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險過一關
129、險過一關
菩提子一下子便呆愣當場,破天樓的藏經閣可以說是三樓之中的翹楚,這也是讓菩提子頗為驕傲的地方;而且破天樓藏經閣中的藏書,有很大一部分是菩提子從前自己四下搜集來的,極為珍貴難尋,落月樓與七星樓弟子若要借看,還需修為達到一定階段、並且有落月樓長老宗道子以及逍遙派掌門風瞿的兩份首肯,方可借出。可如今,這樣讓菩提子洋洋得意的“傑作”,居然被燒個片甲不留,這讓菩提子如何能夠心安。
宗道子自是心中樂嗬,他最看不慣菩提子那副和藹的嘴臉,惡心的緊;況且破天樓藏經閣此番劫難,菩提子日後也不會再有什麽優越感,如若破天樓弟子想借經書看,他倒要好生為難一番了。雖心下這樣想,可麵兒上還得過得去。宗道子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方才拱手對風瞿道,“那丫頭雖是掌門故人之女,是難得一見的遠古雷氏宗親,可總也不該在逍遙派太過放肆。還請掌門嚴懲。”
“這……”風瞿可有些為難了,要他嚴懲雲朵,他怎麽舍得,那可是方泠芷的女兒。
見風瞿如此猶豫,宗道子瞟了一眼仍在呆滯之中的菩提子,目光很快又輾轉到了淩皓傑身上。眼珠一轉的工夫,宗道子又道,“若掌門一心記掛故人,老夫無話可說。但此事太過胡鬧,如若掌門不願懲治那個丫頭,那便治了淩皓傑的罪便是。”
淩皓傑早就看出宗道子一直對破天樓不懷好意,這在破天樓上一層的弟子之中已經不是秘密。風花飛、葉靈芸、程思蕪全都清楚。隻是淩皓傑沒想到,宗道子這一次目標竟這樣明確的指上了自己,他自然不福氣的辯駁道,“勞請師叔告知,弟子所犯何罪?”
“雲朵是因你而執意要入逍遙派,此事已經經過風花飛的通稟,不容置疑。至於雲朵為何會與程思蕪大打出手,在座的人都清楚。程思蕪與你向來要好,她們私鬥,定也是因為你。既然不能懲罰雲朵,那便應該由你這個罪魁禍首來受罰了。”宗道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讓淩皓傑一時都無法辯解,隻能悶悶的生氣。
宗道子的話將風瞿逼到了邊緣,看來此次。如果不懲罰雲朵的話,便要懲罰淩皓傑了。正左右為難的工夫,門口忽然又傳來通傳,說是破天樓的大師兄風花飛以及三師兄傅墨軒有要事通稟。風瞿聽到風花飛名字的時候,略蹙了眉,後揮揮手道,“請他們進來。”
這個時候。風花飛來做什麽。所有人都將目光鎖定在大步流星邁入殿中的風花飛與傅墨軒兩人。拱手問安後,風瞿不耐煩的望著風花飛,問了句,“什麽事。”
“回稟爹……掌門,是關於破天樓藏經閣大火一事。”風花飛估念了番,在人前,還是尊敬的稱呼風瞿為掌門了。
“淩皓傑已經說過了。”風瞿擺擺手。
宗道子見了,立即盛氣淩人的上前,對上風花飛的時候,雖麵上有笑容。可笑容中也帶了幾絲不敬,“風花飛,關於此事,掌門也在思索,究竟是治雲朵丫頭的罪,還是淩皓傑。既然你們來了,不如說說,現在藏經閣怎麽樣了?”
宗道子的目的真是太明顯了。風花飛瞄了一眼宗道子。眼神中也沒帶什麽敬意,後冰冷道,“回師叔的話,藏經閣大火已滅。隻不過要重修,恐怕要費些時候。”
盡管幾多掩飾,宗道子眼神中的得意還是露出了些。這自然讓菩提子焦急的同時又氣的吹胡子瞪眼,可卻也無可奈何。宗道子清了清嗓子,後又對風瞿道,“掌門,如今已再三證實,破天樓藏經閣被雲朵及程思蕪一舉破壞,而事情的起因就是淩皓傑,請掌門嚴懲此事,若此等風氣在我逍遙派內刮起,怕是會影響到其餘弟子。請掌門顧及大局。”
“好了,你不必說了。”宗道子這般咄咄逼人,風瞿即使再想偏袒,卻也是枉然。才要鬆口的工夫,風花飛卻搶先一步,拱手上前道,“掌門,師叔所言差矣。”
“什麽?”
風花飛這句話無疑是來了個大反轉,菩提子再度呆愣原地,難不成那藏經閣並非兩個小丫頭燒的?不過所有人的疑惑都在風花飛的話中得到了答案,“淩皓傑是該嚴懲,不過並非是師叔加在他頭上的罪狀,而是——”風花飛賣了個關子,瞟了淩皓傑一眼的工夫,又道,“玩忽職守之罪。”
“什麽意思,事實已經在眼前,你還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麽。”宗道子自是不服氣,怒瞪著風花飛。
風花飛除了風瞿之外,還未畏懼過任何人,自然同樣的瞪回去,“恐怕師叔所說的事實,也不過是從淩皓傑口中所聽到的事實。我風花飛,代表整個破天樓弟子,特意還叫上了證人傅墨軒,就是為向掌門說明當時的情況。”
“你且說來。”見風花飛這般篤定,風瞿不禁微微展開了眉頭,第一次對風花飛要說下去的話有了些期待。
“回掌門的話,這次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雲朵與程思蕪私鬥是事實,不過卻並非是在藏經閣,而是藏經閣門外的空地上;而在此之前,藏經閣已經起了大火,如若非說她二人有罪,也隻是顧著私鬥而沒有參與救火行動。不過掌門,雲朵的靈根是雷,程思蕪是火,恐怕就算參加救火行動,讓兩個瘦小的女子去提水桶,也是收效甚微,所以弟子覺得,她二人並沒有錯。”
“哼,狡辯而已。”宗道子不再去看風花飛,他不得不承認的是,比瞪眼睛,他的氣勢的確不如風花飛半分。
“掌門,師父,兩位師叔,”傅墨軒見到了自己說話的時候,便上前一步,與風花飛並行,後拱手恭敬道,“若說到這一次藏經閣的失火,弟子與二師兄的確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因正當夏季,峨眉山上時而起風,失火當時,是書櫃上的油燈被風吹倒,而弟子正在與二師兄討論經書中難以捉摸的靈氣轉移,所以都沒有注意到。待火勢稍大,我二人才發現,便連忙出去尋水靈根的弟子前來救火。隻可惜今日風大,火勢很快一發不可收拾,才有了後來的慘劇。弟子自知責任不可推卸,故前來領罰!”傅墨軒說著,單膝跪地,頭部低垂,一副慚愧的模樣。
風花飛轉眼瞪了下淩皓傑,淩皓傑自然心領神會,忙跟著傅墨軒一齊跪地,乖乖認錯道,“掌門,師父,兩位師叔,弟子知錯,弟子居然把自己的罪狀推到兩位師妹身上,弟子真是萬萬不該,請掌門責罰。”
向來最懂得憐香惜玉的淩皓傑,居然會做出將罪行推到女弟子身上的事情?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而更不可能的就是,以傅墨軒的細心,決計不會讓油燈放在那麽容易被點燃之處。盡管這是個漏洞百出的謊言,可卻足夠讓風瞿下台階了。不顧宗道子馬上就要開口的詢問,風瞿立即道,“此事雖怪你二人粗心大意,不過主要還是風的原因。這是你們破天樓內部的事情,菩提子,你怎麽看?”
“我?”見風瞿將問題拋給了自己,而完全罔顧一旁的宗道子,菩提子自然心領神會,後道,“掌門,以老夫的意見,不如讓不才淩皓傑與傅墨軒在修葺藏經閣一事上多出些力,以示懲戒,掌門覺得可好?”
風瞿頷首的工夫,風花飛又開口道,“掌門,破天樓十九代弟子玉蓁蓁,從前便與傅墨軒一齊在藏經閣研究經書。她雖說並未達到過目不忘之本領,但是對我們失去大部分經書的這一方麵,可以做一個很好的補充。”
“嗯,”風瞿連連點頭,後道了句,“就這麽辦吧。”
宗道子一張臉都黑了下來,本來以為可以就此打擊到菩提子,打擊到破天樓的實力,可沒想到,風瞿竟這樣的偏袒;還有風花飛,平日裏最最看不慣的就是淩皓傑,今兒個居然主動跑出來幫他,真是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見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風瞿便一擺手,對風花飛、淩皓傑與傅墨軒三個道,“你們三個且出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與三位長老講。”
“是,掌門。”
三個人前後出了破天樓大殿之後,淩皓傑倒是眼尖,一下便看到了大殿側麵等的心急如焚的玉蓁蓁。他立即啥事沒有一樣的開心跑了過去,雙手抓著玉蓁蓁的肩膀,笑嘻嘻問道,“你怎麽來了?”
“要不是她跑去求大師兄,”傅墨軒也跟著走了過來,風花飛則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哪裏會有這麽好的辦法能夠救你和程師妹啊。”
“你跑去求那家夥了!”淩皓傑立即撅起了嘴,回頭的工夫,對著風花飛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大師兄畢竟能夠說得上話,”玉蓁蓁見三人都安全出了來,方才鬆了口氣,“掌門待雲朵那樣好,二師兄你這般前去告狀,肯定沒什麽好結果的。況且其他二樓的師叔都在,怕是師父也不好做。最好的辦法,隻能這樣,讓你和三師兄受點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