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破天樓頭號花美男

仙走一步獨家首發/5、破天樓頭號花美男

峨眉山何其之大,峰峰相連,這會子是初冬,還未下第一場雪,便是到處蒼翠之色,並無一絲禿山之感。玉芃芃帶著玉蓁蓁禦劍找了許久,才終於看到了丁嘯口中的巨石陣。這巨石陣之所以會首先被人發現,完全是因為其臨近萬丈懸崖,地勢交接不平,又絲毫沒有綠意,所以明顯的很。巨石陣再往上,便又是一片茂密的鬆柏樹林。隻不過玉蓁蓁發現此處的樹林與其他蒼翠之處大有不同,待玉芃芃飛的低了些,也發現這裏的樹枝與樹幹上似乎有某種白色的仙氣圍繞,這向來是修仙士的伎倆,為了防止妖魔與無知人類誤闖設下的結界。果不其然,過了這片樹林,書著“逍遙派”三個楷體大字的巨石便顯現眼前了。

“到了。”玉芃芃說著,與玉蓁蓁同時降落,跳下公良劍之後,那劍便自動回鞘。兩人過了巨石,又走了十幾級的白石階,眼前便豁然開朗。這裏與清虛宮丁嘯的崇華殿階下相同,清一色的理石地麵,幹淨光潔。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便有幾位守門弟子攔住了兩人去路。那幾個守門弟子特意瞧了玉蓁蓁好幾眼,方才開口問道,“不知幾位貴客從何而來?”

玉蓁蓁繼續保持沉默,玉芃芃倒是對著幾人一拱手,後恭敬道,“我二人皆為清虛宮二代弟子,今奉掌門之命來貴派求藥,有書信為證。”玉芃芃說著,將丁嘯交給她的那封書信雙手遞給了最前頭的守門弟子。

***

讓玉蓁蓁和玉芃芃始料未及的是,丁嘯口中的逍遙派掌門風瞿並未如約出現,來迎她二人的,是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兒,須發皆白,尤其是那一把胡子,竟已及腰。他一見玉蓁蓁與玉芃芃,便撫須嗬嗬笑道,“原來二位就是清虛宮的師侄,老朽逍遙派破天樓長老菩提子,掌門如今正在閉關渡劫,老朽代替掌門對二位陪個不是,嗬嗬。”

“弟子怎敢承受,菩提子道長有理,”玉芃芃連忙接話,後又有些為難道,“隻是若風掌門不在的話,弟子舍妹的病……唉,不知道長可有辦法?”

“兩位莫急,不如兩位隨老朽至破天樓大殿,細談便是。”菩提子說著,在前方引路,玉蓁蓁與玉芃芃其後跟上,順著一旁的青石階一直往上走。這石階路可是頗為嚇人,約莫成年男子一臂寬,隻榮一人通行,而階下便是懸崖,因為終年雲霧繚繞的過,都看不清深度。玉蓁蓁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望著腳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便當了。好在沒一會兒的工夫,便到了破天樓,玉蓁蓁便也鬆了口氣。

逍遙派弟子與清虛宮弟子所著雖都為道袍,可卻大有不同。清虛宮位於極北之地,冬日極寒冷;逍遙派卻不同,即便是冬日,弟子們也皆身著單袍,玉蓁蓁與玉芃芃兩個往破天樓一站,完完全全的不入眼,就像是一張美圖上的兩處敗筆。

她們自是引起了破天樓不小的**,玉芃芃本就長得美,被人多瞧兩眼都是常事;至於玉蓁蓁,雖容顏清麗,但與玉芃芃走在一起,便隻能算的上是凡姿,她能夠引起人注意的,唯有那古怪的鎖靈衫了。隻不過這樣的眼神,她早已習慣,便依舊麵容平淡目不斜視的跟在玉芃芃身後,直到入了大殿。

破天樓的弟子這才三兩個的湊在一起,開始評頭論足起來。正趕上號稱破天樓頭號花美男的淩皓傑打外頭歸來,立即有好事的女弟子湊了上去,討好的爭相開口道,“師兄師兄,今兒咱樓裏可是來了兩個奇怪的女子呢。”

“可不是麽,穿的古古怪怪的,又皆一臉的肅殺之氣,好嚇人……”

淩皓傑最擅長的,就是與這些小師妹戲耍,這會子登時玩心又起,輕輕捏著其中一個師妹的下巴,臉上滿是疼惜的神情,口中嘖嘖有聲道,“管她是誰,竟敢嚇著了我的小師妹,我決不饒她!”

在一群花癡師妹的尖叫中,淩皓傑掛起了壞壞的笑臉,一雙桃花眼勾魂奪魄;就連兩道濃濃的眉毛都泛起柔和的漣漪,彎彎的猶如上弦月;他的皮膚甚為白皙,嘴唇也是淡淡的桃紅色,甚至能讓女子妒忌。這般的淩皓傑,雖為修仙士,卻是一絲仙氣也無,倒是妖媚的很了。

“二師兄!你別胡說!”

淩皓傑正如魚得水的在一幹師妹的星星眼中自我滿足,忽的一女聲如黃鶯出穀般突現,登時驚得一幹師妹都閉了嘴。循聲望去,說話的女子嫋娜纖巧,肌骨瑩潤,此時正掐著腰,杏目圓瞪的嘟嘴望著淩皓傑,後又道,“那兩位可是清虛宮的貴客,你們這樣私下討論,若被她們聽了去,是如何的丟咱們逍遙派的臉麵!”

“師姐,我們錯了。”幾個女弟子吐吐舌頭,都心知肚明的離開了淩皓傑身邊,該打坐的打坐,該練功的練功去了。

這說話的女子正是破天樓的二師姐程思蕪,亦是最被菩提子看好的弟子之一。這會兒隻見她好像還是不解氣,愣是大步大步的走到淩皓傑身邊,抬頭與他毫不避諱的對視,“二師兄,大庭廣眾的,你可要注意言行!總是這般那般的,所以你的修為才遲遲沒有上進……喂,二師兄,二師兄!”

淩皓傑最受不了的就是程思蕪這嘮嘮叨叨老媽子一樣的嘴,他瀟灑的擺擺手,頭也不回的對程思蕪道,“你先去講經,我去大殿瞧瞧什麽情況。”

“想拋開我,沒這麽容易,哼,”程思蕪獨自思量著,後很快追上了淩皓傑,口中滿是道理,“今兒輪到大師姐講經,反正我閑著,便與大師兄同去看看熱鬧吧。”

***

菩提子對這兩位外來貴客可是客氣周到到了極致,一進大殿就又差弟子奉茶又是問候的,平白花去不少時候。後他終於將目光放在玉蓁蓁的鎖靈衫上,卻不打疑惑入題,反而問玉蓁蓁道,“這位師侄倒是甚少言語,不知可是對老朽的安排頗有微詞?”

“不敢。”玉蓁蓁登即起身拱手,在菩提子的笑聲中又重新坐回原處。

玉芃芃見時不我待,若繼續讓菩提子掌握主動,問下去那諸多有的沒的問題的話,恐怕這一日都要荒廢了。念及此,她忙開口進入正題,“道長,實不相瞞,其實弟子與舍妹這次來逍遙派,是為了尋明霞洞求冰玉散來驅除舍妹身上多餘的火靈之力。”

“冰玉散?這個我知道啊!”

誰知不待菩提子回答,淩皓傑卻生生的闖了進來,接了這句話;其後緊跟著的,是一臉無奈與驚懼的程思蕪——她無奈的是,幾個守門弟子都沒攔住淩皓傑,愣是讓他闖了進來;她驚懼的是,淩皓傑闖進來偷聽也就算了,居然堂而皇之的上了大殿,還搶了師父菩提子的話!

這也是怪菩提子平日對待門下弟子太過慈祥,才使得淩皓傑愈發的膽大妄為。玉芃芃也是納悶,誰人敢如此沒了規矩,擅闖長老大殿,偷偷回頭瞧的時候,卻為之一振。

淩皓傑身高近七尺有餘,高大威猛,或許因為身份特殊,他並未與平常弟子一般著單色道袍,而是一襲邊繡如意紋的天藍長袍,外罩一件絲質銀白對襟馬甲;一頭烏黑的長發於頭頂梳成整齊的發髻,套在精致的天河冠中,從冠旁垂下淡藍色絲質冠帶,於下顎係著一個流花節。這樣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男子,玉芃芃還是第一次見,並且很快便看得呆了。

淩皓傑對於玉芃芃的眼光很是自得,立即大步流星的走到玉芃芃身邊,彎下腰身貼近了她的臉,距離近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後斜斜的揚起嘴角,對玉芃芃眨眼道,“這位師妹倒是看著眼生了。”

玉蓁蓁當真是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她可從未見過哪一個男人可以這樣恬不知恥的當著眾人的麵如此調戲女子。可菩提子卻好像司空見慣一般,責怪的語氣並不盛,更多的隻是一般的吩咐,“皓傑,這兩位是清虛宮的師妹,莫要唐突了人家。”

“是,師父。”淩皓傑重新筆直的站好,與程思蕪共同對菩提子拱手問禮的時候,玉芃芃的臉幾乎紅透了。

“你二人尋冰玉散作甚?”菩提子又瞧了瞧玉蓁蓁身上的鎖靈衫,心中已經猜出了大半,不過那猜不透的另一半,還需要二人補充才是。

玉芃芃便將清虛宮所發生一事全數告知,包括玉蓁蓁失去了從前所有的記憶,變了個人一般。這話聽在幾人耳中,就好像奇談一樣,都將目光鎖在了玉蓁蓁身上。玉蓁蓁有些局促的回望了眾人,隻是禮貌的笑著,仍舊一言未發。

淩皓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立即饒有興趣指著玉蓁蓁的對玉芃芃道,“這位師妹,舍妹可是也燒壞了嗓子?不然怎會這許久都不發一言呢。”

“皓傑,退下!”菩提子微微蹙了眉,淩皓傑立即無謂的擺擺手,重新立在一旁,不過卻目不轉睛的盯著玉蓁蓁看。即使自己剛剛出言挑釁,她依舊沉默以微笑應對,不回駁也不解釋,這樣的女子,還真是稀奇。

後菩提子才微微帶了些抱歉的對兩人道,“讓兩位見笑了,是老朽教徒無方。關於兩位師侄想要去明霞洞求藥的請求,老朽自然該幫,隻是整個逍遙派之中,除了閉關渡劫的掌門之外,便唯有其子知曉明霞洞府的具體所在。不如這樣,老朽差弟子去尋了他來,讓他親自帶你二人去,可否?”

“自然是……”玉芃芃這邊話還沒說完,那邊廂淩皓傑卻先開口打斷道,“師父,您讓風花飛帶她們兩個去,不是成心找她們的麻煩麽。風花飛是什麽人您又不是不是不清楚……”

“皓傑!”菩提子一瞪眼,淩皓傑登時換了另一副口氣,扯了張笑臉對菩提子道,“師父,弟子的意思是,不如就讓弟子帶她二人去尋明霞洞府就是,若論修為,弟子遠遠不如天賦異稟的大師兄;可若論到與師妹們的相處之道,大師兄可就不如弟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