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一章 報複
傲雪低聲道:“我明白。”
傲雪回到家之後,見到歐陽一鳴,心裏一時間百味雜陳。雖然知道他做過漢奸,但是這麽多日子的朝夕相處下來,傲雪發現他也並不是那麽地十惡不赦。有時候反而覺得他有點可愛。
傲雪隻想策反他,而不是殺了他。這可以說是傲雪的小小私心吧。
歐陽一鳴曾說自己最重視的就是感情,而傲雪又何嚐不是呢。
隔天,傲雪正在劇團排練,井騰突然出現在了劇院。
井騰看見傲雪也很驚訝,等傲雪排練間隙走過來說:“你們中國人說無巧不成書。我們這樣是不是可以說是緣分了呀?”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傲雪納悶地問。
“噢,這部戲是我和一鳴一起寫出來的。今天學校休息,這才來看看排練的結果怎麽樣了。沒想到你今天恰好也在。”
傲雪雖聽他這麽講,但是心裏卻知道他是借故專門來找自己的。
井騰一直等劇團排練完,等了將近有三四個小時,見劇團的人都開始收拾東西了,這才走到傲雪身邊說:“蔣小姐,我們一起去喝杯咖啡怎麽樣?不知道你可否賞光?”
傲雪想,和他多接觸接觸,讓歐陽一鳴吃吃醋也好。於是答應道:“好啊。”
井騰挑了一家離劇院不遠的咖啡廳,和傲雪臨窗而坐。
井騰自從第一次見到傲雪,就被她的風姿所傾倒,雖然知道歐陽一鳴也喜歡傲雪。但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他想試著追求她。如果不行的話,做普通朋友也是好的。起碼能和她聊天,聽她講話。這對於井騰便已足夠了。
傲雪和井騰聊著天,知道他已經在中國待了五年了。原來是作為留學生,後來就留在了中國。基本上一年回上兩三次家。
“你知道麽。我的家在鄉下,一到了春天,漫山遍野都是櫻花。粉色鋪蓋了大地。鮮嫩的花瓣就像是粉色的地毯一樣鋪在土地上,別提有多美了。我們到時就在櫻花樹下聚餐,聊天。生活得別提有多愜意了。”
“是麽,那生活在那裏可真幸福。”
傲雪沒有像井騰發難:既然你們的家鄉那麽好,為什麽還要侵略中國。你們早就該滾回老家去。你們的到來,不知道讓多少中國的黎民百姓遭難,過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
傲雪肚子裏有好多這樣的話,但是她不能講。一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二也是知道井騰並不是戰爭的發起者和執行者,說起來。他隻是個無辜的平民罷了。用這些理論去責難他,太不明智了。
兩個人都專注地講著話,不聲不響的,一個人站在了他們的桌前。
傲雪抬頭一看,竟然是歐陽一鳴。
歐陽一鳴對井騰道:“我把她介紹給你,不是讓你來挖牆角的。中國話,挖牆腳你懂麽?就是去竊取別人的東西。這在中國是很嚴重地行為,你不是個君子,君子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說完,拉起傲雪的手就往外走。不給井
騰說話的時間。
傲雪邊掙紮邊說:“我們隻是隨意地聊聊天而已,你緊張什麽呀?”
歐陽一鳴道:“你什麽都不知道。我現在恨透日本人了,他們不僅要搶我的生意。而且還要搶我的女人。實在太可惡了。這個井騰,我怎麽沒早點發現他是這樣的人。實在太卑鄙了。”
歐陽一鳴把傲雪塞進汽車,然後自己也鑽了進來。然後氣哼哼地說:“你以後不能再和他接觸了。明白嗎?”
傲雪點點頭,道:“你今天怎麽這麽生氣呀?”
歐陽一鳴氣惱地說道:“今天我的兩家鋪子都讓人給砸了。砸東西的人臨走時說,‘如果不把工廠給田中一郎的話,明天他們還要來砸。而且不止這兩家。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敲詐。”
歐陽一鳴本來是和日本人合作的。他隻想保住自己的利益。歐陽家在天津的產業這麽大,當然需要日本人的庇護。但是日本人並不滿足,他們的胃口越來越大,終於向他下手了。
傲雪說:“是不是田中發現放火的是你了呀?
“應該沒有,否則的話,今天就不是兩家店鋪遭殃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
“當然是和他死磕了。想讓我交出工廠,連門都沒有。”
“你單槍匹馬的,能行麽?”
歐陽一鳴勾勾嘴角道:“你當我在天津有這麽大的買賣,隻是依靠日本人麽?我還不培養些自己的勢力麽?不出所料的話,田中的另一家工廠今天也要遭殃了。”
“你們這樣鬥來鬥去的,小心田中再對你不利。”傲雪擔憂地說。
“你放心好了。他鬥不過我的。”歐陽一鳴信心百倍地說。
晚上的時候,傲雪正和歐陽一家人吃飯。外麵突然匆匆地跑進來一個人說:“歐陽少爺,您派去給田中的工廠放火的人都被日本憲兵隊的抓住了。他們就放回我,讓我報個信,說和日本天皇的子民鬥,你是鬥不過去的。不如早早交出工廠的地契和經營權。否則的話,你的五家鋪子都保不住。”
歐陽一鳴頹然地抬手,示意那個人出去。
歐陽一鳴的母親道:“怎麽回事呀,一鳴,你不是一直和日本人的關係很好麽?他們怎麽突然翻臉了?”
歐陽一鳴道:“媽,您不知道,這些畜生不講信義,非逼我把咱們的三家工廠給他,我是不得已才燒了他們的工廠的,哪知這家夥這次竟然有了防備。真是棋錯一招啊。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先回房了。”
傲雪知道這是一次很好地策反歐陽一鳴的機會。於是跟著他回到房間。
歐陽一鳴不耐煩地說:“我現在心情非常地不好,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麽?”
傲雪說:“我明確跟你說了吧。我是共·產黨員。是我的上級專門安排我在你身邊的,目的就是要策反你。”
歐陽一鳴不可置信地說:“什麽?你竟然是共·產黨?”
傲雪知道歐陽一鳴暫時還難以接受,於是把自己
是怎麽來的天津和他講了一遍。最後,傲雪說:“和共·產黨合作吧,我會幫你把那個田中一郎給解決掉的。”
歐陽一鳴道:“你們打算派幾個人去對付他?要不要我的幫忙?我手下還有幾個弟兄。“傲雪笑著說:“隻要我一個人就夠了。”
歐陽一鳴難以置信地說:“你一個人,開玩笑吧?”
傲雪笑著說:“等我做到了。你就知道了。今天我就要夜探田中一郎的住處。”
歐陽一鳴一時間還難以接受傲雪的新身份,他聽說傲雪要去對付田中一郎,擔心地說:“你要小心啊,田中一郎有很多保鏢的。”
傲雪不在意地說:“放心好了,明天等我的好消息吧。”
傲雪是在深夜才出發的。
田中一郎的住處在涇陽路。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建築。裏麵不時有拿著手電筒巡邏的保鏢。
傲雪掏出自己準備的繩索,將飛爪扣在牆頭上,三下兩下的就上了牆。然後跳進了田中一郎的後院。
田中一郎的家很大。傲雪不知道他的臥室在哪,隻好一間一間地尋來,浪費了不少時間。
終於,在二樓的一間臥室,傲雪見到了田中一郎那已半禿的腦門。
他的旁邊還睡著一個女人。
傲雪悄悄地走過去,捂住那個女人的嘴,在她的心髒位置就是一刀。
田中迷迷糊糊覺得有人進屋來了。他睜開眼睛一看,她身邊的女人胸口插著一把刀,一個蒙麵人正站在他的床前。
田中一郎大呼救命,跌跌撞撞地爬到了窗台前。傲雪沒有留給他更多的時間,一把飛刀插在了田中一郎的背上。田中一郎頓時咽了氣。
田中一郎的保鏢聽到呼叫聲都往臥室這邊來了。
傲雪暗叫一聲該死,然後掏出手槍和田中一郎的保鏢交起手來。
傲雪很快找到了他們包圍圈的一個空隙。但是子彈卻已打光了。
傲雪暗叫一聲不好。從閣樓爬上了屋頂。在紅色的屋頂上跳來跳去。保鏢的子彈打也打不到她。
還有幾個人跟在她的身後,但是不如傲雪的身手矯健,差點掉下屋頂。
傲雪見沒人追上來了,從屋頂上縱身跳下,就地打了個滾,毫發無傷地逃上了路邊歐陽一鳴早就準備好的汽車。汽車立馬絕塵而去。
歐陽一鳴關切地問道:“得手了麽?”
傲雪得意地回答:“我出馬你還不放心麽。田中一郎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他再也不會與你為敵了。”
回到家,歐陽一鳴和傲雪,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
傲雪將自己的身世一一向歐陽一鳴告來。
歐陽一鳴不可置信地說道:“天呐。你的經曆簡直可以寫成一本書了。”然後他又頓了頓道,“那你的意思是讓我也加入共·產黨麽?”
傲雪道:“當然。既然日本人如此背信棄義,你還有必要和他們來往麽?他們都是一群狡猾的狐狸。隻是在利用你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