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雲朵暴露
172 雲朵暴露
於三文一直在竹苑等到夜幕降臨,也沒看到淩波露麵。她自是心急如焚的在原地打轉,路過的男弟子們,見了於三文這般,倒也有過去詢問的;隻不過於三文深知淩波是比較怕生人的,加上他本來今日就蔫兒蔫兒的,所以才沒讓那些人去攪擾。一直到傅墨軒回來,於三文才攔住了他的去路,畢竟傅墨軒身上的書卷氣味可能與玉蓁蓁很像,這份溫和是讓淩波可以安心的,而淩波對傅墨軒倒是也有些好感,所以於三文才試著對傅墨軒詢問道,“三師兄,不知可否幫三文去瞧瞧淩波?自打上午時候回去休息,一直到現在,淩波都沒有出現。”
“竟有此事?”在傅墨軒印象中,淩波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別說是一日三餐了,就算是一日四餐都不會覺得飽。可如今,這樣長的時間裏,他都把自己關在一個小屋裏,這倒真也奇了。答應了於三文之後,傅墨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竹苑之中。
在忐忑的等待中,於三文很快就等到了傅墨軒的出來。但見他略納悶的摸著下巴,後才對於三文道,“於師妹,淩波並不在房內,許是……出去了吧?”
這話說出口,就連傅墨軒自己都不相信。淩波才有人形沒多久,膽子還小的很,怎麽會自己出去亂走。但見於三文的表情上愈發增多的擔憂,傅墨軒忙又把自己看到的淩波房間樣子描述了一下,“淩波的床被是整整齊齊的,桌子上放著兩盤動也沒動的點心,浴桶裏的水沁涼,地麵上也有少許還未幹的水漬。不過瞧著浴桶內少下的那些水與地上的水漬對比,或許淩波離開已經很久了。”
“他去了哪裏?”於三文實在無法想象,膽子那樣小的淩波,自己會偷偷跑出去。一個愈發不好的預感在於三文心裏開始蔓延,後幾刻,她驚恐的睜大眼睛。聲音中都帶著些不可抑製的顫抖,“該不會……是蓁……玉師姐出了事情,喚醒了他,所以他跑去救人?可暫且不論大師兄修為高深,他們的並蒂之緣已經被斬斷了呀……”
“啊?你說什麽?”於三文的話聽在傅墨軒耳中,雖然不是梵文,每個字的含義他都懂,可若連在一起,他卻有些頭疼了。後見於三文還是那樣的擔憂,他不禁安慰道。“不如這般。我讓竹苑的男弟子都出去找找……”
“不必!”不想。於三文卻直接的拒絕了傅墨軒的提議。抬頭與傅墨軒對視時候,看到後者眼中的不理解,於三文唯有抱歉的開口道,“淩波是仙靈。況且他今兒本身就不太對勁,想必這會子沒準躲到哪裏去吸收日月精華來繼續維持生命了,不勞三師兄掛心,想必他很快會回來的。”
“嗯,我倒是無礙,主要是於師妹你……”傅墨軒還是放不下心,擔憂的望著於三文,她的反應和行為實在是大不同常,太不對勁兒了。
於三文使勁的搖搖頭。後對傅墨軒笑道,“三師兄放心,三文沒事。時候不早了,三文不打攪了,三師兄晚安。”於三文說著。對傅墨軒一拱手,後轉身決絕的回了梅苑,身影逐漸消失。傅墨軒搖搖頭,歎了口氣,喃喃道,“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冤孽啊,冤孽。”
於三文回到房中後,便開始望著泣淚的紅燭,一動不動。直到一支紅燭燒光,火光乍滅,於三文才重新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關節後,悄悄的出了門,盡量屏息凝氣,離開逍遙派,往巨人石陣走了去。
她不懂禦劍之術,仔細之下,方圓幾裏也再嗅不到淩波的氣息,她確定淩波一定是離開了這裏。而淩波為誰離開,她大體猜得到,這個時候,她擔心的不是淩波和那人重聚會產生什麽火花,她是真的擔心那個人出了事,所以,她根本無法心安的睡著,知曉一切的人,或許唯有赤鬆子一個了。
隻不過明霞洞府的大門,並非誰都能打開,於三文立在門口,不停的敲打著那塊巨石,口中道,“赤鬆子上仙,您若有眼有心的話,請現身,三文真的有要事想請教您!赤鬆子上仙,您悲天憫人,請您回答三文的疑問吧!”
隻可惜任於三文如何乞求,巨石就是一動不動。於三文鐵了心,握緊拳頭,繼續道,“若赤鬆子上仙執意不肯相見,三文唯有血濺此處,還望上仙不要怪責!”
於三文話音落下後,也不做他想,緊閉眼睛便向著巨石用力的撞了去。一陣天暈地旋過後,於三文軟軟的倒在地上,借著月光,可是看到額頭上有了一大片的血瘀。她艱難的爬了起來,搖搖晃晃不死心的第二次撞向巨石,這一次,她可是狠了心的,她就是要賭,賭赤鬆子上仙定會出來。
於三文賭贏了,因為這一次,她並沒有撞在巨石之上,而是一個柔軟的軀體上。待她扶著巨石站穩,再定睛一瞧的時候,赤鬆子已經帶著複雜的神情出現在她眼前。於三文立即喜上眉梢,也顧不得額頭上開始有血絲順著臉頰流入眼睛,她大大咧咧的擦了一把,好像疼痛都消除了一樣的對赤鬆子道,“上仙,三文就知道您定不會見死不救!”
“鮫人族的姑娘,你太傻了,你已是鮫人族最後的希望,怎可如此不重視生命。”赤鬆子這話說的極沉重,語調中也盡是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況且,你明明已經知道答案,為什麽還要特意來問呢?”
“真的是蓁蓁出事了嗎?”於三文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那她現在怎麽樣?有沒有脫險?”
“她是這世上必須之人,是死過一次卻被從地府送回來的,她怎麽會有事?這些不過都是對未來的磨練而已,”赤鬆子搖搖頭,後望著於三文,說出的話卻讓於三文覺得有些聽不懂的意味了,“所以,無論如何的傷害,未來的這些日子,玉蓁蓁都不會死,並且,她會越來越強大。這些主意,你還是別打了。”
“什麽……上仙,您在說什麽……”於三文這話聽得可是有些意味不明了,想起自己之前對赤鬆子的評價,果然是行事變幻莫測,讓人猜不清楚。
“哼,死老頭兒,本姑娘的事情,不用你管!”
憑空的,居然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於三文心下一驚,因為這聲音她耳熟能詳,正是常常與玉芃芃出雙入對的雲朵的聲音!她驚慌的四下張望,可卻看不到雲朵的人影。
“別看了,她走了。”赤鬆子擺擺手,望著半空中的方向,半晌才又對於三文道,“玉蓁蓁身上的情劫,可並非淩波這一個,淩皓傑、風花飛都是一個個的大疙瘩,想來她也受了不少苦了。”
“上仙您的意思是……這一次,是雲朵害了蓁蓁?”於三文的臉色刹那間蒼白,因為她實實在在的記得,當初也是玉蓁蓁與淩皓傑把雲朵領回來的。
“她不是壞孩子,隻不過,差人引導而已。況且玉蓁蓁這次的劫數也是她人生之中必須經曆的。”赤鬆子倒是替雲朵說了幾句好話。
但是於三文可是不幹了,畢竟她為了知道真相,把自己弄得頭皮血流,這可都是被雲朵害的。她立即還以顏色道,“上仙,這丫頭的所作所為,三文一定會稟告掌門,讓掌門將她逐出去!”
“那大可不必,”赤鬆子再次神秘的搖搖手,對上於三文憤恨的眼神時,才又道,“她已經離開了,這一段日子,都不會再回來。倒是鮫人小姑娘你,頭上的傷需要快些冰敷,下次決計不可如此莽撞了。”
雲朵憤憤不平的立於落玉瞳焰之上,因為被赤鬆子發現,所以特意離得逍遙派遠了些,可還是氣呼呼的樣子,她掐著腰,不滿的大聲泄憤道,“可惡!可惡可惡可惡——所有人都和我作對,就連那個可惡的老頭子都欺負我!啊啊啊——氣死我了!那個玉蓁蓁也真是命大,這都能化險為夷……”雲朵說著,忽的覺出什麽不對來,後她才一拍大腿,懊惱道,“糟了,那個老頭兒定是知道我在,所以故意說給我聽的!玉蓁蓁究竟如何還不一定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雲朵說著,輕車就熟的一轉彎,臉色卻在刹那間變得青黑一片。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的身後一直靜靜立著一個男子,那男子年歲輕輕,一雙紫色的眼眸似乎能夠將人看穿一般。如今,他正死死的盯著雲朵,開口時候,帶著一股寒氣,“鬧夠了沒!整個遠古雷氏找你都快找瘋了!你娘還去了妖族求支援,你卻在這裏給修仙士搗亂!”
“小……小叔叔,我,我隻是……隻是想來看看當初爹娘修煉的地方是什麽……什麽樣子的……”雲朵見了這男子,倒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灰溜溜的。畢竟,整個遠古雷氏之中,她怕的,也唯有這個遠古雷氏的四當家,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