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陰城鬼門
第三十三章 陰城鬼門
她落在離湖不遠處的林子裏,緩緩向湖中央靠近,想要逼這女妖現形可不容易,第一次的攻擊使她對自己有了防備之心。若她不現形了,化身為水,除非她解決了這座森林的水源,否則根本殺不盡她。而更重要的是,水妖怎麽死決定了她這一次是否是無功而返。燃盡這座林子,就算能殺死水妖,可對她而言,完全沒有意義。
而當她走近湖邊,這湖似乎比她預想的平靜了多,讓她都不禁懷疑,這水妖是否真的存在於此。她緩緩靠近水麵,又在自己身上設下結界,以防水妖使詐偷襲,可當她把手探入水中時,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而她也感受到這水裏少了一份原本獨有的力量以及生命力。
她起身,撤掉了身上的結界,唯一能解釋這一切的隻有,水妖已死。在她第一次同水妖對戰之後沒多久就死了。而之前,她所見到的那些人界修士,他們的修為還沒有強大到能解決水妖,她所選擇的獵物,可不是這麽容易能被斬殺的。
水妖,是在那幾日雨天裏被人捷足先登給滅了,有人搶了她的獵物!
想到這兒,她不禁有些怒意!是誰!這人的實力肯定不在她之下,不然她不會沒有察覺到的!望著眼前那一汪死水,她忽地伸手,隻見她指尖冒出一團火焰,她隨手一揮,隻見的火焰便落在了不遠處的林子間,眼見著半片林子燃了起來,這火越燃越旺,她一聲冷笑之後瞬移離開,在林子裏尋找著之前那個凡夫俗子一般的男人!
很快,那男人便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她一手拎起他的衣領。以極快的速度瞬移離開了林子,回到了小鎮。路過勾欄院時,她忽然想到他之前說的他那幾房妾室,不由地對著他挑眉一笑,那股玩味的笑意竟讓她拎著的他生出一股冷冷的寒意。
隻見她落在了勾欄院內,出手便是幾張銀票,這勾欄院內的老鴇立即就迎了上來,可沒等老鴇開口,她便扣著他衝到屋內,尋了一處房間。把他丟到了床上。
他一臉詫異地望著她,她衝他嫣然一笑,又解開了在他身上下的禁製。
“姑娘家的……性子急也別來這啊。如果你想,咱們可以去……客棧。”說完,他從床上起來,伸出雙手,似是想要擁住她。她卻是一臉的厭惡樣,伸手一揮,欲擁抱過來的他立即被定住了身形,動彈不得。
“你這點穴是怎麽練成的?還能隔空點穴?還有你的輕功……怎麽那麽快,你不會是什麽隱世高手吧?我也沒在江湖上聽過有你這麽一號人物啊。”他越說越是一臉恍悟,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而她。一直沉默著並未應答。
“快給我解了這穴,你是怕我事後不負責嗎?要同我談判?你放心……我斷然不會如此……我早說過,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娶你做第七房……”
她的一聲冷哼打斷了他的話,“莫非,你是想做我的正妻?雖說我還尚未娶妻,可我這正妻之位可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
不等他說完,她不耐煩的喊來了老鴇。“找七個姑娘來。”
“啊?”老鴇有些驚訝,“這要七個?”
“有…是…有……就是……”
她見那老鴇猶豫的樣子。又甩下幾張銀票,“別讓我重複,找七個姑娘來,年紀越大越好,沒姑娘的話,隻要有願意的,打雜幫忙的,隻要是女人,都可以,把這位爺給伺候舒服了,這些銀票就都是你們的。”
她這句才剛說完,麵前那男人已變了臉色,“唉,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堂堂七尺男兒,怎可受這種……”他說道這兒,眼見著老鴇召來了幾名平日裏接不上客人,人老珠黃的姑娘迎了上來,未等他說完,他已被中女子包圍。
她看著這些女人對他上下其手,調笑著開口,“好了,我走,你就留在這兒好好享受吧。”說完,她便從窗子外飛身而去。
人界,陰城。
七月十四,鬼門大開,無數鬼族可重返人界,而離鬼門最近的陰城便是她新的目的地。
每年的鬼門開啟之後,有不少鬼族前往人界後便不再願意受到魔界的控製回到鬼門。這時,魔界內也會有專門的鬼差出動,將逃走的鬼重新帶回魔界,可總有一些意外,比如,實力太過強大的鬼!連鬼差也無法帶回。這一次,她的獵物就是這些鬼,越是強大的鬼,對她越有利。
七月十二夜裏,她便已經到達了這座陰城,城外有一道圍牆,城門被稱為陽門。聽說,一到七月十四,這陽們便會化成陰門,而鬼族便會從這門裏湧出來,陰門也就是魔界口中的鬼門了。
果然,一進陰城,跨過這陽門之後,便有一股寒氣襲來。七月十四臨近,這股寒氣會越來越重,這夜間的城裏,也沒有人逗留。顯然,城民們都知道,十四日裏會發生什麽。
整座城,除了幾間點著燈籠的房子燈火通明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燈火亮著,這些燈籠是指路燈,也是引魂燈,也就是那些房子是陰城的客棧,住著的,都是等著七月十四,來祭拜逝者的旅客。來這兒祭拜,無非是想違背這人世間的自然規律,想同死去的人,見上一麵,想到這兒,她又不禁冷笑一聲,無知的人哪。
不讓亡者安息,強行召喚死去的亡靈,也隻會影響他們的往生之路,讓他們成為這世間的真正的孤魂野鬼,就連這些活著的人,也極有可能賠上自己的性命!讓那些從鬼門出來的鬼,趁機附身逃離陰城!
她就近選了一家掛著指路燈的客棧敲門,來開門的是個老婆子,對於她那一身黑色鬥篷,又見不著臉麵的裝扮,老婆子也並不驚訝,來這兒的人多半是趁七月十四來召親人或愛人的魂,他們這些店開門做的就是這生意,隻見那老婆子輕描淡寫地問了她幾句,便帶她進了客棧。
客棧不大,隻有兩層,一樓的大廳放著幾張桌椅,順著大廳中央的樓梯上去,二樓四邊的廂房加起來不會多餘十間房,老婆子帶她進了上樓左拐的第二間房。
她交了銀兩,老婆子也不再多說什麽。幾乎來他們這兒的客人都很清楚他們這的規矩,而她,本就不願多應付這些人,也就在老婆子開口說先走的時候略微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老婆子走後,她放下了頭頂的帽子,這客棧雖說並不破舊,可也並不算是上好的客棧,隔壁房誦念的聲音完全傳到了她的屋子裏,並且還十分清楚。會選擇住這客棧帶著這種目的的客人,到了這之後,幾乎黑夜裏都不會休息,念上整夜的經到了白日裏才會準備歇息,在她上樓之時,她便猜到了,整個二樓,有三間房的燈火未滅,這麽說來,算上她,這家店,來了四個住戶。
想到這兒,她伸手,取下掛在腰間的一截斷筆,她輕輕地將筆放在桌上。隻見,那截斷筆上,有一絲光亮,是一縷淡淡藍色的光芒,在斷筆間若隱若現的隱現著,而她的臉上原本堅毅的麵孔忽然變得溫和起來,皺著的雙眉也舒展開,像是安撫著孩子一般,她伸手,撫上了那截斷筆,柔聲說,“別心急,很快,我就會讓你重新長成的。”那截斷筆,似是有感應了一般,她的指尖碰到哪一處,哪一處便會閃現光芒。而她,也樂此不疲似的不停輕觸這截斷筆,玩得不亦樂乎。
十年都等了,也不急於這麽一時,對嗎?小師弟。
此時的她,抬頭望著前方,不知憶起了什麽,嘴角上揚。淡淡地一笑,仿若十年之前的她。燈光燭火打在她的臉上,這張已長開的臉,和當年的她並無多大的差別,依舊是那雙靈動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地的深邃。那稠密而纖長的睫毛,隨著她雙眸每一下的轉動,如同羽毛一般,上下輕浮。而原本飽滿圓潤的雙頰和平園的下巴已經長成了瓜子臉,她已是十七、八歲的女子了呢。
十年的奔波,讓她纖瘦了呢,她的麵色也並不好,原本那份如明珠生暈,美雲瑩光的膚色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略微黯黃的蒼白,可這也難掩她原本的秀麗。
不過,這些她都不在乎。
七月十三的白日裏,她同這客棧裏的其他住戶一般,也未曾出客棧,隻在午時出了房門,走到了一樓的大廳。而大廳裏除了坐著兩位正在吃飯的住戶,還有一個,讓她意料不到的人,她甚至還未出聲,便見那人一臉興奮地衝到她站著的台階前,拉起鬥篷下的手,深情地喊了句,“娘子。”
顧不得思索這人為何會出現在此,她甩開他抓著的手,冷冷地開口,“別碰我。”
而這一幕,也正巧被端著菜的老婆子瞧見。隻見,那被她甩開手的男人又跑到那老婆子的身前,“婆婆,我媳婦我找到了,就是這位姑娘,我也住下了,就和我娘子一間房。”說完,他剛取出銀子要交於老婆子手中時,背後的她一句冷言,“我不是他娘子,不和他一間房。”說完,她又掃了眼正坐在在桌前吃飯的住客,轉頭便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