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傾心_第74章 蘇暮晚,我好想你……

看到報紙的那一瞬間,程一玲似乎蒼老了十歲,滿眼的不可置信。

“這是你弄的假報紙吧?”她聲嘶立竭的低吼道,“想用這個來騙我?”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還沒有本事能做出張假報紙來。”蘇暮晚見她這種反應,隻覺得可憐可悲又可氣,“你女兒在你入獄之後來看過你一次嗎?一次也沒有吧,因為她正急得團團轉怎麽才可以不跟你扯上關係。”

程一玲的臉色越發慘白,即使她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相信,此時此刻也無法再欺騙自己。

入獄以來,蘇正清與蘇嬌嬌,沒有來看過她一次。

“你現在目的達到了,看著跌到了人生的穀底,你很滿意吧。”程一玲垂頭喪氣聳拉著腦袋,語氣裏仍然帶著怨恨。

“我不滿意。”蘇暮晚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不管怎麽樣,我的母親不可能活過來了,她永遠的離開了我,她也看不到你這個罪惡滔天的始作傭者如今淒涼的下場,她僅剩下一把骨灰,永遠存活於我心裏。”

程一玲陷入沉默。

同樣是女兒,蘇暮晚對她母親的愛,如此深切。

而她視其為珍寶的蘇嬌嬌,卻在這種時刻隻想與自己劃清界限。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深深的悲哀,不由喃喃的說道:“我真的是輸了,以前你在的時候,我認為你樣樣不如我,家世不如我,長相不如我,生的女兒都不比不上我的女兒,現在看來真是個笑話……”

蘇暮晚不再去聽她的懺悔,與艾米一道離去。

走出監獄大門,仍舊有些想哭。

不論她做得再多,媽媽已經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但傷害了媽媽的程一玲,她的餘生都將在監獄裏度過,且已經眾叛親離,這也算是勉強能寄尉溫儀的在天之靈了吧。

回到家洗了個澡悶頭就想睡下去,卻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屋內突然傳出輕微的響動,蘇暮晚頓時警覺起來,難道進了賊?她一聲不響的拿起一根防狼電棒,悄悄的下了床,正要打開房間門,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蘇暮晚嚇得大氣也不敢出,舉起防狼電棒就狠狠的砸了過去,隻不過對方顯然是個老手,居然很輕鬆的避過去了。

蘇暮晚慌了,轉身就往窗戶的位置跑過去。

假如這個小偷想劫色,她不敢想象會有什麽後果,且方才也太衝動了,她就應該一聲不吭的躲進衣櫃裏,偽造家裏沒人的錯覺,這樣小偷拿了財物就會離開,想到這裏,蘇暮晚已經爬上了窗台。

身後卻有一雙手伸過來,牢牢的將給她抱住:“什麽事想不開要跳樓?”

顧炎初的聲音,在她身後赫然響起。

聽到是他,蘇暮晚悲從中來,憤怒的反譏,“原來顧三少還有一個愛好是當賊。”

“如果能偷走你的心,我這個賊也應該是最厲害的那一個。”顧炎初將她抱了下來,卻沒有要鬆手的意思,盡情的享受著這種溫香軟玉在懷的美感。

蘇暮晚抬腿踢了

踢他,他這才戀戀不舍的鬆開。

開燈之後,顧炎初這張臉便生動不已的出現在她的跟前。

“顧炎初,你到底想怎麽樣?你這是私闖民宅,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蘇暮晚一臉戒備的看著他,“識趣的話你馬上離開我家。”

被點名的某人卻厚顏無恥的徑直坐在她房內的迷你沙發上,高大的身形坐上去,立刻將沙發顯得更嬌小。

“你起來別弄壞我的沙發了。”蘇暮晚很是生氣他這種態度,就是一個無賴,走上前去想要拉他起來,卻不料正中他下懷,穩穩的被他給拉到腿上坐進了他的懷裏。

“原來你也沒有表麵上這麽討厭我。”他吐氣如蘭,呼灑的熱氣全噴在她的脖頸,“不然怎麽投懷送抱?”

曖昧之極。

蘇暮晚忍住一身的雞皮掉落,“你少自作多情了,快鬆開我。”

顧炎初卻是不願意再鬆開了,將她擁得更緊,“找你的住所,費了不少心思,好累。”

說完更是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蘇暮晚能感受得到他沉重的呼吸聲,再細看下去,發現他的手臂居然在流血……

“你和人打架了嗎?怎麽手還流血了?”她驚叫著想推開他。

“沒事,蹭破點皮不想讓人看到,就找到你這兒來了。”顧炎初半真半假的回答她,“你不要聲張,去找點紗布和酒精來,替我簡單的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見他受傷了,蘇暮晚的心裏格登一下,嘴上沒再說什麽,倒是很迅速的將他要的東西拿了過來,掀開他的衣袖,才發現傷得不輕,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她看了有些心驚肉跳。

閉著眼睛替他簡單的消了毒,再用紗布細心的替他纏好。

整個過程當中,她一言不發,也沒問他因何受了這重的傷,為什麽不去醫院。

這也正是顧炎初在這種時刻第一時間就想要來找她的原因,她是個不會去深究到底的那種女人,除非你自己開口,否則她不會問其根源。

蘇暮晚看著他高大的身形窩在她選的迷你沙發上,閉目養神,看這情形似乎還挺愜意。

幾次欲言又止,終是忍住了。

他現在跟她早就沒有關係了,她對他方才的照料完全是出自於心不忍。即使是個陌生人受了傷,她應該也不會選擇漠視。

睜開眼,發覺蘇暮晚的眼神正驚慌失措的收回,顧炎初調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瑕的看著她,“想看我就明目張膽的看,我又不會嘲笑你。”

他語氣裏的調侃讓她頓時反唇相譏:“看來你的狀態挺不錯,還有閑情和我聊這個,大門在那邊,你出去吧。”

“我現在可是受傷了,你就這樣趕我走,不太厚道吧?”顧炎初很理直氣壯的宣布他要賴在這裏不走了。

“能照顧你的人實在太多了,而我恰巧是最不適合的那一個。”蘇暮晚白他一眼,“我怕我會忍不住趁機掐死你。”

顧炎初無辜之極的眨巴著眼睛,“我相信你是個善良的人,希望我死

的人呢有很多,不過我相信你不舍得我死。”

他的語氣認真無比,並透著某種極致的憂傷。

隻不過,這種情愫一閃而過,快的讓蘇暮晚覺得,這應該又是她的一種錯覺。

顧炎初的眼裏怎麽可能流露出那種神情呢。

“自戀是種病,得治。”她忍不住送給他一個大白眼。

“我現在餓了。”顧炎初突然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

蘇暮晚起身,忍不住想唾罵自己。

她這是幹什麽?聽到他餓了,然後就去給他做吃的嗎?

為什麽她要這麽聽話?

這個人可是她的前夫,他跟自己的妹妹滾了床單,害得她變得人人都可憐的棄婦,她難道不應該拿著刀將他給轟出去嗎?怎麽反倒會縱容收留他?

她到底在發哪門子的善心啊?

“我最近要忌口,就給我弄個清淡點的粥吧。”顧炎初的聲音又在身後懶洋洋的響起。

看著她一臉不情願的進了廚房,顧炎初眼裏的笑意很深,直到蘇暮晚將粥端到餐桌上,衝他不客氣的說,你腿沒壞吧?坐到這裏來吃。這種笑意仍舊未曾停下來。

“受傷的是手臂。”顧炎初一臉惋惜的看著她,“能不能可憐下我這個病人?”

剛才看他抱自己時那麽用力,也不見他有絲毫痛楚感,

現在是在她跟前裝可憐博取同情吧?

“男女授受不親,我們早就不是夫妻,這麽親密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蘇暮晚很直白的拒絕。

顧炎初眨了眨眼,沒有吱聲,而是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開始慢慢喝粥,心裏卻有個聲音在叫囂,男女授受不親嗎?一會應該在你跟前好好展示下18禁。

讓你回味一下當時是夫妻之時的那種感覺。

見他悶不吭聲的自己動手喝粥了,蘇暮晚較為滿意他的表現,轉身去衣櫃裏找出一條毛毯,放在沙發上。

顧炎初喝完粥,看著她的舉動,很認真的來了一句,“你是主人,讓你睡沙發我會過意不去的。”

“你想多了,這是給你準備的,暖氣會開到最高,不會凍著你的。”蘇暮晚抬眸,麵無表情的直視他。

“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與你同床共枕。”顧炎初邪氣一笑,用未受傷的手攬住了她的纖腰,她身上的味道一如他時刻思念著的那樣,芬芳心甜,猶如雨後初荷般清雅迷人。

他的聲音,曖昧之極的響在她的耳際。

蘇暮晚的第一反應是迅速彈開,“你瘋了吧?”

顧炎初好笑的看著她過激的反應,“太激動了?”

“你隻是手臂受了傷,這裏應該沒壞吧。”蘇暮晚伸手指了指腦袋,滿眼的狐疑。

“蘇暮晚……”顧炎初輕聲喚著她的名字,毫無預警的將唇湊到她的唇畔,輕輕的吻了下去,“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的聲音,似一道魔咒,將她給牢牢的定住,動彈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