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一章 救她

逃生的本能讓她顧不得和他之間的恩怨,用力推開壓著她的秦立澤,爬起來想跑的時候,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男人。

想到那塊凸起的石頭,若不是他將她護在懷裏,此刻她早已經死翹翹了。

可是救了他,等他醒過來還能放她走嗎?眼見著火越燒越旺,她顧不得細想,用力拖著昏死的男人,往安全地帶走。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嬌小的她拖著高大的秦立澤速度卻並不慢,手腳並用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在她精疲力盡再也爬不動的時候,聽到一聲巨響。

“轟。”

爆炸聲,驚得山穀中的小鳥尖叫著亂飛亂撞,火焰伴著黑煙快速竄騰,發出啪啪的燃燒聲。

白小西看著自己和秦立澤剛剛呆著位置,已經變成一片火海,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心有餘悸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渾身軟綿綿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地上的荒草被她和秦立澤壓倒一片,此處離爆炸的地方至少有十多米遠,她不敢相信,自己是怎麽把這個男人弄過來的?

火焰的灼熱感,即便是離開這麽遠也能感受到,白小西就那麽愣愣的看著,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隻有在電視電影裏才能出現的情景,那麽高的懸崖掉下來竟然沒有死,已經算是奇跡,若是汽車早爆炸幾分鍾,她和秦立澤此時就是兩具炭黑的屍體。

低頭看看地上昏死的男人,那雙淩厲的眼睛此時緊閉著,這巨大的爆炸聲他都沒有聽到。

此時應該是逃走的最好時機,他救了她一命,她也救了他,兩下扯平了。

相比之下,他好像欠她的更多,害死她的父母,害殘她弟弟,又奪去她的身體,這些加起來殺他兩次都不解恨。

想到這兒,她美眸裏恨意閃動,四下找尋工具,她剛才為什麽把他救出來?讓他被炸死燒死不是更好。

不遠處有一塊石頭,她眸色變冷,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砸死他不會有人知道。

心隨著這個想法狂跳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也無法壓下緊張,糾結的心情讓她抓狂。

眼前浮現父母鮮血淋淋的慘狀,弟弟失去的雙腿,她如同中魔一般,朝那塊石頭走去,腳步跌跌撞撞,耳邊一個聲音叫囂著:“砸死他,為爸媽和弟弟報仇。”

當她俯身撿起石頭的時候,沒有發現草叢中吐著蛇芯的眼鏡蛇,在她撿石頭的同時,眼鏡蛇向她發起攻擊。

“啊!”

白小西發現不對已晚,眼鏡蛇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驚恐的看到手腕上的牙印,眼前發黑胸口發悶,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秦立澤從昏迷中醒來,後背傳來陣陣劇痛,掙紮著站起來,就看到眼鏡蛇飛向白小西。

來不及多想,快速奔過去抓住蛇尾用力甩動,直到蛇軟塌塌的不動了,他才隨手扔在地上。

白小西半睜著眼,迷迷糊糊看著眼前站立的男人,他背光而站臉很朦朧。不及細看,她就徹底陷入黑暗中。

秦立澤這番用力,牽扯了後背的傷,眼前又是一陣發黑,身子搖晃幾下差點又栽倒。

用力搖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他不能暈,若是他倒下這蠢女人死

定了。

曾經當過雇傭兵的他,懂得森林裏的生存法則,知道該怎麽處理毒蛇咬傷。

舌,頭在口腔裏掃了一圈,確定嘴裏沒有傷口後,他俯身抓起她纖細的胳膊,將她被蛇咬傷的手腕,放在嘴裏用力吮吸,腥血入口他惡心的吐到地上,接著沒猶豫,繼續剛才的動作,直到血由黑變成鮮紅色後,他才放心。

用力往地上吐了幾口,確定嘴裏沒有毒血後才鬆口氣。睥了白小西一眼,看到她原本有些發青的嘴唇恢複血色,他才徹底放心。

緊繃的精神鬆懈下來,他無力的跌坐在地,看著遠處燃燒的汽車,又看見那一溜被壓倒的荒草,他眸色深沉的看向白小西。

難道是這個女人把他拖過來的?是她救了他嗎?怎麽可能?她有那麽卑鄙的爹,她能這麽好心嗎?

眸光落在她另一隻手上,她拿石頭做什麽?是要打蛇還是打他?

若是想砸死他,剛才無疑是最好的機會,他昏迷不醒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想到這裏他寒眸如刀,冷冷的看著白小西那俏麗嫵媚的小臉,緊閉雙眼的她,看起來是那麽無害,像雪花般純潔美麗。

可她畢竟是那個陰險小人的女兒,身上流著他的血。

所以,能做出這種趁人之危的事並不奇怪。

往上看了一眼,如此高度他們能活下來簡直是神話,他是為了救她才掉下來,中途若不是他用身體護著她,此刻她早已香消玉殞。

不知道感恩,還想至他於死地,真想掏出她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心頭的戾氣不可抑製的爆發,他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掐在她纖細的脖子上。

隻要稍稍用點力,她就會死在這山穀之中,無聲無息沒有人知道。

“爸,媽,小弟......我殺了惡魔......給你們報仇。”

白小西無意識的說著胡話,殘留的蛇毒讓她陷入無邊的黑暗中,爸媽血淋淋的屍體在她眼前不停的閃現,她對著他們發誓,風刮過將她的聲音吹散。

秦立澤鬆開手,英挺的劍眉緊蹙,眼神裏飽含懷疑。

如果這番話是在白小西清醒的時候說,他隻會嗤之以鼻,根本不會相信。

可她現在昏迷著,毫無意識說的話,可信度就提高了。

難道?這裏麵有誤會?淩厲的雙眸望著懸崖上,希望榮九能發現他們失蹤,盡快來尋找他們。

再次看了一眼那些被壓塌的荒草,他閉上眼想象當時的情景,嬌小的她,拉著高大的他奮力拖離危險,身形過去草倒一片。

隻是她這麽恨他入骨,讓他被炸死不就得了?為什麽費力把他救出來?

人都救了,又為什麽想拿石頭砸死他?

也許.......

也許是他誤會她了,她拿石頭隻是想防身,這樣想來心裏好受不少。

若她真是想拿石頭砸死他,那他此時一定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

東郭先生和毒蛇的故事,他爸爸經曆了一次,他又重倒覆轍,那將是自己一生最大的憾事。

秦立澤長歎一口氣,睜開雪亮的雙眸,看向地上的白小西。

“希望你不是毒蛇,可是......誰知道呢?”

目光落在眼睛蛇身上,他心裏升起一陣煩躁,再看白小西時就覺得她是條美女蛇。

美麗的外表,蛇蠍的心腸,迷惑男人,表裏不一。

這些都是他對女人的認識,也是他不願意被女人牽絆束縛,寧願孤身被人誤會的原因。

胸口堵著一口濁氣,壓的他心口悶悶的,他知道剛剛吸入的毒血,嘴裏還有殘留,他這是中了蛇毒。

若是不能盡快解毒,他和這蠢女人都活不了,心裏再次升起懊惱,後悔冒險救她。

山間的天氣變幻莫測,剛剛還是豔陽高照,轉瞬就風雨欲來。

秦立澤看了眼周圍環境,找尋可以避雨的地方,風呼嘯著卷起落葉,在他和白小西周圍舞動。

在身上摸了一下,發現手機早已經不知道去向,他們和外界的聯係全部中斷,一切隻能靠自己。

有過叢林生活的他,熟知毒蛇出沒的附近就有解毒的草藥,遂在剛剛發現眼鏡蛇的地方認真的找尋著。

不多時他望著一個葉子帶開叉的植物笑了,七葉一枝花具有解蛇毒的功效,以前當雇傭兵時,同伴有被毒蛇咬到的,將這種草藥咀嚼敷在傷口處以及口服,雖然不能完全解除蛇毒,但也能延緩毒性發作。

拽了幾株七葉一枝花放在口中咀嚼,苦澀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他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每個動作都牽動後背的傷,痛的他滿頭冷汗,估計是傷到了骨頭。

他的身體受過殘酷的訓練,皮糙肉厚抗擊打,饒是如此他受傷也很重。

若是傷口被雨水淋了,引起感染才是最致命的,眼下隻希望榮九能盡快找來。

將嘴裏的草藥咽下去,又扔了兩株在嘴裏嚼著,返身走回白小西身邊,將嘴裏嚼好的草藥吐出,一半抹在她被蛇咬傷的牙印上,一半往她嘴裏塞。

可是問題來了,昏迷不醒的丫頭根本不往嘴裏吞,草藥在她唇邊稍一動就會掉。

“真是個大麻煩。”

秦立澤凝緊眉頭,用手指往她嘴裏硬塞,可她牙關緊咬就是不張嘴。

長吐一口悶氣,他想扔下她不管,對她已經仁至義盡,若不是她想勒死他又怎麽會落到這般田地?

風越來越大,如同嬰兒的啼哭聲在山穀中回蕩,烏雲蔽日暴雨馬上來臨。

他罵了一句三字經,俯身用唇堵住白小西的嘴,將草藥含在嘴裏,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關,草藥被送入她口中。

一絲異樣的情緒在他心頭掠過,顧不得細想用舌尖將藥送到她喉嚨處,逼迫她吞下去。

白小西在昏迷中聞到一絲清冽的氣息,這氣息有些熟悉,引起她的不安。

感覺一個冰冷柔軟貼在她嘴上,隨之口腔既被侵占,苦澀的滋味從舌尖一路到她嗓子眼。

從小她就怕苦,突然而來的苦澀讓她蹙起秀眉,下意識的用粉舌往外頂,想將苦澀的東西吐出去。

她的舌小巧而靈動,像是和秦立澤捉迷藏一般,他把藥頂進來,她就頂出去。

來回幾次後,秦立澤身體漸漸發熱,某處不受控製的發生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