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六十九章 為什麽要這麽做

“輕瑤,今天的新聞是怎麽回事?”

夏月沒想到喬佩雲會過問這件事,於是也不隱瞞,便老實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喬佩雲聽了,臉上仍是沒有任何表情,隻是依舊淡漠道:“雖然你有交朋友的權利,也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但我希望你任何時候都清楚明白一點,你現在的身份是秦太太,一言一行,該收斂的就要收斂。你在外麵,尤其是在媒體的眼裏,代表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未南,還有我們秦家!”

夏月站在她麵前,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但她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受審的囚犯,尤其是她說的話,分明是訓示的口氣,而不是長輩的勸誡。

“媽,我知道了!”

“我不管你心裏有什麽想法,或者打算,但是你既然一天是未南的妻子,就應該清楚你自己的責任和義務,比如注意自身的公眾形象。未南向來行事低調,非必要之時,與媒體素無往來接觸,而你作為他的妻子,自然倍受關注,但我不希望你被關注的是那些有損形象的花邊新聞,明白嗎?”

“明白……”

夏月垂著眼眸,低聲回應。

喬佩雲的氣場,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這也是她和她第一次這樣的麵對麵,夏月的表現是壓抑的局促的。

而在她麵前,夏月也無法像在秦未南麵前的時候那樣,即便是明知道他在生氣,可是她也可以他說一句,她回十句,而不過擔心他會對自己怎樣。她似乎對秦未南就是這樣,冥冥之中,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在她心間。

但對喬佩雲的話,她隻有“知道了”“明白”這樣的回答,連一個否認的選擇都沒有。

“你明白就好,既然你當初選擇了嫁到秦家,那麽我希望你恪守本份!”

離開前,喬佩雲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

夏月一直低垂著頭,所以並未看到她的目光。

聽到她開門再關門的聲音,夏月重重的吐了口氣,繃緊的神經才總算是鬆懈下來。

夏月在書房裏站了一會兒,這才抬腿走向房門。

秦未南站在門口,他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他不放心喬佩雲,他怕她對夏月說出難聽的話,但從始至終,他也隻能這樣站在門口而已。

在等待的途中,他忽然想到夏月曾經站在這裏偷聽的情景,於是心裏不由地想,當時的她又是帶著怎樣的心情站在這門外的呢?

夏月看了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關了燈和門便直接繞開他回了房間,秦未南在原地頓了幾秒,才抬腿跟了過去。

回到房間裏,兩人依舊沒有說話,夏月是不想說,秦未南是不知該如何說。而事實上,喬佩雲說了什麽,他不用想也能猜出個八 九不離十。

而另一邊,紀遠在回家後,見於映茹不在客廳,便直接去了她的房間。

於映茹晚上要參加一個酒會,雖說明海市不是她的大本營,但因為與定遠合作的關係,她和好些上流太太們依舊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所以在明海

市,她也並非完全的人生地不熟。

她正坐在梳妝台前對妝容做著最後的整理,見到紀遠門也不敲就突然闖進來,她還稍有不悅,蹙了下眉問:“你這孩子,進媽媽的房間怎麽連個門都不敲?”

紀遠哪裏有心情跟她談論這些無所謂的細節問題,隻是直接道:“今天的新聞是你有意造出來的吧?”

“新聞?什麽新聞?”於映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邊用手輕輕的拍著臉頰,一邊故作茫然的反問。

“媽,你還跟我裝,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麽。”紀遠皺著眉頭,語氣有些不快。

於映茹略微的抬了下眼眸,透過鏡子看了他一眼,說:“你到底在說什麽?我又裝什麽了?”

見她仍不承認,紀遠也懶得再跟她多說,於是直接說道:“你為什麽要找記者去拍輕瑤,還搞個什麽‘夜會神秘男暗交新歡’?媽,你說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於映茹終於轉過頭來,她一臉鎮定的看著紀遠,緩聲開口:“遠兒——”隻可惜,剛喚了一聲,紀遠就連忙打斷她的話。

“媽,你不要再說這不是你做的,你是我媽,我比誰都了解你。我跟輕瑤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飯,但為什麽記者早不拍晚不拍,偏偏就昨天來拍我們,而且昨天明明還有你跟我們在一起,可是竟然會那麽巧,正好拍到你不在的時候?不僅如此,還特意搞了這麽一個誤導性的標題,你讓我怎麽相信不是你做的?”

紀遠連質問帶敘述,幾乎是一口氣說完,而就像他所說的,他和夏月別說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飯,就連前些時間,她幾乎隔三岔五就跟他一起去接苗苗,甚至是到他的住所,都沒有被任何人盯梢注意,昨天卻隻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頓晚餐,竟然會被人拿來大做文章,要讓他相信這件事沒人動手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對他來說,那個動手腳的人實在再明顯不過,除了於映茹,他找不到也想不出來第二個,隻是他實在有些不太明白,自己老媽為什麽要這麽做。

原本還想再否認的於映茹在聽完他的話後,也不再辯解,隻是微微一笑,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他麵前。

“遠兒,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不瞞你了。”她勾勾唇角,說著,頓了頓又繼續:“沒錯,今天的新聞的確是我一手製造的,昨天的記者也是我找來的,一切都是我暗中安排好的。”

見她終於不再狡辯開口承認,紀遠不由的閉了閉眼,皺著眉頭問她:“媽,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於映茹掃了他一眼,依舊是笑著說:“你說還能是為什麽?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

“不然呢,我會是為了誰?難不成我還能是為了那路邊的五人外姓?”於映茹沒好氣的說道,“遠兒啊,你不是喜歡輕瑤嗎?所以媽這是在幫你呀!”

紀遠之所以會問為什麽,無非是他不敢相信於映茹真的會做這樣的事,但對於她這麽做的目的,他卻並非不知。

“媽,你要真的想幫我,

就別再搞這些小動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給輕瑤帶來多大的麻煩和困擾?”

“有些事情呢,肯定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什麽麻煩困擾,也是不可避免的,但隻要能達到目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目的?你想達到什麽目的?”

“你這孩子,我想達到什麽目的,這還用說?當然是讓輕瑤成為你的老婆,我的兒媳婦呀!”於映茹一邊說,一邊露出期盼的笑容,紀遠卻是緊皺著眉頭,一臉的慍怒。

“媽,我知道你喜歡輕瑤,我也知道你對秦家的恨,可是這是我們紀家和秦家的事情,跟輕瑤無關,你這麽做隻是在傷害無辜你知道嗎?我是喜歡輕瑤沒錯,但這是我自己的事,如果我想和她在一起,我也會用我自己的方法追求她,讓她心甘情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用這樣的卑鄙下三濫的手段得到她,而且,我不希望和我們兩家的恩怨扯在一起,如果想要報複秦家,我們可以有很多方法,可是用一個女人來達到目的,你不覺得對輕瑤太不公平嗎?”

“傻孩子,誰說報複秦家就一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說,秦家讓我失去的什麽家業,都不過是些身外之物,對我來說,他們讓我失去的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你的爸爸,我的愛情,我一生的情感依托。秦家盛衰與否,現在我根本不關心,我隻要他們嚐到失去心愛的人的滋味。”

於映茹斂了笑,聲色平靜的說道,但從她的聲音裏卻不難聽出,她內心深處的怨恨。

“可是輕瑤是無辜的,而且她和秦未南感情穩定深厚,不是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一件事便可以隨意動搖的。”

夏月和秦未南的感情如何,紀遠並不清楚,也沒有刻意的去了解過,而他這麽說,無非是想借此告訴於映茹,讓她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再打這樣的主意。

隻是這樣的話,於映茹又何會放在心上?

“再穩定再深厚的感情,也經不起誤會與挑撥,有此事情傳得多了,假的自然也就傳成了真的,等到誤會越積越深的時候,所謂的穩定與深厚,還不就跟沙子砌的圍牆一樣,輕輕一推就轟然倒塌?”

紀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她竟然會覺得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你這樣隻會傷害到輕瑤,即使有一天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她和秦未南的關係不複存在,可是你要讓她怎麽麵對現在所發生過的一切?”

於映茹聽罷, 微微一笑,拍了拍紀遠胳膊,說:“遠兒你放心,媽既然這麽做,後麵的事自然都已經想好了。將來輕瑤若是進了咱們紀家,那是肯定要回K市的,明海市於你,本來就不是你落地生根的地方。所以,到時候你也不必擔心輕瑤會受到所謂的風言風語的煩擾。”

說完,她也不等紀遠再說話,便轉身到梳妝台取了手袋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你也別再想太多,隻要記住,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紀遠還想再說什麽,可是於映茹已經飄然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