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一日回春好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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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處,才發現床上是兩個人。一個仰麵躺著,另一人伏在他的雙腿之間。由於他體內的黃光太亮,完全把另一個的紅黃之色給掩蓋了。所以,先前聞人並未發現她。

由於不必直視就可以看見,聞人幹脆就把金丹落在屋頂瓦棱之間,節省懸空之力。隻見伏著那人忙活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嬌嫩的女聲:“爺,今個兒太累了嗎?怎麽弄也不行呢。”

“別弄了。”那人把她推到一邊,坐起來倚在床靠上,“這幾天老子沒什麽心情。”

聽這熟悉的聲音,果然便是沈星鬆。

“爺別把那些煩心事悶在心裏。對奴家說一說,可能會好一些。”

“說了你也不懂!”停了一會兒,沈星鬆歎了一口氣,“明天我就宣布閉關。”

“閉關?”女子顯然吃了一驚,“那奴家怎麽辦?”

“你……還是回鄉下吧。”

女子撒嬌道:“不,奴家舍不得爺呢。要不然,奴家陪爺一起閉關,也省得爺一個人寂寞。”

沈星鬆笑了:“傻女人,修真者閉關怎麽能近女色?”想了想,又道,“不怕告訴你,我對外宣布閉關,其實是要到昆明。你若想隨我去,明天就收拾一下。到晚上,我來接你。”

“真的嗎,太好啦!奴家還沒去過昆明呢。”女子欣喜地撲到老道的懷中,“呀,爺,你豎起來啦!”

接下來就是不堪入耳的歡愛之聲,聞人不忍再聽,回到草帽穀中。心道,這老小子要是跑了,舉辦修真界比賽的初衷就沒意義了。雖說有五大門派的參與,比賽必然不失精彩,可沒有這老道,總覺得有些遺珠之憾。

得想個辦法才行。

第二天中午,當他與雪影一起從後山練刀歸來,走過黑風廟門口時,鄒星河剛好從裏麵走出來,一看到他就像見了救星:“我說你們練個刀至於跑到後山嗎,找都找不到!”

“出什麽事了?”影兒問。

“裏長帶了一個小子,在院裏轉悠半天了,我看這一回,族長恐怕應付不來。你快去看看吧?”

聞人奇道:“裏長?伯父你也認識他嗎?”

“這家夥來好幾次了,當初咱們建村的時候他就來過,被族長用銀子大法給打發了。後來建廟的時候也來過,把水溝引到村外的河裏時也來過一次,都給了銀子的。這一回,他帶著年輕人,還對人家卑躬屈膝的,族長摸不準來頭,不敢輕易拿銀子出來。”鄒星河說到這裏,臉上有些焦急。

“原來這家夥不是個省油的燈哪,當初怎麽也沒看出來。想不到,咱們建村還有這麽些個曲折,怎麽都不告訴我呀?”

“你不是一直有事在忙嗎,族長覺得不便打擾你。”

聞人沉默了一下,然後抬頭對雪影道:“你去忙你的。我去看看。”

雪影展顏一笑:“放心吧。”轉頭下了山。

聞人一進廟門,就見一日大殿前擺著一張椅子,一年輕人大咧咧坐著,旁邊站著黑瘦的黑長與白發荏苒的老族長。不由心中有些火氣,咳嗽兩聲,走了過去。

族長回頭,臉上露出釋然的笑:“真人,你回來了!”

年輕人聞聲轉過身來,見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略顯驚訝,施施然站起來,朝聞人隨意拱了拱手,笑道:“百聞不如一見,見麵更勝聞名。道長果然是少年有為,你這個黑風廟蓋的端地不錯呀!”

聞人見這年輕人約莫二十歲左右,長得就眉清目秀,風流倜儻,就像戲劇《西廂記》中的張生一般,看他那漂亮的笑臉,火氣也消去不少,於是拱手道:“居士過譽了,隻是一座小廟而已,至今也隻有這座大殿有供神,其他都是空的呢。”

“哎,我看中的就是這座一日殿。”年輕人侃侃而談,“你看它以五彩琉璃為基,通體泛金光,可謂是華麗無比,隻是作為神堂有些可惜了。按我的說法,不若兩邊再擴兩間,頂上加蓋三層,把它改成大酒樓,更名‘一日回春’樓,你看如何?”

旁邊的裏長,臉色有些尷尬。老族長更是氣得臉色有些發白。

聞人聽他這樣一說,頓然雙手抱胸,摸著下巴,道:“這裏青山若黛,樹林蔥秀,旁邊又有泉水清咧,在如此美好的風景之處,建一座酒樓,飲酒賞景,那也是人生一大美事。不過,此處畢竟地處偏僻,隻是酒樓的話,也許能引來一些文人墨客,卻不一定能吸引那些達官貴人來花錢。以我來看,不若把改為青樓!”

旁聽的裏長與族長,微愣。

“哎呀!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年輕人拍手大笑,“我早就有同感,隻是不便當麵與道長講。如今看來,我是多慮了,原來道長也是性情中人哪!”

“哪裏,哪裏。居士的奇思妙想,令貧道佩服不已。”聞人打著哈哈。心中卻道,你娘地,你都把它改成“一日回春”了,不是青樓還能是什麽?

“既然道長也是我輩中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你這個黑風觀,我看中了,你開個價吧?”年輕人說罷,看著聞人的臉色。

我入你姥姥!竟然要買老子的黑風廟,你腦殼壞掉了?

聞人忍著沒有發作,淡然道:“這個,恐怕不太方便。”

“那有何不方便?”年輕人一把拉住聞人的手,兩人走進大殿,“你看,這裏麵基本上是空的,隻有把這三座礙事的銅像給搬出去,基本上就騰空了,非常方便改造。”他走上去,用手敲了敲銅像,有些驚訝,“咦,還是實心銅,賣給收廢品的還值幾個錢呢。”

“吾入咧。”聞人不由低聲罵道。

“你說什麽?”年輕人回頭道。

站在門口的裏長與族長沉默不語。

聞人笑道:“居士不妨看看這左邊的銅像,可認識不?”

年輕人聞言打量著銅像,“嗯,好像有點麵熟。”想了想,轉頭看聞人,喜道,“啊,我知道了,這是你祖宗吧?”見聞人臉色不豫,又忙道,“你若不舍得祖宗銅像,我到時候可以想辦法把它運出去。你準備在哪裏建新廟?”

“喂,你鬧夠了沒有!”聞人終於受不了這個英俊小子的屁話了,“這銅像就老子自己,這黑風廟就是老子為自己蓋的,賣,賣你娘個頭啊!快給老子滾吧!”罵完,一甩袖子,轉身出了大殿。老子還有事要忙,聽你在這裏扯閑蛋!

“你這個小牛鼻,怎麽口出惡言呢!”年輕人追了出來,朝聞人的背影大喊,“爺爺我是心情好,才出錢買!告訴你這小雜毛,這黑風廟被屬於私自搭建,有違律法!明天爺爺我就帶人來,把你這破廟給收了!真是敬酒不吃罰酒!”

聞人一聽,停住了腳,恢複了麵無表情的白癡臉,走了回來。問裏長:“我那申請建廟的公文,你交上去了嗎?”

“這個……那個……”裏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我交給縣伊大人了,可能他忙於公事,忘了批複……啊,這位是雲南府伊的小公子,他……”

“他算個鳥!”聞人大喊一聲,打斷他的話,“你們兩個馬上給老子滾蛋,少在老子的地盤上信口開河,惹人生厭。”說著,一手拉一個,推他們下山。

年輕人甩開聞人的手,叫道:“哎,你竟然還敢動手!小心老子……”

“滾你娘的!”聞人飛起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踢得他連滾帶爬跌出老遠。裏長連忙跑過去,把他攙起來。

“我擦,你等著!”那年輕人抹著鼻子上的血,對聞人吆喝出這最後的呐喊,與裏長兩人飛快下山去了。這小子身為府伊公子,出來遊玩自然也帶有不少仆從。隻是為了某些原由,他喜歡裝扮成白麵書生,所以在上山之前,隻找了裏長作陪。

族長有些擔憂道:“聞人哪,這雲南府尹的公子,可不好得罪。咱們是不是找人疏通一下關係,大事化小……”

“化什麽化?”聞人有些生氣,對族長的口氣也不好,“修真比賽沒幾天了,誰在這個時候來找事,那就是尋著找抽!你不要擔心,萬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