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聚
第三章 聚
方予麵露痛苦掙紮的回憶起當時拚命叫喊方寧名字的時候，那一刻她多想質問方寧為什麽要這樣對她，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麽？還是她哪裏對不起她？惹她生氣了？
如今，當初她萬分想要找的人就這樣跪在她的麵前和她一起深受折磨的苦楚！
來時方予關懷的麵龐隨著真相的揭露自然隨風去了，此時此刻麵對她該恨卻又恨得無力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能對她說什麽？
是如她所說，打她、罵她、還是真要手刃了她！？方予想象不到答案，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喉嚨像是被硬物卡住，發不出任何聲響。【..】
方予就這樣走了，她走得無聲無息，房間裏沒有絲毫她來過的痕跡。若不是嘴裏的苦澀在心中蔓延，也許方寧會承認方予其實根本沒來過。
心底空落落的，方寧麵上雖然依舊那副表情，可她的心卻看得分明，她是欣喜的，更是欣慰。方予和她一樣重生了回來，是上天給她機會，讓她償還這一切，若非如此，怕是方予的事這一生都在心上烙下一個印記，一個銘刻永恒的印記，一個抹不掉的心靈裂痕！
略一思索，方寧突然想到這是她償還的好時機。現在的方予心中還留有前生的心結，但隻要以後有了實力去除那兩個男人，想必方予的心裏也會多少輕鬆些，而自己也可借機請求她的原諒。現在一切都可以慢慢來，以後的未來必然會因為她的來到改得麵目全非，方寧心中有一個信念。
屬於她的時代即將開始書寫！
嗯，方寧心裏點頭，想法是美妙的現實是殘酷的，她可是還餓著呢！一碗藥的味道已經讓她苦不堪言，再不吃點東西，隻怕她就先給餓死了！鬼清楚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多久！多久沒進食了！
方寧爬也似的撐著站起來，準備出門，繼續她未完成的找食物大計。
可剛一踏出房門她就怔住了！
怎麽有一股酸甜甜的味道？是不經意的透明**，順著軌跡溜進了她的嘴裏。明明該是澀澀的味道，為什麽會嚐出另外的滋味，方寧嘴角的弧度逐漸擴散開來，‘嗬嗬嗬’她傻傻的笑了起來，那是她自重生以來笑得最為自然，最為真實的一麵。
口是心非的姐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傲嬌人物，還真讓她給碰上了。予姐姐這一輩子，或者說從一遇見我開始，你這個好心姐姐的名頭就是逃不掉了！不管你是否願意承認，你的行動卻是一直在向我證明！有姐姐如此，我方寧此生當真無憾！
也許重生的時候她還有些鬱結埋沒心底深處，以其他事物遮掩，但現在，她才是真正的想開，放鬆心情，神色露出一種名為坦然的姿態。
方寧對自己暗道，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去恨！他沒有資格！也沒有資本！她本心至情至性，那種人認識都是種侮辱，說得粗俗點，就當他是個屁——放了！放了卻不放過！世上的人渣何其多，其他的是她沒碰見，既然都是老熟人了在她這裏還是有優先權的。哼……
予姐姐的心結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解決，況且方寧明白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緊，否則適得其反，這好姐姐哭都哭不回來！
盒子裏的飯菜還是溫的，沒有因為擱置的問題而冷卻，方寧津津有味的大快朵頤，這種時候都快餓死了，誰還有心情慢絲條理、裝那什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模樣！真當是演電視劇啊！
如果不是方寧現在的小身子隻有十歲模樣，臉上的稚氣還未脫掉，長得還算人模狗樣。就她現在那副模樣，端著個盤子將盤裏的油漬都給添得幹幹淨淨，原本盛菜的盤兒硬是被她弄得光禿禿又蹭亮蹭亮的，怎麽看怎麽都是從難民堆裏爬出來的！四個字形容——不忍直視、目不忍見、慘目忍睹……
吃飽喝足，方寧總算是閑下來，有空整理整理她堵塞已久的神經思路。
前生的她正好也是這個時候穿過來的，不久後盧雲派便會來招收新弟子。她也正是那個時候走上修煉一途，受人關注。
不過現在嘛，她不會按照以前的老路走上一條獨木難撐的不歸路。到時候隨便應付一下盧雲派的人也就行了，以後她修煉可要好好藏著，盡量不露聲色。扮豬吃老虎嗎？誰不會？不會還不可以學？
既然不上盧雲派，那以後的她也皆識不到渣男了，這樣的結果更好，偷襲的時候不是更容易動手，何況她以後的目標可是一名‘弱質女流’！
‘咚咚’
敲門聲乍然響起，將方寧的意識拉回腦袋。她一動不動，盯著門外說道。
“何事？”
“四小姐，老爺叫各位少爺小姐還有夫人都去大堂有事吩咐。”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奴婢告退。”
這方萬申能有什麽事？真是奇怪，還要集合所有人，難道是方府要破產了叫大家各奔前程？還是他快死了立馬分家財？方寧給自己答了好幾個不像樣的答案算是輕鬆心情。如今的方府除了一個人其他的人都與她不相幹，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懶得管。袖手旁觀，這個形容還真是貼切。走在路上方寧胡天海地的放空自己的思緒，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是一個接一個的，自娛自樂倒也自得其樂。
方寧到時，堂中還沒幾人，而她最關注的方予赫然算一位，方寧就著方予旁邊一位置自然坐下，也不開口搭理，隻安靜坐下等待方萬申到來。
方予神情複雜的望著她看了會兒，才收回視線假寐起來。
大概過了接近兩刻的時間，這些少爺小姐夫人才堪堪到齊，最後上場的是方萬申，以此來表示他的地位，永恒第一。
待到方萬申眯著小眼，走形的身型出現在自己一眾兒女和夫人的視線裏，他踱著慢悠悠的小步坐好後，才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把你們都召集起來是為了關於我方家幾件大事兒！”
“首先是我兒不負所望，明忠和明嶺考得秀才，今後功名加身，日後離進士及第更進一步，我方府也算是出頭有望了。哈哈哈”
方明忠與方明嶺連忙站起來躬身行禮道，“都是父親教導有方！”
方萬申連連擺手：“嗯，快坐下，坐下。考上秀才接下就是鄉試了，我兒可要多加溫習，方府以後就靠你兄弟兩人了！”
“父親大人教誨的是！”
方寧前生的時候先是不受重視，受人關注的時候對這些所謂的家人也沒多少關注，自然不了解他們的以後，現在她就是一個看戲的過客，看完這段，看那段，最後才是出演自己。不過方府以後難道還真會出一兩個當官的？那方萬申可不要跳上天了！
“對啊明忠，你爹的話你可要仔細謹記，方家的以後還是要靠你們撐起來！況且你們也是知道的，在玉林鎮咱方府算得上是有錢人家，可到了城裏，咱方府與別的有權有勢的人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方萬申的正妻開口道，明裏指著二人考試努力，暗裏的意思可不就生意場上的各種手段。做生意要和當官的打好關係，這銀子排第一位！若是以後方府真能出一官老爺，這些當官的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二姨娘，明嶺以後有什麽缺的東西就到我這兒來取，這衣食住宿可不能讓他操半點心神！”
“我明白大夫人。”二夫人一臉歡喜應承。
與堂上兩位兒子出息的大夫人，二夫人不同的是四夫人。別人生兒子她也生兒子，偏生她這兒子實在讓人操心，都一十有四還整天出去和人鬼混，老爺也被他氣得，撒手不管。四夫人想著看向她兒子，他正在呼呼大睡呢！這下四夫人完全死心了，這兒子上輩子欠他的賬，這輩子來討債的吧！
方萬申掃了一眼底下的兒女，不成器的四子直接略過，大兒子和三兒子如今都有出息了，二兒子雖甚是平凡，**幾年亦可試試打理家業。
“女兒也一個一個接著長大，若是明忠明嶺你二人拿個好功名回來，想必這些姐姐妹妹也能得個好歸宿了，哈哈！”方萬申捋了捋胡須，一副慈父樣。
“孩兒省得。”
五夫人方寧的娘親這時站了起來，說：“老爺日後可有二位官老爺奉養了，隻怕這玉林鎮咱也待不長的。”方萬申大喜：“不錯，不錯！”
“兒子的功名，女兒的歸宿，這第三件事……”談到這裏方萬申麵色斂了起來，嚴肅的看著眾人。“聽說盧雲派的仙長過些日子會派人前來招弟子，爾等且要牢記，派來的人半分惹不得，若是被其瞧上眼了，招做弟子以後我方府自然家運隆昌。若是不小心招惹了仙長，是死是活我方府一概不做過問！”
先前的鋪敘方寧瞧了瞧沒幾人注意，倒是方萬申談到死活不論之時，方才一個個露出詫異的神色。
看起來算得上是漂亮的方鳳棲首先耐不住問道：“爹，盧雲派難道還能亂殺人不成？官府不管嗎？”
“鳳兒爹在這裏可跟你說清楚了，沒事不要去招惹盧雲派的人，若是出了事，連爹舍去老臉也保不住你啊！”
“真有這麽厲害！”方池驚詫的一呼。
“沒錯！所以都給我記清楚了！如此今日這便結束，散了吧。”
“爹爹好走。”方寧各位哥哥姐姐動作難得一齊，同時念道。
在方萬申心裏除了嫡女外，其他幾個女兒根本不值得他關注，問也懶得，反正是死是活他還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