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坊市
第六章 坊市
出乎陸羽的意料，嶽山事件，沒有任何波瀾。
仿佛所有人都站到了他這一邊，沒有人關心嶽山的死活。
一連幾天，都沒有動靜，嶽山事件也就以一種令陸羽覺得詭異的方式平息，這令來自地球的他，更加感歎這個世界殘酷的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同時心中對於力量的追求，也更加地熱切了。
這幾天，得陸豐許可不再培育靈藥的陸羽，除了享受難得的清淨之外，也在全力地修煉著，他每天都依照著識海中的功法修習。
“唉…”又一次從修煉中醒來，陸羽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仔細地探測自己的實力，無奈地發現，一連幾天的修煉，並沒有突飛猛進的提升，他的身體就像一汪大海，而吸納的天氣卻隻是涓涓細流，根本無法支撐他快速進階。
“你小子這還不知足？”得知陸羽心中所想，老祖都有撞牆的衝動了，“第一次修煉就突突地連升四階，除了那些傳說中天生擁有神力的神人，你小子是絕無僅有的！”
“可是一年後引靈大會就要召開，我修煉到什麽時候才有機會戰勝那些修煉了十幾年的競爭對手啊？”陸羽當然清楚修煉過程艱難，但他之前不能修煉，浪費了太多的時間，隻有快速提升，才有機會戰勝別人。
“我的祖父是族長，我幼時又浪費了族中太多靈藥，無論是哪一種原因，族中少年都會把我當作眼中釘、心頭刺，一旦召開引靈大會，他們肯定都想挑戰並打敗我，難道你是想看著你的傳人敗給其他少年？”
“這……”老祖尷尬，說不出話來。
“老祖我可算是您的傳人，萬一我敗了話，那豈不是讓您很沒麵子？”
“呃……”
“老祖一定有什麽快速提升的辦法吧？”陸羽循循善誘，不時地引導老祖。
“唉…你小子！”
老祖沉默了很久，最後才歎了口氣。
老祖無形無質，陸羽看不見，但他能夠憑借老祖的反映，判斷出此刻的老祖一定是在痛下什麽決心。
果然片刻之後，老祖的聲音傳進心中。
“辦法倒是有兩個，一個是灌注靈氣，強行補充修行所需的靈氣，以最快的速度提升，但這樣一來，人體經脈恐怕承受不了，要麽失敗走火入魔，要麽成功以後，斷了之後的修行之路…”
走火入魔？斷了修行之路？陸羽想都不想地搖頭道：“這個當然不行，那另外一種方法是什麽？”
“第二種就是服用丹藥。雖然也是提供充足的靈氣，但丹藥要溫和得多，而且對修煉的傷害很小，甚至一些天階極品丹藥，不但無害，反而對修煉非常有益。”
沒聽說第二種方法，陸羽還非常期待，但聽說之後，他整個人就沮喪了起來，垂著頭，無奈地道：“能夠快速提升境界的丹藥，別說天階，就是最低劣的地階，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一出世就引發哄搶，哪是我們陸家能夠承受得起的？”
丹藥稀少，尤其是能夠提升境界的丹藥，隨便一顆都能拍出天價，別說陸羽，就是月河城第一修煉世家柳家，也不是輕易就能消受得起的。
而且能夠提升境界的丹藥，稀少而珍貴，整個月河城，近五十年，已經沒有這種丹藥在市麵上流轉了。
“老夫又沒有讓你去買。”老祖氣結。
“莫非老祖，存放的有這種丹藥？”陸羽嘴角輕揚，浮現一絲笑意。
“如果存放的有，經過無盡的歲月，還能保存到現在嗎？”
“那是？”
“我這裏有一張特殊的丹方，無須丹藥，也能利用靈藥中的靈氣，快速補充修煉所需，從而達到提升境界的效果。”
“老祖怎麽不早說？”陸羽輕聲埋怨，觀摩著識海中出現的那張丹方，片刻後驚叫道：“烏月草，藏海花，玉玲瓏……至少百年以上老藥……”
他的聲音都顫抖了，小聲地問：“有沒有可以代替這些東西的其他靈藥，這裏的每一株靈藥都價值連城，我一株都買不起。”
“你小子如果想體驗體驗走火入魔，老夫真誠地建議你小子以一些靈性差上很多但與丹方上靈藥藥性相似的靈藥！”
說完，老祖隱退，隻剩下一臉苦悶的陸羽。
翻出十幾年來存放的晶幣，翻來覆去數了四五次，存放的晶幣既沒有變多，也沒有變少，還是一千三百四十一晶幣。
這是他多年積攢下來的，對於一些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可觀的財富，但這一千多的晶幣對陸羽來說，連丹方上的一株靈藥都買不到，丹方上麵最便宜的一株玉玲瓏，如果放在拍賣行的話，最低也是五千晶幣起。
“找祖父？”
想到祖父，陸羽搖了搖頭，“祖父肯定毫不猶豫地支持，但這樣隻會讓祖父在族中威信受損！”
“你小子就不會先到坊市逛逛？”老祖提醒。
………
“羽公子！”
推開房門，悅耳的聲音夾雜著鈴鐺激蕩的聲音，就傳到了陸羽的耳中。
凝目遠望，就看見遠處山花燦爛之間，一個淺綠色、體態妸娜的身影，像個快樂的精靈，歡呼著，趕向他這裏。
不是別人，正是修煉天才小野。
她沒有展現自己強大的實力，而是像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一樣，一蹦一跳地跑向這裏，那鈴鐺激蕩的聲音，還有少女俊美的臉龐，以及已經突顯的曲線，令陸羽一顆心呯呯直跳起來。
陸羽怔怔出神，小野卻是來到了他的身邊，盯著他漆黑的眸子。
僅僅一天的工夫，小野在陸羽的眼睛裏看到了驚人的變化。
之前那種頹廢的無欲無求，從陸羽的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積極進取的狀態，令人折服。
當然，最重要的是，陸羽的身上出現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靈力波動，雖然老祖控製的隱秘，但還是讓小野察覺到了那種修煉者獨有的氣息。
小野看得呆了，俏臉浮現一抹紅暈，嬌羞地扯著衣裙道：“恭喜羽公子踏上修煉之路！”
“僅僅是能夠修煉了而已，與族內其他少年相比，實力還差得遠呢。”陸羽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小野收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以一種鄭重得讓陸羽不知所措的語氣道：“那不一樣，我相信羽公子，遲早會一飛衝天，超過他們！”
陸羽尷尬地撓著頭，看著身邊這個當年服侍自己，反而需要自己照顧的小姑娘，沒想到如今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美麗不可方物……
陸羽又與小野交談了一會，在得知陸羽準備逛坊市時，小野身子一動，出現在數丈遠的地方，遠遠傳來她的聲音道：“羽公子，等等我，我也去！”
陸羽甚至沒有拒絕的機會，小野就接連幾個閃動，由他的視線中消失了。
不過，小野去的速度快，回來得速度更快，隻是一愣神的工夫，陸羽就見嬌喘不已、額頭冒著綿密細汗的小野出現在他的身邊。
“你打扮得這麽好看，難道是和人約會？”陸羽驚訝地看著小野。
就這短短的一會兒工夫，小野竟然神速地換了一套粉紫色宮裝，使本就即將長成的小野，多了幾分嫵媚，尤其是那曼妙的曲線，此刻變得更加曲線玲瓏了，看得陸羽直流口水。
“就這模樣，放在地球，參加什麽選美比賽，絕對的是冠軍人選，除非有什麽潛規則！”陸羽心想。
“這可是我和羽公子的第一次，第一次就得打扮漂亮一點，隻有這樣等我老了，回憶起來才不會後悔嘛！”小野笑兮兮地看著陸羽，美麗的笑容如盛放的牡丹。
陸羽一陣無語，小野卻是一把抄起呆愣愣的陸羽，“還愣著幹嘛，趕緊走啊！”
很快，小野就拉著陸羽來到了月河城坊市。
而當陸羽的身影出現在青石鋪的街道上，這個本就十分熱鬧的坊市，頓時引發了一場不小的震動，那些小商小貶仿佛到了重大節日一般，非常激動興奮。
“趕緊拿出一些好看不中用的東西！”
“拿出來會影響生意的，拿出來幹嘛？”
“你傻啊，陸家那個羽公子出現在坊市了，他不能修煉，你就是賣給他一些靈物，他也用不了，還是賣一些脫不了手的玩意兒比較好！”
“這倒也是，哈哈哈哈，這個羽公子真是好人啊，每一次我被人坑的時候，他總會神奇地出現，然後把那個坑替我抗了！”
“那就隻與羽公子交易，其他修煉者的交易先停止，以免羽公子猜疑，到時候得不償失！”
幾乎是瞬間，整個坊市那些小攤上具有修煉價值的靈物全部被撤下了，換上了一些做工精美，但隻能充當裝飾品的一些小玩意兒。
一些普通的修煉者無奈地發現，他們想購買一些靈物時，滿大街的小商小貶，如同商量好的，異口同聲地對外宣布，他們今天不做生意了，可是這些小商小貶卻沒有收攤的意思，反而小東西越放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