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九章 溫柔不過是錯覺
戚墨琛離開醫院便驅車沿著馬路尋找著蕭冉的身影。戚墨琛以為就蕭冉的情形，而且在這陌生的國度，肯定不會走遠。可是他沒想到一條街差不多到了盡頭都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將車停在路邊，戚墨琛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心中忽然湧過一股無力感。這麽多年，哪怕遇到再難糾纏的客戶，他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可是到了她那裏，好像發生點什麽，都不會覺得意外。
幾年過去了，戚墨琛想著自己對蕭冉的情感，不由苦笑。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候，戚墨琛才允許自己真情外露。隻是一想到蕭冉當年的絕情，心中那股恨意再次湧出。
蕭冉，你還真有本事！不管對你是愛是恨，我都無法對你漠視！甚至還控製不住想要你！她們說的真沒錯，你到底是用了什麽狐媚手段，讓我哪怕恨著你，都想著時時刻刻能看到你，甚至……
這般想著，戚墨琛不禁用力錘了一下方向盤，隻是不想，下一刻便響起了叭叭叭的喇叭聲。
戚墨琛見此，不由擰眉，到底還是重新啟動了車子。
戚墨琛本想就此離開的，隻是一想到蕭冉離開時隻穿著宴會上的小禮服，不但身無分文，就連手機也沒有帶！因此，在車子快速滑出一段距離後，又再次放慢了速度。
於是，空蕩的街道上便出現了這樣一幕。隻見一輛豪車以龜速向前移動，每次經過路口都會停下來，直到好一會後，才重新開動，再次以龜速前行。
夜風吹進車裏，不但沒有讓車內的戚墨琛感到涼爽，甚至還多了些許煩悶。
找不到人，又聯係不上，那種煎熬讓戚墨琛倍覺不爽，恨不得馬上就找到蕭冉，然後將她狠狠壓在身下！不受控製的人，就該狠狠教訓！
可是，饒是戚墨琛在腦海中想了多種教訓蕭冉的方法，但也在看到空蕩的街景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般，既無力又挫敗！
再一次將車停在路口，戚墨琛用力靠在駕駛座上，伸手抓了抓頭發，好一會才拿出手機，翻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我是戚墨琛，幫我找一個人……”
流利的法語從戚墨琛嘴裏說出，好一會後才見他掛斷電話。
第一次，戚墨琛這般興師動眾，隻為找一個可能遊蕩在街上某處而暫時回不去的人。
戚墨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離開病房的時候還想著若是蕭冉能夠在他回去前主動認個錯，便不去計較她在病房想要對葉美琪動手的事。可是一想到她什麽都沒帶就離開了，便將要求降低了些。然而，當他走出醫院的那一刻，想法再一次改變……
現在，戚墨琛隻想快點找到蕭冉，隻要她安然無恙的，就可以不計較之前的事。但是對於她什麽都不帶就走了的事，卻並不能原諒！必須要狠狠教訓！
約莫兩分鍾後，戚墨琛便收到了一條短信，一張照片，外加兩句法語。於是下一刻，便見車子飛快滑出，眨眼便消失在路口。
看著窗外街景隻剩一道殘影，戚墨琛心情終於好了一些。
想著短信末尾那句似揶揄似感慨的話，戚墨琛不由皺眉。
戚墨琛真想不透蕭冉怎麽會讓自己變得那般狼狽。她難道，就不會想辦法向他求助？還是，她根本就不屑？
於是，當戚墨琛找到蕭冉時，之前所想的都被拋在了腦後。
主街道上，蕭冉正一手拎著禮服裙擺一手上拎著鞋子，低著頭一步一步朝前走著。遠遠看去，較小的身影別提有多可憐。
於是，戚墨琛驅車跟在後麵看了一會，便忍不住踩下油門，將車開到蕭冉身旁停下。
“上車！”
車子急刹車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更加明顯，而讓蕭冉注意到的，卻是那冷如寒冰的聲音。
蕭冉在車子停下的時候本以為又遇上了那些不安好心的人，正想著用什麽辦法打發，便聽到了那雖然冷冽卻熟悉無比的聲音，緊繃的身子不由鬆懈下來。
這一路上，蕭冉有很多次都想過要回頭，隻是一想到回去後看到的會是戚墨琛跟葉美琪膩膩歪歪的恩愛畫麵，便又打消了想法，咬牙前行。
因此，蕭冉從不敢奢想戚墨琛會找來，還是在根本不知道她會去哪的情況下。
“你……怎麽來了？”
蕭冉抬頭，看著已經打副駕駛的車門並探頭出來看著自己的戚墨琛，聲音不由一頓，好一會才哽咽著開口。
“上車！”
隻可惜，戚墨琛並沒有回答，而是冷著臉再次重複之前的話。而說完，便坐了回去。
蕭冉見此，忽然低頭扯了扯嘴角，動容一笑。哪怕他再毒舌，心裏，也是關心她的吧？
這般想著，蕭冉一掃之前抑鬱，快速將鞋子穿好，這才上車。
隻是，蕭冉剛關上車門，雙臂便被戚墨琛那雙大而有力的手禁錮。緊接著，強勢而霸道的吻落了下來。
蕭冉微微一愣，雙唇便被霸道撬開。直到舌尖傳來的痛意才讓她回過神來。
她怎麽會以為他會溫柔相待？她早該知道的！
感受著口腔內傳來的腥甜，蕭冉緩緩閉上雙眼，淚無聲滑落。
“怎麽？跟我接個吻就那麽難以接受？”
手臂上的力道消失，但是不等蕭冉睜開眼，後腦勺便被扣住，“不過，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忍受到什麽時候！”
殊不知，戚墨琛此時的另一隻手已緊握成拳，掌心傳過陣陣刺痛。
一吻結束，蕭冉依舊沒有睜開眼。因為此時她根本就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麵對他，更不想看到他滿臉的嘲諷跟嫌棄！
隻是，蕭冉等來的並不是戚墨琛的冷嘲熱諷，而是唇瓣上指腹傳來的溫度及觸感。
“居然腫了呢。”
似感慨般的低喃傳來，蕭冉莫名覺得某處心弦被撥動，委屈油然而生。
“你怎麽又哭了？這樣愛哭，可不像你。”你應該張牙舞爪的反抗，而不是這般……逆來順受。
無聲輕笑，戚墨琛放下手，轉而摩挲著蕭冉的臉頰。
感受著臉上由掌心傳來的溫度，蕭冉沒出息的哭了出來。
“戚墨琛，你到底，要我怎麽辦？”
一次次傷害，但又
會在她意想不到的時候讓她感動，雖然很短暫，但也彌足珍貴。
“怎麽辦？”
戚墨琛放緩動作，視線卻越過蕭冉，看向車窗外的建築。
“若我給你一座城堡，你能安分待著，哪兒也不去麽？”
說著，卻是兀自輕笑出聲，他竟然還對她抱有希望！當年對她那麽的好，而她，也不過絕情回報。不但不告而別，就連判他死刑的罪名，都不願親自公布！她到底是有多健忘？才能將那些事都忘記，並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不過蕭冉……”
收回視線，戚墨琛雙手捧著蕭冉的臉，拇指指腹撥弄著她的眼睛，迫使她睜開雙眼。直到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隻剩下對方，戚墨琛才一字一字的說，“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講條件？你問我怎麽辦？還是，你想聽到，我還愛著你，或是在乎你的話？”
蕭冉神色一僵，被壓在一旁的雙手不由握拳。
“怎麽？不喜歡這個答案？那，我再換一個！”
戚墨琛嘴角微挑，手上力度不由加大，直到看著蕭冉臉上紅了一片才作罷。
“我早就說過，這場婚姻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同時，也會讓你，對你所做過的事，付出代價。而這之前的，不過是利息！至於本金，我們來日方長！你說是嗎？我曾經愛過的蕭冉！”
夜色迷人，眼前的人更是迷人。但是戚墨琛卻極力告誡自己，不可以被她的表象迷惑。也因此，一字一字都如利刃般毫不客氣的刺向蕭冉。
隻是蕭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然對戚墨琛的種種行為不為所動。除了無聲落淚，便再也沒有別的情緒。哪怕雙眼被淚水模糊，也都不曾將情緒外露。
其實，蕭冉在戚墨琛突然換了語氣時便對他的回答再也不抱有希望了。陰陽怪氣的，簡直陌生的可怕！
此刻，蕭冉多希望沒有被戚墨琛找到。哪怕在街上艱難移動，也好過坐在車內，感受著他的所有壞情緒要來得好。
“曾經……愛過？”
蕭冉無聲輕念，雙眼終於不再空洞。
對上戚墨琛的目光，蕭冉掙紮著坐好。
“戚墨琛，你這樣，真讓人覺得可怕！”
“可怕？既然如此！我會讓你更可怕！”
說著，便聽到撕的一聲在兩人耳旁響起。
那，是衣料被撕裂的聲音。
蕭冉閉了閉眼，不由偏過頭。
簡單粗暴，才是他近來對她的行事作風。之前那般，還真不像改變了後的他。也難怪，麵對他那難得的溫柔，她會覺得那麽怪異。原來，在這段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方式。
沒有溫情，隻有粗暴，占有！
頭被迫轉回，呼吸再次被攫取。蕭冉無聲苦笑。
雖說已經習慣，但是每次經曆，還是覺得恥辱。
兩人**做的事，講的事心意相通，你情我願。而他這般，跟流氓強奸犯有何區別？好吧，還是是有區別的。
想著那張曾經期待而現在卻怎麽也無法作廢的紙，蕭冉再度感到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