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心如死灰
第一百二十章 心如死灰
習芸與習辰等人出了掌教殿，在外麵遇上了蘇青明，蘇青梨也在，習辰向蘇青明點了點頭，蘇青明也點了點頭，不過看神色並不是很開心。而蘇青梨看到習芸時，麵無表情地將臉撇到一邊。顏柳之和顏秀之也在他們身後出來，他們一出來，蘇青梨的臉上瞬間布滿了笑容，高興地迎了上去，蘇青明緊跟在她身後，沒再看習辰一眼。
習芸沒什麽可說的，見習辰的臉上並無不妥，就牽著他離開了。她們才走開沒幾步，後麵突然傳來蘇青梨驚喜的聲音，她叫道：“是真的嗎，青明也可以去？”
顏柳之見蘇青梨那麽激動，捂著嘴淺淺一笑，道：“自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顏秀之也是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在顏柳之身上挪不開，見她笑了，唇邊也不由自主地揚起笑意。
蘇青梨驚訝完之後，看了一眼顏秀之，抿了抿唇，又有點疑惑，小聲問道：“怎麽突然就都可以去了？”
顏柳之眉頭微蹙，道：“原本是不能的，後來青雲峰的軒轅師姐就過來了……”她將事情敘述了一番，道：“然後百裏師兄就說，天山門之前也有剩下的名額，就算是把名額都補上了。”蘇青梨原本也不是要這個答案，對她來說蘇青明能去就很好了，隻恨自己不夠爭氣，不然名額裏就會有她一份了，她藏在袖子下的手捏緊了拳頭，心有不甘，不過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以前在還是習芸丫鬟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就是這樣。
習芸的修為已經能夠在一定範圍內施展開神識，因為距離也不願，蘇青梨和顏柳之的對話盡入了她的眼，不過蘇青明雖然也在他們周圍，卻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等到習芸和習辰快要離開廣場的時候。他幾不可見的朝他們的方向掃了一眼，如果不是習芸展開了神識，恐怕也注意不到他的這個小動作。
很快獲得進入前輩洞府資格的人數增加為十四人的事情就自愛天山門傳開了，新弟子們內心反應不一，有高興的，那一定是本來沒法去後來又能去的那七個弟子了。也有不甘心的，堅持到了第六天卻沒能堅持到第七天，就這麽錯失了機會，愣是誰都很難甘心。
不過這些都與習芸無關，因為測試結束後。近月師叔回來了。而他一回來。第一件事就考驗她的初級煉丹術修習的如何了。
還好習芸並為讓他失望。近月師叔很是欣慰，在小木屋裏看著習芸熟練地取藥、搗藥、煉丹後，他道了聲：“不錯。”接著他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玉符，道：“這是一級煉丹術。你將它置於額頭，如上次一般運用靈氣攝入其中。”
習芸眨了眨眼睛，有點猶疑，道：“這、這個，弟子已經習會了……”
近月眉頭很輕微地顫了一下，隨即就釋然了，他又取出另一個，道：“這是二級煉丹術……”他的話還沒說完，習芸忙道：“師叔。我已經習會三級煉丹術了。”
這回近月有點驚訝了，問道：“你是如何習會的？”
習芸道：“是近日…師姐，教我的……”習芸本想叫近日姐姐，覺得不對，隻好改口為近日師姐。說實在的她到現在都沒搞明白近日的身份到底應該算是什麽。
“近日？”近月皺眉。
習芸點了點頭，見近月師叔似乎不知情她就更疑惑了，她道：“不是您叫近日師姐過來的嗎？”
近日師兄原本冷峻的麵容出現了些微的裂痕，他語氣失去了以往的冷靜，不過仍舊壓低了聲音，讓人很難聽出他語氣裏的波動，他道：“我並未叫她過來，她現在在何處？”
習芸覺得近月師叔的語氣裏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咽了咽口水，輕聲道：“我也好幾天沒見著她了……”她這話一說完，就明顯地感覺到近月師兄周身的氣息變得無比迫人，不禁渾身一抖。
近月道：“她何時不見的？”
習芸頂著巨大的壓力，囁嚅道：“就、就是在新弟子測試開始的那一天，我就沒再見著她了……”
習芸不知道近月師叔為何如此，很想直接跑路，不過，近月師叔周身的氣息卻是陡然一變，壓迫之感盡消，他轉而對習芸道：“你已經習會三級煉丹術了？”
習芸的小心肝一哆嗦，心裏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結巴道：“回師叔，弟子已經習得三級煉丹術了。”
近月師叔神情淡漠地看著她，道：“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將初級煉丹術到三級煉丹術盡數學會了，真是了不起，不愧是我近月看重的弟子。”
習芸心裏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了，近月師叔可從來沒用這麽冷的語氣跟她說過話啊，而且還誇她了不起，這也太驚悚了，她不知如何表示，難道需要謙虛一下說“哪裏哪裏，您過獎啦”，或者“哎呦，哪有您這樣誇人家的人家害羞啦”，還是直接說“謝謝”？
怎麽感覺哪個都不對啊！
習芸心裏被誇是有點高興的，可是這句話說得語氣實在是怎麽聽都不像是在誇她。
習芸結巴道：“弟子、弟子……近日師姐一直都有教導弟子，所以弟子才能習得這麽快的。”這句話可是大實話，她覺得這麽說應該不會錯。
“哦？是嗎。”
習芸心裏一個咯噔，近月師叔說話的語氣雖然一直都很冷淡，不過這句話說出來怎麽就那麽凍人呢，難道她又說錯話了？
習芸疑惑地看著近月師叔，不知如何應答，隻見他從儲物戒中一連取出五個玉符，道：“你的資質百年難遇，既然不到一年的時間可以習會前四級的煉丹術，那麽後麵的五級肯定也可以。”他的聲音低沉，緩慢而有力，就像巨雷敲擊著習芸的心髒，因為知道自己的耳朵沒有出任何問題，所以不可能存在聽錯的幻覺，她默然，無語。
習芸心如死灰，近月師叔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這都第三次了！說實在的，她應該習慣了才對，不過還是得為自己拘一把同情淚……學就學吧，反正沒壞處，而且近月師叔也沒說完不成要怎麽罰她，也許不會有責罰呢。
習芸上前從近月師叔手裏接過那五塊玉符，五塊玉符捧手上，手感沉甸甸的，分量很足。習芸悄悄抬頭覷了近月師叔一眼，希望他可以收回成命，不過他隻是冷眼看著她，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習芸心裏頭默默地流淚，隻得將四級煉丹術的玉牌至於額頭上，然後，苦逼地開始運用靈力，讀取玉符中的信息。
近日姑娘教她的時候並沒有用道玉符，所以習芸以為讀取玉符就和之前讀取初級煉丹術的玉符是一樣的，隻要瞬間就可以完成了，所以隻是站在那裏，不過沒想到這次居然不一樣，她明明是和之前一樣在運用靈氣，而且修為也與之前不一樣了，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玉符中的信息進入她的神識卻非常的緩慢，不一會兒她就滿頭大汗了，她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心裏很是慌張，想要像近月師叔求助，可又不敢貿然停止，因為貿然停下很有可能會損傷到神魂，她不能停下，運用靈力又力不從心，隻得死命扛著，可是即便她有心想扛住，她體內的靈力卻是突然一滯，神識與玉符的連接突然被中斷。
那瞬間，一陣劇烈的疼痛侵入她的神識，習芸猛然睜開眼睛，最後的意識中，隻看見近月師叔神情淡漠的臉，淺淺變得模糊不清。
而近月見習芸突然倒下，伸手將她卷入懷中，用靈力在她身上一探，竟是有點哭笑不得。他原以為以她神識的強大，將玉符中的信息攝入不會有問題，沒想到因為修為增長了，她反倒不會用自己的神識了。
現在又因為強行用靈力讀取玉符，神識卻不開，反倒把她自己給累著了。
他又是想笑，又是想罵，不得已，隻得給她服了一顆元氣丹，讓她好生養著。
想了想，又不能留她在此，隻得將她抱到鄰近的女弟子屋內，對那女弟子道：“暫且將她放於此處，不可擾她。”
這個鄰近的女弟子就是王媛子了，她看著被近月師叔抱進來的奄奄一息的習芸，恍然間有如回到了一年前，一年前近月師叔也是這麽抱著習芸到她房間裏來的，而且說得話也是一模一樣，隻是與一年前的語氣似乎不太相同。
她行了一禮，道：“弟子明白。”
近月將細雨留給王媛子就回了小木屋，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王媛子是否會對習芸怎麽樣，放心的很。
王媛子見近月師叔走了，悄悄鬆了一口氣，看著在床上躺著的習芸，見她和一年前一樣蹙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的樣子，抿了抿唇，上前給她掖了掖被子，然後悄悄歎了口氣。她轉身離開了屋內，此時王俊鍇正在門外等著她，見她出來了，問道：“是她？”
王媛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