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依舊是迷

二人將秋小倩扶起，一邊跟她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邊仔細檢查著她的身體。楊遇山吃驚的發現，現在秋小倩的身體裏隻有一個神識，並且弱小的厲害，隻有虛靈一層的境界，宛如一個新生的小鬼神識！

楊遇山看著失憶的秋小倩，不禁大為頭疼。

已死妖魅女人的一口青氣不知是何物，也許已經徹底吞噬了秋小倩的神識。老嫗所傳的方法看起來不像是續命，而是簡單的創造了一個新的神識，不帶秋小倩的過往記憶。

本來楊遇山還指望著隻要救活了秋小倩，便可以從她那裏得到許多問題的答案，現在看來，一切的謎團依舊是迷。

盡管謎團重重又無人解答，楊遇山還是緩步走到了妖魅女人消亡的位置，然後坐了下來，從今天他所見到的一些事實開始，進行謹慎的分析和推測。

妖魅女人說她被囚禁於此十萬年了，此話難辨真假，但應該不是謊言。小羅陰界大陣以及大漩渦法陣存在已久，以至於丁笑笑這樣的老古董，都無從知道法陣是從何時建立的，十萬年並不是個誇張數字。裂隙上的黑色劍胚必是妖魅女人所擲，翠羽霓裳也必是被妖魅女人所傷，這都是數萬年前的事。

妖魅女人似乎認定楊遇山就是十萬年前那個布下大陣囚禁她的人，她自始至終不曾攻擊過楊遇山，甚至連她的嘍囉箋無涯也從來不曾動手攻擊過楊遇山，但妖魅女人肯定有擊殺楊遇山的實力，這一點從她驚天一鞭劈開大漩渦法陣便可確定。

妖魅女人能殺卻沒殺楊遇山，但她好像知道楊遇山能殺的了她自己，她的死與其說是楊遇山殺死的，不如說是她由著楊遇山殺死自己的，似乎她慘死在楊遇山的手中是一種贖罪，這一點從她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可以看出來：“我如此慘死，你是否解恨？” 這句話也應該跟妖魅女人被囚禁十萬年有關，十萬年前她一定犯下了滔天罪行，以至於會被人布下兩層法陣，又用八麵黑塔這等神物來關押。

八麵黑塔擊殺女人時曾閃爍起無數符文，這是楊遇山從來不曾見到，也不曾想象到過的法寶存在。但凡有符文的法寶必定極品，楊遇山的那個無敵玉牌隻有一個符文，此牌便令楊遇山煉化了赤炎魔尊這等大魔，八麵黑塔居然閃爍起數不清的符文，可見此塔品階之高已無法想象。

妖魅女人被人以如此神物囚禁，說明她的能耐極大，破壞力自然也大到難以想象。妖魅女人又凶殘狠辣，她在小羅陰界雖被囚禁在塔內一步也不能動，甚至隻能端坐連起身也不能，但她不必出塔，卻令小羅陰界變成了一個空無一鬼的鬼界。有無窮大能卻又極端凶殘，說明十萬年前她沒被囚禁之時，肯定可以做下比殺盡小羅陰界要大無窮倍的惡行，如此，她被囚禁也是必然。

囚禁妖魅女人的人沒有殺了她，而妖魅女人似乎和此人的關係非常特殊。妖魅女人把楊遇山當成了囚禁她的人，剛看見楊遇山時，她的目光裏全是迷離的醉意，她的第一句話語氣親切，字句裏透著溫柔，甚至還帶著一絲歉意，

盡管她認為麵前的楊遇山，就是那個將她孤獨的囚禁了十萬年的人。

妖魅女人的表現說明囚禁她的人肯定也愛她極深，因此隻是囚禁，沒有狠心殺死，所以妖魅女人對此人仍舊懷有情誼，至今心存幻想。楊遇山穿越前後加在一起不過三十年，他自認為肯定不是囚禁妖魅女人的人，妖魅女人認錯了人。她之所以認錯人，不是這幅長相的原因，就是和他體內的赤焰真血有關。赤焰真血的可能性好像更大些，因為秋小倩曾命楊遇山割掌擊地，當他的鮮血剛一觸及地麵，塔內的符文便立時亮起，而此前他已在塔內站立了片刻，那些符文毫無反應，這說明符文是被赤焰真血催動的，也許赤焰真血是特殊之物，十萬年前的那人也流淌著此血。

妖魅女人稱秋小倩為妹妹，還說秋小倩隻要站到她麵前就一定會死，結果她隻輕輕噴了一口青氣，秋小倩果然立刻死去。妖魅女人之所以將秋小倩認做是她妹妹，應該跟秋小倩身穿翠羽霓裳和練成了九相金魂大法有關，這一點從妖魅女人的話裏可以看出，“翠羽霓裳，九相金魂，你不是我的好妹妹墨，還能是誰？”這句話還表明，十萬年前，妖魅女人有個妹妹也練就了九相金魂大法，而且身穿翠羽霓裳。秋小倩得了翠羽霓裳，練成了九相金魂大法，又穿著霓裳站到了妖魅女人麵前，應該是因此被認做了妹妹。妖魅女人還說以前她就殺死過這個妹妹一次，這一點，從殘破的翠羽霓裳可以看出，妖魅女人應該幹過這事。現在她見麵又殺秋小倩一次，說明她和她妹妹的關係是見麵必殺的仇敵，那麽十萬年前，必有一些事情令姐妹倆產生了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妖魅女人化作青筱的模樣，並稱秋小倩為“好妹妹墨”，兩人在塔裏見麵就擺出一副死敵的架勢，這些奇怪的表現令楊遇山想起，前世的青筱也有個妹妹，就叫做墨。青筱和墨的關係就跟妖魅女人和秋小倩的關係一樣，都恨不得彼此立刻掛掉。墨曾經多次下手害過青筱，屢次不成，而青筱最後出了咖啡廳被車撞死，應該就是墨幹的。楊遇山隨後出了咖啡廳，還沒奔到青筱身邊也被車撞死，他的死可能是偶然，還可能也是墨幹的。不過楊遇山不知道墨長得是什麽樣子，因為他沒有見過墨，墨和青筱彼此見麵也非常少。

妖魅女人稱秋小倩懷藏著秘密並耍了楊遇山，而秋小倩確實也有一些謎團。她的真實姓名以及身世一直是個謎；她奪舍的這具軀體和蘇菡韻長得一模一樣，這也是個謎；秋小倩拉楊遇山來小羅陰界，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是個謎；臨殺妖魅女人前，秋小倩曾悄悄的傳音，命楊遇山割掌擊地，也正是割掌擊地真正的殺死了妖魅女人，秋小倩是怎麽知道割掌擊地便能催動符文殺死妖魅女人的，這也是個謎。

秋小倩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又都不曾告訴過楊遇山，她確實隱藏著一些秘密。甚至秋小倩應該也知道，她隻要進了大漩渦就會死，因為她自打進了小羅陰界，曾經多次勸說楊遇山留下來跟她一起做鬼，不要想著出去返回地麵了，可見，秋小倩並不願意出小羅陰界。楊遇山割掌擊地後才知道，要出小羅陰界，確實必須進塔見妖魅女

人，那麽秋小倩就一定會死在塔內，也許這就是她經常勸說楊遇山做鬼的原因。不過，秋小倩最終還是選擇了進塔，並因此喪命。

秋小倩身上的秘密雖多，不過大多和翠羽霓裳有關係，獲得翠羽霓裳以前她弱不禁風，除了長相，也沒多少異樣，隻在穿了霓裳後，她才變得異常強大並滿身謎團，尤其在她擊殺妖魅女人時，所有的言行對楊遇山來說均是疑問。一切的謎團可能是秋小倩自身的原因，也很可能是翠羽霓裳所致，因為楊遇山割掌擊地後便有了相似的體會。秋小倩也許因為不想這麽快就死掉，因此她才隱瞞了心中的很多秘密。

一切關於妖魅女人的分析和推測，現在隻能停在猜測的層麵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下肯定的結論，眼見的事實可能是假象，缺乏驗證的推測也許是圈套，因為妖魅女人極其擅長操控人心，也就是神識控製之術，她單憑小小的夢遊鬼，便可以滅絕小羅陰界的全部鬼修，何況剛才是她親自出手控製楊遇山的心神和思維，楊遇山所見的，也許正是她表演給楊遇山看的。

妖魅女人必然是神識控製之術的大家，神識控製之術可以強行改變人的意念，以妖魅女人之能，若是她想，應該可以改寫楊遇山的意念和認知。即便因為九相金魂大法的原因，妖魅女人無法改寫楊遇山的神識，那麽作為一個存活了至少十萬年的神識控製大家，她肯定也深知如何影響和控製人的思維以及意念，她能從金身女人像瞬間化作青筱的模樣，很可能她眨眨眼就已讀遍了楊遇山的全部記憶。

也許因為赤焰真血的緣故，妖魅女人為了獲得一線生機，她便抓住楊遇山內心深處最大的弱點，試圖用來控製楊遇山的思維並先殺死秋小倩，於是她便從幻化成青筱的模樣開始攻擊，因為楊遇山內心深處最愛的人正是青筱，並且也因為青筱之故，從而最為痛恨墨。

妖魅女人利用青筱和墨的關係，化作青筱的模樣稱秋小倩為妹妹，這會讓楊遇山對秋小倩生疑，也許由此能獲得一線生機，楊遇山也正是因此而遲遲沒有割掌擊地，直到妖魅女人被翠羽霓裳裹緊從而形容扭曲露出魔鬼的樣子，加上秋小倩的厲聲命令，他才匆忙展開動作，妖魅女人這才斃命。

妖魅女人臨死前的那句話，雖然令楊遇山陷入深深的困惑，但也有可能是她的遺計：她就算死了，也要令楊遇山對她心生憐憫，並繼續對秋小倩生疑，而秋小倩就算死了卻隻能獲得楊遇山的猜疑和記恨。

楊遇山穿越以來從來不曾碰到過如此燒腦的謎，這貨的腦筋充其量不過是個小鬼，如何能猜透一個十萬年老鬼的計謀？

然而妖魅女人有箋無涯所統領的夢遊鬼一族，的確是個心狠手辣沒有人性的惡魔，她的確該死。而秋小倩隻是個奪舍人類的女鬼，除了奪舍這件事，並不曾做出其他傷天害理之事，相比妖魅女人來說，她是個良善之人。

楊遇山坐在地上思索了很久，謎團依舊是迷，這時他想起手掌觸地時識海裏多出來的那些信息來，他便閃身來到塔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