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殺盜團
第二章 殺盜團
“南兒最近在做些什麽？可有什麽異常之處？”餐後，樓丹鳳便有事離去，桑白樺卻未曾起身，他獨自靜坐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仿佛自言自語地說。
旁邊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稟大人，三少爺在這段時間，每天同往常一樣，白天練功，晚上讀書，隻是每隔七天，便會帶著侍女出府，到閔氏花屋呆上半天，看起來沒什麽異常。”
聽著手下匯報，桑白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冷笑著說：“練功，他那也叫練功麽？”
那聲音沉默了片刻，又繼續說道：“據屬下觀察，三少爺這手捉麻雀的功夫看似簡單，卻需要手、足、身、眼並用，對身體的柔韌、協調和反應均有較高的要求，雖然沒什麽殺傷力，人卻滑溜的很，屬下估計就是自己想要抓住他，也不是那麽容易！”
“你用不著替他遮掩，說穿了不過是個逃命的功夫罷了！唉，再說說其他的消息吧！”桑白樺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感到有些頭疼。
“是！”那聲音應了一聲，又接著說道：“近年來，屬下派人時刻盯著閔氏花屋，終於在不久前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哦？說來聽聽！”
“那花屋主人有個妹妹，生得國色天香，經常引得本城一群地痞，隔三差五便找上門去調戲騷擾。按道理，那主人應該報官或使出點別的手段，可雙方之間卻偏偏無事發生。屬下聽說了這事，心中生疑，便暗中抓了一個地痞過來詢問，開始那人還嘴硬，後來……咳……後來屬下用了點手段，他終於招出實話，原來這些地痞都是一個賞金團的外圍人員，專門負責打探和傳遞情報，每次去花屋，其實隻是交取任務而已。令屬下奇怪的是，這些地痞竟然無人知道這支賞金團的名字！”
“哦？一個賞金團居然弄得這麽神秘！難道是有什麽企圖？”桑白樺暗忖，賞金團是一種靠完成委托人發布的任務，來獲取賞金為謀生手段的古老組織。通俗的說法就是傭兵團。莫亞大陸地域廣大，賞金團數以萬計，實力強的自然活得有滋有味，而實力弱小者迫於生計，往往會饑不擇食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所以這也是一個魚龍混雜，秩序混亂的行業。
“那你又查到些什麽？”
“屬下隨後派人調查了近三年來，出現在冰嵐城周邊的懸賞任務，再與那些地痞出現的時間進行對比，這才發現一個可疑目標！”
……
“灰麻雀”賞金團，成立於夏元曆990年，最初叫做“鐵拳”團，團長厲元如，原是軍中侍衛出身，六級力士。夏元曆991年，該團在執行任務時遭到重創，成員損傷殆盡，重組後更名為“灰麻雀”。目前，已知核心成員五名，分別以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為代號，推測厲元如為其中之一，其他人員真實身份不詳。起初名聲不顯，隻捉些雞鳴狗盜之輩，賺些微薄賞金，最大一筆成交對象為生擒麻風鎮的武小邪，獲賞金三百金幣。
夏元曆992年，突然實力暴漲，具體原因不詳。
3月，生擒巨盜“暗箭難防”曹秋，獲賞金一千金幣。
4月，擊殺莫亞賞金榜上排名第1937位的“金剛”撒魯，獲賞金兩千金幣，從此一戰成名。
……
夏元曆993年
4月，生擒馬賊暴風團二當家伯也，擊殺三當家熊怨，獲賞金四千金幣。
6月，擊殺聖殿叛逆，莫亞賞金榜上排名第1687位的“迷智祭祀”拜倫，獲賞金五千金幣。
……
12月，在聯邦最新出爐的賞金團（百名）排名中，列第83位。
……
夏元曆995年，在聯邦賞金團排名中，列第18位，從此聲名鵲起，進入自由聯邦高級賞金團行列。
該團活動範圍主要局限於冰嵐城及周邊城市，近年來隨著排名提升，已有覆蓋整個自由聯邦的趨勢，但他們隻對官方懸賞對象出手，卻從不接受暗殺、綁架、護送等委托。迄今為止已出手284次，累計緝殺盜匪405名，因此也被業內稱為“殺盜團”。
該團行事隱秘，初步推測閔氏花屋可能為其情報點之一。
外圍人員數量較少，推測為500人左右。
……
桑白樺看完手下整理出來的這份情報，不禁暗自咂舌。莫亞賞金榜的份量他非常清楚。這是一組由卡夏官方公布的通緝懸賞名單，人數始終保持在2000名。上榜的都是些被整個莫亞大陸通緝抓捕，凶名赫赫的重犯，他自己身邊“刀劍雙聖”中的“北方劍聖”梅驚風就曾經占據莫亞賞金榜第286位，當年也是殺人如麻的主兒。後來被他設計打敗，甘心歸降，才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
對桑白樺這種治理一方的掌權者來說，免不了要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俗話說，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社會底層人員，魚龍混雜，打探消息、跟蹤盯梢往往少不了他們，而且坊間市井，各種小道消息混雜其中，有心人往往能從中找出更有價值的蛛絲馬跡。
“這樣一支人馬，如果為我所用就好啦！”
桑白樺深知地下勢力的重要性，手底也並不缺少黑暗力量，冰嵐城的情報機構，鳳組就沒少和這些人打交道。他之所以對這“灰麻雀”賞金團產生興趣，卻是因為他們善惡分明的行事作風。“灰麻雀”沒有像其他一些賞金團一樣，為了生存而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而“殺盜”這個稱呼，會使他們注定成為莫亞賞金榜的公敵！這就不難理解他們行事為何會如此低調神秘了。
“灰麻雀？真是古怪的名字！”桑白樺喃喃自語，蹙眉沉吟。
突然，他似乎想到些什麽，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那老奸巨猾的樣子讓人很難和平時正義凜然的城主大人聯係到一起。
“要不先試探一下再說？”
“閔東俊，夏元曆974年生，祖籍青州縣河田鎮人氏，祖孫三代都是藥農，身世清白，夏元曆990年，因躲避戰亂來到冰嵐城。現為閔氏花屋主人。”這是梅東裏在戶籍冊上記載的資料。
梅東裏本是天嶺東北部密林鎮人，世代以采參為生，他老爹仗著一身功夫，曾在天嶺深處斷崖下苦守月餘捉到一支500年份的寶參“靈倌兒”，在當地素有“參王”之名。卻在六年前冒雪獨自進山采參時，被一夥采參客伏擊，重傷而亡！
梅東裏記得當時老爹渾身是血的跑回家，沒一會兒就斷
了氣。他從老爹背後的盒子裏看見了害他丟命的東西——那是寶參“靈倌兒”的共生兄弟“靈童兒”。俗話說，七兩為參，八兩為寶，這靈童兒盤根錯節怕有四米多長，兩斤多重。記得老爹曾在酒後戲言，如果梅東裏想要把李員外家那個漂亮小妞娶進門，就得指望那“靈童兒”了。老爹當時的話讓他麵紅耳赤，卻也心如火燒。
為了躲避那些采參客，他隻能匆匆埋了老爹，背著那株“靈童兒”，攜老母和妹妹冬恩一路北逃。誰想在冰嵐城外，一家人還是被那些采參客尾隨包圍，他的武技來自家傳，輕功尤為不俗，但對方仗著人多，將他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之際，是公子帶人救下他的命，治好他的傷，還出錢給他在冰嵐城開了花屋，讓他和家人從此安頓了下來。
因為老爹的死，梅東裏始終不能釋懷，曾經消沉了很長時間。公子後來聽說了這件事，找到他說了一句話：“因為你還不夠強！”
從那以後，他就成了“灰麻雀”的一員，代號“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