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人頭
一身道袍，透著仙氣，器宇軒昂，手掌乾坤，仿佛與乞丐是另一個人。
最重要是乞丐老頭的身高，足足高陳霄的十倍。
乞丐老頭打量著陳霄的靈魂，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的靈魂很特殊。”
陳霄心裏一寒，現在的樣子可是和上一世沒有分別，難道被這個老家夥看出問題了？
乞丐老頭擺手說：“倒不需要解釋什麽，做師傅的，如果連弟子一點秘密不能包容，那麽就沒有做師傅的資格了。”
如果陳霄沒有舍命求李俊一路，乞丐老頭會刨根問底，但陳霄之前用行動說明一切了。
陳霄心裏多少有些感動，對永恒宗產生了些好感。
踏上白玉台後，就變成這幅樣子了，陳霄不禁問：“煉魂台到底有什麽作用？”
“能把靈魂從身體上剝奪出來。”
陳霄臉色旋即一變問：“把靈魂從身體上剝奪出來，身體會怎麽樣？”
乞丐老頭認真說：“當離開煉魂台後，靈魂就會回到身體，盤腿坐下來，傳授你鎮宗秘典，永恒魂典。”
陳霄也安心下來，按照乞丐老頭的話，盤坐在地上。
“永恒魂典必須要魂與魂直接的傳授，記住一生隻能傳授三個人，你是我所傳授的第二個人。”
乞丐老頭手中結印，喃喃念著不知名的咒語，一段段經文，從身體剝奪下來，灌輸陳霄的靈魂。
陳霄腦海內多了一些知識口訣。
一念不滅，則我魂永恒。
永恒魂典經文鋪張，烙印在靈魂之內。
靈魂好像產生了變化，又好像沒有變化。
永恒魂典描述很霸道的，隻要心存一念，靈魂就永恒不滅。
陳霄好奇問：“永恒魂典這樣就傳授完了嗎？”
乞丐老頭縮水了三分之一，虛弱了很多，仿佛從靈魂上剝奪下重要的一部分。
“還差至關重要的一步。”
乞丐老頭冷漠說著，手掌下按。
“什麽！”
突如其來的重擊打落靈魂之上，靈魂沒有任何準備，就被一擊打散。
為什麽要這麽幹？
陳霄根本想不明白，為何乞丐老頭突然對他攻擊。
靈魂分解城一點點光粒，如粉塵消散在黑暗當中。
難道這麽就死了嗎？
不甘心的感覺在胸口發熱。
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強烈的意誌，在幽暗的大廳內，點燃一團幽藍色的火焰，永恒魂典的經文回蕩，半空中消散的光粒，往著中間魂火凝聚，轉眼間陳霄的靈魂就重新構築起來。
乞丐老頭點頭說：“不錯，點燃魂火，恢複靈魂，永恒魂典最後一步算是完成了。”
陳霄一愣問：“師傅，那一掌就是為了完成永恒魂典最後一步？”
永恒魂典修煉成功必須要最後一步，心存一念，同時，也是點燃那一念。
感覺永恒魂典修煉方式有點像怨靈，心存執念，靈魂不散。
沒有回答陳霄的話，乞丐老頭說：“我們開始修煉永恒魂典吧。”
啪！
乞丐老頭又一掌拍下，將陳霄的靈魂打散。
魂火燃起，陳霄的靈魂再次恢複說：“師傅你在幹什麽？”
啪！
回答是乞丐老頭第三掌拍下。
陳霄不滿說：“喂，打之前也要說一聲，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啪！
陳霄的靈魂又一次被散，陳霄憤怒說：“老頭，別以為看你老，就不敢打你啊。”
啪！
乞丐老頭毫不留情又將陳霄的靈魂打散，陳霄怒火爆發說：“惹火我了。”
掄起拳頭就要上去揍，結果，在乞丐老頭巨大的靈魂麵前，陳霄的靈魂就猶如一個小孩，毫無還擊之力，連乞丐老頭一掌之力也抵擋不住，又一次被打散了。
陳霄哭喪著臉說：“師傅，能不能給點麵子啊。”
乞丐老頭依舊是麵無表情的一掌。
陳霄忽然想起李俊曾經說過一句話。
如果這種程度都堅持不下來，等你遇到那個老頭的時候，你就明白什麽叫做畜口不如。
．．．．．．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靈魂打散，再重新恢複，陳霄的靈魂變得更加凝實。
原本靈魂內存在金色銀色和黑色三種顏色，是上一次強行融合帝劍殘留的後遺症，經過一次次打散恢複，三種顏色融合在一起，陳霄身上散發的帝皇之氣和淩厲的劍氣，變得內斂，如果不特意展現很難察覺到。
盡管靈魂打散和恢複不會有什麽實質的傷害，卻會消磨意誌，經曆數十次後，陳霄靈魂雙眼失去神光，開始對自己的存在產生疑問。
乞丐老頭知道陳霄的意誌到了極限，扔下一個句讓陳霄淚流滿臉的話，轉身離開。
“今天就到這裏，明天繼續。”
陳霄想哭，可已經上了賊船，他沒有選擇的權力。
經曆一遍又一遍的靈魂虐待後，陳霄精神變得有些恍惚，搖晃著身體，回到房間中，趴在床上，立刻昏睡過去，直到明天。
第二天同樣，至少靈魂被打散的次數上升到一百次，陳霄對自身產生了懷疑，畢竟被別人虐了兩天，什麽自信都失去了。
第三天也同樣，不過，永恒魂典的修煉結束後，陳霄還能保持一點精神，可頭腦重如玄鐵的感覺，依舊不好受。
總覺得每次乞丐老頭有意把精神壓榨到一點不剩，陳霄也沒有精神去想複雜的問題，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半夜轉側間，陳霄突然感覺碰到什麽東西？
球？
被乞丐老頭一天天折磨，靈魂感知力強上無數倍，陳霄感覺別的靈魂就在眼前，睜開雙眼，看到是一個人頭。
人頭臉上透露著紅暈說：“不要總是這麽看著我，人家會害羞的。”
陳霄慘叫一聲，毫不猶豫將人頭扔出去。
畫麵如此之熟悉，仿佛在什麽地方見過。
當人類遇到接受不了的事情，會選擇把記憶封存起來，再次遇上的時候，這段記憶就會再次回來。
腦袋發痛，第一天來到永恒宗的記憶，在腦海裏浮現。
陳霄捂住發痛的腦袋說：“你到底是誰？”
人頭
遲疑了一會兒，帶著悲傷說：“永恒宗的一個罪人而已。”
永恒宗的罪人都會受到這種待遇嗎？
陳霄正想這麽問，人頭先一步打斷說：“你最近修煉永恒魂典好像很不順利。”
“你是怎麽知道的？”
“最近幾個晚上有來看你，盡管靈魂變得凝實，可意誌變得模糊，一看知道被虐得很慘。”
陳霄不憤說：“通過煉魂，我的靈魂變得凝實也是事實。”
人頭不屑說：“那不叫做煉魂，而是習慣挨打，真正的煉魂需要戰鬥，通過戰鬥強化自身的念，鍛煉自己的魂，增加戰鬥技巧。那個小子始終缺一條根，他本是想你在挨打中學會戰鬥，想法是好的，不過缺少指導，現在也沒有那個時間。”
陳霄無奈說：“說得倒是輕巧了，老頭龐大的靈魂，我又拿什麽去戰鬥，那可是超嬰修士的靈魂。”
“這也是難為你們一代，畢竟宗門變成這幅模樣，很難找到同級的人，也隻能趁合上了。再說，實力的強弱不重要，重要是你有沒有戰鬥的心。”
“具體來說該怎麽做？”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人頭不會害自己。
“跟我來吧。”
人頭滾出房間，陳霄遲疑後也跟著上去。
夜間的永恒宗就是一片鬼域，由於不是第一次見，陳霄沒有之前的驚慌失措，那些幽靈也沒有主動襲擊過來。
隻是本能躲開周圍遊蕩幽靈。
人頭在地上打滾著說：“不需要特意去躲避，他們不會對人造成傷害。”
“他們到底是什麽，又是永恒宗的罪人嗎？”
“一幫可憐人。”
人頭將陳霄帶到一個山洞前，洞有著一扇石門，門內傳出可怕的悲鳴聲，裏麵仿佛封印著可怕的東西。
人頭喃喃念出一句咒文，石門緩緩打開。
“就跟我進去吧。”
當跨入門內的瞬間，兩團幽黑的霧團直撲而來，陳霄抬手想要將兩個霧團轟開，可黑霧團直接穿過手臂，狠狠撞落到陳霄的胸口上，負麵的情緒從胸口上炸開，口吐鮮血。
黑霧團的攻擊居然無視肉身，直接對靈魂做出傷害，如果不是這兩天經過乞丐老頭虐待，陳霄的靈魂不死也會殘。
“這到底是什麽？”
“被封印的冤魂。”
黑霧團又再一次纏上來，陳霄冷哼一聲，眉心天劫印記亮起，雷光閃爍，兩個黑霧團電得發出悲鳴，黑霧散去，留下兩個白色的光團。
人頭沉吟說：“天劫感悟，不錯，是靈魂的殺手。”
陳霄好奇伸手去觸碰光團，在碰到瞬間，光團融入靈魂之內，靈魂比之前變得更強大。
同時，陳霄心裏也升起濃重的疑惑說：“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煉魂道，是永恒宗鍛煉靈魂的地方，百年前的永恒宗把天下捉到的惡人，扔進來，死去的人會化為冤魂，成永恒宗修煉所用。這裏的冤魂很久沒有聞到活人的氣息了，又有一波來了小心點。”
隨著幾聲鬼哭之聲，數十道黑霧團衝了過來。
陳霄咧嘴一笑，天劫的光芒閃爍到最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