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身份
願你如我般情深 058身份
我慌慌張張地跑進銷售區,剛站定就被蔡經理叫進了辦公室。我對於蔡經理的印象完全就是電視劇裏麵的女強人,板著一張冷臉,眼睛就是x光。
除了她偶然來巡察一下,我們都比較少見蔡經理的。我有點惶恐地走進了辦公室。
蔡經理正在看文件,見著我來了,她指著對麵的座椅不冷不熱地說“你坐在那裏等一下!”
我規規矩矩地坐下,雙腿合並,雙放在膝蓋上,那個樣子的我看上去就像是被老師叫進辦公室的小學生。
一會兒後,助手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進來,她接過文件就退了出去。蔡經理的目光看向了我,用說不上溫和的語氣問“小亦,你來了公司多久了?”
她說這話,我立馬就緊張了,咽下卡在喉嚨的唾液才艱難開口“差不多四個月了!”
她低頭唰唰地翻著一份文件,然後她抬起頭犀利地望著我“四個月你才賣了三套房,這個成績實在是低了!”
我心裏低估著:還不到四個月呢!但麵子上我隻能苦著臉說“蔡經理,我會努力的!”
蔡經理放下文件,臉色徒然變得嚴肅“昨晚錢總就打電話向我投訴了,你也清楚錢總是大客戶吧!你還記得培訓的教條嗎?”
我極為不甘願地開口“客戶就是上帝!”心裏也是委屈“可是錢總對我動手動腳!我都拒絕好幾次……”
蔡經理不悅地打斷我要說的話“大家都明白搞銷售這行就免不了陪吃陪喝,自古以來的習俗都是在飯桌上談事情,如果你不懂得捉住機會,那就會被別人取代。”
我又何嚐明白,可是我實在做不到被人占便宜,還得賠笑。她好似看穿我的想法,盯著我的眼“李小亦,如果你能做到讓男人欣賞你,而不僅想把你搞上g,那就算是他想上你,他也會通過尊重的手段來追求,那些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嗎?”
我猛地抬頭望著自己麵前的女人若是說以前的我很怕她,此時的我很尊敬她。
蔡經理又埋頭看文件了,頭也不抬地說“你出去吧!”
我滿心敬佩地退出辦公室,在走道上,我又遇到了張自強,我還是客氣地喊了一聲組長,他趾高氣揚從我的麵前走過。我不禁搖搖頭,張至強以為自己股東會有人就可以取代蔡經理,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也太自以為是了。
下班,我還是和謝雲一起去超市購物,一回來,謝雲拿出剛買回來的冰淇淋,我們躺在沙發上吃著。我聽到外麵的寒風發出刺耳的聲音,覺得有點季節混亂了。謝雲突然對我說“蘇年下個星期五就要出國了!”
這話讓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我咬著勺子看著謝雲問“你和蘇年很早就認識了?”
謝雲也不避諱“我以前也是做銷售汽車的,兩個人一起實習過。”
我驚訝地緊緊地揪住謝雲看,片刻後我才開口“那我住進你住處是因為蘇年的原因嗎?”
謝雲搖著頭感歎“他拜托我的!當初他是實習生裏最優先的,很多女生都倒追他,他拒絕理由都是自己有女朋友了,每當他提起你時,嘴角總是掛起。我還覺得那個女孩會那麽幸運!”
聽到這些話,沒有別的情緒是不可能的。我仔細的看著謝雲“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麽?”
謝雲麵對我的質疑,淡然一笑“小亦,遇上一個真心疼愛自己的男人並不容易,要是輕易就放棄,以後會後悔的。”
我倒是沒有想到沒心沒肺的謝雲會說出這麽深奧的話。我吃了一大口冰淇淋,疼得牙齦都疼了。片刻後我抬起頭“謝雲,我愛上別人了!”蘇年也對楊文慧動心了。
在別人的眼中,我是一個見異思遷的女人吧!才短短的三個月,我就愛上另一個男人,可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也不想去否認。
謝雲也不再說什麽了,她認真繼續吃著,我已經沒有什麽胃口,就動手把買回來的東西整理一遍。
接下來,我一直都很不安。洗了澡,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電話打給了陳逸軒。這是我第二次主動給陳逸軒打電話。響了很久,電話那邊才被接通,電話傳來是一位年輕的女生問“你是誰?”
她的語氣帶著不怎麽愉悅,甚至還帶著不滿。
一聽到女聲,尤其在這個時間點,我不可能不胡思亂想,但又不想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掛了電話,我深吸一口氣,語氣柔和“請問陳總在嗎?”
女生驕橫道“他去洗澡了!你要是沒有什麽事,我就掛電話了!”
這電視裏俗得老套的情景,居然就發生在我的身上,當然人家女主角是老婆,或者是正宗的女朋友,而我算是什麽呢?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罷了。
我那裏還能說什麽,急忙把電話掛了。我無法想象昨晚還躺在我的身邊,與我親密無間的男人,今天晚上,他就擁著另一個女人睡覺。
這種感覺比吞下一隻蒼蠅還要惡心,可是眼睛又控製不住地掉眼淚。上天似乎很喜歡給我驚喜,它也不顧及我能不能接受,劈頭蓋臉就砸下來。
我望著床上的,恨不得把它砸了,又舍不得,那可要八百塊錢啊!於是我拆了電池,就仍在一邊,眼不見,心不煩,披上被子,悶頭睡覺。
第二天,我的臉色自然是好不了,眼睛腫成水蜜桃。用了很多的遮瑕霜才勉勉強強蓋住,索性就畫了一個濃妝。謝雲盯著我的眼睛望了很久,讚歎地說“本以為你適合扮純,原來還是有當狐狸精的資本呢!”
我要是卸妝,她恐怕被嚇得喊見鬼了。
我和她一起出了家門,一下了樓,我見看到那輛眼熟的車子,心咯噔一聲,謝雲也注意到車子,她驚歎地說“勞斯萊斯啊!”
我拉住謝雲的胳膊抱歉地笑著“我好像忘記拿了,現在已經七點四十,要不你先去上班,免得遲到!”
說完,我就裝模作樣地往回走去。到了宿舍門前,我回過頭看到謝雲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才停下腳步,轉身朝著那輛亮的耀眼的車子走去。
夏叔從車子裏走出來,幫我拉開車門。我看到陳逸軒正望著我,目光依舊是淡淡的,神情也是淡淡的。
我假裝若無其事地開口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回了另一句話“你的關機了!”
我給出一個最不像理由的理由“我可能沒電了吧!”
他的目光從我的身上移走,對夏叔吩咐著“去景山吧!”
我並不願意呆在車子裏,可沒有開口拒絕。我也懂得陳逸軒的命令是不允許拒絕的。我就閉上眼睛,靠在車窗上假寐著。此刻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聽聽到他說一句話。
氣壓很低,中間我有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倒影在玻璃的男人模樣。他山峰凜然的麵孔保持著紋風不動的沉寂,雙眼專注地眺望著遠方,即使他一動不動,也是一副波瀾壯闊的山水畫。這些美好又怎麽可能專屬於我一個人呢?
車子按照習慣停在離景山不遠處的拐角,我對不動聲色的陳逸軒告別“我先走了!”
我剛要推開門,他突然說“你為什麽不問呢?”
所有的動作都截然而止,他的語調輕描淡述,如同一陣捉不住的風。我回過頭看向麵前的男人,聲音帶著梗咽“我應該用什麽身份去問呢?”
淚珠從眼眶滾落下來,沾著厚重的粉底慢慢地下滑,沿著下巴滴在白色領口上。
他伸手,用拇指擦去我又要滾出的眼淚,他凝視著我說“我沒有心裏念著一個女人,懷裏抱著另一個女人,卻對第三個女人說情話的習慣。昨晚是我的外甥女接了電話,她的性子比較胡鬧!”
我並沒有料想到陳逸軒會說這些話,即使他真是那樣做,我也覺得無可厚非,他擁有這些資格,但他親自給了解釋。
別人都說如果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隻要他一句話就能影響女人的心情。這不,我破涕為笑,笑得有點像是傻子。眼睛的眼淚憋回去了,又冒出來了。我抬起手擦拭著眼淚,紫色的外套沾上粉底。我的妝一定是花了。
我望著他問“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啊!”
他摸著我的頭頂,語氣有點低沉“我好似總是看到你哭泣!”
我反駁著“誰說的,我還會笑呢!”旋即我朝著他裂開嘴唇,露出一個很誇張的笑。
在他漆黑的眼瞳裏,我看到自己一臉狼狽,偏笑得格外燦爛,特別二的樣子。他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鎖住的眉宇也漸漸地鬆開,仿佛又年輕了好幾歲。
我望著他那張俊美的臉,犯了一會花癡,就整個人鑽進他的懷裏,臉上的脂粉也不小心粘在他身上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