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峰主會

第十二章 峰主會

三界相親會的邀請信已經送到了卡努努掌門陽光的手裏。

“三界六族的人倒是越來越有閑情逸致了。三年就要舉辦一次這樣的活動。聯絡感情?”他皺著眉反問。

“掌門師兄,既然如此,便由每座峰,出一位弟子參加,可好?”寂寞小手在一旁詢問他的意見。

“你決定吧。這個月的峰主會我就不去了。你讓他們自行商討這事吧。”

峰主會,是卡努努全派上下,所有在門派裏的峰主必須參加的一個會。而我們的司徒峰主,向來是最怕出席這種沉悶的會議了。而在座的峰主,也都瞧她,頗為頭疼。

這不,他們這廂在商議近期的事,而她,卻安靜不下來,這個動動,那個玩玩。

“爺爺,胡子。”說著,隻見她手一揮,暗暗的胡子開始變換著顏色。日月峰峰主冷水月無奈地拍拍腦門,解了她的術法。

“好生無趣。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別總說這些沉悶的事啦。”她還打著哈欠,說道。

“乖孫女,有個有趣的事,就是三界相親會那個事。”

“嗯,司徒,你們純水峰決定好讓哪位弟子出席了嗎?這次的地點是在人界。”歌調峰的峰主暖月開口問道。

她一個輕躍,到了卡卡西麵前,戳了一下他的麵具,“我們峰誰去?”

“嗯……還沒決定,似乎大家的興趣都不大。”他想了下又說,“本來,多多可以去。隻要給他加幾個學點,就行。隻是,現在,他不在門派裏。”

“如此,那我們純水峰,派……冰箱前去好了。”司徒敲定。

“師姐…你還沒問過冰箱的意願呢,要不,現在傳個音,問問?”

“不用了,到時候直接通知他便可。這可是好機會呀,能出去剪剪大世麵,又有沒人可見,別提多好了。唉,我覺得,我也挺想去的,峰主能參加的嗎?如果可以,冰箱不用去了,我親自去。”她一拍桌子,覺得這個主意甚好。可一旁的卡卡西卻苦了臉,當然,隻有他自己知道。

“我說,師姐,您可千萬去不得呀。”

“為什麽?”她不解。

“因為……卡努努需要你,我們每一位峰主需要你……每一位弟子更是需要你的關愛,把你的愛,留給我們吧?不需要出去了……”

隻見她,仰天長笑,“好,很好。這種被需要的感覺還真……是好。真的嗎?各位峰主大人,真的如此需要我嗎?”她充滿希翼的目光落在在座的每一位身上。

被望的每一位,都真摯無比的回望她,並且點點頭,除了左手劍張洞瑀。她停下那股子深切的希翼目光,雙眸狠狠地瞪著他,“他,他不需要我,他不需要我的關愛!”她的手,用力指向他。

“你能消停會嗎?”他淡淡地說著。

這下,整間屋子都安靜下來了。

暴風雨前的安靜啊,卡卡西此刻內心波濤洶湧呀,左手劍,實在太霸氣了。這哥們勇於奉獻呀。他剛想伸手擦一擦冷汗,才想起自己戴著麵具,省了還。

隻見,司徒不再說話,安靜下來,一個人,離開桌子,坐到了屋子的另一邊。安然峰主咳嗽一聲,“好了好了。繼續開會。司徒累了,先歇會兒也沒事。”

“是呀,繼續繼續。”叮當峰主也應聲道,隻有卡卡西,無聲地歎息了三聲,洞瑀兄,前路好走呀。

這一邊,他們在那繼續商討大事。另一邊的司徒,卻是用術法變出了一疊畫紙,筆和墨。用法術控製著畫筆,不知在畫些什麽。

暗暗一撫下巴下的胡子,頗感欣慰,乖孫女,越來越懂事了呢。

不一會兒,她就畫完了好幾幅畫,眾人隻當她自娛自樂,也沒放心上。她卻是越畫越來勁。幾個時辰之後,竟畫了百來幅。等她收拾完,他們的會也開得差不多快結束了。

隻見她,又一施法,那些畫一幅幅浮起在空中,飛向他們,排著隊在他們頭上來回轉動。這下,眾人才抬頭,原來,那些畫,全是同個人。在做著各種各樣的事,無一不是不雅、難堪的動作,還搭配上了各種憋屈的表情。而那個人,儼然是左手劍張洞瑀。

而飄浮在最後的一張畫穩穩地落在了他的頭上,他一抬頭,剛好貼在了他臉上。他一伸手,撕下,一看,那上麵畫著的,正是他自己淚流滿麵的樣子,旁邊有三個字,“對不起。”

他看了此刻洋洋得意的司徒一眼,又望了此刻憋笑的眾人。司徒不甘示弱地看著他,臉上分明寫著“我恩怨分明”的幾個字,絲毫看不出一絲做了壞事的愧疚。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轉身離開。這個時候。正好撞上了匆匆趕來的興雅。

“興雅孫女也來了?”暗暗顯然也驚訝著她的出現。

“興雅。”司徒叫喚她。

“嗯,怎麽了,這麽急的找我來這。啊,各位峰主好啊。”

“這兒有一百副圖,拿回去,讓純水峰的弟子都照著這畫兒畫上九百副,然後給每座峰送去一百副,紛發給各峰弟子,讓他們拿回去,貼在洞府門口,辟邪。”說道辟邪二字時,她還不忘加重語氣,說完狡黠一笑。可前方那個還沒走遠的紅色身影始終沒有停下腳步,好似並未聽見她的話一樣。“興雅,先和你卡卡西師叔回去。”說完,便瞬移出去。

隻見他,出了大殿,到了山峰邊,祭出他的劍,禦劍而去。

差一點兒,隻差一點兒。

她加緊瞬移,不再跟著他,而是走捷徑,先他一步瞬移去了極限峰。在那等著他。

不一會,就看見他禦劍而來的身影,他從劍上下來,收起了劍。遠遠地也看到了那個倔強的小小身影。

他就站在那,一動不動,她也不動。難得一臉認真的樣子回視他。最後,她忍不住,瞬移到他麵前。

“為什麽就這樣走掉。”她氣鼓鼓地問。

……他沉默著。

“陪我。”她的語氣不容他拒絕。

“怎麽陪?”

她拉起他,瞬移回到了純水峰。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講話。到了純水峰,她又帶著他,入了內殿,一路上,不少弟子看見這表情凝重的峰主以及麵無表情的極限峰峰主張洞瑀。其中,還包括碳和卡卡西。兩個人都忍不住的歎息,這,到底是誰,執意著自己的過去不肯放手。她,這是何必呢?

最後,她拉著他走到了一處水榭樓台。“下棋。”她開口,指指亭閣桌上放著的棋盤,“老規矩。”

他坐下,拿起棋子。兩個人就這樣開始下棋。兩雙眼睛盯在棋盤上,“為什麽不回來看看。”她先開口問他,過了許久,他才淡淡地說著,“你可以來極限峰……”

“我去了……一個人經常去……不過,你總不再。你不是一個人跑去閉關就是呆在我也看不到的地方。”

“我一直……都在。”

兩個人,明明是在講話,卻死死也不看對方一眼。

“你在,你在,為什麽看不到我?”

“是你躲起來了……”

“那是因為你沒看見我。”她氣鼓鼓地說著,說完,她又泄了氣地繼續問,“張洞瑀,真的是你嗎?”

“真的是我。”

“為什麽,我總是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

兩個人,就這樣一直下棋,下了三天三夜。他輸了,她便讓他唱人界的兒歌,他若贏了她,她便讓他多唱一首。

整整三天,都有他的聲音從內殿一直傳出來。偶有路過辦事的弟子聽到,也忍不住笑,那個左手劍居然還唱小孩子唱的兒歌。

“師姐,這也太狠了……”卡卡西在外殿說著,剛好。藍莫弦正從主峰回來,“師叔,外麵怎麽那麽多極限峰的弟子,也不進來……就這麽徘徊在咱們峰門口,怪可怕的……”

“沒事兒,沒事兒,等你司徒師叔消停了。極限峰的那座大神走了,這兒就安靜了。”

而內殿裏,司徒走著累了,沉沉地睡了過去。張洞瑀歎了口氣,抱起她,向她的屋裏走去。她沒有洞府,就住在她水榭的屋子裏。她說她喜歡這兒的風景,便一直住了下來。

他把她抱到她的床上,望著她一會兒,便打算離開。一個轉身,沒走兩步,便覺得不對勁。轉頭,才發現,她的小手緊緊抓著他的一片衣角。他走回去,坐在她床邊,望著窗外,卻不知在翔什麽。過了許久,他也就一直這樣靜坐著,入了夜,風起,窗外,月亮高高掛起。直到天微微亮,他低頭,她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他伸手,輕輕劃過那一塊兒衣角,隻見那衣角已經輕輕從他的衣服上脫落。而後,他離去。

就在他走的時刻,一直睡著的她,突然睜眼,眼角有淚滑落。她背過身子,也不再去看他的背影。她閉上眼,手中緊緊攥著那一塊衣角。她沒有睡……她舍不得,舍不得就這樣睡去,她不忍心,不忍心,讓他就這樣陪著她。他有他必須去完成的事。

她知道,她也知道他都知道。

他出了大殿,帶著在門口等候他的極限峰弟子回到了極限峰。

“走了?”碳問著一旁的卡卡西。

“嗯,讓她……一個人先呆會吧。”

“我知道,我也相信她,平複得了她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