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癡漢的誕生
第一章 癡漢的誕生
“陳牧，換你上！”
“啊、啊……嗯？！”
陳牧睜開雙眼，四周滿是嘈雜之聲，剛從一陣奇妙的昏睡之中醒來，陳牧感到有一些暈眩。睜眼看去，四周的景色還未對焦，似乎掩蓋在一層迷霧之中，顯露出一股不真實的感覺來。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上！”
耳邊，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陳牧側眼看去，隻見一名中年男子正瞪著雙眼，像一頭牛似的盯著陳牧，雙手不斷的拍動，想要引起陳牧的注意。
“哦……哦！”
這是怎麽回事？
陳牧渾渾噩噩的走上場去，一邊走著一邊觀察四周。
“2005年中國男子籃球u17青年隊美國拉練”
不遠處，一副橫幅上這樣寫著，這一句話讓陳牧更加迷茫，完全無法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喲，輸不起了，連板凳席最末的家夥都派出來了嗎？哈哈！”
“我早就說了，中國的籃球不行，除了姚之外，其他人根本沒法和我們美國人抗衡！”
“看看這小子，這麽瘦弱，又沒有姚的個頭，恐怕和其他隊員一樣，都是沒用的東西，哈哈哈！”
看台上，不少歐美麵孔正對著陳牧冷嘲熱諷，抬眼看去，不遠處的記分牌上，比賽已經來到了第三節後半段，比分數字非常刺眼。
“70比44。”
陳牧踏步走進場內，與一名垂頭喪氣的隊友擊掌，算是完成了交接，再看場上其餘中國隊員，個個都是一副沮喪無比的模樣，顯然已經被這懸殊的比分給刺激到了。
“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嗶”
來不及細想，裁判已經吹響了哨音，比賽繼續進行。場下那名大約是教練的中年男子大聲吼叫著，讓隊員們提起精神來。
“陳江華，控製好節奏不要亂！比分落後沒什麽，重要的是把配合打出來！不要怕，敢打敢拚！這一回合打牛角戰術！”
教練對正在控球的後衛說了幾句，隨後轉頭向其餘隊員也一一交代了每個人的任務職責。最後轉頭看向陳牧，想說些什麽又搖了搖頭，歎氣道：“你就感受一下比賽氣氛吧……！”
“好、好的！”
陳牧點點頭，轉身向前場跑去。
控球後衛陳江華速度極快，運球功底不錯，順利的將球推進到前場，隨後作出了一個牛角手勢。
“來了！”
內線中鋒心領神會，向外幾步來到陳江華身邊，一個結結實實的掩護。
“陳牧！”
見陳牧遲遲沒有反應，高大的中鋒急了，回頭對陳牧一聲怒吼，示意陳牧快上前做掩護。
“哦哦，來了來了！”
陳牧依稀記得，所謂牛角戰術，就是由場上的其餘隊員上前為控衛做雙向掩護，讓控球的後場球員有向兩側突破的選擇，隨後另外兩名無球隊員做跑動牽扯。其主要的攻擊重點，在於控衛、小前鋒、以及中鋒。
“砰！”
陳牧上前從左側給陳江華做了擋拆，陳江華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一個側身繞掩護，突出重圍，向內線衝去。
掩護結束，場上小前鋒和得分後衛已經做了一個底線交叉跑位，各自落在了兩側底角。方才還在為陳江華掩護的中鋒順勢一個轉身順下，陳江華眼角一瞟，將球高調到了中鋒手中。
“拉開拉開！”
陳江華大喊一聲，中鋒已經和防守的美國控衛形成了三秒區內的錯位，是個絕佳的單打機會。
陳牧反應還算快，第一時間明白了陳江華的意思，立馬向弱側移動，為中鋒拉開了足夠的空間單打。
“砰、砰、砰”
雖然運球技術不咋地，但是中國隊的中鋒個頭起碼在兩米一零以上，背身往內碾壓而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籃下，轉身一個勾手攻籃。
這球進不了！
不知為何，陳牧一看到那中鋒軟綿綿的出手，就感覺到這一球絕對不會進，腦中甚至已經模擬出了球砸到籃筐之後的軌跡。
“當！”
果不其然，這球出手的力量不足，砸在了籃筐前沿，陳牧心中暗罵一句這中鋒的基本功不夠紮實，突然眼前卻出現了奇怪的現象。
“滴滴滴”
類似於係統提示的聲音傳來，陳牧眼前除了真實的世界場景之外，突然出現了一個綠色的圓環。
這圓環的位置距離籃筐不遠，正在空中閃爍跳動，其直徑最多也就是一個籃球大小。
“這是什麽鬼？！”
陳牧一愣，身體卻自動反應，那圓環就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吸引著他快些往前跑去。
“陳牧，你在做什麽？！！快回防啊！！！”
看到陳牧居然踏步往內線走去，陳江華急了，急忙大聲提醒陳牧回防。如今這個單打不進，其餘隊員又都在三分線附近，籃板被美國隊收走之後，很容易就能打成一次美國隊最擅長的快速反擊。
而牛角戰術之中，之所以不讓陳牧這樣的大前鋒參與進攻，就是為了在進攻不成時，留下一個可以快速回防的內線，盡力防守對方的反擊。
但陳江華的話語在陳牧耳中一閃即過，並沒有聽到腦中，他眼中似乎隻剩下了那個圓環，甚至還能感覺到一個細微的聲音正在他腦海裏輕聲細語：
“籃板球一定會落在那個位置！”
電光火石之間，陳牧已經來到了籃筐下方，還未等那籃球落下，就伸手向圓環的位置探了過去。
“啪！”
就在陳牧雙手來到圓環範圍的下一個瞬間，彈出來的籃球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他的手中。
“前場籃板！”
看到陳牧抓住了籃板，其餘隊員臉上都瞬間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似的，相互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踏踏踏！”
陳牧是場上唯一一個腦子沒有糊塗的，拿到籃板之後，身後已經響起了美國隊員趕來補防的腳步聲，他立馬一個直塞，把球傳給了還在愣神的陳江華。
陳江華依舊處於呆滯狀態，不過雙手卻自然的接住了球，愣了好一會兒，等到美國隊重新開始大呼小叫的布置防守的時候才回過神來，一邊運球一邊大聲道：“好板好板！耐心一點再來一次！”
陳牧幾步拉開，走出到三秒區之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回憶起方才那一瞬間所發生的情景，自己都覺不可思議。
“那個圓環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在籃板球下落之前，我就已經看到了落點提示呢？？”
容不得陳牧細想，下一回合進攻已經開始，陳江華依舊很“貼心”的叫了一個不需要陳牧過多參與的擋切配合，中國隊隊員快速穿插跑位，球轉移到了弱側四十五度角，得分後衛接球的瞬間，看到美國隊員補防還差一步，果斷的拔起一個三分遠射。
“不會進！”
就在得分後衛出手的瞬間，陳牧腦中再度出現了那個奇妙的想法，似乎一瞬間就已經預判出了籃球的走向一般，不由自主的往罰球線附近走去。
“滴滴滴”
提示音在腦中傳來，這一次，陳牧腦中的圓環似乎判斷出這是一個長籃板，落點標注在了罰球線附近，依舊在半空之中閃爍著，給出了最佳的搶板時機。
“陳牧！你在幹什麽？！快搶前場板啊！！”
看到陳牧再度做出脫線舉動，場下的教練也急了，雙手不斷揮動，大聲的斥責陳牧。
這次進攻中，中鋒沒有參與，已經往後退到了三分線附近，其餘中國隊隊員也都在三分線內外，隨時都可以防守對方的反擊。
擋切配合，遠射出手後，由四號位，也就是大前鋒來衝搶前場籃板，其餘隊員回防，這也是一種十分基礎的戰術思路，在平時的練習之中已經不知道演練過多少遍了，可以說已經深深刻進了每一個隊員的腦海之中。
然而在這樣的時刻，陳牧卻再度脫線，這讓隊員和教練組都十分不滿，個個都在大聲指責。
“當！”
此時，三分球砸在了籃筐中部的前沿，中國隊得分後衛搖了搖頭，剛想回防，眼前卻再度看到了奇妙的景象：
“籃板是我的！”
隻見陳牧好似一頭野牛一般，幾步來到罰球線附近，伸手一抓，那籃球就像是裝上了隻為陳牧所設定的gps一般，乖乖的來到了陳牧手中。
“這……？！！！”
所有人都傻眼了，不僅是中國隊隊員，連美國隊的隊員也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牢牢抓住籃球的陳牧，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這小子……我怎麽覺得他到落點的時間，比籃球還要早……不，幾乎是在中國隊員出手的瞬間，他就已經開始跑位搶籃板去了！”
美國隊負責防守陳牧的大前鋒瞪著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牧，直到陳牧將球再度傳到了陳江華手中，回到弱側走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跟防。
“別介意，運氣好而已。”
另一名美國隊員對還在搖頭歎氣的大前鋒道：“沒有人能夠那麽早就預判出籃板落點的，heisjustlucky。”
“我知道。”
大前鋒點點頭，回頭想要跟住陳牧，卻發現，陳牧再度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嗖！”
不遠處，中國隊的得分後衛再度得到了一個出手機會，一記遠距離的兩分球剛剛出手，球還在空中飛著呢，陳牧卻已經衝進了三秒區中，抬頭看著籃筐右側的部位，做出了卡位動作。
“這小子……！！”
美國隊大前鋒有些生氣，剛上場的這個小子在之前的幾場拉練之中從未獲得過出場機會，不用說也看得出來，是中國隊陣中實力最弱的一個。要不是今天比分差距太大，恐怕整個拉練結束，陳牧也不會得到半分鍾的出場時間。
然而陳牧剛一出場，在兩個回合裏就搶到了兩個前場籃板，這第三次出手，居然還想搶籃板球，無論怎麽看都像是衝勁兒有些過頭，熱血上頭了。
“當！”
籃球砸在籃筐側邊，高高彈起，美國隊大前鋒心中冷笑，暗想道：“這一次，我要向這幫中國佬展示一下我們美國人的彈跳能力！”
美國隊大前鋒彈速驚人，一步踏下，整個人像是一枚火箭一般衝天而起，雙手高過了籃筐，眼看著就要將空中的籃球收入囊中。
“陳牧，跳啊！！！”
教練急壞了，看到對方球員已經起跳，陳牧卻愣在原地沒有反應，以為這個不爭氣的家夥又脫線了，急忙上躥下跳的怒吼著，想引起陳牧的注意。
籃球開始下落，美國隊大前鋒還在空中，雙手距離籃球不過一個指節的差距，隻要球再往外偏一點點，就能拿到這個籃板。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再度發生了。
“當！”
籃球不偏不倚，居然落下之後再度砸到了籃筐外沿，美國隊員空跳一陣，連球皮都沒碰到，自個兒落地了。
“就是現在！”
陳牧眼前，那綠色圓環已經開始急速閃爍，有了上兩次的經驗，陳牧知道，這圓環閃爍的越是劇烈，球來到圓環中的時間就會越近。
方才球第一次磕到籃筐的時候，圓環隻是微微閃爍，這讓陳牧判斷，這個球不會如此簡單的下落。所以在美國隊員起跳爭搶的時候，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而現在，球才會真正的落下。
陳牧一步踏下，竄身而起，長臂一攬，順利的來到了圓環附近。
籃球第二次砸框之後，乖乖的落向了圓環所在的方位，被陳牧順利的一把抓住，牢牢摘了下來。
“……嘩！！！！”
三個進攻回合，三次搶到前場籃板，陳牧的表現讓球場瞬間沸騰了起來，不少觀眾都在不住的議論，這個看起來瘦長的像是一根麻杆兒似的小夥子，是不是中國隊最後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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