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柳苦杏

61 柳苦杏

隻見一具白花花的身體映襯在黑乎乎的溶洞岩壁上,顯得那樣白,那樣耀眼,從生死一線上掙紮著回過勁來的楊大鵬不由的大大地吞了一下口水。

那少女忽然驚覺原來自己還是**,慌忙一下子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胸口。

楊大鵬猶豫了一下,從芥子手鐲裏取出一套本門那名小個子師兄的衣服來,扔給了少女,這才背過身去道:“認識這麽長時間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背後傳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半晌,才聽見少女清細的聲音道:“我叫柳苦杏,是碧潭門的。”

楊大鵬耳朵根子**了一下,幸虧剛才他心裏掂量了一下,沒有把周三辣的芥子手鐲裏存的衣服拿給她,不然,她一定認得是她同門師姐之物,如果她們之間有嫌隙倒也罷了,如果兩人交好,止不定又要哭哭啼啼一番。

楊大鵬沒敢使勁地大大地喘了一口氣,算是警報解除。

忽聽得身後那個清細的聲音變得有些陰冷:“我練了十幾年的姹女盛陰功被那條狗給吸光了。”聲音中充滿了痛恨之意。

楊大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過身去,身後傳來柳苦杏尖利的聲音道:“誰讓你轉過來的?”

楊大鵬不理她,轉過身去,淡淡地道:“我可不習慣把我的後背交給碧潭門的人。”說著飛快地掃了她一眼,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了。隻是還露著兩小截光溜溜的小腿,臉上還殘留著一片飛紅。

柳苦杏哼了一聲道:“剛才你不是一直讓我站在你背後的嗎?”

說得楊大鵬一陣氣沮,自覺鬥口絕不是此女之敵,隻好聳聳肩,道:“你們門中怎麽為你安排的?你與玄陰蛇合體後怎麽辦?”

柳苦杏咬了咬牙道:“他們把我的手鐲埋在洞外了,你等一下。”說著,竟不理他,一閃身從他的身邊閃過,跑出洞外。

楊大鵬隻覺得一陣微風過處,一陣處子幽幽的體香在他的心頭微微一蕩。

果然,不一會兒,柳苦杏就款款地走回洞中,身上已經換回了一身綠色的碧潭門服色。手上還戴了個碧瑩瑩的小巧的芥子手鐲。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麽法子,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東西。

楊大鵬隻覺得眼前一亮。不由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柳苦杏那雙幽藍的美目在楊大鵬的臉上掃了一下,這才道:“我不回來,還能去哪裏?”

楊大鵬微微一笑,道:“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嗎?我奪了你們的至寶犬月夜叉卵,又滅了你們的玄陰蛇與鐵線蛇。”

柳苦杏似笑非笑地道:“犬月夜叉卵原本就在那裏,根本不是我們宗門的東西,我隻不過是宗門祖師為了進階的一件犧牲品,死在他們手上是死,死在你手上也是死,還不如現在死了痛快呢。”說著,將她那傲人的胸脯向前挺了挺。

楊大鵬胸口咚咚地跳動起來,自忖剛才也沒覺著這姑娘胸前風景多好,怎麽穿上了衣服,反而象是羅紗包裹了兩隻小惡魔般,那樣的撩人呢?

他有些頭暈,指著柳苦杏道:“好呀,知道我下不了手是吧?”

他說著,回頭又看了看臥在大黑石上沉睡正酣的犬月夜叉,不由道:“我還得在這裏待上幾天,你不離開這裏也好,不然一出去,你沒了十幾年精進了真氣,隻剩下一些駁雜的真氣,那就是小白羊送給了大灰狼。”

柳苦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露出兩排雪白晶瑩的貝齒,她歪著頭道:“你這到底是算救我呢,還是害我呢?毀了我與玄陰蛇合體之術,現在又來充假好人。”語氣間卻盡是感激之情。

楊大鵬翻了個白眼,道:“我這是被逼無奈,而且……”說著,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最痛恨把女子當什麽爐鼎,都是些沒卵子的貨幹出來的,將來我要是功力高了,非把這些家夥的卵子給扯下來當泡踩了不可。”

聽了他的話,柳苦杏的眼中閃了一閃,她真沒想到麵前這個有點壞,也有點奸的小胖子,竟然能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她鄭重地點點頭,柔聲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千萬別告訴我你的名字和宗門,我看你的樣子,一定是一位妙法門的師兄,我見到師門的長輩後,也會這麽說的。”說著,大有深意地盯著他看了一眼。

楊大鵬皺起眉頭,忽然他明白過來柳苦杏的良苦用心不由重重地點點頭,但不免覺得有點心酸,問道:“即使是這樣了,你還要回到宗門去嗎?去了,不還是一個爐鼎的下場嗎?”

柳苦杏臉上閃過一絲淒苦之色,但隨之恢複了平靜,她婉爾一笑,明亮的雙眼一轉,不懷好意地笑道:“要不,我和宗門中報告說是你做的好事,說不定我們宗門中有哪位女祖師需要爐鼎,把你捉回去,讓你嚐嚐和我一樣的苦。”

楊大鵬臉色微變,笑罵道:“你這個家夥,真是什麽嘴吐不出象牙來。”

柳苦杏皺了下小巧的鼻子,狡黠地笑道:“我又不是大象,當然吐不了象牙來了。”

楊大鵬忽然想起了什麽,不由輕輕歎息一聲道:“其實哪個門派都是一樣的,前兩年我們宗門也有過一件事,有位登勝期師伯要拿自己的女弟子做爐鼎,後來那們師姐的相好的師兄趕來,兩人就判出了師門。”

柳苦杏一聽,不由身上一震,臉上變色道:“後來怎麽樣,他們逃掉了嗎?”

楊大鵬苦笑道:“他們在山裏躲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遭了毒手,兩人雙雙斃命。”

柳苦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喃喃地道:“在修真界,實力就是一切,要麽是刀俎,要麽是魚肉。”

楊大鵬輕輕哼了一聲,沒有答話。他也知道柳苦杏的話,大半是對的。那天,要不是自己力強勝過了於燦,現在,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站在這裏和她說上半天話了。

力強則為刀俎,刀弱則為魚肉,這就是修真界,這就是他羨慕了多年,最後終於跨越而入的修真界。他還來不及感慨,來不及牢騷,他隻能埋著頭忙著生存。