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七十四章 是不是女人都這樣

到了下班時間,夏月沒有準時出現,程管家估摸她許是有事擔誤小會兒,於是沒在意,隻是眼看快一個小時過去,依舊不見夏月的蹤影,於是這才心急的給夏月打了電話。

接到他的電話,夏月有些意外,在得知情況後,於是才告訴程管家,她還要加班,下班時間未定,讓他先回去。

程管家自然不敢答應,隻是在夏月反複數次之後,終於耐不住她的堅持,隻好先行離開,離開前,他不忘千叮萬囑,讓她回家前提前給他電話。

掛了電話,夏月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便又坐在椅子上發起呆來。

加班……不過隻是她的一個逃避回家的借口罷了。

現在的自己和秦未南,或許不要見麵才更好吧?!就算無法避免,那至少,能少見一會兒就少見一會兒。

她在心裏想著。

而秦未南差程管家來接她,也讓她心裏多少有些苦澀。他已經連來接自己都那麽不屑了麽?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夏月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關掉了所有的大燈,隻剩下辦公桌上一盞小小的台燈還亮著。

亮光照出一小片範圍,雖然不大,卻剛好能夠映照出她的臉。

她望著電腦屏幕,屏幕上正在放著一部喜劇電影,這是她的最愛,但她沒有戴耳機,也無法感受到那種喜劇的歡樂,她蹙著眉頭,隻有成片的憂傷籠罩在她的眉目之間,蒙在她的臉上。

紀遠在家辦公的時候,發現遺落了重要的東西在公司,於是隻好又開車回來取,卻不料出了電梯去辦公室的時候,無意中瞥見翻譯部辦公室時亮著的燈光,走近,才發現夏月正坐在位子上發呆。

她的神情讓他有些心疼,也同時讓他有些望而卻步。

隻是盡管如此,在門外停留了片刻後,最後他還是邁開腿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為免嚇到她,他還特意先開了燈。

忽然的明亮讓夏月不由的怔了怔,接著,才在回神中看到已經走到自己麵前的紀遠。

“紀總……”夏月訥訥的喚了一聲。

“怎麽這麽晚了還沒回去?”紀遠柔聲問她。

夏月用手胡亂的摸了兩下麵前淩亂的文件,結結巴巴的回答:“哦,還有些事情沒做完,所以……”

“包括看電影?”紀遠心疼而又寵溺的笑了笑,目光瞟了一眼她的電腦屏幕。

被直接揭穿謊言的夏月臉上一熱,尷尬而快速的關掉了電影,說:“呃……中、中場休息……”

“嗬……”紀遠被她的話逗得忍不住輕笑出聲,然後又正了正色,道:“這麽晚不回去,秦總會擔心你的。”

聽到“秦總”兩個字,夏月不由苦笑了一下,說:“他怎麽會擔心我……”

紀遠對她和秦未南的事早就猜了大半,現在在聽她語氣不對,他終究還是再也忍耐不住,於是試著再次問她:“是不是跟秦總吵架了?”

“沒有……”夏月想也沒想就回答,隻是應話時,腦子裏麵卻沒來由的想到秦未南對她用強的畫麵。

就差那麽一點,她就要被他蠻橫而粗暴的奪去第一次,再想到他說的那些話,夏月竟是忽的鼻頭一酸,接著,一團水霧迅速的湧上眼眶,模糊了她的雙眼。

劉海擋去了她的前額,也擋去了她的眸眼,而站在她麵前呈居高姿勢的紀遠並未發現她的異樣,直到“嗒”的一聲,兩顆水珠落到她麵前的紙上的時候,紀遠這才皺了眉心。

“怎麽了?”他心疼的問。

夏月連忙搖頭,伸手抹去眼中的淚水,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眼淚卻是越抹越多,最後濕透了指縫。

而盡管如此,夏月依舊一聲不吭,隻是不停的流淚。

紀遠看到她這副模樣,心疼難喻。

而夏月在拭淚無效後,則起身衝出了辦公室。

洗手間裏,她不停的將冷水拍打到臉上,將淚水稀釋進那片冰涼裏。直到片刻後,淚水終於不再肆意,她這才擦了臉回到辦公室裏。

看到她回來

,紀遠見她發絲濕了,臉上還帶著水痕,於是拿了紙巾為她擦拭。

夏月因他的動作微微一滯,剛準備伸手接他手中的紙巾說我自己來,卻被他搶了先。

“別動。”他的聲音就像他的動作一樣,溫柔得令人無法抗拒。

而夏月則瞬時變得像是乖寶寶一般,果然不再亂動。

“再哭明天你的眼睛就真的睜不開了。”完成了手上的動作,紀遠故作輕快的打趣她。

除了這樣,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調節她的情緒,畢竟如果真是她和秦未南之間的事,那他便沒有任何插手的餘地。

夏月蹙著眉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的笑,卻是比哭還難看。

而見她如此,紀遠竟是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長臂攬住她的雙肩,然後將她擁入懷裏。

她嬌小的身體在他的懷中微微的顫抖,像是因為剛才哭泣而殘餘的反應,又像是在膽怯他的擁抱,但她沒有推開他,這讓他略微的感到溫心。

至少,紀遠認為,她並不討厭他。他也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真的有一種想要就這樣把她護在自己的懷裏,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夏月不知道他的想法,而對她來說,這不過隻是一次沒有來得及反應的附和罷了。

他的懷抱寬大而溫暖,和秦未南的一樣,也會讓人感到莫名的安心,可是夏月卻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愛情,如果非要她定義,那更像是朋友之間的寬慰與依靠。

不否認的說,夏月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一時間,她也有些情不自禁的將臉往他的胸前靠了靠。

紀遠察覺到她的動作,微微的怔了一下,接著便收了收臂上的力量,將她更緊的摟在懷中。

片刻後,夏月總算是平定了情緒從紀遠懷裏出來。

“不好意思紀總,把你衣服弄濕了。”

意識到自己和紀遠剛才的舉動,夏月有些訕訕的,於是連忙找了話開口,以分散那絲尷尬。

紀遠垂眸看了看身前,的確因為她的頭發而有濕漉的感覺,但他又怎會在意。於是隻見他微微一笑,柔聲問:“到現在還沒吃飯吧?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一說吃飯,夏月就想到先後兩次被拍照的事,不得不說,這第二次後,她真的有些如驚弓之鳥。

所以她連忙搖頭婉拒:“不用了紀總,我不餓。”可是剛說完,她的肚子就很不給麵子的叫了兩聲。

夏月糗極了,心裏懊惱的怨了自己的肚子一番,為什麽每次這種時候,它就總是要這樣跟自己唱反調,讓她沒麵子。

而想著,她內心的糾結反應便一應的表現在了臉上,紀遠見了,忍不住勾了唇角,笑著說:“那你在這兒等等我,我買回來吃好不好?”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事實上他也同樣有些擔心,誰知道他那個老媽是不是找了人隨時盯著他或者夏月,一旦兩人同時出現在公共場所便製造更多的謠言誹聞。

所以他體貼的提議,而明明是疑問的語氣,卻又在說完後根本不等夏月反應,便轉身出了辦公室。

等到夏月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進了電梯。

看著電梯的指示燈一層一層的不時變化的數字,紀遠的臉上沒來由的蒙上一層淺笑,心裏隻想著買晚餐的事。

剛到大廳,夏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紀總,不用這麽麻煩了,我一會兒就回家,回家再吃也是一樣的。”

“我已經上車了,不方便聽電話,就乖乖在辦公室等我。”

紀遠不想跟她多說,於是撒了個小謊說自己上了車,直接結束了跟她的通話。

而聽他這麽一說,加上電話掛斷,夏月也就沒再打擾他。

半個多小時後,紀遠終於回來,手上提著兩個塑料袋。

會議室裏,他把東西一一從袋子裏麵取出來,夏月看著整齊擺放在一起的飯盒,數一數,除去盛飯的盒子,裝菜的竟然有六個,且仔細看看,每個菜都不一樣不說,還都是她喜歡吃的,而除此之外,還有兩盅湯。

“怎

麽買這麽多啊?咱們倆吃得完嗎?”夏月眨了眨眼,驚訝的說。

“吃不完就使勁吃,吃到吃完為止。”紀遠打趣。

夏月苦苦臉,“那要把胃給撐壞掉了。”

說著,紀遠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好,還體貼的給她剝開了筷套取了勺子揭了盅蓋,清香撲麵過來,原本食欲不佳的夏月,此刻卻突然的有一種想要將麵前的美食一掃而光的欲 望。

“紀總,你在哪兒買的這些菜啊?真好吃。”

塞了一塊小米排骨進嘴裏,夏月邊嚼邊含糊不清的邊讚邊問。

“就附近隨便挑的一家路邊餐館。”紀遠實話實說,而這麽做,不過是怕她等得太久而已。

夏月沒再接話,紀遠則目不轉睛的看了她小會兒。

她似乎是餓壞了,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樣。

雖然形象不佳,可是紀遠卻不經意的唇角微揚。

他喜歡這樣的她,真實而不做作。

“慢點吃,喝點湯,小心噎著。”說著,紀遠湯盅往她麵前推了推,“你看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遭了饑荒呢。”

事實上夏月真的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了,連水都沒喝幾口。

她用力的咽下嘴裏的食物,連看也沒看紀遠,便順勢喝了兩大口湯,接著連番稱讚:“呼……太爽了,真好吃。”

“好吃也要慢慢吃。”紀遠再次提醒她。

夏月嘿嘿一笑,很快結束第一輪掃蕩,而此時,她才注意到,紀遠的飯盒裏,米飯依舊滿滿的似乎沒有絲毫變化。

“紀總,你怎麽不吃呀?”她蹙著眉,疑聲問他。

“我吃過晚飯了。”紀遠老實回答。

“那你還買這麽多,還買兩份?”夏月指指飯盒和湯盅。

“我怕你一個人不好意思,所以多買一份陪你,再說萬一不夠的話,還有得添加不是嗎?”紀遠柔聲說著,一如他臉上的笑容般,那絲柔意仿若一眼就能直達人心。

說話時,他挑了挑眉示意了一眼夏月麵前的飯盒,夏月下意識的垂眸一看,才發現一盒飯果真已被自己消滅貽盡。

再看看麵前的菜,每一樣幾乎都少去了一半,見狀,她忍不住在心裏小小的汗了一把。自己不是沒有食欲嗎,可是事實好像跟“沒有食欲”四個字完全劃不上等號吧。

而且,她這樣哪有他說的什麽不好意思的樣子啊?

“嗬嗬……”夏月扯扯嘴角,訕訕的說:“我好像吃太多了。”

“傻瓜,看你吃得下飯,我才會更放心。”

一句話,說得夏月不由一愣,跟著眨了眨眼。

配合上他溫柔的神情與語氣,這句話……似乎帶著那麽一絲小小的不和諧。

自己吃不吃飯,他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而她正想著,紀遠也似乎覺察出自己的話有些不妥,於是加了一句:“是我給你帶來的麻煩和困擾,所以我很擔心你。”

不算解釋的解釋,卻表達著他真實的心情。

他真的很擔心她。

夏月畢竟不知緣由,他這麽一說,她便當他隻是出於對朋友之間的關心,心裏還暖了一把。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個地方……

秦未南和程俊舟正坐在一家小酒館裏,桌上擺滿了下酒的小菜,秦未南正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嘴裏灌著酒。

眼見又是三杯下肚,就要灌第四杯的時候,程俊舟連忙伸手握住他的手,把他手裏的酒杯搶了下來。

“你行了,哪有你這麽喝酒的?這酒這會兒喝沒什麽,一會兒可有你難受的。”

“再難受又如何,還有什麽東西能比心痛更讓人難受的嗎?”

秦未南垂著眼眸,低落的說。

程俊舟皺著眉頭看著他,他知道秦未南在說什麽,也知道本來就沒有酒量可言的他為什麽會突然要約上自己出來陪他喝一杯,可是對於現在的他,程俊舟真的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有些事情,他可以安慰,但有些事情,解鈴畢竟還需要係鈴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