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二章 故人往事

“衛先生,請問你為什麽要襲擊警察,非法攜帶槍支,搶劫,故意傷人致死?從實招來。”

“不知道,我並沒有做過這些事。”

柯警官把筆記本電腦轉到衛澈麵前,上麵播放著“他”在警察局攻擊警察,搶奪手槍。在商店裏搶劫,跟店員發生衝突,然後一番打鬥後拿出手槍擊斃這名店員的監控影像。

衛澈看完看著他,“這個人不是我。”

“衛先生你到這個關頭還死不承認?我們已經在逮捕你的那處住處搜到一把手槍,經過比對正是我們警員被搶奪的那把手槍。不知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說過……這些都是誣陷。”

“那好,那你拿出證明你不在場的證據啊!昨天下午三點,正是你在警局旁邊襲擊我們警員的時候,請問那個時候你在哪?在做什麽?有誰能給你證明?”

衛澈那個時間正好在南山公墓裏盯著陳煙雨,當然不可能有旁邊的人證明他。柯警官見衛澈不說話,心裏信心大振。

“說不出來了吧!那我再換一個,今天早上九點。正是搶劫商店用手槍擊斃店員的時候,請問這個時候你在哪?有誰能證明?”

今天早上衛澈坐在車裏跟在陳煙雨後麵盯著她身後的凶手,藏的極為隱蔽。不過後來陳煙雨消失的時候他跑到了馬路上,那裏應該會有攝像頭,而且那個撞陳煙雨的貨車司機也能作證。

“今天早上,我在正新路街口經過,應該會有攝像頭拍到。後來過馬路看到有一輛貨車險些出了交通事故,我跟那個貨車司機還一起查看了周圍,他可以為我作證。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輛貨車的車牌號是京F74110。”

柯警官詫異地看了衛澈一眼,他難道真能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陳煙雨畏畏縮縮地看著眼前這個讓她叫他爸爸的慈祥的老人。

“孩子,你叫陳煙雨啊!你是我的女兒啊!”

“我不知道……”

“叔叔,煙雨姐怎麽變成了這樣?”旁邊過來看望陳煙雨的李嫣然不知所措。

“醫生說她得了失憶症。”

“不會吧!”李嫣然看向陳煙雨,“煙雨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李嫣然啊!”

陳煙雨搖搖頭,“那煙雨姐這個失憶症怎麽治啊?她不會一直記不得我們了吧。”

“醫生說現在主要還是依靠心理治療為主,我準備過幾天帶她出院,帶她去她以前生活過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能記起什麽。”

“啪!”柯警官把文件夾扔在衛澈麵前。

“衛先生,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何出此言?”

“明

知故問!你自己看。”

衛澈打開文件夾,一些調查取證的報告映入眼簾。

“我們去交警那取證正新路街口的錄像,發現就在一兩個小時之前有人攻擊交警的網絡,摧毀了這一個月來京城所有道路的錄像。根據你的口供,我們找到了那輛貨車的司機。可是當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不知道衛先生對此作何解釋?”柯警官坐下來,眼中鄙夷之色漸濃。摧毀一些所謂的人證物證讓自己變成一個“無辜者”,這麽低劣的手段怎麽可能逃脫他的法眼。

衛澈看完放下手上的文件,“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想這些事都是我做的,可是我現在身在監牢,怎麽可能又去攻擊交警網絡,又去殺一個貨車司機?”

“這些事你是做不了,但是不代表你的手下做不了吧。聽說衛先生這些年可是培養了不少頂級黑客,你去指示那些你的追隨者做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應該是輕鬆無比吧。至於那個死去的貨車司機,你那麽多特種兵退役的保鏢隨便拉出一個都能輕鬆弄死他吧。”

“柯警官,沒有證據就別早下定論,小心引火燒身。”

“你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敢威脅我!你就是凶手!毋庸置疑!”柯警官氣憤地喊道。

“柯警官你不必這麽氣急敗壞,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是能完完全全的回答出來我就自動認罪。”

“你本來就是……好,你問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問出個什麽子醜寅卯來。”

“第一,我為什麽要襲擊警察搶奪配槍?要知道我的保鏢十一十二都是擁有持槍許可證的,而我本人想要申請一張持槍許可證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這……”柯警官一陣語塞。

“第二,我為什麽會搶劫商店?我缺錢嗎?說句有點裝的話,我彎腰撿一張百元大鈔所花費的時間隻會讓我損失幾百張百元大鈔的收入。”

“嗬嗬!說不定某些人有錢的日子過慣了,想嚐嚐搶劫這樣刺激的事也說不準呢!”柯警官言語毒辣地反擊道。

“就算我想玩搶劫,那在錄像裏的那個我明明已經把店員打的無力反抗為什麽還要掏出槍擊斃他?難道柯警官你做了這麽多年的刑警沒有感覺到奇怪嗎?”

“這……”的確,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把人打的毫無反抗之力不應該去再掏出槍殺了他,除非他們有什麽隻能用生死才能解決的深仇大恨。

“最重要的一點,我的動機!我做著一切的動機到底是為什麽?柯警官你到現在能看清做這些毫無關聯的事情的動機嗎?”

柯警官沒有說話,雖然很敵視衛澈,對衛澈上次駁他麵子的事耿耿於懷。但是一個優秀的警察在審問中不應該帶有

私人情感,他之前對案件不假思索,剛愎自用實在太過份了。現在想來,此案的疑點確實頗多。

“大家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不清楚事情的本質,隻看著表麵現象來推論,然後認為推測出來的結論就是真相。這些沒有一點根基猶如浮萍的所謂的真相不但沒有遭人質疑,反而大家都覺得是正確的,真是可笑悲哀到無語。這件案件就如同我所說的一樣不能以常理來度之,如果柯警官還保有一個人民警察的良知希望能對我進行公平正義的審判,而不是讓我跟十二年前的我一樣遭受到不白的冤屈。”

衛澈灼灼的目光看向柯警官,柯警官像是心虛地轉身離開。

“作為警察我自會查清這一切,不用你來指手寫腳!哼!”

“柯警官等等……”衛澈叫住他。

“還有什麽事?”柯警官一臉不耐煩的轉身。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我總覺得對你很熟悉。”

“當然見過,在醫院你不是見過麵而且還深刻的教育了我一頓嗎!”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更早以前。”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柯警官轉身拉開門準備踏出審訊室。

“你是……十二年前那個跟我說過話的刑警吧!”柯警官踏出的步子停住了。

“沒想到真的是你!這麽多年不見你的變化真的好大,我根本認不出了。本來一直還想找你見一麵謝謝你,聽說你從杭州調走到其他地方了,沒想到我們現在居然在審訊室見麵了。”

“嘁!”柯警官高冷地用了一個擬聲詞。

“柯大哥,我需要你的幫助,我的律師方回的藏毒案我希望你能接手還他清白,現在這個警察局我能相信的隻有你了。還有,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知道了,我會接手的。”

柯警官步子穩健地走出審訊室,然後一隻手靠在牆上。

“怎麽辦?居然被這小子認出來了。這下怎麽辦啊?我信他還是不信呢?”

衛澈在審訊室裏心情大好,本來被那個凶手搞得有點焦頭爛額,頗有一種舉目無親的感覺,現在居然碰到了一個熟人。

衛澈想起十二年前被捕的時候,有一個看押他的年輕刑警,這個刑警就是年輕時候的柯警官。當時的衛澈在被看押時期覺得很無力,不論他對那些警官怎麽說都沒有人相信他,沒有人願意聽他說話。每當他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監牢裏,隻有門外一個看守他的年輕刑警願意聽他的申訴,並且相信他。兩個人就這樣成了對方心底的朋友,當聽到衛澈一判被處以死刑的時候,柯警官質問上司無果後心灰意冷,不久就申請從杭州調走,這樣的人隻得衛澈去信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