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歡歡喜喜四冤家
仙走一步獨家首發/15、歡歡喜喜四冤家
玉蓁蓁驀地想起，在赤鬆觀的那個夜晚，風花飛曾叨叨的與淩波念過什麽，而那些似乎都是私密，可見風花飛與淩波可謂關係匪淺。而淩波見風花飛在，也愉快的搖著小尾巴向他的方向遊了過來。玉蓁蓁抱著紫銅盆沉默不語，實則是在想如何對風花飛解釋。程思蕪卻一早按捺不住，拍案而起，秉著不怕死的精神對風花飛大聲道，“如何，這是清風道人奉赤鬆子上仙之令，命蓁蓁帶出來的！”
饒是玉芃芃離風花飛的位置比較遠，也聽到他牙齒咬得吱嘎作響。按照丁嘯與菩提子的意思，日後她二人可就要在這破天樓裏修行了，一直與這裏的大師兄風花飛刀光劍影的總也是不好。考慮周詳後，玉芃芃起身，對著風花飛拱手間恭敬道，“風師兄若不嫌棄，不如坐下聽我等細細說來。”
“誰要與你們這些下等人一起坐著。”風花飛冷冷瞪了玉芃芃一眼，脖子一扭，再度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跋扈模樣。
“大師兄說的正是了，人可要有自知之明。”
氣氛正尷尬到極點之時，一個陰陽怪調的女聲打身後響起。玉蓁蓁循聲望去，但見一身量十分嬌小的女子正亦步亦趨的往她們這方過來。這女子俏麗若三春之桃，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說話間頰變梨渦深陷，正著了與程思蕪一般的白蘭嵌花掐腰織錦長袍，外罩玫瑰紫緞子馬甲，盈盈一握的腰身上，楠木葫蘆一上一下的跳躍著。
這樣俏麗可人的女子，如若不是玉蓁蓁親耳聽到，可是如何都想不到，她口中居然說出那般刻薄之言。但瞧她揚頭往風花飛身邊一站，膀子一抱，小嘴一撅，一副與風花飛一唱一和的模樣。可程思蕪瞧見的卻隻是兩人身高的差距——風花飛本就長得比常人高了些，而此女子身量矮小，挺直了腰板不過才至風花飛胸口處。程思蕪忍住笑意，對著來者拱拱手，沒什麽誠意的開口道，“見過大師姐。”
這身量嬌小的女子正是破天樓的大師姐，也是淩皓傑口中說過的那個沒腦的葉靈芸。葉靈芸之所以能夠如此驕傲的與淩皓傑站在一塊，皆因為她是逍遙派掌門風瞿身邊護法弟子玄舒、舜英獨女，在破天樓之中，除了風花飛外，便是她的地位最高了——這兩人也是菩提子都會讓著些的頭號人物。
見這幾人已然聚齊，食堂中其他的破天樓弟子都在不知不覺中偷偷散去，就連食堂做飯的大娘大爺都躲得遠遠的，生怕一會兒打起來噴他們一身血。本就人煙稀少的食堂登時門可羅雀，隻餘下這電光火石擦槍走火的五人。
程思蕪自然清楚葉靈芸的那點小心思，見她仰著頭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居然破天荒的沒有生氣，而是笑著一指旁邊的玉芃芃與玉蓁蓁對葉靈芸介紹道，“大師姐，您剛剛那話，可是得收回了。”
“你什麽意思。”葉靈芸白了程思蕪一眼，又無意間靠近了風花飛，絲毫沒注意到風花飛的臉上已現厭惡之色。
“哦，嗬嗬，先容我與大師姐介紹一下這兩位，”程思蕪繼續一臉極善意的微笑，“這兩位便是北方清虛宮掌門護法弟子玄天與瓊華的女兒，玉芃芃，玉蓁蓁。”
“而這位，”程思蕪又一指葉靈芸，故意對玉芃芃與玉蓁蓁大聲道，“是我逍遙派掌門護法弟子玄舒、舜英之女，我們破天樓的大師姐，葉靈芸葉師姐。”
“見過師姐。”玉芃芃言語間滿是恭敬之意，玉蓁蓁也對著葉靈芸拱拱手。
“哎呀，這樣看來的話，”程思蕪吧嗒吧嗒嘴，嘖嘖了半晌，才對葉靈芸眨眼道，“大師姐站得的地方，這兩位師妹也不是站不得吧。”
“你！”葉靈芸當即對著程思蕪吹胡子瞪眼——盡管她並沒有胡子——那模樣倒是好笑極了。
“丟人現眼。”風花飛冷冷瞥了葉靈芸一眼，留下這樣一句話之後，竟是連午膳都不用，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師兄！”葉靈芸滿是委屈的呼喊一聲，見風花飛頭也不回，便氣勢洶洶的叉腰對程思蕪道，“程思蕪，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語畢，一蹬小短腿兒，一出溜的就跟了出去。
***
在破天樓待了幾日，玉蓁蓁才明白，原來去山下廣招門徒一事，不止是破天樓一樓之事。這一日，破天樓、落月樓以及七星樓都會派出修為佼佼者，下山招徒，為逍遙派延續香火。破天樓派出的自然便是風花飛、葉靈芸、淩皓傑和程思蕪四個，盡管在破天樓之中，修為高於淩皓傑的不乏其人，可若說到籠絡人心，那就非淩皓傑莫屬了。尤其是他那一張笑臉，不得給破天樓多招多少個靈根優秀的女弟子啊——這就是菩提子打的主意了。
玉蓁蓁與玉芃芃因為菩提子的交代，也跟著一道下了山。這自然有引起葉靈芸的諸多不滿，自打程思蕪給她灌輸了玉蓁蓁與玉芃芃的身世之後，她便對這二人極度提防和討厭。這一路自然又少不了爭爭吵吵，好在到了山下之時，風花飛主動發話，說是在外人麵前，就是裝也要裝出一副極和諧的模樣，如若靈根極好的弟子被其他樓的爭了去，那幾人都不用回去見菩提子了。
這點上，玉蓁蓁不得不承認的是，風花飛雖性格自大傲慢，惡劣至極，可還是有些大覺悟的。至於逍遙派廣招門徒之事，下山之時她也都大體的有了個了解。每五年，逍遙派都會大開其門，於山下福臨鎮廣招門徒，充實門派。福臨鎮也便因此得福，每每到了五年之約，福臨鎮大大小小的客棧都會人滿為患，神州大地中部的幾十個城鎮的青年男子或女子——其中亦不乏兒童或老者，畢竟從古至今，長生一直是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反正參選又不怎麽費力氣，選的上縱然是好，選不上，便當是遊山玩水也不為過。
福臨鎮除入口在東方，其餘三麵皆為逍遙派招徒而備——西方出口處為破天樓地段，南方出口處為落月樓地段，北方出口處為七星樓地段。此時太陽初升，可空中卻是陰雲密布，遮住了絲絲縷縷的陽光。玉蓁蓁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自打體內火靈之力得到很好的控製之後，她就比常人還要怕冷。
風花飛蹙著眉頭，不為人知的往玉蓁蓁那方靠了靠，以極低沉的聲音對其連威脅帶恐嚇道，“那一晚的事情，你的嘴巴最好閉嚴了！不然，你在破天樓的日子，可有得受的！”
“大師兄放心，蓁蓁必定守口如瓶。還有淩波，蓁蓁也定會好生對待，不離不棄。”玉蓁蓁抱緊了懷中的紫銅盆，而裏頭的淩波看到風花飛過來，也似乎十分歡喜，一直搖著小尾巴吐泡泡。
風花飛瞄了一眼淩波，後不知人知的歎口氣，大步向前行去。抬頭看了看灰沉沉的天，他略作思索，後雙手合十，口中叨叨念著咒語。花墨劍發出“錚錚”的響聲，後自劍鞘而出，直挺挺立在風花飛麵前。風花飛驀地張大眼睛雙手握住花墨劍，反手以劍尖指地，後花墨劍入地約莫二寸，瞬間眾人耳中傳來隆隆的雷聲，循聲望去，但見以花墨劍為中心，約莫一米開外現出了驚人的紫光，待看得清了，才發現那紫光竟呈蛛網一般。後風花飛口中大聲道了句“雷動九天”，又瞧那紫光以驚人的速度上升，直衝雲霄，將那陰雲迅速衝散。待陽光再度沐浴到眾人身上的時候，破天樓地段已經被前來觀看的人圍堵的水泄不通。
風花飛收回花墨劍，菩提子交給他的任務便是引人群過來，他已然完成，下麵就得看淩皓傑的了。盡管路上淩皓傑與風花飛還在鬥嘴，可這會子竟像一條心一樣。玉蓁蓁頭一次見他二人那般默契的擊掌，後淩皓傑上前，擺出他的招牌笑臉，對著一幹眾人道，“諸位，今日是我逍遙派對外廣收門徒之日。一如各位所知，逍遙派分三樓，分別是破天樓、落月樓以及七星樓。而剛剛為諸位破雲逐日的是我逍遙派破天樓的大師兄風花飛，你們所處的位置，也正是破天樓的收徒之處……”
淩皓傑絮絮叨叨著破天樓強於其他二樓的好處，玉蓁蓁見他那般娓娓道來，說的他人聲淚俱下，總算明白了菩提子的苦心，看來這個搶弟子也是對樓內發展極重要的事情。淩皓傑本身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好感，加上剛剛風花飛那雷動九天的功夫，周遭人等都等著搶著要前來報道。
葉靈芸一揮手，輕盈的邁著步子上前，程思蕪緊跟其後。兩人對著一幹眾人一拱手，各拿出一類似現代體重器的方形器具，落於地麵。後葉靈芸對著眾人介紹道，“這便是靈力探測器。諸位可以看到位於前方的五個凸出的星狀顯示燈，此燈共可發出五種顏色，分別對應了人的五種靈根屬性——紫光代表雷靈根，綠光代表風靈根，藍光代表水靈根，紅光代表火靈根，金光代表土靈根；而擁有幾顆星星，便是資質幾何。口說無憑，現請逍遙派破天樓十九代弟子程思蕪，給諸位示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