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兄弟

第四章 家、兄弟

?(新書剛剛上傳,今天發現居然有八個推薦,心裏真是開心,謝謝!!!)

(目前正在努力地存稿,每天暫時隻有一章。沒辦法,這打字的速度實在是不敢提及,每天能搞出個四五千字就算謝天謝地了!好在大綱早就寫好,按照大綱按部就班的寫下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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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之後,葉梓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後台那些熱情的同學和老師,尤其是兩眼放光的倪俊,回到了班級所在的位置。

這下子才出虎口又入狼窩!

班上的同學可就放肆多了。特別是崔正光這個領頭的,帶著一幫子同學對著葉梓就是一通“蹂躪”,逼著葉梓答應了若幹不平等條約,這才讓葉梓帶著滿頭亂發,借著尿遁逃過一劫。

出了禮堂,葉梓沿著禮堂邊上的小河,慢慢地向前走著。

時間已是春末夏初。小河對麵的農田裏,油菜花還在豔豔開放著,一大片金黃色的海麵。微風一起,黃色的浪花翻卷,煞是好看。

葉梓滿懷心事,美景在前也無暇細看,隻是默默的向前走著。

跟隨著往日的記憶,葉梓走進禮堂後麵的小樹林,找了塊幹淨的地方,靠著一棵樹緩緩地坐了下來。

小樹林非常安靜。遠處禮堂那邊,偶爾會有一絲音樂聲輕飄過來,夾雜在風過樹梢帶來的簌簌聲裏,並不吵鬧。幾許蟬鳴更讓這個初夏的下午,在安寧中透出一絲活潑潑的生機來,讓人感覺慵懶而又沉醉。

葉梓的心情卻無法像這美好的環境一般沉靜,心思極亂。

前世,葉梓當然也看過網上的重生小說。他也曾羨慕過重生者那縱意恣肆的快樂人生,也曾假想過哪一天自己也能重生一次,讓過往不堪回首的一切都能夠從頭再來!前幾天衝關失敗之後,他也在心裏呐喊著,祈求老天開眼讓他重來一次!

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天,真的重生回了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葉梓的心裏,除了一點激動、一絲興奮、一抹憧憬向往、一股昂揚鬥誌之外,更多的卻是惶惑、不安、茫然······以及深深的、深深的孤獨感!

那種被整個熟悉的世界無情拋棄的感覺,從葉梓意識到自己重生的那一刻起,就在不停地啃噬著他的靈魂!

天還是那個天,人還是那些人,而自己――卻已經不再是那個原來的自己了!!!

一切,都將從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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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梓順著記憶回到舊居的時候,外麵早已是萬家燈火了。

從褲兜裏找到鑰匙打開房門,屋內的一切如同記憶裏泛黃的相片,一下子袒露在他的麵前。燈光亮起的刹那,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讓葉梓重生以來一直盡力壓抑著的不安、惶恐和孤寂,在這一刻,如同春日融雪般慢慢地隱去,一顆混沌的心,忽然間~~就安定了下來。

這是——自己的家啊!

即使——這是隻有一個人的家,那也是“遊子”心中,最溫暖、最安全、最平靜的港灣啊!

葉梓的父母在他不滿三歲時,就因故雙雙去世,是爺爺將他拉扯大的。爺爺帶著年幼的葉梓,離開了燕京這個傷心的地方,搬遷到了申城。十五歲那年,爺爺同樣駕鶴西去。申城的這一套三居室底樓公房,就是爺爺留給葉梓的遺產之一。

房子的麵積有110平米,帶著一個四十多平米的院子。所在的小區瀕臨浦江、長江、東海三水交匯的地方,環境極好。葉梓記得他們這個小區應該在十年後,和毗鄰的兩個小區一起全部拆遷了。市政府將這裏打造成申城市區最大的濕地公園,上一世,葉梓還曾興致勃勃的專程過來遊玩了一次。

在廚房裏找到了一卷切麵,葉梓簡單填飽了肚子,又很自然順手地將白天晾曬在院子裏的衣服,收進來折疊放好。然後顧不上洗漱,衣服一脫,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一夜亂夢!

葉梓是被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搞醒的,睜眼望去,窗外藍天紅日,分外晴朗。

看著屋內熟悉的舊居麵貌,葉梓清醒地認識到,昨日的一切並不是個夢。

自己,真的是重生了!

敲門聲打斷了葉梓的思緒。門外的顯然是個急性子,敲門聲就沒有停過,一直在響。

葉梓不用想就知道,除了崔正光這個大頭鬼,不會有別人。

崔正光啊!

這親切而又熟悉的名字,一下子喚醒了葉梓的記憶。

崔正光小葉梓半歲,是他的發小,真正光屁股的朋友。崔家是跟爺爺差不多的時間搬到這個小區的,住在同一單元的三樓。

那時候,爺爺心痛兒子兒媳的早逝,不願睹物思人。於是在朋友的幫助下變賣了燕京的祖居,置換了申城的這套房子和一筆錢款。

崔正光的父母都是教師,托了不少關係從單位分到的房子。

當時,他們倆都是班主任,一忙起來就沒日沒夜的。所以夫妻倆一商量,特地帶著禮物上門拜托葉梓的爺爺,幫著照看一下孩子。

爺爺很喜歡崔正光的聰明機靈,也想給年幼的葉梓找個伴兒,於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兩個小夥伴打打鬧鬧的,從此混在了一起。

從幼兒園到小學、從小學到初中、再從初中到高中。十幾年間,兩人一直是同校同班、同吃同住,親兄弟也不過如此。兩家的關係也是極好,互相認了幹親,年、節都是在一起過的。

崔正光還小的時候,爺爺也曾動過心思,想傳授一點功夫給崔正光健體防身。隻是這個家夥吃不得那個苦,跟著葉梓一起練了還不到一個月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爺爺隻有一笑作罷。

不過葉梓可就沒有那個待遇了。

自三歲起,爺爺就開始傳授葉梓拳腳功夫。那時葉梓剛有了新伴,又正是年幼貪玩的時候,哪裏耐得住性子吃這份苦。可是平時對待葉梓極其和藹寵愛的爺爺,在這件事情上卻是絕不通融,甚至嚴酷無情。幾頓胖揍下來,葉梓隻得乖乖聽話。

就這麽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葉梓雖然沒什麽太大的成就,卻也是筋骨強壯,百病不生,身手更是矯健異常!尋常就是三五個大人,也絕不是他這個八九歲少年的對手。

十三歲的時候,葉梓外功初成。

隨後,在爺爺的指導下,葉梓開始修煉葉家祖傳的內丹功法,真正開始了修真的前期準備。

一直到三十幾歲,將近二十年的艱苦修煉,葉梓一路衝破了功法記載洗髓伐筋的各個階段,終於堪勘摸到了築基的門檻兒上。可惜這十年來三次衝擊,終究都是功虧一簣!

前世的崔正光身患隱性心脈破損之症,年僅三十三歲就突然發病、英年早逝了。

當時,葉梓想盡了辦法為崔正光延續生命,為此,連自己修煉用的珍貴藥材都全部拿了出來。隻是當時的醫療水準,對於崔正光的疾病無能為力。即使葉梓重生之時的後世,這種疾病仍然屬於不治之症。中醫對此,也是毫無辦法。

崔正光發病之後,隻拖了短短三個星期的時間就去世了,葉梓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的懷裏,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件事對於葉梓的打擊非常巨大,一度連修煉都蹉跎了下來。

葉梓後來才知道,如果當時他能踏入洗髓巔峰,真氣可以離體存在的話,即使無法完全治愈崔正光,用真氣護住他的心脈,保住他的性命卻是完全可行的。一旦葉梓築基成功,憑借真正的修真手段,治愈他的心脈破損應該毫無問題。

前世的葉梓,心中一直為此而鬱悶自責。

重生之後,再次見到崔正光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麵前,葉梓真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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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仍然不依不饒的響著。

聽著敲門的聲音,想象著門外崔正光的樣子,葉梓嘴角微彎,無聲的笑了起來。

“小葉子你睡死啦?”崔正光敲門敲得不耐煩,隔著房門就喊了起來:“還不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

“來了來了。敲什麽敲,再敲下去門都被你敲壞了。”

房門固執的響著。

葉梓微笑著趕緊下床。

房門打開,崔正光左手拎著一籃子菜,右手高舉作勢正準備繼續敲下去。

“這門早晚被你敲壞掉!”

葉梓轉身往房裏走,假裝氣惱道:“你不是有鑰匙的嗎?又沒帶啊?上個三樓也沒幾步,你TM早晚懶死!”

“嚓,今天換了身衣服,忘記拿了。你肯定在家的,我還爬樓梯幹什麽!不累啊?”

崔正光嘿嘿笑著跟進來,走向廚房:“我媽買了兩條河鯽魚讓我帶過來,先養起來吧,晚上再弄。”

“哦。”葉梓隨口答了一聲,慢慢地走回房間,又在床上躺了下來。

放好東西,崔正光走進屋裏,卻見到葉梓又躺到了床上,感覺非常奇怪:“你沒事吧小葉子?我記得你從不賴床的!”

葉梓輕笑一聲,也不回答,隻是仔細地端詳著崔正光那並不英俊,但卻青春飛揚的麵容。

“哎喲,你這個樣子,看得我渾身發毛唉。”崔正光假裝哆嗦了一下,坐到床沿,伸手往葉梓額頭摸去:“真有點奇怪唉!別是發燒了吧?我看看。”

葉梓笑著打掉他的手,歎道:“我沒事。就是畢業了一下子放鬆下來,感覺心裏空得很,不想動彈。”

“嚓,怪不得你死活都要報考中文係,真酸!”崔正光撇著嘴譏笑道。

葉梓腰腹用力,一下子從床上坐起,雙手一閃之間就輕輕掐在崔正光的脖子上,一邊搖晃著崔正光的腦袋,一邊“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崔大頭!我讓你說我酸!我再讓你說我酸!你再說說試試!”

笑鬧了一會兒,葉梓放開崔正光,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眨巴著眼睛,崔正光笑道:“怎麽樣?不空了吧?”

葉梓對他翻了個白眼,也不說話,起身洗漱去了。

追著葉梓走到廁所門前,崔正光靠在門框上說道:“小葉子,問你個事情。大學我估計是夠嗆了,你說我是去讀商校還是去海運學校?”

崔正光的話語讓葉梓快速地思考起來。

崔正光前世讀的是海運學校。畢業後先在港口和海關工作了幾年,後來停薪留職,與葉梓合資開辦了一家集裝箱貨運公司。憑借著他在港口和海關的人脈關係,公司的生意相當不錯,賺了不少錢。

不過這一世的葉梓擁有著前世無法比擬的前瞻優勢,對於崔正光這個兄弟,葉梓心裏有一些新的打算。隻是,這突然來的一下子,他還沒有完全考慮清楚。

“你自己什麽想法?過房爺娘(滬語:幹爸幹媽)他們怎麽說?”

葉梓一邊放水一邊問道。

崔正光這時一點都沒有玩鬧的意思,非常認真的回答。

“他們隨便我。我已經打聽過了,商校畢業以後多數是分到商店裏做營業員,那樣的話意思不大。海運學校畢業以後,分到港區做報關員的比較多,有些專業也有分配做領航員的,運氣好的話還能進海關。港區的機會要比商店裏多一點,我比較傾向海運學校。”

葉梓心中暗暗點頭。崔正光的學習成績不行,但是考慮問題的思路卻是非常清晰的。

“嗯,讓我先想想。”葉梓鄭重地點頭說道。

“好,等會兒再說。”崔正光答應了一聲,轉身離去:“我去客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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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梓仔細地思考著,慢慢地洗漱完畢,又去廚房倒了一杯清水,一邊喝著一邊踱進客廳,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思路。

來到崔正光對麵坐下來,葉梓抬頭注視著他,認真地說道:“小光,我有兩個建議。”

崔正光心裏立刻重視起來。

平時,葉梓很少稱呼他的大名,都是“大頭大頭”這樣隨便叫著。一旦鄭重其事地稱呼他的名字,那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崔正光也嚴肅起來:“哥你說,我聽著呢。”

“好,那我就說了。”葉梓沉吟了一下:“第一個建議:讀商校,同時去財大旁聽。”

見到崔正光張口就想說話的樣子,葉梓伸手止住了他:“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崔正光皺著眉,點了點頭:“好,你先說。”

“第二個建議很簡單,索性不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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