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84章 你的無恥無人可比

隻見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想起昨夜的曖昧情景,她不禁蹙了蹙眉,心裏開始懷疑那個男人是不是一夜都沒有回來睡過。

如果真的沒回來過,那那個男人又是在哪裏睡的,難道是在這沙灘上吹了一整晚的海風。

站起身,她整理著自己的裙擺,抬眸朝著四處看去。

島上的空氣本來就很清新,在這清晨,更是飄著絲絲海風,讓人整個都覺得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周纖纖舒心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繞著沙灘去尋找秦子言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暗想,難道昨夜真的是把那個男人給氣到了,氣得他躲起來了,不願見她?

這個猜測剛閃過腦海,眼角忽的瞥見了一抹身影,她慌忙轉頭看去,隻見樹林中,秦子言正朝著她這邊走來,手裏抱著一些幹草木頭之類的東西。

那個男人似乎還沒看到她,垂著頭悶悶的走。

周纖纖勾了勾唇,抬腳朝著那個男人跑去。

“子言……”她跑到那個男人的身旁,親熱的喊了一聲。

那個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漠,半響,又垂下頭,抱著手裏的那些幹草木頭往沙灘上走。

忽視秦子言臉上的淡漠,也忽視昨夜的尷尬曖昧情景,周纖纖不要臉的挽著他的手臂,指著他抱著的那些東西問:“你撿這些東西幹什麽?是用來生火的嗎?”

秦子言微微的皺了皺眉,甩開她的手,整個人也往旁邊移了移,勢要與她保持一段距離的樣子。

周纖纖撇了撇嘴,盯著他淡漠的側臉,諷刺的輕笑道:“秦子言,我發覺你還真像個女人。每次明明是你占盡了我的便宜,你還總是一副像是被我欺淩了的模樣。”

秦子言臉色一沉,冷冷的瞥向她:“我發覺你不像個女人,你的無恥無人可比。”

周纖纖聽罷,唇角一勾,走到他的身旁,抬手勾著他的脖頸,饒有深意的笑道:“我是不是女人,你昨晚難道還不清楚嗎?”

秦子言蹙眉,騰出一隻手冷冷的推開她。

周纖纖頓時急促的後退了幾步,腳底忽然像是踩到了什麽東西,她頓時痛呼了一聲,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秀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秦子言冷眼看著,諷刺的輕笑道:“你應該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吧,當一個人同樣的謊話說多了,同樣的把戲玩多了,那便是傻子也不會再上當了。”

說完,他便抱著那些木頭和幹草頭也不回的往沙灘上走,頎長的背影透著一股無情的冷酷。

纖白的腳底有血跡滲出,一根粗糙的木刺深深的陷入在那片皮肉中,周纖纖眼睛都不眨一眼的將那根木刺拔出,木刺足足有一半都染了血跡。

鑽心的痛從腳底傳遍全身,她硬是一聲都不哼一下,深沉的雙眸隻一瞬不瞬的盯著那襲冷酷的背影。

一個人,謊話就算說得再多,那也有真話的時候。隻可惜,那真話已經不被人相信了。

一個人,真話就算說得再多,那也有謊話的時候。然而,那謊話卻依舊被人堅信不疑。

周纖纖坐在地上,靜靜的看著那個男人走遠,那個男人直到走到了沙灘上,也沒回頭看她一眼,大約真的是將她定義為了那種滿口謊言的女人。

也是,她在那個男人的心裏,

滿口謊言、貪慕虛榮、水性楊花,這樣的女人,那個男人又怎麽會喜歡呢?

這樣的女人,大概任何男人都不會喜歡吧。

秦子言不會喜歡她,秦子寒亦是如此。

想起秦子寒,她的心裏躍過一抹複雜。如今她掉到了這荒無人煙的島上,在那個男人看來,應該是生死未卜的吧,隻是,那個男人會怎樣?會擔憂她嗎?

秦子言將幹草和木頭放在沙灘上,然後拿著樹枝在沙灘上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形區域,盯著那區域,他沉了沉眸,似乎在想什麽。

半響,他驟然轉身,剛準備走進樹林,忽的遠遠看見那抹白色的身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不禁蹙了蹙眉,俊逸的臉上越過一抹冷意和厭煩。

在他看來,那個女人無疑是在演戲,而且還演上癮了。

懶得理那個女人,他換了個方向,又進了樹林。

其實,每一片樹林都是一塊珍寶,樹林裏幾乎什麽都有,隻是那些東西都很原始。

來到一片茂密的草叢前,他徒手扯著那些半人高的野草,枯草好扯一些,剩下的這些綠色的草扯起來有些費勁,有時那草葉子還會割破手掌心。

扯了野草後,他又爬到樹上去折一些大概有手臂那麽粗的樹幹。

弄完這些,他抱著那些樹幹和野草又往沙灘上走。

回到昨天生火的地方,依舊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他不禁蹙了蹙眉,將野草和樹幹扔在地上,回頭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一襲平躺在地上的白色身影瞬間讓他沉了臉色,心裏無端升起了一股怒火。

他大步朝著那個女人走去,俊臉有些陰沉冷酷。

“你幹什麽,躺在這裏裝死很好玩嗎?”走到那個女人的身旁,秦子言盯著她閉著的雙眸,淡漠的低哼。

“你舍得折回來看我啊?”周纖纖低笑著,睜開眼睛看他。

秦子言冷冷的盯著她,平時的紳士風度在這個女人的麵前蕩然無存,他都要懷疑,這個女人有逼瘋人的潛質。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清亮的眼眸,冷冷的低哼:“是不是我不折回來看你,你就一直在這裏裝死了?”

周纖纖聽罷,不由得扯了扯唇,輕聲笑著,聲音裏卻透著一股子認真,她說:“你誤會我了。我隻是腳走不了路,坐著又累,所以躺下了。”

秦子言聽罷,眸色沉了沉,下意識的朝著她的腳看去。

白皙的腳背上倒是沒什麽,隻是草地上卻有一灘血跡。

蹙了蹙眉,他蹲下身抬起她的腳下看了看,其中有一隻腳的腳底血肉模糊,看著令人心驚。

“怎麽回事?”他沉聲問。

周纖纖坐起身子,盯著他輕聲笑了笑,臉色有點蒼白:“還不是你推的那一下,腳踩到了一根木刺。”

秦子言將她攔腰抱起,略帶責備的問:“為什麽不早說?”

周纖纖扯唇笑了一下,盯著他緊皺的眉頭,諷刺的笑道:“我說了,你會信嗎?你剛剛不是還將我比喻成那放羊的孩子麽?”

對於她的諷刺,秦子言緊抿著唇不說話。

周纖纖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下顎,半響,語氣認真的問他:“子言,五媽在你的心裏,當真沒有一點可信度了

嗎?”

秦子言垂眸看她,俊逸的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也近乎淡漠,他說:“對於一個經常作弄我,經常騙我的人,你覺得我應該相信她嗎?”

周纖纖怔了一下,看來,這個男人對她以前的種種作弄和欺騙積怨頗深。

良久,她輕點了一下頭,低聲說:“確實不該相信。”說完,又趕緊添了一句,“那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

秦子言心底微微的顫了一下,抬眸看向別處,眸中悄然劃過一抹複雜。

那一句話就好像是一句承諾,讓他的心裏莫名的升騰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有點高興,又有點溫暖。

*****

秦子言用那種比較尖細的樹枝將降落傘的傘麵劃了一小塊下來,然後又將那小塊傘麵劃分成無數的細條。

周纖纖扯了扯那細條,感覺還蠻結實的,她問秦子言:“你把它撕成細條做什麽,要綁什麽東西嗎?”

“你待會就知道了。”

秦子言低聲回了他一句,然後起身將折來的粗樹幹狠狠插進沙灘裏,一共插了六根的樣子,六根的頂端相連的話,倒像是個梯形。

他似乎插得很用力,那樹幹立在沙灘上紋絲不動,周纖纖還蹦躂過去,好奇的搖了搖,也搖不動,可見他插得有多深。

秦子言又找來幾根差不多長的木頭,然後將木頭放在立起的樹幹之間,兩端用之前撕好的細條綁在剛露出沙灘麵的樹幹上。像是固定地基似的。

周纖纖眸光一亮,驟然想到了什麽,看向正幹得認真的秦子言,興衝衝的問:“你是想在這裏蓋一間茅草屋對吧?”

“我們在這荒無人煙的孤島上,沒有船,沒有信號,搜救人員要想找到我們,那可不是一般的難,所以我們不能在這個孤島上坐以待斃,應該努力的想辦法生存下去。這房子算是住的地方,勉強能遮風擋雨。肚子餓了可以吃海裏的魚,渴了可以吃林子裏的果子,反正,能堅持多少天是多少天,總之,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能放棄任何生存下去的機會。”

秦子言說著,用木頭和細條將幾根立起的樹幹下端固定,弄完後,又去固定上端,上端還特意用木頭支起了一個屋頂的框架。

周纖纖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忽然低聲笑道:“其實,我覺得這島上真的挺好的。”

秦子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搭話。

其實,他也覺得這島上挺好的,沒有算計,沒有爭奪,沒有權勢,有的隻是清新自然的風,和那些鮮活的生物。

隻是,他知道,他必須得回去。

見秦子言半響沒搭話,周纖纖不禁扯唇笑了笑,提著那隻受傷的腳蹦躂到他的麵前,抬手擦著他額上的汗,低聲笑道:“看你辛苦成這樣,我來幫你吧?”

秦子言下意識的偏了偏頭,躲開她的手,周纖纖怔了一下,垂眸笑了笑,不說話,隻是那絲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反而有些自嘲。

她竟然不由自主的幫這個男人擦汗,就好似昨晚不由自主的吻了這個男人一樣,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不由自主,隻是越發的覺得自己總會無意識的對這個男人做出親密的舉動。

或許,她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也說不定,隻是可笑的是,這個男人對她總是滿心的抗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