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張磊求助(1)
第四十七章 張磊求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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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電視台南門，附近就有一家名氣很大的咖啡館，位置是在一條小巷的巷口。還離著十幾米遠，就能聞到現煮咖啡的那種氤氳香氣，誘惑著路人們踏入那扇略顯陳舊粗糙的原木大門。
葉梓和張磊麵對麵坐在這間名為1937的咖啡館靠窗位置，點單已經下過，咖啡還未送來。
“小葉子，這次應該是你得第一的，可惜了！”張磊感慨了一句。
“第一和第十有區別嗎？”葉梓有點不屑的反問道。
張磊點點頭。
“那倒也是，反正都是進決賽。不過我原來以為就算你拿不了第一，那也應該是那個劉琦拿到才對。我可是去打聽過了，他的老師就是這次的評委主席，李懷同這個人你可能不太了解，他的學生參加他當評委的比賽向來都是拿第一的。”
“這件事情並不算奇怪。”葉梓淡淡的口吻：“李懷同這個人我還是知道的，歌劇舞劇院的院長嘛，在申城這個圈子裏誰還能不知道李懷同呢？不過李懷同又不是傻子，他可是很拎得清的。這個金巧貞的來曆背景肯定不小，至少是超過了李懷同可以隨便拿捏的地步，要不然以李懷同那種囂張跋扈的性格，哪裏會這麽輕易就將這個第一名拱手讓出來！”
“看來······應該就是你說的這種情況了。”張磊歎了口氣：“唉，這個圈子太難混了！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蹦出個金巧貞來！”
葉梓微微一笑，沒有繼續糾纏在這件事情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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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一些更深層的意思，葉梓並沒有說出來。
李懷同這個名字，葉梓可不是第一次知道。對於這位申城樂壇的巨擘，葉梓所知甚深，心懷戒意。
這是一位深諳交際、同時也極具手腕和能力的強人，比起葉梓的老師孫雲和倪俊，李懷同的厚黑程度可不是他們所能比擬的。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李懷同主動將第一名送到金巧貞的手上，一來是賣給電視台一個麵子，另一方麵，李懷同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去爭這個名次。
要知道目前還隻是半決賽而已。就像葉梓所說的，第一和第十沒有任何區別，除了聽上去好聽一點，沒有任何實質的意義。就連申城決賽的第一和第五同樣也是如此，都隻是名額之爭罷了。如果沒有特殊變故，葉梓預計這次申城決賽的第一名，李懷同一樣會讓給電視台或是其他勢力的人選。
隻有到了香江的總決賽上，這位李院長才會真正刺刀見紅，徹底展露自己的“風采”。
現在的退讓不僅成全了電視台的臉麵，對外更能博得一個公平公正的好名聲。而且到了香江總決賽的時候，李懷同將因為這兩次的退讓而有足夠的籌碼來與各方周旋。
這樣的好事何樂不為呢！
李懷同這種綿裏藏針以退為進的手段，葉梓在前世早就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
平常那些小比賽時李懷同表現出來的囂張跋扈、剛愎專橫，不過是到了他這種程度的大人物那種率性而為的表象罷了。那樣的比賽也不值得李懷同浪費什麽心機，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咯。
以他在申城樂壇的地位，說一不二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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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張磊深吸一口氣，再次歎道：“劉琦一個，你一個，現在又出來一個金巧貞。唉，看來這次的決賽，我們這些人的機會是越來越小了！”
葉梓笑道：“那倒也未必，名額可是有五個呢。”
正說著，咖啡正好送來，葉梓順手端起杯子：“對了，還沒來得及恭喜你進入決賽呢，恭喜！”
說完，葉梓舉杯示意了一下，隨後輕輕啜了一口。
“這麽苦的咖啡你也喝得下去？”張磊撓了撓頭，還是加了點方糖和奶，攪拌了一下，這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前世，葉梓就喜歡喝黑咖啡，現在同樣延續了這個習慣。看見張磊的動作，葉梓搖搖頭：“你真是暴殄天物！這可是用傳統濾泡式方法手工製作的正宗哥倫比亞咖啡！這些東西一加進去，哥倫比亞咖啡的真正味道可就一點都嚐不出來了。”
“那有什麽關係？”張磊笑道：“我管它是濾泡還是卵泡！要我像你這樣喝咖啡那還不如喝酒來得更痛快些。你喝的這種咖啡苦都苦死了，我可受不了。”
“嘁，戇大！”葉梓很少見的說了一句申城話。原本是想鄙視一下張磊，不過葉梓的申城話向來就是說得極不標準，這“戇大”二字聽上去就像“鋼肚”一樣。
“你個13點，申城話都說不好，你還算是個申城人嗎？”
張磊差一點將咖啡一口噴出來，趕緊忍住，咽下這口咖啡這才笑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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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
兩人喝著咖啡又隨意聊了幾句，張磊這才將話題引到今晚來此的目的上麵。
“小葉子，不管這次比賽的結果怎麽樣，你肯定是要紅了！你這首新歌我已經錄了下來，剛才一直在聽。沒說的！歌寫得好唱得也好，實在是太棒了！我敢跟你打賭，這首歌要是不走紅我把頭割給你！”
“嗬嗬少來！”葉梓放下咖啡杯，笑道：“少給我灌迷魂湯！有什麽想法你就直說。”
“那我可就說了啊。”張磊再次撓撓頭，嘿嘿笑道：“播出的時候，夏寧說這首《濤聲依舊》是你自己寫的，當時我就在想，小葉子你可是太有才了！”
葉梓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家夥今天是怎麽了？繞來繞去不停地誇我。現在誇夠了沒有？誇夠了就趕緊說說你的想法。你不覺得累，我今天可是累得夠嗆，就想著早點回去休息呢。”
“哈哈，我是真心覺得你這首歌寫得太棒了！”張磊翹起大拇指比劃了一下，繼續說道：“行，我這就說。”
張磊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我的想法是這樣，就是······能不能請你也給我寫一首歌？嗬嗬就這麽個要求。小葉子，能幫我這個忙嗎？”
剛一說完，張磊立刻又補充了一句：“也不用像《濤聲依舊》那麽好，過得去就行了。還有，價格上你不用客氣，應該多少就是多少，我不會還你價的。”
“哦，寫一首新歌給你？可以啊，價格這些等會兒再說。不過我倒是要問一下，你要新歌的目的是什麽呢？”葉梓回答得很隨意，還帶著一絲玩味的語氣。
“真的？那太好了！”張磊開心道：“小葉子你真夠朋友！”
“嗐！”葉梓往椅背上一靠：“我剛才的話你聽全了沒有？我是在問你，你要新歌的目的是什麽？留個紀念？還是······？”
“留個紀念？當然不是！”張磊的反應很強烈：“我是想搞一首新歌出來，看看會不會有什麽機會。這還不是被你刺激的嗎！”
“得得得，都是我的不是，算我沒說。”葉梓哭笑不得：“那你拿到了新歌以後，準備怎麽操作呢？”
“怎麽操作？”張磊略微遲疑了一下：“拿到新歌就找地方錄音咯，錄好了再送到電台去應該就可以了吧？”
“哪有你說的這麽簡單的！”葉梓搖了搖頭，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你聽我好好跟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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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地方錄音，ok。那麽錄音之前，新歌肯定是先要找人來做編曲配器的吧？你有這樣的人選嗎？”
葉梓屈起了右手小指。
“想要錄音，錄音師總是需要的吧？”
葉梓屈起了無名指。
“錄音棚那也是少不了的吧？”
葉梓屈起了中指。
“配器裏麵如果需要用到吉他、二胡之類的真樂器，那麽樂手也是需要的吧？”
葉梓繼續屈起食指。
“還有，新歌用不用伴唱歌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葉梓的右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微微一笑，他將左手也放到了桌子上。
張磊的臉色隨著葉梓提出的問題，一點一點嚴峻起來。
“作品錄製完成以後，你又怎麽將它送到電台去呢？你自己直接去送嗎？那肯定是送不進去的。所有這些問題你都已經想好怎麽解決了嗎？”
“還有，所有這一切都是需要一定費用的，你的資金準備好了嗎？準備了多少？夠用了嗎？”
“ok，就算你一切順利好了。那麽，如果這首新歌成功了，那麽接下去你的打算是什麽？最終的目標是什麽？怎樣繼續進行下去？假如新歌不成功，那你又是怎麽考慮的？還會繼續進行下去嗎？”
葉梓一個手指一個手指不斷屈起，問題也是一個接著一個毫不停頓地拋向張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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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想那麽多。”張磊摸著腦袋苦笑著，有點傻眼了。
葉梓點點張磊：“張磊啊張磊，這些都是實實在在需要你去考慮的問題！你就知道要一首新歌，可是接下去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呢，這可不是有了一首新歌就能萬事大吉的。”
“我······我存了五千塊，夠用嗎？”發現事情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張磊卻又不想錯過這次的機會，猶豫了一會，這才小心地輕聲問道。
“五千塊？還真是不少了。那你願意用這些錢來搏一次機會嗎？”葉梓看似輕描淡寫地說道：“有些話我可要說在前麵。新歌我可以給你寫，質量我也能夠保證。但是，新歌最終能不能成功······這一點我可是沒有辦法給你保證的。”
說完，葉梓端起咖啡小小地喝了一口，隨後輕輕靠在椅背上，仔細觀察著張磊的表情。
張磊低垂著眼瞼，手上的小勺子無意識地劃拉著杯中的咖啡，投入地思考著。他的表情看上去還是相當平靜，不過從稍顯紊亂的呼吸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波瀾。
雖然張磊已經在夜場跑場半年多了，每天工資過百，一年下來幾萬元的收入應該是有的，在目前的申城絕對屬於高收入。但是夜場的收益極不穩定，這個月可能一下子賺到幾千塊錢，說不定下個月就會分文不得。這是夜場的性質決定的，葉梓對此可是深有體會。對於張磊這樣還隻是剛剛開始賺錢的夜場歌手來說，一下子拿出幾千元錢去搏一個不知能否成功的機會，這樣的決定並不是那麽容易做出的。
張磊思考的時候，葉梓一邊觀察著張磊的反應，一邊也在心裏作出安排。
張磊是個不錯的朋友，既然他有進一步向前發展的願望，而且本身天賦也不錯，葉梓當然願意幫他一把。
但是這條路並不好走！
這個世界上，唱歌唱得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唱得好，隻是成功的條件之一，而且還不是最主要的條件！
葉梓兩世為人，對於這一點的體會實在是太深刻了！
前世的葉梓，天賦出眾才華橫溢，是所有人公認的歌壇天才。但是結局呢？因為第一個專輯出版之後不甘心自己的心血被人剝奪，毅然與簽約的唱片公司打了一場著作權益官司。官司是打贏了，十首被人白白占用的作品終於也拿了回來，但是歌唱事業的上升通道被這些大鱷們聯手徹底封死，葉梓隻能混跡於夜場謀生！如果不是重生回來，他也隻能帶著滿腹才華，湮沒無聞於芸芸眾生之間。
再看張磊。張磊的天賦算不得頂尖，隻是高音非常出色。這樣的天賦條件要想在千軍萬馬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來，難度顯然會更大。沒有頑強的決心和堅定的信念，那是萬萬不行的！
葉梓要看到張磊的決心，才能做出最終的決定。
如果張磊隻是玩票或者投機性質做那麽一兩首歌，葉梓也會幫他。不過那也就是幫他隨便做首歌罷了，不會太過用心。
如果張磊真有這個決心與毅力，葉梓的助力也會隨之變化。
葉梓不可能非常輕易的就將一首新歌交到張磊手上，那不是在幫他，那是在害他！而且這些“新歌”的份量，也同樣由不得葉梓隨意地任性地處置！
一切，都取決於張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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