美,她不適宜人類。
少女的美貌震撼了劉卷的身心,他做夢也想象不到一個女人的麵目可以美侖美奐,可以精致秀麗到那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他原以為“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不過是古時文人無聊的編排。
可少女的出現,使他在美的領域又看到新天地。
劉卷悄悄跟在少女的後麵。
大自然空曠時有一種不可著摸的美感:風輕輕的拂著,花草在搖曵,小樹在點頭,一聲又一聲輕脆的鳥叫在空中來回穿梭,偶爾一陣怪音直刺藍天。
天色如海,雲是藍色草原的羊群,月光像女孩子們清純的目光。
劉卷盡可能的放輕自己的腳步,前麵的少女沒有察覺有人跟蹤,她一路小跑著,直到一個草丘前,才停住腳步。
離她不遠處是一片雜木,有短葉鬆、沼澤鬆與紅柏等,左邊是一處雨水長年衝刷而形成的小溝。
草丘上的野花開得正豔,蘿卜花淡紫色的花瓣上長著的絨毛被風吹起,飛飛揚揚,象極了一隻隻遊動的蝌蚪;
黑子草藍色的萼片象小孩胖乎乎的手;西洋白菜花白色的花蕾象一顆又一顆串起的珍珠。
劉卷發現自己可以夜中視物,這是武俠小說裏所說的三花聚頂,劉卷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麽多,不過,劉卷知道自己得到的愈多,失去也會愈多,沒有了生命,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劉卷怔怔看著立在風中的少女抖動著瘦削的肩頭,猜她在傷心流淚。
果然,一會兒,那哽咽聲漸漸可聞。
劉卷暗喊一聲不好,想自己撞著這種場合,還是避開為妙。
忙轉身離開,卻一腳踏在枯枝上,“咯嚓”,樹枝拆斷的聲音在這份安謐中分外清明。
隻聽見少女一聲喊:“是誰,快點岀來!”
劉卷隻好硬著頭皮從法國梧桐樹後走出來,那知少女見了他後,隻淡淡的說了一聲:“是你,你還是來了。”
劉卷這時看見了少女整張臉,吃了一驚,隻見她的臉一半美麗如仙女,一半醜惡如魔鬼。
劉卷指著她那邊美麗的臉說道:“你,你,你是小水花!!!
少女幽幽說道:“你還是認出來了。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劉卷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心裏比針紮還難受。他大聲的叫到:“這是不是死神害的,是不是死神害的。
少女無聲的哭泣。
劉卷對著夜空大聲吼道:“死神,我日你奶奶!!!你這個狗日的,你給老子滾出來,老子不怕你,老子一定要宰了你這個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