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86章 你不是個男人

秦子言的步子瞬間頓住,隨即轉過身,陰鷙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她,俊逸的臉上帶著一抹沉冷。

周纖纖不緊不慢的將裙子晾在那樹幹上。然後走到他的麵前,妖嬈的輕笑道:“在這裏偷看五媽多久了?”

秦子言的眸中漸漸泛著一抹戾氣,冷哼:“不要總說別人偷看你,你有什麽好偷看的。”說完,那鄙夷的視線還將她從上打量到下,視線在她豐滿的胸口停留了兩秒,立刻低了下去,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

周纖纖抿唇笑了笑,走近他的麵前,故意用自己的身子與他緊繃的身子相貼,嫵媚輕笑:“子言,你好好瞧瞧,五媽全身上下真的沒有什麽好偷看的嗎?”

秦子言臉色一沉,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

周纖纖見狀,唇角泛起了一抹嘲諷:“若心中無愧,你怕什麽。”

“無恥。”秦子言低哼,眸中快速的躍過一抹厭惡。

周纖纖冷笑,盯著他那張滿是排斥的俊臉,諷刺的哼道:“再無恥也沒有你無恥。總是裝得自己多清高的樣子,實際上思想比誰都齷齪,你敢說你沒想過我的身子?”

秦子言冷冷的盯著她,身側的手微微收緊,良久,淡漠的開口:“沒有。”

周纖纖垂眸輕笑了一聲,滿臉的不信,說:“秦子言,說實話的,在我看來,你真不是個男人。”說著,無視他眸中翻湧的戾氣,諷刺輕笑,“每次明明很想要我,卻總是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每次明明盼著我撩撥你,卻總是裝出一副我欺淩了你的樣子;每次在親熱的時候,你總是比誰都投入,事後卻反說是我勾引你,還警告我不許靠近你,秦子言,你真不是個男人。”

秦子言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一雙陰鷙的眼眸沉沉的盯著她,語氣森冷的低哼:“有膽你再說一次。”

這大概是周纖纖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如此陰沉的模樣,好似下一刻就會爆發一般。

視線快速的躍過他緊握的拳頭和陰沉的臉色,周纖纖笑得漫不經心:“再說一次又怎樣,我就是有那個膽,哪像你,膽小如鼠,箭在弦上了都能縮回去。”

“有膽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秦子言再次低吼,聲音陰冷仿若來自地獄,那陰沉的眼眸都快泛起了猩紅的戾氣,可見這個男人是怒到了什麽程度。

然而這個男人越是發怒,周纖纖的心裏便越是爽快,越是想要挑釁挑釁這個男人。

臉上浮起一抹挑釁的輕笑,周纖纖低哼:“再說一次又怎樣,你就不是一個男人,誰都比你男人,你……啊……”

話還沒說完,整個身子驟然被那個男人狠狠的撲倒在了沙灘上。

周纖纖驚叫了一聲,然而尾音卻全都被那個男人以吻吞盡。

此刻,那個男人似乎變了一個人,平時的溫文爾雅甚至是冰冷淡漠全部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瘋狂。

秦子言狠狠的摩挲著她的唇,像是懲罰,又像是泄憤。

周纖纖隻感覺唇上一陣火辣辣的痛,下意識的抬手去推他。然而剛抵上他胸膛的手卻瞬間被他一把扼住按在了頭頂。

因為這個姿勢,周纖纖的胸口越發的抵著他,卻讓她越發的瘋狂。

周纖纖忽然有些害怕了。整個身子開始掙紮起來。

感覺到她的掙紮,秦子言一手按在她的腰間,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這才放開了她的唇。

周纖纖吃痛的叫了一聲,惱怒的瞪著他,卻一瞬間撞進他那雙猩紅狠戾的眼眸。心頓時狠狠的跳了

一下,隻感覺眼前這樣的秦子言讓她很陌生,真的讓她很陌生,像是變了一個人。

秦子言盯著她臉上的慌亂,諷刺的低笑:“不是總想要我碰你麽?怎麽,我現在就來碰你,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很熱情嗎?擺出這樣一副慌亂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

周纖纖鬱悶的低哼:“你先放開我再說。”

“你不是總喜歡用這樣的姿勢跟我說話嗎?你不就是喜歡玩這種味麽?”秦子言冷笑著,按在她腰間的手越發的用力了幾分,諷刺輕笑,“一切不都如了你的願嗎?這樣裝模作樣又是給誰看?”

聽著他諷刺的話語,周纖纖心中滿是鬱悶。

這些台詞不應該都是她的麽,怎麽這會完全是顛倒了對象。應該是她諷刺這個男人才對啊,怎麽這會全反過來了。

不過,她總算明白了這個男人的隱忍力是有多好了。

被人這麽的諷刺輕笑著實不好受,虧她以前還老是對這個男人冷嘲熱諷,這個男人居然也就隻給她看看臉色,並未真的發怒。

不過,今天她估計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吧。

也是,有哪個男人會受得了一個女人如此的挑釁,如此的說他不是個男人的。

雖然心中滿是鬱悶和怒氣,但是周纖纖的臉上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一絲討好的笑容。

她盯著那個男人陰鷙的眸色,笑吟吟的說:“五媽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呢。你當然是個男人了,五媽又不是瞎子。”

秦子言冷冷的盯著她,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周纖纖繼續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麽賣力的笑,想必那個男人也不會真的將她怎麽樣吧。

“子言……”她滿臉討好笑容的盯著他,語氣略帶委屈的說,“你這樣壓著五媽真的好嗎?五媽這外衣都沒穿,身子在沙子硌得有點疼呢。”

秦子言沉沉的盯著她,視線在她凝白的肌膚上一躍而過,良久才起身放開她,盯著她那滿臉的假笑冷哼:“以後別來惹我,否則對你不客氣。”

周纖纖坐起身,揉著被他按痛的腰,心中滿是鬱悶。

本來是挑釁那個男人的,卻反而被那個男人冷嘲熱諷了一番,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抬眸鬱悶的看向那個男人,隻見那個男人正將摘來的果子從西裝外套裏一個一個的拿了出來。

周纖纖垂眸想了一下,頓時朝著他走過去,盯著他陰沉的臉色,討好的笑道:“那個,子言,你衣服也穿了很多天吧,要不脫下來我幫你洗洗吧,一會就能曬幹了。”說著,伸手去拿他的外套。

秦子言將手裏的西裝外套往身後移了移,淡漠的躲開她的手,不理她。

周纖纖撇了撇嘴,盯著她身上那已經不算很白的白襯衫說:“你瞧瞧你,白衣服都穿成黑衣服了,多髒啊,還是脫下來我幫你洗洗吧。”說著,又抬手伸向他的領口,準備去解他的襯衣扣子。

秦子言淡漠的拍開她的手,一臉冷冰冰的說:“不用你洗,我自己會洗。”

說著,他一邊解襯衣扣子,一邊往海邊走。

周纖纖瞪著他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半響,坐在沙地上,拿起他剛摘來的果子自顧自的吃起來。

有時候,她覺得秦子言生起氣來像個小孩子,有時候又覺得那個男人生起氣來像個女人,別扭又愛冷戰。

不過,怎麽說呢,像這樣有喜有怒的秦子言才更讓她感覺不是那麽的遙遠。

猶記得第一次見秦子言的時候,是在她嫁給秦邵峰的那一天,在荷花池

旁,他還她掉落在木橋上的手鏈。

那一麵,秦子言給她的感覺是沉穩、淡漠、疏離,讓人覺得遙遠,也覺得深不可測。

至今,她都還不確定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看到她跟秦子寒親吻的那一幕。

如今,三番五次的捉弄和撩撥,她漸漸覺得那個男人不是那麽的遙遠疏離,也不是那麽的沉穩,有時候那個男人在她的麵前,倒更讓她覺得他像是個別扭的小孩子。

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男人寬闊的後背,周纖纖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連眸光都是明亮的。

兩個果子下肚,秦子言正提著洗幹淨的衣服走過來晾。

周纖纖盯著他笑吟吟的說:“這果子挺好吃的,林子裏還有其他的果子嗎?我明天也去摘點回來。”

秦子言沒理她,自顧自的晾衣服。

對於他的無視,周纖纖隻是冷哼了一聲,然後躺在沙灘上曬太陽。

秦子言下意識的瞥了她一眼,視線停留在她凝白的肌膚上,心中暗想,這女人也不怕曬黑的。

走到距離那個女人五米之遙的地方,秦子言也躺了下來。眸光靜靜的盯著那蔚藍的天空,還有自由自在翱翔的鳥,深沉的眸中越過一抹複雜。

在這島上生活了幾日,想要回去的心竟然不是那麽的強烈,這一點讓他意外,也讓他恐懼。

側眸看向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閉著雙眸一動不動,胸口起伏均勻,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收回視線,眸色幽深難測。

或許,他已經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那個女人,隻是,這種喜歡在日後又該怎麽辦?那個女人是他父親的女人,他怎麽可以有一絲一毫覬覦的心,更何況那個女人還跟秦子寒有牽連。

想到幾次看到她跟秦子寒親熱的畫麵,他的眸色頓時沉了沉,眸中快速的躍過一抹寒意和厭惡。

那個女人不光是他父親的女人,更有可能還是秦子寒的女人,甚至是秦子寒的棋子,這樣的女人又讓他怎麽去喜歡?

*****

火,無數的大火籠罩而來,肌膚被燒得灼痛不堪。

她抬起手捂著臉,悲戚的嘶吼。

鏡子中是誰的容顏,陌生而又恐怖,那不是她,不是她周若妍。

她是誰,她的臉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以前是什麽樣子,為什麽記不清了,為什麽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妍妍,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不想拖累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周若妍,隻要活著就有希望,不管怎麽樣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從今以後,你就是周纖纖,而我……是周若妍。”

****

“爸爸……爸爸……妍妍,我是周若妍……”

一陣如夢魘般的低喃忽然傳來,瞬間驚醒了秦子言。

秦子言微微蹙了蹙眉頭,轉過頭看向那個女人,隻見那個女人躺在沙灘上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纖瘦的身子顫抖個不停,口中一直在呢喃著什麽,卻因為隔得有些遠,聽起來模模糊糊。

疑惑的站起身,他朝著那個女人走去。

眼前的女人似乎真的陷入了一場無法走出的夢魘中,口中一直在呢喃著什麽。額頭上滿是汗漬。

他蹲下身,搖著那個女人的手臂,連著喚了幾聲“周纖纖”,然而那個女人依舊沒有醒,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夢魘中。

他沉了沉眸,盯著她惶恐不安的臉色看了良久,這才俯下身,將耳朵覆於她的唇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