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光杆司令
第六十四章 光杆司令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很有意思，也很現實的說法，常見於古玩店和奢侈品店之類的。虛擬價值大於實際價值的時候，成功的營銷手法就能早就這樣的效果。
從某種意義上，明星實際也是“奢侈品”，拍一部大熱的代表作，就相當於成功的營銷手法。然後幾年之內都能靠著那一波人氣，狂接商演、廣告什麽的賺票子。
泡菜國明星就更是隻能如此，隻有三大電視台，電影每年上映也就兩三百部（包含近半進口米國大片）。根本滿足不了好幾萬泡菜國藝人的需求，那麽拍個代表作然後吃幾年老本，就成了約定俗成的慣例。
中國那些當紅女星，楊某某、劉某某之類的一年之內拍好幾部電影電視，那種情況絕對不可能在泡菜國出現。經濟學上麵的供求關係，就是那麽簡單直接，根本不需要去對比誰漂亮、誰紅之類的主觀看法。
廢話鬼扯完了，那麽回到實際上。
泡菜國明星可以“開張吃三年”，但是電影電視的製作人員呢？那可就不是奢侈品，沒有吃三年的資本啊。所以大部分劇組人員都是臨時工，甚至連拍攝用到的設備都是臨時的。
忙了幾天下來，林東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消消氣嘛，現在獨立製片公司哪個不是租用設備的啊？小公司一年都開不了幾部戲，哪裏會傻b到買設備回來，長草嗎？租用設備又不會貴太多，你找找人脈幫襯一下唄。”
“我們用不到那些高端特效攝像頭，設備方麵倒也容易解決。但是人呢？工作人員上哪兒找去。泡菜國演員滿地走，但是劇組人員完全不夠，懂嗎？我原本還以為你有中國關係，能招來中國的劇組，想不到又是坑我的。”薑炯哲越想越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將雞子咬破，汁液四下裏亂飛。
林東沒來由一陣蛋疼，薑炯哲那極具衝擊力的咬雞子動作，給了東哥造成萬噸心理傷害。
“這樣吧，先去工會發布籌建劇組的信息，咱們先等等，看看情況。同時嘛，我的一些歌曲創作也快要到收獲的季節，尾款會陸續到來的。”
薑炯哲卻像吃了槍藥似的，一臉火氣，“等？等什麽等？！我拍的是旋律與回憶題材，這內容的片子隻能在秋天、冬天那種氣氛才適合拍攝，要是能遇著些小雪什麽的，那就最好。現在都十月份了，馬上就進入秋冬季節，還等什麽等，等一年嗎？”
林東仔細想了想，還真的那麽回事。大熱天拍的那些都是動作科幻大片，或者是賣肉的偶像劇，搞笑片什麽的；真正講內涵，有深度的電影還真的都是穿得密密實實，在秋冬季拍的啊。
這事恐怕沒法再拖，《陽光姐妹淘》整部電影的故事源頭，那可是大姐大絕症快死了，臨終前要見姐妹們最後一麵的故事。這尼瑪在大熱天，陽光明媚的時候拍絕症生離死別苦情戲，喪禮什麽的？隻是想想都覺得違和，這畫麵壓根就是作死啊。
“老薑，提價30%吧，這樣應該可以短時間內搭建起劇組了吧。”
薑炯哲所有言行舉止，無非就是表達一個意思，要錢！誰讓林東第一期隻撥進去7億韓元呢，大導演看在眼裏，肯定是放心不下來。“工作人員提價了，演員也是需要跟著提的。不然就說不過去，演員工會也不是吃素的。”
“提價，都提價總行了吧。”林東怒火飆升，這個老板當得太憋屈了，總是錢錢錢的追個不停；是不是還要寫大字淋紅油橫批欠債還錢？
薑大導演目標達成，開心愉快地啃咬雞子。當然，作為專業人士，還提出幾個有點用的建議，“電影裏還有幾個片段可以植入廣告的，你要是有門路的話，可以弄點兒廣告費。別指望你那個什麽歌曲收入了，你丫就是一個大忽悠，創作水平估計也就那樣了。”
薑炯哲被忽悠得水深火熱，這會兒對林東的那幾首歌曲深表懷疑。
就算是林東自己，也有些沒底，《my-destiny》不是主流泡菜國風的歌曲，有沒有市場很難說。《好日子》那當然是大殺器，而且是原唱iu親自操刀，絕對沒有失敗的道理。但是這首歌作為專輯主打歌，要跟另外十多首歌同步上線，也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
至於那首孝琳原唱的《再見》，林東已經將它遺忘了，歌是好歌，甚至可以說三首歌裏麵質量最高。但是歌手不行啊，劉仁娜那是當歌手出道失敗的小撲街，後來轉型演員才得以成功出道。把這首歌交給她，完全是林東頭腦發熱的後果，好像過夜數一樣。
“有哪些片段可以插入廣告的？”死馬當活馬醫，林東快讓錢這個字逼瘋了。
“汽車是肯定少不了的，女主角開著車召集隊友的場景不少。豪華病房可以試試有沒有私家醫院願意做廣告。服裝植入也不少，尤其是校服，整部電影多的是高中校服造型。……最後，還有手機廣告，電影裏麵有好多個通話、發短信的鏡頭。”
薑炯哲這麽一說，林東是真嚇著了，這尼瑪廣告植入無處不在啊。“這些都可以植入廣告嗎？哪得多少錢？”
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那麽殘酷。薑炯哲仿佛像回報之前林東對的忽悠，這會兒加倍還回來了。“可以植入的地方很多，但是隻能挑幾個植入廣告，泡菜國廣告法有明確規定，嚴格限製了廣告數量，時長，品牌標誌的大小。”
啪啪地打臉，林東美夢瞬間被抽醒了。“哪你上次為什麽說cj靠植入廣告就能將拍攝成本壓到2億韓元？”
“cj去談廣告費，那是按四五百萬人次的票房去跟商家談的。你呢？商家願不願意跟你談都難說，就算談下來，你按多少人次的票房去談廣告費？”薑炯哲再次拋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林東是毫無名氣的江湖小蝦米，這尼瑪會有人願意投放廣告？就算有，那估計都是看著薑炯哲的過往成績吧。雖然在另一時空，原版《陽光姐妹淘》有七百多萬人次收看，但這會兒說出來，誰信啊？連薑炯哲導演自己都不信。
“老薑，植入廣告的事情就交給你辦了。《超速緋聞》八百萬人次票房的大導演名頭，比我好使，更能忽悠商家。”這就是見鬼的現實，就像寫小說一樣，大神寫注水文都有人捧，小撲街就隻能繼續撲街了。
“你才是製作人，製作人，懂嗎？讓我這個導演去幹製作人的事情？不幹！”薑炯哲又不是傻b，受虐狂，現在已經將劇組大小事務一肩挑了，還得幹製作人的活？造夢去吧。
“廣告費的10%。直接作為你的額外片酬來支出。”林東心裏苦啊，傳說中那些王八之氣一震，小弟納頭便拜的主角待遇都上哪兒去了？
“嗯？”薑炯哲稍微停下筷子，有點兒心動，又有點兒猶豫。
但始終是撲街演技，比林東的業餘一段還不如。“行了，別裝啦。15%，一口價。不成就算數，就當沒有廣告費這回事吧。”
“成交，成交！老板你就瞧好了，拉兩三億韓元廣告回來，那是絕對沒問題滴。”雖然要拉下臉去求人投廣告，但是那額外的收入，對於養家糊口壓力甚大的薑大導演來說，無異於天降橫財啊。
一口酒，一口雞子，薑炯哲心裏那個美，這老板雖然窮，但做事確實大氣，一點兒都不婆媽。“那老板你幹嘛去啊？製作人的活都不幹了？”
“誰說我不幹活？電影裏麵的通話、短信什麽的片段，統統給我改了。”林東發了狠，電影什麽的自己是門外漢，但是忽悠人的本事絕對不差。那就再次去忽悠，再創輝煌。
“怎麽改？”
“現代版的手機片段全部改成視頻通話，語音訊息。回憶版的情節就不需要改動，這個影響不大吧？”
“當然沒問題。一般通話改成視頻通話而已，不影響主線劇情。”薑導演鬆了一口氣，這老板還是靠譜，這種程度的修改還能接受。
“這就行，明天我就去kakao好好忽悠忽悠他們。”林東豪氣頓生，這超前五年的見識，不把他忽悠暈了，那還叫什麽重生人士？
“忽悠？！”薑炯哲一臉不自然，他就是被忽悠的一員。
“呃，談生意。你肯定是聽錯了，我從來不忽悠人。”
正事談完了，薑炯哲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但是林東就很憋屈了，不但員工成本提高30%，還被薑炯哲這丫的頂撞，這哪裏能忍啊。
“老薑呐，你現在沒有些火熱火熱的感覺嗎？”
“為什麽這樣問？肚子裏倒是有些暖暖的，也不算很熱啊。我能吃辣的，麻辣火鍋而已。”
林東指了指那個空盤子，一整盤雞子讓薑炯哲全部掃光了。“我說的是這玩意，你沒什麽感覺嗎？”
“這不是鵪鶉蛋嗎，為什麽要有感覺？”薑炯哲撈起鍋裏最後的兩顆雞子，一邊咀嚼一邊問道。
“這個東西名稱是雞子。”
“雞子？雞蛋的意思嗎？可是好小隻哦。”
“母雞的東西就叫雞蛋，公雞的那東西才是雞子。”
“公雞？那東西？”薑炯哲有些呆b的表情，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聽錯。
“是的，公雞的蛋蛋！”林東還很是形象地用手勢描述了一下。
“嘔！”薑大導演飛奔向洗手間。
不把豆包當幹糧，不把村長當幹部？東哥教你做人，讓你知道空殼公司，光杆司令，那也叫“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