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北京往事(12)

我雖知道宏秀除了精通茶道,博學多才之外,沒想到他騎馬的技術堪稱專業騎馬手,他說好的男人是真正懂生活的,生活穿插著許多東西,工作、吃飯、睡覺、感情、戀愛、婚姻,總有一件或幾件是不如意的,就比如衣櫥的衣服,總有幾件是百穿不厭的、也總有那麽幾件是看著厭煩丟掉又舍不得的、還有幾件是從來都想不到的、、、、、、

我像個孩子般對他撒嬌;你是不是拐著彎的在說自己好啊?

他扳過我的臉認真道;不,林美,我不好,最起碼對你來說我不夠好!

我捂住他的嘴;我說你好你就好,就算你對我不好我也覺得你好,誰讓人家一根筋隻愛你一個呢!

他故意道;林美,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小姑娘要懂得矜持!

我麵不紅耳不赤的;去他鬼的矜持,人家本來就不是淑女嘛!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淑女,我的林美是個小色女、、、宏秀捏著我鼻子大笑著

碧藍如海的天空下宏秀騎著馬馱著我在草原上奔跑著,枯草連天的草原上時而有散漫的羊群路過,它們或許是出來曬太陽的,眼睛惺忪的張望著四周,駐紮的藏胞門口支起的大鍋煮著鮮牛奶,飄來的味道有點腥,宏秀說;有點不想回北京了,那裏的霧霾太嚴重、空氣質量差、那裏太過繁華熱鬧、最主要的是那裏聚集了太多煩心的事、、、、、、、、我半眯著靠在他的背上;不想回咱就不回了,就留在這逍遙過完下半生,你騎馬射箭、我紡紗織布、、、、

他被我逗樂了;傻丫頭,你以為這是在寫金庸小說啊!人終歸要麵對現實!

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囚籠的鳥,沒有了支配自由的權利,想飛卻又對囚籠留戀不舍,我愛的我擁有的卻不是我可以長久霸占的,人的自私猶如裂帛,易碎且焦躁,眼前即便是繁華美景,我無心欣賞,我知 道現在的快樂不過是暫時的幸福,回到北京一切照常如初,我還是那個東奔西跑搭公交車上班的林美,他還是風度翩翩的公司副總,我們之間始終隔著千上萬水,跨越不了的的千上萬水,在要回北京的這一刻我清晰的明白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就像一座山,想要翻越困難重重。

去往拉撒趕飛機,我挽著宏秀的胳膊剛到大廳就碰到了嬉皮笑臉的楊光;喲,林美,不多玩幾天?趕著回北京啊?

我故意不拿下蓋在倆眼珠上的大墨鏡心情大好;隊長他們不早就走啦?你怎麽沒跟團一起回北京?

楊光瞟著我;我不跟團走,我跟黨走!林美,大白天的你戴那麽大一個墨鏡幹嘛?跟倆黑窟窿似的!

我衝回他道;不大白天戴墨鏡,難道你都是黑天戴墨鏡出來嚇人啊?

楊光不和我鬥嘴,直接看向宏秀;總覺得江先生有點麵熟,乍見沒想起來,現在倒是想起來了,江先生是商界精英,就讀與某知名學府,和我是同校,江先生是我們學府最早一批大學畢業就下海經商的知名人物,算起來江先生是我前輩的前輩了!

宏秀儒雅一笑;沒想到楊醫師對我個人資料了解的很透徹,楊醫師應該知道的不止這些吧?

我拿下墨鏡瞪著楊光,用眼神製止他不許多嘴,真不知道他和宏秀說這些幹嘛!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愛宏秀愛到癡狂的地步,不管是誰說起他我就會像狗一樣豎起耳朵聽的一字不落,我對任何人從來都閉口不談他,怕一說他就會從我身邊溜走一般,我裝傻賣愣的愛著他,不聽、不看、不聞不問,不去想以後,也不想將來,因為每段感情不全都是有以後或者是有將來的,我隻想抓緊眼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和他好好的,這世上試問哪個女人會拿將來和以後狠下心來去束縛一個你深愛著的人呢?

宏秀幫我去拿登機牌的空當,我沒好氣的對楊光凶道;收起你的好奇心,他不是你研究的對象!

楊光皺著眉毛上下打量著我;他又沒有抑鬱症,我幹嘛要研究他?

我被楊光一句話堵得有點尷尬;那你就閉嘴,不要問東問西、說三道四的!

楊光將臉靠近我;林美我發現你對這份感情有點瞻前顧後的膽怯,讓一個女人膽怯,看來

他很是沒有安全感啊!

我像是被楊光說中了心事般但是嘴上卻冷傲道;我不喜歡和好奇心過強的人交朋友,如果以後還想做朋友,那請謹記;少問少言!

楊光不在說什麽了,我將墨鏡卡在臉上掩蓋住自己被說中心事的臉紅,宏秀拿著登機牌走過來握緊我的手溫言;要喝咖啡嗎?機場大廳左側有一家咖啡店,我看到今天的招牌是焦糖瑪奇朵,我們還有半個小時的咖啡時光!

我笑的燦爛的看著宏秀;你真好!

宏秀轉頭看向楊光;楊醫生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楊光不知趣的衝著我笑道;江先生開口,盛情難卻!

厚臉皮的家夥,去他鬼的盛情難卻,分明就是搶著當電燈泡,我飛瞪著沒有一點眼色的楊光,本來我和宏秀半小時的浪漫時光因為那盛情難卻的家夥變的極為不爽,我心裏恨不得將他提起來像踩蒼蠅一樣狠狠的碾,我碾、我碾、我繼續碾、我碾死他,我拿著一塊方糖狠狠的揉搓著,楊光看向我;林美,方糖跟你仇嗎?

我嚇得回過神來尷尬的笑著;我喜歡把方糖揉搓成漿糊再放進咖啡裏,這樣喝比較有味道!這家夥真的是管不住他那張嘴巴,喝咖啡都堵不住他的嘴、、、、、、

三個人怪異的咖啡時光,我磨著牙在心裏恨聲道:楊光你奶奶的。

北京開春還是冷的跟沒打空調的溫泉池似的,光看著陽光普照,卻感覺不到一絲春天的氣息,溫暖的陽光下仿佛藏著一塊千年冰雕,幾年不遇的沙塵暴就像沙漠裏的黃沙漫天瘋狂的惹人討厭,走在北京的街頭一張口吸進去的除了風沙和北風之外,那就是三環以外工廠大鍋爐吹過來的白煙,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一家啤酒廠,吹出來的白煙說像西遊記裏那些神仙腳下的雲霧一點都不過分,宏秀和我說了幾次讓我搬去他三環內的那套清閑的公寓裏去住,都被我一口拒絕,我林美是誰啊?新時代知識女性,何況我不想成為宏秀的精神負擔,我要他和我在一起隻是單單純純的相愛,源於我愛他我就更不能接受他好意的饋贈,在愛情的天平裏,饋贈有時候會褻瀆愛情的神聖!

林美,聽上麵說你經過投票被選到新任人力招聘大組主管的競聘行列了,我說林美,怎麽著,當初我就說你那F大畢業證還是能給你爭幾分光榮的吧?這次主管競聘第一條件就是看學曆!說話的是胖阿飛,他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升職都快趕上火箭發射了,已做到人力資源部經理助理的位置了,人力資源部誰不知道他把白馥美的馬屁都拍到他姥姥家去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家夥!

小艾接過話茬;胖阿飛助理,您老嘴裏能有實話嘛?滿嘴的跑火車、、、

胖阿飛笑眯眯的看著小艾;,你以為人人都可以跑火車的嘛!這是一門學問,再說我這叫什麽?叫人在江湖混,身不由己!

小艾撇著嘴;還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呢?分明就是靠白富美搞潛規則吧?

胖阿飛跑過去捂住小艾的嘴巴;姑奶奶,你真的是口無遮攔啊!你難道不知道什麽叫隔牆有耳嘛?

小艾掰著胖阿飛的手嗚嗚著;胖阿飛,死阿飛你放開我、、、、

胖阿飛鬆開小艾低聲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啊!還是太嫩了,說話做事不懂得什麽叫察言觀色,看眼色會不會啊?再說了我儀表堂堂、風度翩翩,還需要去潛那老—姑—娘嘛!

胖阿飛還沒走遠,小艾嘟囔道;還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呢?分明就是賊眉鼠眼一肚子壞水的主,哎,林美,你說胖阿飛說的是不是真的啊?按理說你來公司也蠻久的啦?加上你平時做事兢兢業業的,再說了你可是F大出來的高材生,也該升職了?

升職加薪?這是我想要的嗎?我在心裏問自己?我之所以沒有聽藍方的勸還繼續留在A公司不是為了向上爬,是為了能多看幾眼宏秀,這樣會讓我感覺離他更近一點,可是這些我隻能深深的埋在心底,我平淡一笑;小艾,有句話不是叫順其自然嘛!這種事就像感情一樣,強求不得!

小艾用一種發現新大陸的眼神掃描著我;我說林美你的心智大概多少歲啊?應該不是20多歲小年輕的心智,我

怎麽感覺你是80歲的心智,才多大啊?就一口一個順其自然的,現如今這個社會,有他奶奶的幾件事是順其自然的,人家都一個心勁的往上爬,你倒好,順其自然?順其自然?別人都飛黃騰達了,你這個順其自然還原地打轉呢!

我沒有接小艾的話茬,我知道這丫頭是為我好,當初同時進A公司的一群人基本上都升了個小職位了,唯有我還在原地打轉,可是我天性不喜歡與別人爭什麽,就像藍方說的,以我的資曆與學曆找一家待遇優厚的私企簡直就是手到擒來,她常狐疑;林美,你丫的,我真的搞不懂你,死吊著這顆開不了花、結不了果的公司幹嘛?你丫的就一個死腦筋!

在工作上我是不是死腦筋我不知道,但是在感情上我的確是轉不過彎來的死腦筋,認定了就雷打不動!

林美,你電話,一男的,開口就問;這是不是A公司座機電話,請幫我找一下叫林美的姑娘!阿離將電話塞我手裏還不忘的問一句;林美,男朋友吧?

小艾斜了阿離一眼;死相,你家男朋友給你打電話打座機啊?

小艾說話向來犀利,把阿離說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的,我笑看向阿離;小艾逗你玩呢!

我的救命恩人,找你還真難,我是楊光,還沒等我說話楊光那邊已報上大名

我不冷不熱;哦,你呀!找我有事嗎?

楊光在那頭不滿道;哎,我說林美你這是什麽口氣啊?半死不活的腔調,找你沒事就不能找你啦?

我繼續不死不活道;楊大帥哥,你不會閑的沒有抑鬱症患者治療,來忽悠我吧?

楊光在那頭大笑著;林美,你以為這是搞傳銷啊?還忽悠呢?我們這種國家級的心理治療師還需要去找病人嘛?都是病人擠破門來求我們好吧!

我嗤之以鼻;喲,合著您還是搶手的香餑餑啊!

楊光那頭很是自戀;那是,我怎麽說也是年輕有為、事業有成的社會良好青年呐,哎,和你說正事,今個有空嗎?我請你吃飯,你可別先拒絕啊?我這是為了感謝你當初在火車上的攔腰相救之恩,那時候在西藏你身邊有護花使者,我不好插足做小三,回北京了總得賞個臉了吧?

我被那家夥的胡掐逗笑了;你是沒做小三,我看你做電燈泡挺過癮的嘛!沒臉沒皮的家夥!

楊光在那頭猙獰道;你丫的真狠,眼看著在那冷落我,跟你那風度翩翩的大叔擠眉弄眼的,還有臉說來著、、、、、

我對著手機喊道;什麽大叔,一派胡言亂語,這飯還吃不吃,吃的話你這家夥措辭就給我用恰當點、、、、

楊光在那頭笑言;好,誰讓是我求你呢!想和我吃飯的姑娘從清華南門排到長城腳下,你丫的林美我請你吃個飯還要熱戀貼冷屁股,還有沒有天理啊!那就勉強把大叔去掉,風度翩翩總可以了吧?

我嗤言道;那還差不多,說吃飯地方,我下班就過去!

楊光問道;你能吃辣嗎?要不我們去吃湖南菜!

我實話說;不能,我一吃辣就流眼淚!

楊光在那頭大笑;林美你是小孩子啊?吃辣就流眼淚,那那次我們在藏一起吃飯,那個風度翩翩給你夾菜,我想想,我記得那天他給你夾的是酸辣魚對吧?你丫的不是吃的挺歡的嘛?

我想起了那天宏秀給我夾菜溫暖的眼神,我從來都沒有告訴他我不能吃辣,一吃辣就會流眼淚,這是我小時候就有的毛病,那天他夾一塊酸辣魚放到我碗裏,誰都不知道我是憋著眼淚咽下去的,吃完之後就跑到衛生間洗的臉,還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一大瓶的雪碧,我沒好氣的回道;他給我夾的就算辣的我滿眼飄雪我也會咽下去、、、、

楊光在那頭聽不出情緒的低歎;到底不一樣!接著他又說;我們去建國路一家港式茶餐廳吃吧?那家的菜基本上都是以甜食為主,到時候我去接你吧?

我立刻打住;別,你告訴我具體地址,我自個打車過去,你來接我折煞我了、、、、

楊光在那頭糾正道;折煞是假,誤會是真吧?得,你願意打車你就打車過來吧!我發定位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